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战略忽悠局 第197章

作者:老老王

 全国的天体营越开越多,即使在普通沙滩上,女人们也大大咧咧地只穿一条内裤就晃着胸脯下海。

 在美国各地的餐厅和夜总会,腰部以上不着片缕的「裸胸」女服务生,已经随处可见。即使是首都华盛顿的高级餐厅里,也经常能看到女招待穿着挖空胸口的制服,摆动着胸脯走来走去吸引顾客。

 至于在百老汇和好莱坞的舞台上,裸体眨眼间就成风,并且迅速蔓延到了社交场上——到了六十年代中期,半裸出场已经成为了美国时髦社会的风尚,各种半透明的纱裙和薄纱袍子,成为了时髦女士们的新宠,这些衣服往往只用几个金属小圆片半遮着乳尖和大腿跟处,早几十年恐怕只有最骚的妓女才会穿。无私散迩易

 如果是在炎热的夏天,「上半身真空出场」更是已经成为所有自认为身材漂亮的大胆姑娘的流行时尚。

 区别在于,有钱的赤膊女孩用华丽的珠串代替上衣,没钱的穷女孩则在脖子上戴个花环来凑合。

 并且,在取消了上衣的同时,不少美国辣妹的短裤和裙子也越来越短,腹部的露出面积越来越多,到最后干脆取消裙子和裤子,只在胯下贴一朵假花,脸上再画点油彩,就敢跟伊甸园的夏娃一样出来乱晃。

 至于整天光着膀子,企图靠秀身材来骗妹子的肌肉男,在青春荷尔蒙洋溢的大学校园里就更多了。

 当然,除了身上的衣服越穿越少之外,大学生们的思想也越来越解放,开始敢于狂喷一些政治话题。

 比如,当菲里带着玛丽塔穿过一条林荫道时,就看到一些学生在草坪上搭了帐篷,举了牌子高喊反对越战的口号……嗯,人数不多,规模也不大,可见如今的反战运动还在萌芽期。

 而且,还有一些鼓吹战争的保守派中年人,跟他们演讲对喷,说什么如果东南亚彻底失陷,美国的「整个太平洋沿岸」就将「暴露无遗」云云……全然忘了中间还有菲律宾和日本挡着。

 不过,就算是美国的保守派,到了1965年的时候,也普遍觉得「(越南)这场仗真是打得糟透了」。

 ——约翰逊总统在连任成功之后,变得信心满满,整天跟记者们胡诌什么越南不过是个「露着屁股的四等小国」,只要美国轻轻一拳打上去,就能让河内的赤色分子痛哭流涕、跪地求饶云云。

 然后呢?仗打了这么久,美帝王师都打了多少拳了啊?结果每个星期还是都在越南前线成百上千地死人,却愣是一点儿胜利的曙光都看不到,越共的势力范围还越打越大,战火都烧到泰国了!

 更要命的是,如今正是电视刚刚推广的时候,反应迟钝的联邦政府,还不知道如何管理和控制这一新型媒体。于是在最初几年里压根儿就没管,也不知道要搞个审查制度。而各大电视台的战地记者们,为了抢新闻拼热度,那都是什么镜头刺激就拍什么,各种血腥屠杀的残酷场面,都大大咧咧地播放出来。

 就算拍到了鲜血淋漓、肠穿肚烂的尸体,或者是刚刚被蹂躏的越南妇女,电视台也不知道要打个码。

 于是,这种有血有肉、充满了真实死亡和酷刑的战争画面,就给待在和平后方的美国民众,带来了极大的视觉冲击。进而让那些还没上战场的美军士兵,也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刺激。

 ——在美国历史上,美军绝大多数时间都是雇佣兵和贼配军,军官严重脱离群众,而缺乏荣誉感的底层士兵与地痞流氓无异。由于军队待遇差,社会地位低,基本没啥好人愿意当兵,找到的都是渣子。

 任何惨无人道的恶行和暴虐,在这样塞满了罪犯预备役的人渣军队看来,都是不值一提的。

 什么夜袭村庄蹂躏小女孩,从婚礼上绑走新娘,焚烧城镇和村庄,都是很「正常」的基本操作。

 但从二战到越战的这三十年,因为军队规模大大扩张,又广泛采用了征兵制,导致了大量的「良家子」进入军队,让美军进入了纪律最好,道德素质最高,最有正义感和同情心,最像「文明之师」的年代。

 从四十年代到七十年代,这段时间实行征兵制的美军——虽然不是全部,至少有相当一部分,确实是达到了好莱坞电影里那种「伟光正」的美军标准。大多数士兵都受过良好教育,有着道德底线,甚至有着虔诚的信仰,就算里面有一小部分的人渣。但在同伴都是好人的情况下,他们也不得不尽量收敛一点。

 现在,你强迫这支有着一定道德和理想的军队,去参加一场漫长而不正义的战争,犯下种种恶行。

 那么,就相当于是硬要把美国队长这种「上帝的义人」,当成死侍那样毫无道德的杀人狂来用……

 这军心和士气,能不出问题吗?

 所以,当越战的持续时间超过一年之后,美军的基层士兵,就普遍对这场战争感到厌倦和反感了。

 在麦克纳马拉国防部长于今年1月宣称,要把每月征兵人数从五千人提高到五万人,并且立刻派遣4万美国士兵前往越南战场时,这些即将上战场的士兵就纷纷闹别扭和发牢骚,开始自称为「怨气兵」。

 至于在民间,适龄年轻人的各种逃兵役行为,也已经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蔚然成风,大学校园里到处都是写满了逃兵役窍门的传单(此时的美国大学生不能免兵役,只能申请推迟服役,并且不一定被批准)。就跟《好兵帅克》里描写的奥匈帝国一样,所有人都在绞尽脑汁,设法使自己通不过征兵局的体格检查。

 与此同时,还有数万名服役年龄的富家子弟,跑到国外去避风头。光是在加拿大的多伦多,就聚集了一万多名为了躲避兵役而「有家不能回」的年轻美国逃亡者,其中不乏右翼老保守派家庭出身的子弟,当他们的父母在高喊着主战口号的同时,却不忘给自家孩子塞钱,默许他们溜到国外避风头躲兵役。

 ——就算是主战派的上等人,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被装在棺材里,或是缺胳膊少腿地回来啊!

 (美国那几年嬉皮士闹得很凶,其实相当一部分人都是装的,不过是为了逃兵役而已。)

 上述社会思潮反映到政坛上,就导致了鹰派的日渐萎靡和疯癫,而鸽派的阵容不断壮大。比如,前陆军部长赛勒斯·万斯,就对越战的前景表示极度悲观,「会使美国遭到分崩离析的威胁」,爱达荷州参议员弗兰克·丘奇警告说:“在遏制赤色力量方面,我们所能做的事情是有限度的。如果某国人民本身不支持当政的政府,我们是无法挽救它的……”

 但是,当约翰逊总统要求获得越南战争升级所需的70亿美元补充拨款时,参众两院还是高票通过了。

 对此,俄勒冈州的莫尔斯,愤怒地指责「美国正在把人类引入决无胜利可言的第三次世界大战」;阿拉斯加州的格里宁,把新的战争拨款提案叫做「供无限升级使用的空白支票」。

 当然,他们这会儿的反战声音还不够大。但传导到大学校园里,却一下子变得振聋发聩起来。

 ——因为,这些大学生是真的随时有可能被抓起来服兵役,丢到越南战场的血肉磨坊里去玩命的啊。

 “真是难以想象,大洋彼岸的美军正在浴血厮杀,他们却在这里公开嚷嚷着反战口号。”

 作为德国纳粹余孽和前任驻越美军司令官的妻子,玛丽塔看着这些把前线美军官兵骂成杀人狂和疯子的反战大学生,顿时忍不住有些抵触,“其实不过是为了逃避兵役而已!当懦夫都当得理直气壮了!”

 “逃兵役确实是一个重要的因素,但就算是你们德国人,遇到这种情况估计也是差不多的反应。”

 菲里耸了耸肩膀,“如果希特勒不是对协约国复仇,而是想让几十万德国人莫名其妙地跑到越南去,没完没了地打仗,那么三十年前的德国人也会像现在的美国人一样,愤怒地反对元首的。”

 ——虽然是前任驻越美军司令官,但菲里对这场蠢透了的海外战争,其实丝毫没有什么热情。

 “好吧,你说的没错,换成是三十年前的德国人,恐怕也忍受不了像这样毫无收益的战争。”

 玛丽塔思考了片刻,也只得点头承认,不过随即又话锋一转,“但是,举着牌子反战也就罢了,怎么还光着身子提着酒瓶走来走去呢?那些女生难道就没有一点儿羞耻心吗?”

 “啊,这些裸女可不是来反战的,就是聚在一起凑热闹而已。”

 ——

 如果说,美国大学生搞集会游行反对越战,还有一些宏大叙事的政治意义和进步性。那么,在反对越南战争宣讲会附近的其余活动人群,比如什么裸体会、睡觉会、相爱会、灵修会,就纯粹是群魔乱舞了。

 六十年代的美国,正处于一个热火朝天的叛逆时代。虽然历史书上为了体面,总是重点记录那些比较伟光正的反对越战和黑人平权的政治运动。但事实上,这是一次「反对一切束缚」的“总反抗运

 动”。

 这会儿的美国年轻人们,反对的可不仅仅是越战,还有虚伪的法律和陈腐的秩序,以及道德、伦理等等一大堆社会关系的总和——作为初代白左的他们高声疾呼,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神圣的东西,国旗、上帝、母性、知识、荣誉、谦虚、贞洁以及诚实等等,都是统治阶层迫害他们的骗局。

 既然这世界就是巨大的骗局,那么他们作为觉醒者,就要解放思想——当然,扛枪闹革命实在是太危险了一点。但如果只是聚众乱搞、胡天胡地,并且自诩为「性解放」,可就要安全得多了。

 于是,他们的「革命」就是男男女女裸体混在一起,疯狂地嗑药、玩音乐和乱搞,顺便咒骂上帝、政府和家长——嗯,为什么他们要脱光光?呃,按照这个时代某些美国学生的口号。既然要「反对一切束缚」,那么区分野蛮与文明的衣服,就是文明社会对人类最基本的束缚,不脱光了的话,怎么能算是反抗?

 这也是嬉皮士的三大要素:摇滚、麻药和性,其内核则是「反传统」,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

 美国的老一辈人对此自然是痛心疾首,痛骂这些小伙子抛弃了道德和责任感,姑娘们抛弃了矜持和贞操……家长们惊恐地发现女儿回家时不仅怀了孕,而且肚子里还不知道是谁的种;男孩儿回家时身上也全是刺青,耳垂和舌头上还打了许多洞——这也叫觉醒年代?分明是堕落年代好不好?

 更让这些老一辈人感到义愤填膺的是,很多教授和讲师不仅没有尝试阻止他们的孩子在学校里堕落学坏。反倒推波助澜,误人子弟,「为人师婊」,唆使着学生们「学坏」。

 比如,当菲里和玛丽塔走进一座「绿意盎然」的温室时,就听到一个女人在对学生循循善诱。

 “孩子们,你们都不愿意去越南淋雨吃枪子得热带病,对吧?那要怎样逃兵役呢?很简单,你去征兵站体检时,先吸足麻药,把自己搞得半醒半梦,然后不出意外的话,征兵官就会一脸厌恶地让你滚了。

 如果你为了以防万一,想要真正扮演成一个吸毒老手,你还可以提前几个星期,用一根针来回刺你的胳膊,搞出密密麻麻的针孔,这样绝对会看着比毒虫还像毒虫……”

 之前曾经给玛丽莲·梦露推销麻草的神婆佐伊,此时正站在温室里的一块黑板旁边侃侃而谈。

 下面是一堆或坐或躺,看着就很颓废的青年男女大学生,男生普遍留着长头发和乱糟糟的胡须,女生则大多赤身裸体,一丝不挂,有的在抽水烟,有的在互相拥抱和抚摸,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味儿……

 ——

 不得不说,所谓宰相门房七品官,玛丽莲·梦露的座上宾,自然也不会是什么无名小卒。

 之前,菲里在玛丽莲·梦露家里遇到的女巫佐伊,并不是披着黑色斗篷在小巷里摆摊占卜的寻常神婆,而是南加大的一位副教授,如今主讲园艺课——只不过栽培的植物有点儿特别罢了。

 今天在课堂上的佐伊,不再是初见时那副波西米亚风格的打扮,而是穿了一身土黄色的僧袍,模仿东方僧侣。乍一看之下,宛如没剃头的漫威宇宙「至尊法师」古一。

 当然,她的授课内容,可要比古一大师糟糕多了:不是教唆学生吸毒制毒,就是教男生如何逃兵役。

 就连她的教室,也是一间种满了各种「神奇植物」的温室,里面除了郁郁葱葱的麻药植株,就是光着身子的年轻男女,播放着柔和的音乐。大家或是听某人高谈阔论,或是彼此窃窃私语,同时吞云吐雾,嗑药狂嗨。若是来了兴致或者觉得合拍了,就随时干一炮。

 在那些传统的卫道士看起来,这简直就跟中世纪欧洲魔鬼信徒举办的黑弥撒,没什么两样。

 而更可怕的是,这种指责……是真的!佐伊确实是在侍奉邪神和搞黑弥撒!

 ——在传授完「嗑药逃兵役之术」之后,佐伊就指挥两个赤身裸体,只披了黑斗篷的漂亮女孩,在温室中央挂起一个紫骷髅徽章。然后又亲手点燃了一个紫铜做的精美香炉,往里面投入大量的致幻麻药。

 随即,她就在弥漫着麻药气息的温室里,翻开了一卷羊皮纸的经书,对着已经嗨起来的众人传道:“人们啊!睁开眼睛看看吧!一切法律和秩序都是虚伪的,文明社会的根基建立在幻想和欺骗之上,民族也不过是想象的共同体。世间万物非真,唯有谎言永恒……暗日紫光之下,吾等终将觉醒……”

 伴随着佐伊的话语,闻着麻药熏香的众人愈发如痴如醉,而那个紫骷髅徽章上,也隐约有灵光闪过。

 ——没错,此时的佐伊,已经被菲里发展成谎言王子希瑞克的传教士了……

 第320章、认真做邪教头子

 袅袅的烟雾之中,绿意盎然的温室里,弥漫着让人飘飘欲仙的幻觉。

 聚集在这座温室里的男女大学

 生们,此时早已服用过号称可以消除病痛并与神灵沟通的「灵茶」——这是用麻草和其他致幻植物的新鲜植株榨出的汁液,混合牛奶、薄荷调制而成的幻觉饮料。

 就这样在无数「治愈心灵」的奇妙植物中间斜躺下来,享受着宛如来自天国的奇妙香气,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困倦和舒适,就一点点地从他们各自的身体深处升腾起来。

 伴随着神婆副教授佐伊的念叨诵读声,慢慢的,他们感觉自己的四周仿佛腾起了雾气,温室内的植物似乎长出了笑脸,逐渐变得活灵活现起来,开始像小孩子一样吵吵嚷嚷,洋溢着勃勃的生机……

 而他们头顶原本空无一物的天花板上,也突然间降下了无数千姿百态的小天使,有着雪白的羽毛翅膀,穿着半透明的纱裙,精致的容貌千娇百媚,伴随着无尽的香花如雨和华光天音,发出咯咯的笑声。

 她们在半空中裙带飘散,袒露出娇小可爱的青涩身姿,手中弹奏着竖琴和吉他,或是吹奏着笛子和号角,尽情展示她们曼妙的歌喉和乐曲,轻吟浅笑地飞舞在空中,近若咫尺,又仿如天涯。

 有人忍不住仰起身子,伸手欲抓,却总是抓了个空。只有那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天籁之声,在耳边时刻回响,每一个音符都是那么的令人心醉神迷。简直让人快乐得不想醒过来。

 就在这犹如上帝领唱、圣灵打鼓的宇宙交响乐中,更多的奇异景象,相继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沙漠、大海、热带森林、喷发的火山,漫天的金光,火焰般的云霞……不断变幻的色彩中,无数的神祗从天国中纷纷走出来,或是慈眉善目,面带笑容;或是威风凛凛,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有人当即欢跃无比,想要手舞足蹈地上前迎接,乞求神祗的赐福;也有人自觉卑微,只想虔诚地五体投地,向神明膜拜歌颂……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喉咙干枯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另一些人则是感觉自己亢奋无比,小腹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男人的胯下一柱擎天,女人的胯下洪水泛滥……于是就很自然地在大汗淋漓中结合起来,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快活闷哼此起彼伏。

 考虑到他们中间谁都没避孕,或许已经有几个小生命,在此时悄然萌发了也说不定?

 然而,正当这些「觉醒」或者说堕落了的叛逆大学生们,沉浸于各种玉体陈横、神异交织、旖旎而迷幻奇丽的气氛之中时,他们的心灵导师,神婆佐伊,却已经悄悄离开了他们的身边……

 ——

 “教主殿下,还有教主夫人,很高兴见到你们。”

 神婆佐伊有些拘谨地弯腰鞠躬,向菲里和玛丽塔问好,“不知有何吩咐?”

 “不必如此多礼,佐伊教授,我们都只是侍奉暗日殿下(谎言王子希瑞克的尊称)的仆人,平时没必要称呼得那么夸张,您就用普通的方式来称呼我和玛丽塔好了。”

 听到佐伊称呼自己为「教主」,菲里顿时就忍不住有点抵触。

 虽然他眼下确实算是谎言王子希瑞克的神眷者,身上挂着希瑞克赐予的外挂系统。但想到自己跟日本和韩国那些搞教团来骗财骗色,甚至忽悠人自杀的脑满肠肥之辈成了同行,就总是多少会感到些膈应。

 确实,跟那些荒淫无度的邪教头子一样,菲里在自己的别墅里也养了一群女人,时常夜夜笙歌。

 但他搜罗起后宫的方式,可不是靠宗教欺诈,而是靠权力、财力和暴力……

 诶?怎么感觉似乎不但没洗白,反而变得更邪恶了?

 也罢,作为CIA的军官,他天生就应该是邪恶阵营的嘛!好人去什么CIA?

 所以,就算要做一些比骗财骗色更恶劣的事情,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了。

 “我这次过来,是想要了解一下传教和卖药的情况,嗯,重点是后者。当然,前者也得注意。”

 他拿出圆珠笔和一个小本子,对佐伊问道,“你在南加大的传教活动,没惹出什么麻烦吧?”

 “好的,金先生,因为您不同意公开展示超凡法术,目前我的「灵修会」发展很慢。我找珠宝店订做的紫骷髅徽章,只发出去了不到200枚,而真正经常来我这边聚会的信徒,大概连50个都不到。”

 佐伊教授有些诚惶诚恐地说道,“如今搞各种神秘主义社团,在大学里是最时髦的,什么亚洲的神佛都有人膜拜。像「灵修会」这样的小教团,只要没闹出什么大事,学校里根本就懒得管。

 所以,我觉得,我们似乎没必要那么谨慎,完全可以搞几次「人前显圣」,来吸引信徒嘛!”

 自从进入六十年代以来,美国宗教信仰正处于一片土崩瓦解的大混乱状态。

 传统的基督教被年轻人普遍唾弃,认为是不可救药、墨守成规和拥护既有权力体制的腐朽信仰。来自亚洲的禅宗和一些更加古怪的教派,比如印

 度教的性力派等等,则是大行其道;原本只有黑人信奉的巫毒教,开始有了白人信奉者。就连真正需要杀人血祭的魔鬼信仰和黑弥撒,据说也有人在偷偷乱搞。

 所以,在这种群魔乱舞的大背景,区区一个信奉世间皆是谎言的松散小教团,根本就不值一提。

 ——并且,这说法在某种程度上,还真是揭示了人世间的一部分真理呢!

 跟乱七八糟的宗教团体相比,主张武力起义的黑豹党,企图在美国打城市游击战的左翼革命青年组织,还有反过来鼓吹白人至上的3K党种族主义者,这会儿都在全美各州遍地开花,美国政府根本管不过来。

 像「灵修会」这种安安分分卖麻药和聚众群啪,还有CIA秘密背景的小团体,根本没人会关注。

 “人前显圣?这个就不必了,对于信徒,最好是宁缺毋滥。吾主并不热衷于世人传颂祂的名,而是希望世人践行祂的道,只要相信这世间皆是谎言,而骗子也是正当行业,就是吾主的羔羊了。

 再说,我们又不必靠信徒的捐献来敛财啊!麻药,不,灵药的生意最近怎么样?佐伊教授。”

 菲里听到佐伊要他当众施法展示超凡力量,当即摆手拒绝——他的传教不过是为了应付差事,能忽悠到一群「坐忘道」到处搞事和恶作剧,让谎言王子希瑞克开心一下,就已经足够了,实在没必要弄出一个等级森严、管理严密的教团来:像现在这样,类似偶像粉丝团的松散俱乐部形式,倒是刚刚好。

 “卖药的生意非常好,这些神奇的植物到处都供不应求,每个办派对的社团都来找我们买。”

 佐伊笑道,“这两个月来,我已经赚了三万美元,是否需要上缴给您一些呢?”

 三万美元?嗯,这确实已经是巨款了,但对于毒枭来说,还真是不算多。

 虽然美国的大学校园里好像遍地都是麻草。但实际上,麻草的终端价格并不便宜,属于绝对的奢侈品。

 眼下,晒干的麻草在墨西哥每公斤只卖二十五美元。一旦越过国境线走私到了美国,每公斤的批发价就涨到了一百五十至二百美元,批发商把麻草分成小袋零售,每公斤合计居然能卖到八百五十美元!

 ——别以为这个数字没啥大不了的,要知道,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布雷顿森林体系还没崩溃,美元依然跟黄金挂钩,可以兑换成黄金,是货真价实的「美金」!八百美元都够买一辆不错的车了!

 而鸦片类毒品的利润就更恐怖了,或者说,卖大烟的贩子比卖麻草的贩子还要更加心黑——随着金三角的毒品产地暂时被战争摧毁,今年美国市场上的鸦片、吗啡和海洛英,又得全靠法国佬供应。

 结果,法国马赛的地下药剂师,把每一公斤的吗啡改制成海洛英,就要收七百美元的加工费。纽约曼哈顿的黑帮家族,再找法国人用一万美元购进一公斤的海洛英。

 等到黑帮混混把药粉分成小袋,零售给美国瘾君子时,每袋「粉」里只含有百分之五的海洛英,其余都是白糖或奎宁粉。用这种超级宰客的方式去卖,一公斤海洛英就可以卖到三万美元!

 从毒枭到走私犯,再到为贩毒打掩护的黑警察和海关人员,全都从这层层叠加的暴利中赚饱了油水。但却苦了终端的消费者,尤其是那些手里没几个钱的穷学生,还有热衷于办嗑药派对的社交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