美利坚战略忽悠局 第198章

　在这种情况下，神婆佐伊推出的各种廉价替代品。对于瘾君子来说，就显得很有吸引力了。

　——与其花几十美元，买一小包只够抽两三天的麻草烟丝，为什么不花稍微多一点的钱，买一盆随时可以摘叶子或榨汁过瘾，而且气味还很好闻的新型绿植，摆在家里时常享用呢？

　虽然那些浪荡子和堕落者，往往没心思伺候绿植。但开夜总会的老板，还是很乐意自己种草的。

　价单，一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金先生，这个定价是不是太便宜了一些？我的同行都说，这简直是在送福利了！最近还有人从我这里进货，拿到旧金山和西雅图去卖。因为大多是警察也不认识的新品种。所以非常安全，来回一次就能赚到300%的暴利！

　金先生，我觉得这个钱，完全可以让我们自己来赚……”

　“啊，佐伊教授，我觉得，您还是专心于生产端比较好。钱终究是赚不完的，安全才最重要。”

　菲里打了个哈哈，摆手拒绝道，“你如果专心于教书育人，传道授业，顺便带着学生种点儿可爱的小东西补贴学费的话，本地的药贩子只会找你来进货，或者通过你的学生来购买。你的身份依然是一名「热爱园艺的植物学家」，就算被检察官给告上法庭，我们也能比较容易地想办法帮助您脱罪。

　但如果你真的想要抢帮派的销售渠道……抱歉，这就得靠您自己打拼了，我们不会提供任何保护。

　再说，您这么急着搞钱又是为什么呢？我可从来都没有要求您上缴哪怕一美分的利润啊！”

　“我知道，大人，这些植物都是您免费送来的，非常感谢您的慷慨。”

　神婆佐伊闻言，连忙诚惶诚恐地低头道歉，“只是，您这样既不要钱，也没要求女信徒陪睡……”她抬头看了一眼菲里身旁的玛丽塔，小心翼翼地问，“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当然是为了培养市场，扩张消费人群啊！就像几十年前的美孚公司，为了在东方打开煤油销路，不惜免费赠送大量煤油灯，给那些习惯于用蜡烛照明的中国人一样。”

　菲里答道，“你没办法把鞋卖给习惯赤脚的人，也没办法把灵药卖给不习惯服用它的人。

　跟急功近利地高价卖货相比，我更希望把市场做大，从而让局里有钱赚，同事们的小金库都能塞满。”

　——民国初年，美孚公司为了在缺乏消费习惯的中国乡村打开煤油市场，很有互联网思维地搞起了煤油灯大派送，免费送给中国人大批装满油的煤油灯。这种决策乍一看似乎脑子有病，但在用了一段时间，感受到煤油灯更加明亮和烟雾更少的好处之后，人们就纷纷抛弃蜡烛，去买美孚煤油点灯了。

　而同样的商业营销操作，菲里觉得可以在六十年代的美国本土麻药市场上，照猫画虎地重复一遍。

　要知道，美国的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不仅是一个叛逆的年代，是一个动荡的年代。是一个战乱的年代，是一个奔向宇宙的年代，是有色人种觉醒的年代，也是美国人民走向全民嗑药的关键转折年代。

　或者说，正是从六十年代的嬉皮士浪潮开始，美国才成为了全球最大的毒品消费市场。

　在五十年代，美国的麻药滥用情况并不严重，吸毒者人数不到一百万——不过，当时的「安非他命」属于「聪明药」，而不是毒品。否则若是按照二十世纪末的标准，就连肯尼迪总统都是瘾君子了。

　但等到了六十年代末，全国已有两千万人在怼草嗑药，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尤其是在美国的大学校园中，按照《花花公子》做的调查，吸过麻草的大学生竟然达到了百分之四十七——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

　对此，菲里不禁扼腕叹息：为什么不能让剩下的另一半大学生，也都爽爽地嗑上麻药呢？

　在这片「生得自由、死得随机」的北美大地上，就应该人人嗑药、个个有病，才是正确的生活方式啊！

　不喜欢抽麻草也没关系，完全可以改成熏香、茶水、糕点、糖果和灌肠栓剂等多种形式，让那些因为恶臭或者不抽烟，而受不了抽麻草的人，也能通过其它的迷幻剂，享受到飘飘欲仙的快乐嘛！

　更妙的是，在原本的历史上，美国嬉皮士们在越战期间抽的麻草烟丝，基本都还只是原始版本，没经过长期的培育，致幻成分含量很低。一旦哪天不想吸了，要戒掉也很容易，据说甚至比戒烟还轻松。

　但是，如今菲里直接搞出了二十倍甚至三十倍致幻成分含量的新品种麻草。虽然抽起来肯定是更带劲儿了，可一旦上了瘾之后想要戒掉，也没那么容易了！届时就等着一辈子掏钱买药，直到破产为止吧！

　总之，作为一名秉承着「欲割韭菜，必先烧钱」这一后世标准先进创业理念的二十一世纪穿越者。对于低价倾销毒品这种在此时人们眼里既缺德又傻缺的行为，菲里是丝毫没有心理压力的。

　——要知道，在他穿越前的那个时代，随便一个外卖、共享单车之类的新行业。若是在起步打江山的阶段，要是每年烧钱少于百亿，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现在，他都还没有拉风投、背贷款，亏本送毒品，只是微利低价卖毒品而已，当真是已经很保守了。

　跟牟取暴利相比，尽快扩大出货量，拓宽人脉和销售渠道，才是

　现阶段的当务之急。

　至于骗炮、玩女嬉皮士、睡「冰妹」和「药奴」？菲里觉得这口味有点太重了，似乎不太下得去嘴。况且家里已经有几个身体健康、百依百顺的女奴了。对于忽悠女信徒献身什么的，他实在没多少兴趣。

　“只在一座学校里搞事，还算不得多少能耐，让我们继续做大做强，努力嗨翻全美吧！”

　菲里如此对神婆佐伊勉励说，随后又询问了一下，她在南加大和周边街区的人脉发展得如何。

　结果发现，她这个靠栽培「新型草药」为卖点的「灵修会」，在校园里的人缘还真不错！

　就算是学理工的人，为了保持精力充沛，应付艰苦的啃书和考试，也常常来她的「灵修会」买提神草药。至于搞艺术的人，更是需要通过嗑药「幻游」来获得灵感。还有不少大学生为了痛痛快快爽一把，或者为了让自己体检不合格，以逃避兵役。但又怕不小心把自己弄死弄残了，于是就找到佐伊求助。

　甚至就连学校外面的几个黑人帮派，还有开占卜店的吉普赛女巫和黑人女巫，也经常转弯抹角地托人来她这边收购草药，或者买种子想要试着自己种的——佐伊对此也都来者不拒。

　再接下来，佐伊还认识不少好莱坞的明星和娱乐界人士，能够经常在各种派对上推销自己的「迷幻绿植」，让这些堕落的红男绿女们愈加「嗑得欢」和「嗑得爽」——过去她只能提供一些麻草和小药片，主要靠嘴皮子忽悠，才能打通一些门路，现在她能拿出那么多非常有趣的新玩意儿，自然就愈加受欢迎了。

　听着佐伊津津乐道地说着她在南加大校园里结识的各路奇人异士，长得脸嫩的菲里和同样脸嫩的玛丽塔，不由得来了兴致，索性换了身衣服，假装是想要入学就读的新生，跟着佐伊到其它社团参观和转悠。

　然后，菲里就发现，佐伊这个神婆。果然有几分门道，到处都吃得开，简直可谓是天生的社交达人。

　无论是组建乐队玩摇滚的时髦潮人，写着诗稿或对着画布涂抹颜料的文艺青年，端着大部头书籍埋首苦读的学霸，还是挥洒汗水的体育生。甚至是一些疯疯癫癫的艺术系教授，看到佐伊过来都是笑脸相迎。

　至于那些裸体会、睡觉会、相爱会之类，听着名字就不正经的社团，更是把佐伊当成救世主一般。

　比如，真理会的会长，一位留着长发和大胡子，浑身上下只穿了条内裤的肌肉青年，就抓着佐伊的手千恩万谢，说自从磕了佐伊教授给的新药，他们头脑里的灵感就像喷泉一样，源源不断地喷出来，止都止不住……而且，过去他们总是被那些药贩子愚弄，花了大价钱不说，还不知道他们买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有时候被忽悠着买下了兽医用的麻醉剂，还有些时候买到的药瓶里干脆就是尿水。

　甚至有一次被推销了摩托车燃料的添加剂，装在胶囊里，说是什么「精神扩张的珍品」，结果他们服下之后幻觉是够劲儿了。但人也几乎要挂了，整个社团差点因为一场聚众群嗨而全灭！

　现在有了佐伊教授提供的新鲜神奇植物，他们再也不用被没良心的卖药掮客各种坑害和盘剥啦！

　尤其是佐伊教授不但卖给他们成品，还慷慨地提供了种子和秧苗。所以他们的全体会员，现在都充分发挥起了自给自足的「公社精神」，找了一座废弃的破房子，在里面种起芳香麻草、迷幻葛藤和寂丁茶！

　——好吧，美国一向地广人稀，即使在洛杉矶这种繁华之地，要找一块空地也不算麻烦。

　当然，大多数的青年学生们，显然是没这个精力也没有地盘来自己种麻草的。但他们也能充分利用自己的私人空间，种别的东西来代替——只要买一个饭盒那么大的迷你玻璃种植箱，就能在自己的寝室里种「迷幻蘑菇」。万一遇到检查或家长探访，还能立刻把小巧的「蘑菇盒子」藏进抽屉里。

　更妙的是，因为这蘑菇是真菌的缘故，种植期间甚至不需要晒太阳！你只要记得时不时地往盒子里的培养基上浇点儿水，就可以丢在抽屉或橱柜里，等待这些神奇蘑菇在阴暗中迅速生长。

　然后摘下一朵蘑菇，伸出舌头舔一舔，就会让你看到有彩色的小人在面前跳舞……

　所以，如今的南加大校园里，到处都有文艺青年和文学少女，在用一个个小盒子偷偷种植不同品种的「迷幻蘑菇」，甚至还有手工达人对种植箱进行精心装饰，搞成了「蘑菇王国」童话主题造景箱！

　乍一看之下，这蘑菇王国的造景箱，还真有几分《超级马里奥》的感觉！

　至于千奇百怪的蘑菇糕点、蘑菇饼干、蘑菇巧克力和蘑菇粉饮料，就更是花样多得让菲里都咋舌了。

　唉，你们若是能把嗑蘑菇的劲儿，都用在学习上，也不至于三天两头挂科补考啦！

　除了容易种植和藏匿，同时又长得快的迷幻蘑菇之

　外，能够让「主人和猫猫一起嗨」的人猫两用型猫薄荷，或者说「超级猫薄荷」，也是如今嬉皮士和瘾君子们的热门种植项目。

　看着漂亮的姑娘们跟可爱的猫猫一起打滚嬉戏，翘起屁屁伸懒腰……真是有种说不出的趣味。

　当然，如果换成是抠脚大汉跟猫咪一起嗨的话，这画面就有些让人不忍直视了。

　——很多人都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花钱从别人那里买来的嗜好品，很可能存在一些恶意制造的质量问题：比如酒里掺甲醇、茶里掺树叶、水果的农药超标，摊贩上的烧烤用了地沟油等等。而自己亲手从花盆或庭院里种出来的东西，则肯定是绿色天然无污染的，可以放心大胆地尽情享用。

　尤其是麻药这玩意儿，因为是非法交易，没有售后保障。即使买到了非常糟糕的假货或劣等货，没体验到快乐就把身体搞出了严重问题，甚至直接嗑药嗑到一命呜呼，买主也只能自认倒霉。

　但如果是把秧苗或种子交给买主，让对方自己看着麻药植物发芽长大……他们就会认为，这玩意儿是自己亲手种出来的，没有添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绝对的安全和靠谱——而消费市场也就培育出来了。

　不过，如果说菲里还能用超凡手段，尽量消除怼草嗑药过程中产生的恶臭等令人反感的表征，使其看起来不那么的糟糕的话，那么眼下这场以嬉皮士为旗帜的反传统运动的其它副产品，就实在没法掩饰了。

　就像南加大的校医，便一边喝着佐伊为他冲泡的「草药茶」，一边唠唠叨叨地抱怨说。如今的女大学生，真是骚得比最下等的妓女还贱，最近这几年来，来他这边问诊的孕妇是过去的二十倍以上，还有性病患者和因使用不洁净的针管而染上肝炎的病人也在飙升。前面刚走的那个金发姑娘，不到二十岁就已经有了三个私生子。如今肚子里还怀着第四个，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挺着孕肚考上大学的……

　唉，这位医生啊，你看到的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以后的几十年里，整个西方社会的后现代世俗生活，只会变得越来越辣眼睛——什么万人狂欢，什么交换伴侣，什么街头集体嗑药，什么当街脱衣群啪……都会成为「正常的娱乐项目」。

　小孩子被教师劝诱变性，同性恋成为特权人群，也会成为西方世界的政治正确。

　就算是《圣经》中被上帝毁灭的「罪恶之城」索多玛和蛾摩拉，那画风恐怕都没有如此魔幻呢。

　当然，以您的年龄，怕是没法活着看到这一幕了，正好早死早安心……

　——听着校医指责当前「世风日下」的各种牢骚，菲里却如此在心中默默吐槽道

　随即，菲里和玛丽塔结束了今天的参观和调查，又跟神婆佐伊约好了，请她带着自己最信任的学生，利用暑期来马里布海滩的玛丽莲梦露天体水疗会所，为梦露小姐的会所开业帮忙。

　接下来，当他们被佐伊教授送出校门时，却发现门外正堵得水泄不通，汽车根本开不出去。

　因为，嘈杂的声浪之中，一群看着像是嬉皮士的年轻人，此时在校门口的街道上游行，他们嘴上喊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口号，头顶打着写标语的横幅，什么「只要爱不要打仗」和「立即结束战争」等等。

　作为六十年代的时代特色，游行队伍里的男嬉皮士大多外表邋遢，留着鸟窝般乱糟糟的长发，穿着褪色的滚石乐队T 恤和满是洞洞的破旧牛仔裤，乍一看就跟流浪汉似的。

　而女嬉皮士却看起来异常艳丽，她们绑着彩色的头绳，或戴着漂花环，节省布料的衣服暴露而性感，小背心加热裤的豪放打扮，让她们尽情秀出胸脯和美腿，看起来格外动人和性感。

　尤其是领头的几个女嬉皮士，竟然脱得光光，一丝不挂地在前面举着旗帜，裸体冲锋陷阵，让试图阻拦的警察和民众不知所措，只得看着他们尽情闹腾。

　“哦，这群反战的年轻人，未免也太有活力了吧？上周五才刚游行了一次，怎么今天又要闹？”

　看着进行反战抗议游行的嬉皮士们，佐伊副教授忍不住抱怨道。

　“呃，您难道还不知道？教授，驻越美军在柬埔寨发动的贡布战役，刚刚遭遇惨败，我军损失了将近一万人，国防部宣布要紧急增加一批征兵名额，而且重点从大学生里征召。”

　菲里耸了耸肩膀，“所以，为了不上战场，他们确实是有闹腾一番的需要……”

　击河内”的成功经验，再次攻击越共的后方，以牵制其扩张。

　当然，如果要直接打西贡，这个越共的「南方共和国」首都，准备不足的驻越美军暂时还力有未逮。

　所以，威斯特摩兰将军把目标放在了柬埔寨，准备利用退避于富国岛，藏在美军羽翼下的「高棉共和国」流亡政府，出兵柬埔寨，尝试恢复这个右翼亲美政权的统治，或者至少是让柬埔寨内战重新打响。

　按照CIA的说法，越共和越共扶持的红色高棉，这一年多来在柬埔寨是搞得天怒人怨，各种大刀阔斧的社会改革，还有征收的高额赋税，激起了严重的社会混乱，各地造反此起彼伏，城市暴动更是频频发生。

　——本位面的柬埔寨旧政权，并不是因为搞得民不聊生、天怒人怨，才被本国人民抛弃和推翻的。

　而是因为西哈努克亲王的突然遇刺和国家政体的天然缺陷，导致了政府高层接下来的宫斗崩盘，之后更是在全无防备和一片混乱之中，遇到了越共的大举入侵，导致前后折腾了，不过一个多月就宣告亡国。

　在这种情况下，柬埔寨人民还没来得及感受到旧政权的罪恶，就懵懵懂懂地迎来了改朝换代。

　然后，柬埔寨的高棉人和越南的京族人之间，自古都是仇深似海，关系跟近代的中日差不多。现在突然重新被越南人统治，民族主义情绪自然大大爆发。而且，越共对柬埔寨占领区的统治，也完全谈不上温和。反倒是为了维持战争，极尽搜刮之能事，堪比当年苏俄初期红白大战时代的「余粮征集队」。

　更要命的是，红色高棉在社会改造方面，比越共还要更加疯魔，简直是把城市居民当作敌人看待，甚至故意摧毁和清空自己占领区内的城市。然后把城里人驱赶到乡下去做苦力。

　结果自然导致了高棉人民的遍地造反，随后被扣上反革命的罪名，遭到越共和红色高棉的残酷镇压。

　同时，红色高棉和越共之间，也是龌蹉不断，黎笋和波尔布特这两个多少都带着点儿魔怔的领导人，围绕着控制和反控制，展开了一系列的斗法，有点类似于苏联跟东欧各国在二战结束时的各种博弈。

　——随着黎笋建立「印度支那联邦」，把柬埔寨吞并的野心日渐显露，红色高棉的反抗也日趋激烈。

　鉴于上述情况，驻越美军司令威斯特摩兰将军认为，只要能够派遣一支有战斗力的军队，护送虎踞海岛的「高棉共和国流亡政府」重返大陆，在柬埔寨王国旧地占下一块地盘，挂起牌子，那么就能迅速得到众多「义军」响应，进而推翻越共对高棉人民「不得人心」的「残暴统治」。

　就算死灰复燃的「高棉共和国」还是没法在首都金边站稳脚跟。但只要能在沿海地区占据一块地盘，至少也能把越共拖在柬埔寨战场，让越南赤色分子没有余力再次穿过柬埔寨全境，向泰国发动新的入侵了。

　而泰国也能够得以不受干扰地扫清后院，消灭本国的泰共游击队和正在蜂起的各路叛党乱军。

　——进则光复高棉，退则保住泰国，以上就是威斯特摩兰将军的雄心壮志！

　然后，既然要绕开「红色南越」的地盘，美军就只能在柬埔寨这个国家本身的四百多公里海岸线上，寻找合适的登陆地点。首选的登陆目标，自然是柬埔寨的第一大港口城市，西哈努克港（磅逊港）。

　怎奈，当时有一支规模庞大的苏联护航船队，正停泊在西哈努克港，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走。

　——虽然按照冷战时期的默契，美苏双方都会尽量避免直接的武力冲突，苏联人一般不会主动跟美军开打。但是，如果是美军直接向苏军发起攻击的话，苏联人也绝对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的。

　同时，为了维护自己的海上补给线，越共在西哈努克港也是重兵设防，驻扎了至少三个师的部队。

　于是，为了避实击虚，威斯特摩兰只能修改进攻方向，准备在贡布发动登陆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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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贡布，位于西哈努克港的东南方，靠近越柬边境的海岸线附近，城市的规模不大，其重要性和港口条件也远远不如西哈努克港。但跟西哈努克港相比，贡布距离首都金边更近，而防御力量却相差甚远——由于重要性不高，贡布并没有任何的越共部队驻守，而是交给了战斗力弱得多的红色高棉。

　并且，贡布的海岸线距离富国岛只有十几公里，美国方面的进攻部队，从目前「高棉共和国流亡政府」所在的富国岛出发，甚至不需要大型登陆舰，只要坐上登陆艇，就能在一个小时内成功渡海上岸。

　——这个航渡距离甚至比英吉利海峡还窄，简直就跟中国内战时的

　渡江作战差不多。

　一旦美军成功占领贡布，向西可以攻入西哈努克港，再次切断越共的海上补给线，向北可以直捣柬埔寨首都金边，重新恢复「高棉共和国」的社稷法统！

　可是，驻越美军司令威斯特摩兰将军直到决定发动贡布战役时，才发现自己手中的兵力严重不足——绝大部分的驻越美军精锐部队，当时刚刚结束了在西原山区的扫荡作战，正是人困马乏、需要休整的时候。而且，大多数美国陆军也没有接受过两栖登陆作战的训练，想要打登陆战，只能用海军陆战队。

　因此，威斯特摩兰将军最终只调动了美军陆战一师25000人，外加韩国刚刚派到越南的「青龙部队」海军陆战队第2旅4个陆战营5000人，从富国岛出发渡海，向海峡对岸的贡布发动强袭。

　贡布战役的一开始，联军一度打得很顺利，甚至称得上是势如破竹——驻守贡布的「红色高棉」武装仅有一个团，还分散在广大乡村，镇压当地「反革命分子」的叛乱。

　因此，从富国岛出发的美军和韩军，几乎没有遭到抵抗，就成功在贡布的滩头登陆，随后又以微弱的代价占领了贡布机场，攻入贡布市，仅用一天就打败了红色高棉武装，将他们从城市里驱逐了出去。

　而虎踞富国岛一年有余的「高棉共和国流亡政府」，以朗诺将军为首的一干柬埔寨旧权贵，也得意洋洋地卷土重来，在贡布挂起了临时政府的牌子，依靠美军的刺刀狐假虎威，俨然一副王者归来的模样。

　那些反对红色高棉和越南人的匪帮叛党，也纷纷前来汇聚，准备「共襄盛举」，夺回高棉江山。

　随即，旗开得胜的陆战一师，将一部分兵力留守贡布市和登陆场，主力部队则在空军的掩护下北上金边。与此同时，配属作战的韩国「青龙部队」，奉命走沿海公路西进，向西哈努克港发动试探性进攻。

　到这一步为止，参考之前「闪击河内」而部署的贡布战役，都还打得有板有眼，进展十分顺利。

　但问题是，威斯特摩兰将军发动贡布战役的时间，实在是太迟了。美韩联军在贡布战场的「登陆日」是5月2日，当时就已是旱季的尾声——而众所周知，越战前线的雨季是没法展开进攻作战的。

　结果，当陆战一师占领贡布，并继续沿着公路北上，杀向茶胶省，企图逼近首都金边的时候，本年度的越南雨季于5月5日提前降临，一场滂沱大雨和附带的山洪滑坡，让美军的补给线瞬间变得一团糟。

　从富国岛和航母上起飞的各类美军作战飞机，同样因为连绵的狂风暴雨，漫天乌云遮蔽了视野，难以执行对地攻击和空投给养的任务，还多次出现了误炸、坠机、迷航等事故。

　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红色高棉和越军，也在此时反应了过来，开始调兵遣将，与美军展开缠斗。

　红色高棉在茶胶省的领导人和参谋长，以冷酷无情和虐杀战俘而闻名的破戒僧塔莫（又名切春，破的是杀戒），在极短的时间内纠集了4000名身穿黑衣的红色高棉游击战士，沿着公路层层设防，不断骚扰美国海军陆战队士兵，并破坏公路和桥梁，以阻滞美军机械化部队的推进速度。

　驻守金边和西贡的越军，也纷纷赶到茶胶，跟陆战一师展开捉对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