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老王
于是,为了给初来乍到的新朋友,立刻提供一顿丰盛的美餐,汤姆只能冒险带着它出门觅食了。
——真要到了白天,让一只「呋噜」出现在车水马龙的悉尼街头,肯定只会更加危险!
不得不说,这世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机器猫》男主角野比大雄这样。不管在家里遇到什么外星人、异世界人、地底人、玛雅人、原始人、未来人、大妖怪……都能保持着处惊不变的淡定心态。
汤姆出门后,一路就像受惊的负鼠般贴着墙根移动,心脏更是「噗通噗通」跳得好像在敲架子鼓。
与之相反,被汤姆告诫了要假扮气球、不要随便跟别人交流的「呋噜」。反倒是十分兴奋的样子,哪怕眼前只是大都市里再寻常不过的夜间街景——满是涂鸦的破墙、肮脏幽暗的小巷、倾倒的垃圾桶、远处灯火通明的摩天楼、充斥着光污染的夜空……但这只发光水母还是表现得兴致勃勃,在空中飘来飘去,左顾右盼。一会儿变成代表好奇的绿色,一会儿变成代表愉悦的粉色。
作为跟它精神链接的朋友,汤姆也感受到了异界来客的兴奋,不禁纳闷地询问对方为什么这样开心。
于是,这只水母又变成了代表好奇的绿色,用一种小孩子似的欢快语调,向汤姆说着:“芙兰朵当然开心啦!我一直都很想去地面看一看,我原本生活在地下深处,从来没有见过月亮、太阳和星空,也不知道下雨是什么样子,想看!想了解!想要亲自体验!现在,我终于看到月亮啦!”
水母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一根触须,指向了夜空中的明月。
呃,它原本就像鼹鼠一样,住在深深的地洞里吗?感觉比坐牢还惨啊!
不,好像有哪里不对?等等,它之前不是说自己是呋噜吗?怎么现在又说自己叫芙兰朵?
“我的种族是呋噜,但我自己的名字是芙兰朵!就像你的种族是人类,但你的名字是汤姆!”
绿色的水母再次泛起了一抹红光,仿佛是在为汤姆的质疑而生气,“这道理你都不懂吗?”
“啊,我懂,我懂,现在明白了。对了,前面有三个醒着的人,你看他们的精神力可以吗?”
打扮成小丑的汤姆,讪讪地说道,随即岔开话题,伸手指着前方的火光——就在汤姆租住的公寓隔壁,一条小巷子的尽头,三个浑身脏兮兮的醉汉正围着垃圾桶生火,火焰在酒瓶里折射出琥珀色的光。
“哦!好棒的邪念!非常感谢!我这就去开吃啦!”
夜空中悬浮的发光水母欢呼一声,丢下绳子就朝着醉汉飞了过去,吓得汤姆连忙跟上。
当他踩着咔咔作响的碎玻璃,小跑到火堆旁边时,只见发光水母已经把触须垂落在三个酒鬼的头顶,钳制了他们的思想,虹吸起了他们的记忆和思维,让他们的脸上露出了白痴般的微笑。
呋噜伞盖内侧的荧光纹路忽明忽暗,将繁杂的思绪过滤成数据流,逐步储存进它的胶质层。
并且,这只名叫芙兰朵的呋噜,一边「进餐」还一边在心灵感应中喋喋不休,“真是有意思的邪念!有想要抢银行的,有想要玩诈骗的,有想要找杀手外包,去暗杀自己的出轨前妻的……”
“嗯,这些信息确实有意思。”汤姆赶紧答道,“不过,你吃饱了吗?还要不要赶下一摊?”
“要啊要啊!快跟我说,哪一边街头的流浪汉更多?”
悄悄垂落。虹吸起了宿醉者颅骨里的记忆——那些被酒精和药物腌渍过的人类意识残渣里,外星水母看到了他被酒精稀释的童年牧场景象,学校里被霸凌和勒索的糟糕回忆,工厂组装线上永远少发20%的工资条,失业后塞爆了邮箱的催款账单,妻子带着孩子离开时行李箱磕在门槛上的震颤……这位人生失败者半辈子的时光,被浓缩在几秒之内一闪而逝,让呋噜身上的荧光纹路忽明忽暗,将这一切苦涩的思绪转化成灵能,储存进自己的体内。
而被抽走了大量负面情绪的醉汉,脸色也渐渐变得恬静,嘴角甚至挂起了孩子般天真的微笑。
作为一匹发达国家的人生败犬,心灵上的痛苦远甚于物质上的贫乏。
能够变得轻松一些,不要总是沉溺于往日的悲伤和痛苦无法自拔,就是极大的福报了。
——如果没有「呋噜」的这一通猛吸,他去看心理医生的话,得花多少钱,吃多少药啊?
“太苦涩了,不太好吃,但还是很精彩。你们这个世界,就算普通人的思维,居然都这样的复杂。”
名为芙兰朵的灵能水母「呋噜」,如此对它的地球朋友汤姆吐槽,“不像幽暗地域里的灰矮人,就算是酋长也像个白痴,有不少最蠢笨的家伙,干脆连脑沟都是平的。除了吃喝和挖矿之外就啥也不知道,明明是智慧生命,却跟虫子一样单纯,连繁衍后代的事情都搞不好,甚至分不清雄性和雌性!
你们这边的普通人,怎么心中的念头却比我们那边贵族还要多呢?尽管还是一样的傻乎乎……”
汤姆愣了好一会儿,也没搞懂这只水母想要表达的意思,只能将其理解为是外星人对「地球高等文明」的赞誉,于是点点头,催促道,“那边还有几个目标!我们得抓紧了,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天亮啦!”
“OK!这就来!”
生锈的废弃报亭里,一个老妇人裹着睡袋正在酣睡。但潮红的病态脸颊,却显示出她的状况并不健康。外星水母在她头顶乱舞触须了好一阵子,也没从老妇人因肺炎而滚烫的颅腔里,汲取出什么精神能量。
离开发着高烧的肺炎老妇人,呋噜又转而悬浮在了一个瘫倒路灯边的越战老兵上方,悄悄展开触须——在这个澳洲士兵被威士忌、橙剂和「军用毒品」(冰)烧穿的记忆里。不仅有胡志明小道的雨林幻影,核爆炸的可怖蘑菇云,还有戴着防毒面具的军官往挤满越南农民的地洞里灌注毒气,把血肉模糊的越军俘虏倒挂在电线杆上,或者把剥得一丝不挂越南女人绑上X形木架,注射空孕催乳剂百般蹂躏的画面。
“哇哦,你们这个世界的战争也好残酷!而且酷刑的花样比黑暗精灵还多!”
在获取了越战老兵的记忆之后,灵能水母摇摇晃晃地飞回来,对汤姆如此说道。
而曾经在大学里参加过反战运动,并且引以为荣的汤姆,对此只得尬笑。
——好消息是,如今越战终于结束了,最后一名澳洲士兵早已撤出了令人心神俱疲的越南丛林。
但坏消息是,印尼那边的战火还在继续燃烧,四万澳大利亚军队依然在爪哇岛、巴厘岛、东帝汶和巴布亚新几内亚的崇山峻岭与莽莽雨林之间,跟东南亚各族土著人展开无休止的治安战。
相当于是把战场从遥远的北半球,转移到了澳大利亚的家门口……感觉似乎更糟糕了有没有?
哎,招待灵能生物「吃饭」,不仅是让对方充饥填肚子,也是让对方了解自己家乡的众生百态啊。
越战老兵的旁边,一个穿着肮脏西装的落魄老头,他脑海里酝酿的精神能量,更是让名为芙兰朵的灵能水母「呋噜」连声赞叹,说是整个幽暗地域的星蕈群落都不曾孕育过如此浓稠的黑暗——三十年街头生涯积攒的背叛、暴力与贪婪执念如沥青喷涌。让呋噜的伞状体瞬间转为浑浊的深紫色。
再接下来,在杂货店后巷的暖气栅格旁,他们又遇到了另外一个刚刚给自己注射完毒品的瘦削白人,蜷缩在被雨水浸透的纸箱堆里。被灵能水母「芙兰朵」稍微吸了一点精神力,就突然开始激烈抽搐——在他因为戒断反应而异常活跃的脑电波里,浮现出他妻子被富豪跑车撞飞到空中的绝命场景,以及他拿了赔偿款借酒浇愁,挟妓狂饮,很快又染上毒瘾,几个星期就把家当挥霍殆尽,被赶出公寓流落街头的场面。
虽然灵能水母「芙兰朵」吸走了他心中的痛苦和恶念,按道理应该能让他平静地沉睡下去。但因为毒品的麻痹作用逐渐消失,还是让他的身体陷入了巨大的痛苦,再也无法维持睡眠。
于是,瘦削白人在浑身疼痛之中睁开浑浊的眼球,立刻就看到了飘浮在脑袋上方的发光水母。
这是啥?
瘾君子愣了愣,伸手挠着发痒的太阳穴,脑洞大开地低声地嘟囔:“感觉好舒服,这是天使吗?可为
什么是水母?难道是天使……水母天使在吃我的噩梦?”
但接下来。当他挣扎着摸向生锈的消防斧时,那团不明生物早已顺着小巷飘走,而涣散的思维和破碎的记忆,也不足以让这个生活在现实与虚幻之间的毒虫,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于是,不知为何变得心情很平静、懒得多想的他,便在纸箱里翻了个身,又睡下了。
而另一边,汤姆却是被吓了个半死。尤其是当那个吸毒者摸索着拿出消防斧时,更是差点心悸发作。
幸好,最终,外星水母还是有惊无险地离开了,而那个蜷缩在纸箱里的瘾君子,也又重新睡下了——即使这家伙第二天又想起了刚才的遭遇,找人嘟囔着胡说些什么,别人也只会当他是嗑多了的幻觉。
但正当放下心来的汤姆,牵引着会飞的发光水母,准备离开之际,一声枪响突然刺破了黏稠的夜色。
紧接着,在枪响的方向,又传来了更多的咆哮声、惨叫声和斥骂声,以及打斗的撞击声。
这是本地的帮派开战了?
还没等汤姆回过神来,呋噜的体表就变成了好奇的绿色,然后猛一个加速旋转,喷出压缩气体冲向枪声响起的地方,伞盖下方垂挂的发光粘液,在风中拉成了无数晶莹的细丝。
看着外星水母直奔群殴现场而去,汤姆顿时吓得亡魂直冒。但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咬牙跟了过去。
——虽然他的心里也很害怕,但终究不能放弃这个外星朋友啊!
此时已是凌晨四点十七分,夜幕进入了黎明前最黑暗的阶段,在位于一座烂尾楼废弃工地的黑帮混战现场上方,灵能水母的体型几乎膨胀到极限,十几根触须兴奋地乱摆,从下面这些混混的肉搏现场汲取精神能量——除了双方的老大之外,其余黑帮小混混都没拿枪,只是用棒球棍、撬棍等冷兵器互相殴打。
在呋噜的视野之中,两边合计五十多个黑帮混混,彼此厮打成一团,呼喝声声,杀声震天。
其中一伙人似乎擅长使用棍棒,个个头戴摩托车头盔或安全帽,手持顶端染红的棒球棍和撬棍,结成方阵进军对敌,那棍棒真是如雨点一般打来,硬是一秒六棍甩出了残影,棍棍到肉,打得敌人头破血流。
另一帮人则是装备五花八门,但却占据了高处,爬上脚手架把一个个燃烧瓶从屋顶掷出,装满汽油的酒瓶裹着浸透机油的T恤,拖着尾焰坠入敌对帮派的身旁,都会腾起明亮的火焰,扰乱对手的阵型。
与此同时,战斗人员则向对手丢出石头,刺出钢筋,把顶端焊着剃须刀片的天线挥舞得虎虎生风。
一时间,金属和肉体碰撞的声浪,吞没了所有的叫骂。
穿铆钉皮衣的纹身壮汉用摩托车链条绞住对手的撬棍,抬脚踢向对方的膝窝。
镶金牙的胖子抡起消防斧,劈向一个小年轻的摩托车头盔,没砍破他的颅骨,但也将这家伙砸晕在地。
戴着耳环的娘娘腔,哆嗦着拿出胡椒喷雾罐,却被戴着指虎的退役老兵一拳打翻,连门牙都飞了。
还有两个年轻人缠斗着滚进沙坑,狠狠地用扳手互相敲击头盔。
各种恶毒和邪恶的念头凝聚成无形的精神力场,让悬浮在上空的水母连声赞叹:“阿姆阿姆!美味!”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混混们的打斗却渐渐变得迟钝了,彼此的眼神从凶狠变得平静,又从平静变得迷茫。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小,从棍棍到肉、血污飞溅,逐渐变得有气无力、敷衍了事……
最终,在熹微的晨光中,这些人竟然傻乎乎地坐在了地上,仿佛罹患自闭症一般,全都不动了。
趴在远处墙头的汤姆,看到如此诡异的场面,也不禁心头发毛,感觉隐约有些背后发凉。
直到他的外星水母朋友,飘飘悠悠地飞来,看向汤姆,身体变得五颜六色不断切换,这是它惊慌的表现:“呜啊,抱歉,我太饿了,一不小心吃多了,现在他们的邪念大概是被我吃光了,人也傻掉了!”
啊,被你吃了精神能量,居然这么危险?之前不是还说完全没影响的吗?
看着眼前废弃工地上的这几十个行尸走肉,汤姆一时间几乎也要傻了。
“不过,我发现了他们的一个邪恶计划哦!好像能够危害到成千上万的人。我很厉害吧!
喂喂,汤姆,你要不要把这些恶棍的计划报告给什么好人啊?或者你有没有办法阻止他们作恶?”
发光水母继续对汤姆唠唠叨叨,但汤姆已经无心理会。因为他听见了呼啸的警笛声从远方传来。
很显然,天就要亮了,警车马上就要开过来了!而他这个「小丑」也得赶快开溜了!
“你当然很厉害啦!我的朋友芙兰朵!但就算要阻止恶徒的计划,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嘛!
我们可以慢慢来,先回到我的公寓休息一会儿再说!”
他随口敷衍着应付道,同时拖着
发光水母往回走——什么邪恶计划能够危害到成千上万的人?莫非是哪个帮派要往悉尼走私一批劲儿更大的新型毒品?又或是搞来了大量假钞,准备投放到悉尼的市面上?
但不管是哪一种,汤姆都不觉得是啥大事儿,也不觉得自己这种小人物有必要挺身而出。
毕竟,这市面上一直都有毒品和假钞在流转,并不会因为善良市民的一次举报,而销声匿迹。
“芙兰朵,现在已经快要天亮了,你不是说,你之前生活在地下洞穴里,从来没见过阳光吗?那么,你的身体是否能忍受阳光的曝晒,也是一件无法确定的事情,或许会被阳光晒伤也说不定。
为了安全起见,你来到地球的第一个白天,最好还是待在屋里吧!芙兰朵!
我可不想看到你被阳光烤焦的样子啊!在我的屋子里,至少还能拉上窗帘遮蔽阳光!”
汤姆想了想,脑瓜一转,又找了个理由,对好像还没玩够吃够的灵能水母说道。
这一次,他终于把还在街头恋栈不去的呋噜,给成功说服回家去了。
“呃呃,好像确实是这样的道理。听说黑暗精灵每次从地下城出征,去地表狩猎的时候,都是上半夜出发,下半夜回来,绝不在地表晒太阳。因为阳光会让黑皮精灵的身上溃烂冒烟。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呋噜有些惊慌地说,身体再次变成代表惊慌的五颜六色的绚彩之光。
于是,当警车的轰鸣碾过街道,警笛声撕破晨雾的瞬间,汤姆已经带着呋噜,遁入建筑物的阴影之中。
随后又是一番钻巷子、爬墙头,这一人一水母,总算是回到了他们几个小时之前初遇的出租屋。
并且沿途没有惊动任何人,让汤姆有些沾沾自喜地得意,觉得自己也有成为007王牌间谍的资质。
不过,由于夜游实在太累,汤姆想了想,最终咬了咬牙,走到楼下借了门卫值班室的电话,向码头那边的小组长借口感冒生病,请了个病假,准备休息一个白天,养一养精神——代价则是被扣了三天的工钱。
等到他打完电话回来,看到外星水母芙兰朵自己趴在窗台上,饶有兴味地注视着渐渐变亮的东方天际线,整个身体已经几乎达到信息饱和状态。伞盖下方垂挂的数百个记忆气泡里,越南老兵的精神创伤、毒贩的加密交易路线、流浪汉目睹的街头「捡尸」等等诸多场景正在融合重组,变成属于芙兰朵的财富。
汤姆随口问了一句,“芙兰朵,刚才你发现了一个什么邪恶计划?是走私麻药?还是假钞啊?”
“麻药?假钞?不,都不是哦!那帮坏蛋往悉尼走私了一颗原子弹!”
哦,原来不是麻药,也不是假钞,而是原子弹,那就没事了……
呃?什么?!原子弹?!!
这哪里是没事了?分明的天大的祸事降临了!
汤姆刚刚在床铺边缘坐下,就吓得一骨碌弹了起来,整张脸怼到外星水母的面前,用焦虑、恐惧和难以置信的表情,低声吼道:“快说,你刚才发现的邪恶计划,具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时间不禁无语凝噎,气得浑身发抖,明明是南半球冬季的大冷天,却几乎要背后冒汗。
他的心脏都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他的呼吸都感到困难!
但饶是如此,汤姆终究也没办法苛责这只从异世界来到地球的神奇水母。
因为,芙兰朵表示,它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生孩子啦!所以暂时不想思考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即使要打击邪恶计划,也得等它生完孩子再说!
对于这个无可辩驳、无可指摘的理由。饶是汤姆再怎么心惊肉跳,也只能暂时选择按捺和等待。
——呋噜这种生物,寿命约为20年,大约每两年通过萌芽过程繁殖一次,每次都有一到八个小幼崽从成虫的底部发芽。三个月后,年轻的呋噜在达到约2英寸的直径时独立,再过一个月长到成虫的大小。
事实上,当昨晚芙兰朵和汤姆初遇时,它的伞状体下面就藏着六个早已发芽的幼崽,并且已经到了快要跟母体分离的阶段。为此,芙兰朵才需要尽快获取更多的营养,以满足幼崽的觉醒所需。
好么,我这不仅是认识了一个外星朋友,而且还是一个孕妇朋友,一个外星孕妇朋友!
汤姆苦笑着如此想着,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笼子,里面装着几只病歪歪的小豚鼠。
这是他从公寓管理员那边低价买来的——管理员的女儿养的宠物豚鼠,前不久生了一窝崽子。但又不可能全都养起来,于是,管理员就在公寓楼里带着小豚鼠到处兜售。其中样貌比较好的两只小豚鼠,这会儿已经有了新主人,剩下的小豚鼠都是丑兮兮病歪歪的,眼看就要砸在手里,只能随便丢掉或者安乐死了。
所以,汤姆只用了50澳元,就从管理员的手里,把这几只品相最差的豚鼠给买了回来。
反正,这几只豚鼠并不是养来当宠物,而是打算给芙兰朵这只怀孕水母充当食材,补充营养的。
——除了从智慧生命的思维之中吸收灵能外,呋噜偶尔也会狩猎动物为食,尤其是在孕育后代的时候。
在幽暗地域,呋噜主要以老鼠、蜥蜴等小型害虫为食。它们一般漂浮在大约1到2英尺(30到61厘米)高的地方进行狩猎,悄无声息地跳到猎物的顶部,用触须捆绑和固定它们,并吸收它们的营养。
怎么说呢?跟《异形》里的抱脸虫也差不多,只不过呋噜的造型更漂亮,个头也小,看着不怎么可怕。
就像猫咪打架和捕猎的动作看着很可爱。但放大到老虎的体型之后,同样的动作就变得很可怕了。
总之,汤姆小心翼翼地提着一笼子豚鼠,蹑手蹑脚地走进了自己那个小狗窝的房门。然后以最快速度把门关上,唯恐被走廊上经过的邻居看到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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