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战略忽悠局 第360章

　的迅速崩坏，各州议会火速开会立法，新增了「流浪罪」，命令警察用铁链把流浪汉锁成一串，好像黑奴一样拖到农场里强制劳动。但同样欠薪的警察，对这种没啥油水的活儿也不甚卖力。所以各大城市里的流浪汉帐篷村依然如同雨后的蘑菇一样，东一堆西一堆，以惊人的速度茁壮成长和膨胀。

　当然，还有更多的失败者，根本无法忍耐如此痛苦的生活，宁可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

　洛杉矶，帕萨迪纳

　四月的洛杉矶，天气已经十分炎热。即使是在夜里，晚风中也感受不到几分凉意。

　但对于这座城市里的许多不幸之人来说，他们的心情却如同置身于冰窖，从脚底寒透到了骨髓。

　“跳啊！跳啊！孬种！快跳啊！”

　“离开污秽的世界，结束失败的人生，这是多么好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犹豫？”

　“跳啊！你都在楼顶上站了多久啦？磨磨蹭蹭的，耽搁了老娘多少时间？”

　“快点跳啊！没看见你的屁股后面还有人排队吗？你跳，他才能跳！”

　“不想跳就让开，你后面还有一个人在等你呢！”

　菲里坐在街边的露天咖啡座里，看着街对面楼顶那个翻出了栏杆，站在天台边缘犹犹豫豫的大胖子傻乐，这胖子戴着眼镜、衣着考究，脸色却难看得宛如死人，怎么看都是一副投资失败、身背巨债的模样，否则也不会站在这儿了。只是，当他真的站上了天台之后，却不知为何，居然又畏畏缩缩的不敢跳了。

　这哪儿成啊？街上有多少人都等着看你表演自由落体运动呢！

　大家仰起脖子看你，看得脖子都酸了！

　结果，不仅楼下那些仰起脖子等着看热闹的嗜血观众，全都不高兴地对他骂骂咧咧和冷嘲热讽，就连同在天台上准备跳楼的另一个瘦子，也等得有点不耐烦了，甚至凑到了楼顶的边缘，对他推攘起来。

　紧接着，伴随着「咚」的一声响，楼顶天台上的胖子被瘦子一脚踢了下来，摔到了街道的中央。

　随后，那个瘦子发出一阵悲哀而凄凉的怪笑，也跟着从楼顶往下纵身一跃，砸翻了街边的一个书报亭，然后顺着报亭的帆布顶棚，血肉模糊地滑进了旁边的女装店，激起了女店员和顾客的连番尖叫。

　嗯，顺便一提，无论是胖子还是瘦子。在跳楼之后，都没有第一时间挂掉。

　表演完空中飞人的胖子血淋淋地趴在街上，不住地鬼哭狼嚎，大约是脊椎被摔断了。瘦子摔进女装店里之后，倒是没嚎啕上两声，就传来「砰」的一记枪响。随即，两个面容惨白的女店员，合力把瘦子的尸体拖出来，丢到街边，然后一边哭泣和呕吐，一边擦拭起了溅满血污的玻璃橱窗……

　哎，真是死了都要给人添麻烦。

　鉴于此，菲里给这两人的跳楼姿势，都打了不及格的分数，并且感慨地发出锐评：“两个人都是笨蛋，跳楼也不知道要找个高一点儿的地方！像这样从四楼的屋顶跳下来，是摔不死人的啦！”

　正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呜哇、呜哇」的尖利鸣叫声。

　紧接着，几辆红色的消防车带着急促的警报声响，从街头轰鸣着疾驰而过。

　这是哪里起火了？

　菲里好奇地起身看了看消防车奔赴的方向，便发现几百米外的一座高档公寓楼，此时已是黑烟滚滚。橘色的火焰吞噬了整个公寓的顶楼，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云霄，当消防队员拖着皮管上楼时，火场的外面也挤满了围观的居民。不时还有公寓的住户在消防队员的救助下冲出楼道，惊魂未定地站在街头上发呆。

　接下来，一阵风儿从着火的公寓方向吹来，伴随着呛人的味儿，刺激得菲里几乎无法睁开眼睛。

　他只得掏出手帕捂住口鼻，同时咳嗽了几声，转身换了个不会被烟雾熏到的角落坐下。

　“咳咳，该不会又是哪个投资失败背上巨债的倒霉蛋，放火烧了房子？真是没有公德心啊！”

　菲里一边如此吐槽说，一边又看了看马路中央那个跳楼姿势不及格，死都死不干脆的胖子……嗯，现在终于不再嚎啕了，大约是已经流干了血，失去意识了吧？

　然而，正当他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欣赏街头的群魔乱舞之际，一个语气带着责难的声音却从身旁响起。

　“局长先生，您可真是让我一通好找！今天可不是休息日！而是工作日！”

　战略忽悠局的副局长，亚历山大·黑格上校，脸色难看地站在菲里身边说道，“您居然不跟我们说一声，就自己躲在这里喝咖啡偷懒，也太不像话了吧？”

　还有什么工作能做？又该到哪里去上班？”

　露天咖啡座的小圆桌旁，战略忽悠局的首任局长菲里·金少将，抬头看了看风尘仆仆并且黑着脸的副局长亚历山大·黑格上校，苦笑着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然后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局里的文件档案从火场里抢救出来了多少？电话和传真机肯定也都烧毁了吧？我们现在回去又能做什么？蹲在废墟里接受警方调查？还是被楼下那家「星球」咖啡馆的老板追着索赔？”

　听了菲里的这番吐槽，黑格上校的脸色顿时更黑了，沉默了半响之后，才瓮声瓮气地嘀咕说，“但就算这样，您待在这里又能做什么？看别人跳楼自杀和纵火自焚，就这么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啦，黑格上校，过去在西部城镇，想要看罪犯被挂上绞刑架，可是要付钱的哦！

　亲眼目睹这样不堪入目的死亡场面，至少可以让我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落到这么狼狈的下场。

　即使是自杀，最好也得体面些，不要给别人添麻烦。瞧瞧这家伙，死都死得这么不体面！”

　菲里指着马路中间那个跳楼没选好地方，结果因为跳的楼层太低，导致落地后才丢了半条命。如今趴在血泊里又开始哀嚎的胖子，撇撇嘴，随即又看了看远处正在冒烟起火的公寓楼，“再说，坐在街头看别人的房子着火，总比看着自己的办公地点着火还傻乐要强多了吧？”

　他朝黑格上校挤眉弄眼地说，把黑格上校噎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菲里之所以会待在街上，不去上班，是因为他这会儿已经没有地方上班了：战略忽悠局兼联邦宇宙军司令部，在昨晚刚刚被副局长亚历山大·黑格上校的副官放了一把大火，连同他自己一起烧了个精光。

　嗯，就跟如今全美各地泛滥成灾的无数破产倒霉蛋一样，黑格上校这位金融知识储备不足的副官，也上了某个投资经理的当，搞个人理财投资硬是给搞到爆仓了，还倒欠了银行一百多万美元的巨款！

　更恐怖的是，他还发现自己的老婆之前也偷偷向黑道借了钱，然后炒股炒得血本无归！

　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估计很快就会在地下黑酒吧或者秘密俱乐部之类的地方躺下卖肉啦！

　如此债台高筑之下，这位心理素质不够坚韧的副官先生。当即就精神崩溃，决定离开这个悲惨世界。

　呃，他为什么要跑到自己的工作单位战略忽悠局里放火自杀，而不是在租住的公寓里把自个儿弄死？

　很简单，被他的房东抢先了一步——在这位副官还没下定决心要自杀的时候，他的房东先生就已经给房子浇上汽油，用雪茄烟点燃了整座公寓，纵火自尽。遗书上是这样写的：这是他爷爷传给他的房子，他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他宁愿把这座房子烧成灰，也绝不让贪婪的银行家吸血鬼把房子收走！

　不得不说，虽然因为风助火势，导致一口气烧光了半条街，但房东先生的遗愿好歹是实现了。

　他成功地让自己的房产跟着他陪葬了——顺带还烧掉了包括副官先生在内的数十名房客的家当。

　就这样，因为租住的房子已经被房东抢先烧了，这位副官只好回到了战略忽悠局里，先是找到当天值夜班的同事，一番花言巧语和卖惨装可怜，表示自己房子被烧了一时间无处可去，成功跟同事换了岗。

　随即，他又趁着值夜的其他人溜出去泡酒吧或者找地方睡觉，局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从后院的停车场里偷来汽油，把局里那几间屋子都浇了一遍油，然后点上一把大火……

　等到附近有人看到战略忽悠局被火光笼罩之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由于这位副官放火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快天亮的点上，洛杉矶的消防队又姗姗来迟。所以直到清晨上班，战略忽悠局的这场火都还在烧。菲里这个局长和副局长黑格在几个特工的护送下，从执行保密任务期间集中居住的酒店，前往局里上班的路上，甚至有闲心跟着凑热闹的路人，兴致勃勃地远远围观火灾。

　直到凑近了一看，黑格上校才发现这回被烧的居然是自家办公室……

　这下可好，不仅二楼的战略忽悠局兼宇宙军司令部，被烧得是一火俱空，几乎啥都没剩下。还有战略忽悠局的楼下，位于一楼的「星球」咖啡馆，也被楼上烧起来的火，给变成了一片冒烟的残垣断壁。

　「星球」咖啡馆那个胖嘟嘟的德裔咖啡馆老板，在发现自家咖啡馆被烧没了之后，还撒泼打滚地向两位局长索要巨额赔偿，狮子大开口地想要得到一百万美元呢！

　对此，菲里当即很不负责任地撒腿开溜，把局里的一档子破事统统丢给了黑格副局长，自己优哉游哉地坐到一条街之外的露天咖啡座，一边喝咖啡看报纸，一边看人跳楼，顺便给他们的空中飞人姿势打分。

　嗯，顺便用

　他挂在脖子上的迷你魔法水晶球，跟远在圣费尔南多谷的玛丽塔进行「魔法聊天」。

　而副局长黑格上校，则是被消防队和咖啡馆老板好一番纠缠，又跟闻讯赶来的房东太太争吵了好一阵子，才勉强得以脱身。结果一回头看到菲里居然优哉游哉地在这里摸鱼喝咖啡，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接下来，在听了菲里的一番狡辩之后，黑格上校又不得不承认，眼下局里真是没啥工作可做了。

　毕竟，档案文件都被烧了，办公地点也没了，密码本和便携式无线电设备倒是还在。但他们单位又不是传统的间谍机构，而是更加类似于一个广告公司——没有了之前搜集的文件资料，要炮制假新闻和谣言也编得不像样啊！

　况且，根据保密条例，他们也没办法跟穷学生一样，索性跑到图书馆里去码字……

　仔细想想，除了给华盛顿打电话报告近况之外，短时间内还真是啥也做不了。

　想到这里，黑格上校索性也坐下来喝起了咖啡，同时开始担忧起了自己的前程。

　——自己的副官出了问题选择自杀不说，还在临死前烧了工作单位来报复国家，搞得部门工作陷入瘫痪……这个黑锅，黑格上校是不想背也得背。

　那么，因为背上了这么个污点，在事情结束之后，他还能按照原计划调回五角大楼或白宫去吗？

　“放心吧，这种小事情真的不算什么啦，最近国内各州都乱得很，被烧的单位也不止咱们一家。”

　菲里如此安慰黑格上校说，同时展开手里的几份报纸，“你看，西雅图有纵火烧法院的，旧金山有载着一车炸药撞进警察局的；堪萨斯城有开着飞机撞击国税局的，路易斯安那州的议会甚至发生了枪战，抬出十几具尸体；在内华达州，则有狱警往食物里投毒，干掉了一半的同事和三分之一的囚犯。

　跟这些不幸的同行相比，咱们不过是被烧了办公室而已，并且这办公地点还是租来的，实在不算啥。

　相信凭着你在五角大楼的熟人说清，再有基辛格博士在总统面前为你说好话，等到针对法国的非洲攻略这档子事儿结束之后，你一定能够被论功行赏、挂上将星，然后调回华盛顿平步青云的啦！

　请对你的能力、家世和功劳有点儿信心，黑格上校。如果基辛格博士把你弄回白宫，我觉得你多半能当上总统的军事顾问。就算是外放，应该也有驻欧美军或驻日美军的肥差，可以供你挑选吧？”

　作者的话：　　PS：美国的亚利桑那州又撞飞机了，这空难真是一场接着一场，颇有我上本书里美国佬的风范。

　但那时候我也只敢假设美国每星期都爆发空难，现在却是三天两头掉飞机啊。

　第 597章、当今美国遍地碉堡！

　正如菲里安慰黑格上校所说的那样，洛杉矶的战略忽悠局被人放火烧了，在眼下其实不算啥大事。

　在经历了海外战争、内战、物价飞涨、政治动荡和大瘟疫之后的美国社会，本来就已经是戾气满满、矛盾激烈。如今再被金融危机一冲击，自然是瞬间爆发出了各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

　大城市里空中飞人，农场主们烧炭自杀，小孩子辍学上街当扒手，舆论混乱得好像疯人院的呓语。

　“而且，跟这些自杀的人相比，那些不肯自杀的人，恐怕才更加麻烦呢。”

　菲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跟黑格上校毫无怜悯心地吐槽，“等到第一波的人自杀完了，后面的几百万流浪汉，可是会让警察和国民警卫队都有得头疼了！各州估计都要在边境拉铁丝网和修工事了吧？

　你看，报纸上已经有人在回忆四十年前的大萧条惨状，提醒人们要面临怎样的厄运了！

　还有这首诗也写得不错……我经历了末日，不止一个末日，我看到了文明的崩塌，秩序的毁灭，我像个旅客，在别人的世界里活着。

　文明，有时候脆弱的像张纸一样，但生命，即使在最黑暗的深渊里，也总会有人寻找光明……”

　不得不说，资本主义社会的繁华，确实是存在着高度的不稳定性，每一次经济危机都是一场大灾变。

　如今，数以千万的中产阶级甚至富豪，刚刚在股灾中破产，资产清零，身负巨债，被银行赶出房子，失去了工作，流落街头——在美国，你没有了房子，也就没有了工作——接下来只能靠慈善救济过活。

　可想而知，他们很快就会从社会的中坚力量，变成社会的不安定因素。

　并且，经济崩溃的齿轮还会继续转动：

　你以为自己不炒股也没买理财产品，没有在这场股灾中损失财产，就没事了？做梦呐！

　假如你是一个生活体面的牙医，你很快就会发现来看牙的病人越来越少，继而收入随之下降——因为大家都变穷了，看不起牙，宁可吃止疼片顶着，或者自己拿老虎钳拔掉坏牙，就算因此

　多出血也顾不得了。

　假如你是一个卖奢侈品的店员，你也会发现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差，提成和奖金越来越少——理由同上，都是因为大家变得穷了，买不起昂贵的商品和高档服务，那么商业和服务业也必然随之萎缩。

　接下来，各种旅行社、高级餐厅、豪华酒店、度假村、俱乐部……都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块接着一块地崩塌、倒闭，制造出更多的失业者，进一步削减市场的消费力，最终搞成滚雪球般的总坍塌。

　假如你是开当铺的，那么倒是会在经济危机初期迎来一波好景气，或许会一下子收到一大批上等的典当品，而且可以把收购价压得很低。但接下来究竟该怎么把抵押品给卖出去，就是一个几乎无解的难题了。

　——在经济危机之中，当铺也不过是倒闭得迟一点罢了。

　总之，整个社会秩序的恶化和崩溃，就这样一级一级地传导下去，谁都别想逃得掉。

　再叠加上从亚洲战场和中东战场陆续撤回来的上百万退役老兵，还有内战中遗留的大批溃兵……

　这可真是一边放火一边浇油，唯恐美利坚合众国的日子不够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啊！

　呃，接下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的美国治安，估计都会变成《侠盗飞车GTA》的真人版啦！

　过去，为了给社会提供托底，以防那些走投无路的人们在饿疯了之后投身暴力，美国各界在慈善工作上一向慷慨，各大城市的街头都经常有施舍食物的摊点，有的还发衣服、肥皂等日用品。

　美国的上流社会，也经常举办各种名目的慈善晚宴，来赴宴的客人们都会慷慨地签一张支票，为抗击某种疾病、拯救某些难民，或者其它什么符合白左议题的名目，捐出一笔称得上体面的款子。

　虽然一般来说，这些慈善晚宴募集到的绝大部分经费善款，都被过手之人层层贪污了，变成了香水、时装、豪车、别墅和环球旅游。但终究能有个百分之几的样子，会变成食物，跑到流浪汉嘴里。

　而只要救济站还有不要钱的面包分发，就足够在一定程度上，维护美国底层社会的基本稳定了。

　——说真的，以美国的地大物博，你要让人沦为饿殍、揭竿而起，也还真是一件不太容易得事儿。

　但现在需要救济的人实在太多了，远远超出了很多地方的慈善机构供应能力极限，而它们能够筹集到的善款却变少了，很多原本衣冠楚楚的人，也挤进了领取救济面包和热粥的队伍里。

　所以，救世军之类的美国慈善机构，也只能先顾着本地人。然后把贫苦的外地人指控为流民，像驱逐非法移民一样驱逐出去。如果外地流民不肯走的话，那么不只有警察拿着棍子追，还会有子弹打过来。

　或者选出其中的精壮，用铁链锁成一串，丢到农场或矿山里强迫劳动，平均三到五年就会活活累死。

　听着似乎很残酷对吧？但在上一次1929年全球性经济危机的时候，美国就是这么折腾自家公民的。

　那场大萧条之中，胡佛总统把赈济的责任推给地方，说是要尊重地方自治，联邦政府不能插手各州内政，救济穷人必须靠私人捐款和州政府自己筹款，否则就会造成宪法危机——但问题是，在纽约州长富兰克林·罗斯福创设公共福利部之前，哪一个州都不曾有过这么一个负责救济穷人的部门，当时的绅士们都认为救济穷人是教堂的事儿，他们这些上等人只需要让警察、民兵和保镖对穷人重拳出击即可。

　但饶是如此，美国人民居然也还忍耐了足足三年，才被折腾到了爆发的边缘，可见其奴性之重。

　现在，一场新的大萧条似乎又要卷土重来，各州自然也仿效胡佛时代的旧例，纷纷开始准备镇压不提。

　唯一的麻烦是，七十年代的美国人，恐怕已经不像上一次大萧条的时候那么容易镇压了。

　——在四十年前的大萧条时期，即使不考虑缺编和吃空饷的问题，美国陆军也只有十三万人，论兵力位居于当时世界上的第十六位，在捷克斯洛伐克、土耳其、西班牙、罗马尼亚和波兰等国之后。

　不仅人少，装备也差，当时美国陆军只有一个机械化团，装备的飞机和坦克不仅很少。而且尽是老式的双翼机和过时的一战原始版坦克。所以美国陆军给人的印象，大致上就是：“一个个气喘喘地咧着大嘴，穿着不合身的军服，歪歪斜斜扛着一杆老掉牙的步枪，在广大无边的国土上没完没了地走来走去。”

　怎么说呢，跟十多年后那支拳打日本，脚踢德国，全球布武的美帝王师，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概念！

　若是纸上谈兵，这支小小的轻步兵化陆军，貌似还能跟波兰人较量一番。但当真两军对垒，美国准会一败涂地。因为这十三万的美军里，有十万人是做文职的办公室兵和被钉在边境的巡逻队，全美能够机动调度的野战军只有三万人，比17

　76年英王乔治派来镇压北美殖民地起义的「龙虾兵」数量还少。

　既然当时美国陆军的规模如此迷你，社会上退役老兵的数量自然也比较有限。即使发生了动荡，民间也没有那么多曾经作战经验丰富的职业士兵，可以充当武装冲突的「凝结核」——尽管美国的民兵组织一向很多，但没有服过兵役也没打过仗的民兵，跟有过作战经验的民兵，完全不是一回事。

　那些拿了两杆枪到处咋咋呼呼的红脖子，其实不过是一群大龄童子军，跟战争片里的群演相差无几。

　真要打起来的话，在遇上了警察的时候，他们都未必有拔枪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