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灯神
想到这里，她赶紧打量了一下骑士。很好，他看上去没有什么隐疾。
也许是欲魔的目光太赤裸了，伊迪姆刚刚的义正言辞瞬间变成了尴尬，最后，他昂着头说：“能不能先给我一件衣服！”
霍珀随手脱下原本属于库克库克的盔甲丢给骑士，反正她也用不上了。
“顺便提醒你，亲爱的伊迪姆。或许你没看出来，但我早已不是小魔鬼那个阶级了。作为一个欲魔以及你的女王，我想我应该得到你的尊敬。”
“我不在乎你是什么形态，魔鬼”伊迪姆的体型比兽人小了一圈，他不得不用力系紧盔甲束带“我见识过你的各种形态，从老鼠到女人，你也不会成为我的女王，我不记得我连尊严和忠诚都出售给你了。”
“那是仓鼠！不是老鼠！”霍珀气愤地尖叫道。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的心智都快被气回小魔鬼了。“总之，我们就此道别吧，骑士。记住，你只有一年时间，如果那个没脑子的诗人没法得到救赎，你的灵魂就归我了。”
“不过，我真心觉得你这笔生意做亏了”魔鬼继续尝试动摇骑士。后悔，也是撬开缺口的一种重要渠道“你用自己的灵魂去换取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真的值得吗？还是为了茱蒂丝这种情绪不稳定的疯子。”
骑士状似憨厚地眨眨眼，露出了自信的笑容，眼神如同他与霍珀同骑那天一样明亮。
“善良之举会得到善良的回应。就如同神使回应了我的召唤，你曾经经历过这样的挫折，不是吗？”
不等霍珀回应，他站起身，环视四周，显然拒绝再听欲魔的挑唆。即使在黯淡的暮色下，他也可以看出，这片土地被大火肆掠过。
“这里是...”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熏黑的舞蹈雕像上“炊烟村？”
“嗯哼，毕竟我也不能直接带着你飞进翡翠港。我想，应该没有什么人会到这片废墟来。”
“说起翡翠港”霍珀坏笑起来“你想好怎么解释自己是如何杀出兽人的重围回到他们身边了吗？”
“我相信我的外表足以说明我付出了多大的努力”骑士摸了摸自己光亮的像被理发师剃光的脑袋。“整个翡翠港又没有第二个圣痕骑士来质疑我。”
“先别急着道别，魔鬼女士，我还有个问题。如果茱蒂丝得到了拯救，我应该怎么找你解除契约？你应该不会再回翡翠港了吧？”
霍珀笑得更大声了。
“不用试探我，亲爱的。这可说不好，也许某天早上你会发现，我拿着竖琴坐在你家里，为你唱《牛奶女仆》呢~”
伊迪姆想象一下那个场景，脸绿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侏儒开会
在往常的年月，秋天的箍桶镇总是热闹非凡。镇如其名，不仅镇民们大多都有不错的箍桶手艺，连他们的建筑都像是一个个颜色各异的小桶，沿着大路和丘陵高低错落的排开。
箍桶镇住的都是侏儒。事实上，自从勤劳的索拉·箍桶匠自200年前带着他的孩子在翡翠港北边的丘陵建立第一个桶屋开始，箍桶镇基本就没住过其他种族的生物。翡翠港发达的捕鱼业和北部大量的农田都为箍桶镇提供了大量的订单，因此，每到收获节，就是整个镇子最为繁忙欢乐的时候。
不过不是今年。简·闪索走在萧瑟的石板路上，天刚刚擦黑，箍桶镇的街道上就一个侏儒都看不到了，就连本镇居民最喜欢养的短脚狗（当然，侏儒们很幽默地称呼它们为“高个犬”）都被关在了屋子里。
简的目的地是箍桶镇最中心的那栋房屋，也是整个箍桶镇最大，最花哨的房屋——方脚趾酒桶。这栋足有四层的高大建筑兼具了多种功能，比如说喝酒，聊天，宴请和议政。
侏儒们的欢乐性格让他们没法安安静静地坐下来聊严肃的政治话题。对于侏儒们来说，如果议事的时候不配一杯果酒，那简直太无聊了，而无聊就是谋财害命！
只是今天，这个汇聚了欢乐，叫喊和酒精的厅堂大门紧闭，画着一只正方形大脚的木头招牌在晚风中萧瑟地摇摆着。简走上台阶，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敲了三下门。
门开了一条缝，橘黄色的灯光从里面透出来，照亮了门后闪亮的光头。留着山羊胡的光头侏儒仔细打量了一下访客，敞开了门示意她赶紧进去。
“我差点没认出你来，闪索小姐”光头侏儒带着她匆匆往里走“大家都到得差不多了”
“抱歉，大肚酒先生”闪索，也就是我们的欲魔霍珀，摘下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头卷发和圆溜溜的蓝眼睛，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哈文·大肚酒带着闪索穿过无人的大堂，绕过柜台，走下长长的台阶，来到酒窖里。就见中间的桌子周围已经坐了一圈侏儒。
“抱歉，闪索小姐”坐在最里面的银发侏儒一看到她就开口了，他浑圆的肚子把马甲扣子绷得紧紧的“虽然闪索夫妇已经去南方了，但作为他们的亲属，你依旧有参加议事的权力，我们并不认为你是外人。”
简低头致意。欲魔有点不太习惯侏儒们如此自由散漫的议事风格。除了大家一致推选的几个发言人外，箍桶镇的议事会议是允许所有侏儒参加并发言的。不过，大多数侏儒都觉得，“我才不参与这种苦差事呢”。
“既然人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银发侏儒笨拙地挪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在圈椅里坐得更舒服一点“相信大家都听说那个消息了。”
“这已经是第三道行政令了，托加”桌子右边的蓝发女侏儒怒气冲冲地开口“上个月他们大肆收购我们的土地，这个月直接将我们定性为劣等种族了。”
“尼雅·铁环，请冷静一点”坐她对面的黑发侏儒把腿翘到桌子上，口气厌烦“我知道你很急，但是请不要信口胡说。完美之人的教会说得很清楚，他们只是在清除混血的人类和提夫林，劣等血统法案并不涉及我们。”
“不涉及我们？！”他的话点燃了铁环女士的怒火，她差点要跳到桌子上去打他“你是说我丈夫死在金顶教堂附近，他们甚至不让我去收尸也和这件事无关？他们是没有明确的法案来对付我们，他们已经用切切实实的血案在迫害我们了！”
她的话让在座所有侏儒的脸色都难看起来。霍珀仔细打量她一番，她看上去年纪不小了，几簇调皮的头发从她挽得紧紧的发髻中跑出来，使她看上去有某种不符合年纪的天真感。看来审判官发现的那三具侏儒尸体中就有她的丈夫了。
“箍桶镇已经很多年没有收留过非石之族裔了”黑发侏儒旁边留着八字胡的侏儒说“我不觉得完美之人教会宣布的这道行政令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们自己对我们也没有掌控能力，只不过通知一下罢了。”
“那个趾高气昂的传令官可不这么认为”铁环女士旁边另一个年轻的侏儒反驳道“她宣布命令的口气我很不喜欢。而且他们有什么权利限制我们不卖桶子给提夫林，提夫林的金币又不咬人。”
她的话让霍珀回忆起下午那个场景。茱蒂丝带着一队士兵策马冲到镇中心，向所有侏儒宣布，根据翡翠港第三号行政令，箍桶镇不得收留任何混血人类，对任何提夫林的出现都应当警惕，违背命令的会被指控对完美之人不敬。
霍珀不知道茱蒂丝是怎么成为完美之人教会传令官的，或许尊敬的圣痕骑士使了点力。她感兴趣的是，在鹰巢之战后，完美之人教会开始加速收紧套在类人族裔脖子上绞索了，自己是否能在动荡的时局中间获利。
“我还要抚养我的孩子，尼雅和卡拉”黑发侏儒举起双手以示投降“你们想要怎么样？直接开战吗？还是像闪索以及其他家一样搬家？”
“我的孩子也还没有成年！韦德·亮木！”尼雅猛拍桌子，蓝色的发髻都散开了，眼睛里泪光闪烁“他们失去了父亲，你们却充耳不闻！”
坐在首位，胖胖的托加咳嗽了两声，拍了拍尼雅的手以示安抚。他孩童般的圆眼睛环视桌子上的同族，然后说：“够了，先生小姐们。别在狗还没偷香肠前就打它，吵架也不能解决问题。还有其他人要发言吗？”
霍珀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相互争论，矮个子居民让她很有亲切感，仿佛自己又变回了小魔鬼。不过，魔鬼向来是不喜欢停止争端的，她细声细气地说：“诸位，大家都知道我只是来认亲的。可是闪索叔叔他们已经搬家了，我本来是不应该说话的。”
当然不是，我就是知道闪索夫妇搬家了才过来寻亲的。这里离翡翠港和鹰巢都不远，足够我了解信息。
“只是，我有个问题。我听说，炉心女士是翡翠港最有权势的贵族之一，我们为什么不请求她的帮助呢？”
遇到问题，找最有权势的人解决问题，属于魔鬼们最习惯、最有效的做法。毕竟，国王的一声咳嗽胜过乞丐的大喊大叫嘛。
韦德·亮木的脸色很难看，他把脚从桌子上放下去，身子前压，严肃地对她说：“闪索小姐，我知道你是外来的。所以这次我不责怪你。但是，请不要再提什么炉心女士了，贵族是不会帮助我们这些自由民的，她们只会榨干我们。”
霍珀翻了个白眼，连试都不试，活该你们被逐个击破。然而，表面上她依旧谦虚地低下头道：“抱歉，亮木先生。”
“别理她，闪索小姐”给铁环女士帮腔的年轻侏儒卡拉似乎是很看不上亮木，她直接出口嘲讽“他不过是被抢了木板生意心生嫉妒罢了”
“就是，就是。我认识的一位贵族小姐人就很好，她甚至是一名长腿民”卡拉旁边的男侏儒也助阵道。“上次我陪尼雅去城里，还是她免费招待了我们。”
“够了！”托加重重地把酒杯怼在桌子上，制止了两帮侏儒继续争辩“闪索小姐说的有一定道理。不管炉心女士是否与我们有商业竞争，但是她毕竟是个石之族裔，寻求她的智慧并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我会派一个信使去拜访炉心女士”他最后做出来这样的决定“综合她的意见后，我们再讨论下一步计划。”
第一百四十七章 母亲和女儿
“简，简·闪索女士”
会议刚刚结束，霍珀还没走出酒窖就听到背后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她回过头张望着，只看到一头显眼的蓝发。
尼雅·铁环匆匆走到她的身边，拉住她的袖子把她带到一边。她已经将刚刚激动散开的发髻重新梳好了，蜡烛的光照亮了她脸上沟壑般的法令纹。
“很抱歉让您看到我如此不体面的一面“铁环女士一边给包头巾一边道歉，和刚刚的气势凌人相比，她现在看上去和蔼多了。
“我很欣赏您的大胆直言，很少有石之族裔愿意在刚从外地过来时就仗义执言。”
铁环女士保持了侏儒的一贯天真，她似乎因为刚刚亮木对闪索的反驳就直接将对方划到了自己的阵营。
霍珀没有立刻接话，她冲缓慢经过自己的托加点头致意，等他走远了才开口道：“您实在是太客气了，我只是提供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建议。我有什么能为您做的吗？”
“我有一件相当为难的事”铁环女士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截了当的说“事关我的小女儿，安。”
“您说说看”
“安痴迷精灵的奥术成就，她一直盼望着去翡翠港的市场碰碰运气。”说到女儿的时候铁环女士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而且我可以负责的说，安从小就展露了天赋，她一定会在奥术上成就非凡的。”
霍珀咳嗽了两下，提醒这位自豪的母亲回到正题。
“哦，对，对”她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尤其是最近，传奇的贝蒂丝女大公，她的船队从海外带来了数百箱古物。四处都在传，她不仅富可敌国，自身也是一位活了很多年的强大法师，还有一些关于她身份的黑暗传说...”
霍珀再次咳嗽了两下，提醒这位离题千里的母亲回到正题。
“对不起，我们说到哪了？哦，安，她格外想要去翡翠港，我实在不放心她自己前去。但是您知道的，收获节临近了，整个箍桶镇都找不出一个闲人了。所以我想拜托您陪同安去一趟。”
铁环家的生意估计以前都是她丈夫打理的。霍珀不出声的嘟囔道。不然，就凭铁环夫人这跳跃性的对话和得罪人的情商，应该早就饿死了。
霍珀看着满怀期待的铁环女士，点点头，装若无意地刺了一句：“没问题，铁环女士，我很乐意与一位前途无量的奥术研究者出去一趟。不过您最近生意还挺忙啊，一个人忙的过来吗？”
不知是真没听出来闪索在阴阳怪气还是确实如此，铁环女士挺起高耸的胸部，自豪地说：“那是，我自己也把生意撑下来了”
——
女侏儒在结婚前通常只会使用单字名字，等到结婚典礼当日才会由丈夫加赠一个字，作为成熟的象征。
不过，安比她两字的母亲要成熟得体多了。霍珀原本以为，她会像尼雅一样急躁。但是这个圆圆脸，带单片眼镜的小姑娘，比她咋咋呼呼的母亲更像个成年侏儒。
去往翡翠港的一路上，安都老实端正地陪闪索坐在一辆装满桶子的牛车后面，她们被新桶子的木质香气包围着，好奇的打量周围的环境。
翡翠港的北城和霍珀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繁忙，到处是排队的人流和巡逻的士兵。然而，霍珀敏锐地察觉到，来往的人流里，人类数量比上次多了很多，几乎见不到类人种族了。
看来艾希曼大主教的工作进展挺快啊。
牛车在治安官广场不远处停下卸货。两个侏儒下车自己徒步去海浪区，那里的市场比浓荫区更大，种类也更齐全。
作为成年侏儒，闪索领头走在前面，随手啃着一只苹果，打量着来往的人流。霍珀在经过那栋自己曾经住过的小屋时也没有停留，只是瞟了一眼，走廊上的植物还郁郁葱葱的。
海浪区在翡翠港的最南端，她们需要沿着长长的石板路一路向下。经过交界处的拱门时，安摇了摇闪索的手，指向路边的布告板。
布告板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此时，侏儒的身高发挥了不小的作用，两个小个子穿过腿脚丛林，走到第一排，仰起头看贴在最高处的布告。
好在那张布告字体足够大，颜色足够鲜艳，不然以她两的身高可能都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
涂成黑色的羊皮纸遮住了第二号和第三号行政令，上面用优美华丽的金灿灿颜料写着这样一行字
“贝蒂丝大公的珍稀藏品拍卖会，金月第三天中午，过时不候。”
安立刻望向了闪索，在看到自己感兴趣的事之后，暴露了自己还未成年的本性。她眼睛亮晶晶的，写满了想去。
“闪索女士，就是明天，我们一起去吧，妈妈会谅解的。”
“为什么不呢？”霍珀耸耸肩，反正铁环女士已经提前给了资金，自己可不需要为她省钱。“你到翡翠港来，不就是冲着贝蒂丝大公的收藏品吗？”
安频频点头。霍珀的纵容迅速拉近了两者的关系，她凑过来压低了嗓子道：“不完全是，很多水手都说贝蒂丝大公是个吸血鬼，她的船员都被她控制了。我也想要研究一下。”
闪索果断扯住她的手就走，她收回自己对安的评价，在不看场合这个方面，她和她母亲如出一辙。
虽然在很多地方，死灵法术也算不上完全的禁忌了，但是民众的恐慌也会导致很大的麻烦。安刚刚的话足以让她们被治安官请去喝茶了。
越往海浪区走，类人种族就越多。只不过，他们大多都拖家带口，行色匆匆，面色凝重——他们都是准备乘船搬家的旅人。
看着周围增多的人群，安也从兴奋中冷却下来，紧紧抓住闪索的衣摆，生怕和她分开。
“别走丢了”霍珀叮嘱道，一边把小侏儒拉退两步，躲过一个大白天喝的醉醺醺的半兽人。
她盯着半兽人看了几秒，后者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群，只是低着头东倒西歪的挪动，嘴里嘟囔着“恶意收购”“强取豪夺”之类听不懂的词。
“看，那一定是贝蒂丝大公的船员！”小侏儒低声说，指了指远处拐角的一对男女。他们都身材纤细，皮肤苍白，看上去的确像吸血鬼。
霍珀转过头去，却发现了另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
“安，那个侏儒似乎很眼熟？”闪索示意安看一个正在爬坡的矮个子，他姜黄色的头发在秋天的阳光下格外显眼。
安仔细打量后，开心地说：“好像是兰恩·螺栓先生，他是我妈妈和卡拉女士的朋友。我记得他应该在靠近旧灯塔区的地方有一间铺子。”
果然，那个就是前几天晚上开会时为尼雅和卡拉帮腔的侏儒。霍珀记得他似乎也确实是被托加委托了沟通炉心女爵士的工作。
安高声呼喊着兰恩·螺栓的名字，但是他好像没有听到，慢慢走远了。而后，安又抓紧了闪索的手臂，紧张又兴奋地说：
“简，快看，审判官去抓贝蒂丝大公的船员了！”
作者的话： 感谢黑曜石大大提供的人物。
第一百四十八章 审判官的审问
霍珀抬起头，果然看见老熟人伊戈尔审判官，穿着他那件万年不换的皮风衣在盘问那对酷似吸血鬼的男女。
“你猜他会不会把吸血鬼抓起来？还是当场拒捕打起来？”安踮起脚尖，努力伸长脖子，徒劳地想要听到那边的对话。
“哦，安。别这样，我们快走吧，那个长身人看着怪可怕的”简充分扮演了一个外地来的胆小侏儒的角色，然而她的脚像钉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出乎意料的，伊戈尔并没有多为难那对男女。他只是简单地问了几句，就让那两个因为害怕而越发苍白的水手离开了。更令霍珀意外的是，审判官举目四望后，居然径直向她们这边走来了。
这个时候再走就显得太刻意了，更不要说安正紧张又激动地盯着审判官，根本就拉不走。
“日安，两位小姐”伊戈尔礼貌地点点头，直入主题“我是审判官伊戈尔，不知是否有空回答几个问题。”
“当然！我很乐意！”不等闪索答话，安兴奋地跳了起来，她还从来没有和审判官说过话耶！
“安，不要这样，你会耽误审判官的时间的”霍珀焦急地拦住安，她不安地看看阴沉的审判官，都快要哭出来了。
审判官的生涯中见过的眼泪和哭喊多了去了，他根本没有任何怜惜或者考虑他人感受的意思，只是沉默地盯着两个小侏儒，等着她们自己安静下来。
安本来是想和简据理力争的，然而审判官那鹰隼一般的眼睛让她不自觉地闭了嘴，躲到了简的身后，不敢直视伊戈尔。
“很好，我们可以开始了”伊戈尔面无表情地说道“第一个问题，你们听说过，完美者，大理石王者这尊神吗？”
简和安对视一眼，摇了摇头。霍珀试探性地说：“是完美之人的新称呼吗？我们都没有听说过。”
审判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那你们有认识的侏儒，最近改变信仰的吗？”
简望向安，她是外地人，这个问题无法回答。安已经被审判官严肃的语气吓到了，她皱起眉头，苦苦思索着，最后回答道：“不，完全没有。和长腿人不同，我们有金色丘陵诸神的保护，我们也向他们分享我们的尊敬与创意，我妈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有谁是不信金色丘陵诸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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