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枚可
只是刚一开门,却在门外瞧见了陌生身影。
一位中年男子正满脸紧张地站在门外,双方视线刚一交汇,他当即色变,连忙拱手躬身道:“在下特意前来与林夫子见面,还请姑娘谅解!”
华舒雅听得一愣。
这人,看起来怎如此慌张?
“是来找我的?”林天禄闻声也走了过来,好奇道:“不知这位先生……”
“林夫子,在下曾是您在布庄中救下的掌柜啊。”中年男子连忙再度作揖:“在下名为张松临,长岭人士,祖籍便在此地。”
“是你?”
林天禄很快回想起当时情景,温和笑道:“张掌柜恢复的还算不错,如今气色挺好的。”
“这一切,多亏林夫子当初舍身相救。”
张松临连连躬身,神色诚恳激动:“当初鄙人早已不省人事,不曾知晓是林夫子闯入火海救出我等。在醒来后才被人告知,但这半月时日以来身体虚弱、难以下地,直至这两日才恢复行动,鄙人便立刻前来找林夫子当面致谢。”
说话间,他悄然后退了两步,深吸一口气,当即拜服在地。
林天禄微微一惊,连忙上前搀扶:“张掌柜,如此大礼可行不得!”
“于鄙人来说,林夫子就如同救命恩人、再生父母,何来所谓的大礼行不得。”张松临摇了摇头,执意叩首一拜:“若非林夫子不惧危险出手相救,我那家中双目失明的可怜老母、还有我那妻儿都将孤苦无依,无人所养。
夫子您救了我们这一家所有人,怎能不叩首感激!”
林天禄睁大双眼,沉默片刻。
旋即,他露出平和笑容,将其从地上小心搀扶起来:“张掌柜好意在下心领。既然已是平安无事,待身体修养些时日,再将安稳日子过下去。
借此险难,我想张掌柜也对人生有所感悟,多加珍惜这番美好时光吧。家庭圆满幸福,自是最为重要。”
“林夫子教诲,鄙人牢记在心。”张松临郑重拱手,眼中似有些许激动泪水。
“此行拜谢之余,在下同样有礼相送。还请收下这两匹上好丝绸不了。”
他赶忙从院门墙角旁将两卷绸缎用力抱起,“鄙人左思右想,终究只能想到这点东西能作回报。还请先生不要推辞。”
林天禄略作沉吟,最终郑重将丝绸接过:“多谢张掌柜。”
而见他收下礼物,张松临这才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夫子以后若想做些新衣,大可到鄙人布庄内订制,定让手艺最好的裁缝缝制。不过……
林夫子还望海涵,如今布庄内外还都需修缮,鄙人也没办法多做久留。”
“张掌柜还是先去忙吧,在下这可无甚繁文缛节。”林天禄善意笑道:“早日将布庄修缮完毕,在下也能带着朋友早去光顾。”
“夫子请等好,鄙人这边定会努力。”
……
两人又寒暄了一番,很快道别告辞。
林天禄目送着对方匆忙地徒步跑远。
华舒雅在旁侧沉默许久,此时才开口道:“前辈,那人身上衣着……”
“布庄失火,想必对其家庭带来不小重创。家中拮据,我能看得出来。”
林天禄看了眼怀里的布匹,微微一笑:“等过段时间,我们上门光顾一番,刚好换身新衣服。”
“前辈新衣确实得……”
“华姑娘才得多购置些新衣才对。”林天禄侧头一笑:“如此娇颜芳华,不好好打扮一番,岂不可惜?”
华舒雅闻言不禁俏脸泛红,轻轻颔首。
瞧见少女娇羞模样,林天禄心头也是颇为感慨。
不知不觉间,来到长岭县已半月有余。除去最初的些许茫然,如今他已适应了此地生活,在那天雷过后数日,同样也知晓了自身所蕴之能。
自己,怕是已成了仙神。
哪怕并非是仙,至少手中也有常人所不能及的本事,早已非凡人。
他的心态在悄然发生转变。
或有诸多尚且茫然不知之处,但他也不会再随意妄自菲薄,心境平稳坦然,已颇有几分仙人韵味。如今在家中过闲适生活,倒也逍遥自在的很。
或许
如今这生活,便是他的红尘历练。
“前辈在想些什么呢?”
空灵清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林天禄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在想你……咳!”
他连忙讪笑两声:“华姑娘别放在心上,只是说顺了嘴。”
但少女却已睁大美眸,霞飞双颊,盈盈眸光中含羞带怯,连忙低头不语。
林天禄尴尬一笑。
果然,土味情话还是免了,自己说着都一身鸡皮疙瘩。
第四十四章 夜声和鸣
两人正欲回院,门外却恰时驶来了一辆马车。
“吁——”
随着马车停滞,纱帐抬手撩开,倩影佳人很快从车厢中轻盈走出。
林天禄回首瞧去,这才笑着拱手道:“不知程姑娘竟突然来访,还望海涵。”
“先生哪里的话。”
程忆诗依旧风姿艳丽,笑意端庄,来至院门前浅笑行礼:“倒是妾身此行来的过于唐突了些。
不过此次前来是为给先生赠予邀约。明日便是那八月十五,不妨由妾身宴请几位,来登仙坊一同赏月,结伴过这金秋佳节?”
林天禄讶然道:“姑娘难道不与家人……”
“妾身与他们终究亲情不再,索性也不必强求。”
程忆诗美眸一转,又对着华舒雅柔声道:“华姑娘,多日不见,你似比之前要漂亮不少。”
“程姑娘谬赞。”华舒雅不卑不亢地行了礼,只是看着对方雪白柔发,心中略感诧异。
这段时日,她还未曾与程忆诗碰过面,自然不清楚这白发竟保留了下来。
“不过这中秋佳节,华姑娘却不曾回家与家人团聚?”
“归家路途甚远,来回更是繁琐。干脆便在此地随同前辈一起过节。”
“两位关系当真融洽。”
程忆诗面露丝丝艳羡,又往院内瞧了瞧:“不知那位茅夫人如今身在何处?”
“茅夫人她如今还在集市,尚未归来。”
“倒是可惜,妾身本想在佳宴前与她先行结识一番。”
程忆诗略作轻叹,但很快重新稍正神色:“暂且不提这琐碎之事,妾身还有卷书册要交给先生。”
说着,她从衣袖中取出一卷文书递出:“先生前段时日交代之事,有关扶阳郡近些年来的绝大多数传闻、事迹,全都由妾身亲笔记纂于纸上,林先生可以回屋后再慢慢细看。”
林天禄看着交至手中的厚实卷书,心中讶然。
这程姑娘当真负责,竟准备的如此妥当。
“只是,先生——”
但程忆诗这时却凑上前两步,脚尖微踮,似情人呢喃般耳语低笑:“切莫忘记了妾身~”
说话间,纤柔玉指极为隐匿地拂过林天禄的手背,又带着狭促笑容立刻后退两步,仿佛是在有意挑逗。
林天禄呆愣片刻,这才拱手认真道:“姑娘手指似有些发凉,可得细心照顾好自己。家中事务虽多,但也别忘记身体才是本钱。”
“……”
程忆诗面色一怔,这才连忙握住冰凉手指,俏脸微红,全然不见刚才那副撩人妩媚的模样,只是轻轻颔首喏喏道:“那、那妾身就暂且告辞,若今晚有空……或许会到先生府上略作叨扰。”
“在下恭候。”
待对方乘坐马车离开后,林天禄摸了摸手背,暗自咂舌。
“这手指咋冰的跟冰棍似的,原来阴气逐步修炼,体温竟会冷成这样?”
他对此世所谓阴气,了解其实也不算太多,只是借着穿越前的现代记忆进行判断而已。看来得抽空检查一下程姑娘的身体,免得一不小心翻车出了错漏。
“华姑娘,回屋吧。”
“诶?……好、好的。”
华舒雅有些恍惚般连连点头。
只是她在关上院门后,回首瞥见林天禄的背影,眼神略显惆怅。
为何见到前辈与其他女子热切交谈,她心中就难以镇定,忍不住胡思乱想。
心思烦乱之际,她不禁蓦然开口:“前辈!”
“嗯?”
林天禄疑惑回首道:“华姑娘有何事?”
华舒雅粉唇微启,犹豫半晌才支支吾吾道:“前、前辈,能不能开口喊我一声……舒雅?”
但说到最后,她已是细若蚊呐,满脸通红,负于背后的双手十指不断搅动。
林天禄摇头失笑,依言唤了声:“舒雅姑娘,进屋吧。”
“……嗯!!”
华舒雅激动地面色潮红,神情雀跃地几乎要蹦跳而起,快步行来,洋溢着灿烂笑容。
……
深夜,书房内。
林天禄正认真研读着程忆诗收集撰写的文书,其中详细记载了在扶阳郡内流传的诸多传闻,例如些情仇命案、山间盗贼、酒楼闹事之流不少。
当然,还有他最为在意的
听途径山村一古稀老农提及,在临近名为‘玉峰山’的山谷内,自古似是有珍宝埋藏。只因山间险峻,始终无人有所收获。
这一圈情报看下来,唯独这条与‘仙’最有些关联。
毕竟,都是在大山里。
“等过完了节日,就动身去瞧一瞧。”
林天禄翻动书页,很快瞧见扶阳郡内的详尽地图,其中连各村各乡都标注的无比清晰。
“程姑娘倒是有心了。”
嘎吱
大门悄然打开,就见一抹倩影步履轻巧地踏入屋内。
林天禄抬头一瞧:“茅夫人。”
“之前奴家瞧见华姑娘出门时笑颜生辉,想来又是林先生哄她开心了?”她抿唇轻笑两声,同时将一叠茶点端放在书桌旁:“奴家这些时日见她因迟迟抓不住嫌犯而面露忧愁,却又不肯找人排忧解难。本来心中还有些担心。但未曾想……”
“华姑娘确实善解人意。”
林天禄正说着,很快嗅到一丝清香,看了眼碟中的方正糕点:“茅夫人,这是……”
“奴家今日无事随意琢磨出来的,先生不妨尝尝。”
他稍稍有些嘴馋,干脆拿起一块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品鉴:“这味道……确实奇妙,似有些微甜,但又恰到好处。此甜点当真不错。不知叫什么名字?”
“养心糕。”茅若雨柔声道:“奴家见先生这几日彻夜读书,便想着在糕点中加入几味滋补药材,能补气养血,令头脑清明。”
林天禄正色道:“多谢茅夫人关切了。”
言语之际,心中也是失笑。
没想到来到这里世界,自己竟然也有吃上补脑用品的时候。
茅若雨掩唇轻笑两声:“先生若过意不去,只需给奴家吹奏几曲即可,多日未曾听闻笛声,奴家倒有些心痒难耐。”
“夫人好雅致。”林天禄笑着将玉笛从腰间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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