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白
两人都悬浮在量子之海的顶端位置，沈羽涅将体内仅存的力量全都转化成重力拖拽自己跌落，连带着将少女也带着向下。在这里，崩坏意志的法则就不能完全实现了，依靠强悍的力量她能将空间撕碎，可坠落的速度太快，还没能完全撕开就来到了新的地方。
越坠落越深，空间被弄得残破不堪。少女放弃从这里脱离，崩坏能重重轰击在眼前拽着她不断向深渊前行的沈羽涅，血肉骨骼破碎应声响起，后者瞬间变成血人却还是拽着她的手。
周围的景象已经从灰色的海洋天空变成无垠黑暗，这里是量子之海的深渊，两个存在最低端的位置。沈羽涅从未想过这里有着些什么，现在他的想法便是把神带入这个深渊。
崩坏意志的神明？在量子之海里，你又是什么？
接连不断的轰击，让眼前的人已经微微变形。少女看着他使用构成让自己的身体恢复点伤势，那份平静终于被消磨殆尽。
【终焉。】
只是两个字，神的灵魂预知到自己将要面临死亡。在那个世界当崩坏意志的灵魂散去后，作为身躯的虚数之树将会暴走，终焉也就降临了。
任何光芒都不复存在的量子之海深渊，少女已经看不清沈羽涅，只能察觉到对方始终都没有松开手有逃走的打算。任何让自己可能存活的打算都被对方抹除，到了这里，所有的能力都使用不出来，在黑暗中被逐渐蚕食身体。
隐隐的她似乎听见干笑声，胜利者正自豪的笑，即使是神明也陨落在他的计划之中。黑暗吞噬万物，一切都于此消失。
……
月圆之夜，盛开烂漫的樱花沐浴月光，洋洋洒洒的落下，唯美的景象却是带给人凉薄之意，冷到彻骨。林间的神社亮着光氤氲出暖意，晚风吹拂过裙摆，莉亚挽着发丝，透过月光遥望向远方的高山轮廓。
沈羽涅离开的第七个夜晚，令人隐隐不安的感觉让她在这里驻足很久。神社没有看上去那么热闹，偶尔会响起谈论声和笑声，但每个人都萦绕着淡淡的忧愁气息。
莉亚很想告诉那个大男孩，他其实不用承担一切，这里的所有人都心系他的安危。可当初那份坚定，却是在诉说他有非去不可的地方和必须要完成的使命，不知不觉就让他从自己紧握的手中溜走。
忽地，荧澈湛蓝的眸子倒映出远山迸发极光，莉亚怔怔的看着那一幕，不是火山喷发，光从火山口的位置升向穹顶。空气中扩散的崩坏能不约而同的躁动，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神州、天穹市，来来往往的人们在某个时刻完全停下脚步，抬头仰望那道如同神赐的光辉。新西兰的皇后镇、纽约……
在世界各地，毫无征兆的亮起通向天穹的光束，总共十四道。全世界的崩坏能也在短暂时间的狂暴后变得稀少，所有的土地都不会再有诞生崩坏兽的可能性，可好消息在这种时候降临却让人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未必是崩坏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淘汰法则不复存在。也有可能是终焉将要到来，灭世的传闻，当它降临的那一刻所有的文明便会覆灭，自然也不需要更低劣的淘汰法则。
狂风裹挟着坚硬的沙粒飞扬，在空中旋转，周围的事物都被风带起。这里似乎要诞生世界最新的奇观，沙漠龙卷风了。
庞大的决斗场逐渐被黄沙所掩埋，沙粒砸在脸上，细微的同感令躺着的青年渐渐有了知觉。他睁开眼，眸子里倒映冲入湛蓝天穹的光束和漫天尘埃，明晃晃的光令他不得不在片刻后抬手遮住双眼，意识也回溯过来。
银色短发男人双手平放在身体两侧，风衣被吹的猎猎作响，他垂眸看了眼青年，“往世乐土被你毁了，我不知道你是否在里面得到答案，但你应该明白的是终焉将要降临了。”
沈羽涅移开遮着眼的手，胸口不断起伏，他正在大口呼吸空气。在真空环境和深渊里战斗大概是最令人绝望的时候。
漫长的沉默过后，他说：“我知道。”
待在这里的不止他们两人，还有站在方形石块上的芽衣，任凭风势凶猛，少女的裙摆却丝毫未动。她可没有两人那么平静，目光复杂的盯着沈羽涅问道：“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沈羽涅想了想，嘴角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笑意，在那瞬间全身都有了力气。他双手撑在地面，从黄沙里站起身子，“我想回家。”
18.降临之前
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割裂了洒落在圣芙蕾雅的阳光，在拂晓时早已经有人在停机坪等候着，风亲吻一张张绝美的脸颊，可她们却感受不到寒意，反而随着天空上那个被光笼罩的黑点愈来愈近而感到被温暖簇拥。
沈羽涅很有荣幸的坐着由凯文操纵的直升机归来。那趟旅行从虚拟数据库打到现实，他还是杀死了神的灵魂，也导致如今终焉律者降临的时间被提前很多。
全球各地出现的十四道光住，其崩坏能都极为浓郁，每一道都达到了律者级别，不过至今仍未诞生任何恐怖的生物。光柱将世界的崩坏能全部吸收走，全球范围内的崩坏能都变得稀薄，几乎不存在诞生崩坏兽的情况。
对抗崩坏的战士们可以休息了，停下手中的工作去准备面对降临的终焉律者。但其实人数众多未必代表胜利希望大，沈羽涅面对神的灵魂时就明白这一点，无法使用崩坏能的人在神面前只是砧板的肉。
漫长的旅程中，沈羽涅所有的力量都在最后的战斗中消耗殆尽，此时完全提不起半点力气。他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要说起来很复杂。彻底消灭崩坏绝对不是一个好结局，那样会导致这个世界被量子之海所接管，继续进行新的淘汰法则。
他要做的是让这个世界不会再受到淘汰法则，同时也不会让其受到其他的侵扰。
至于如何要做到那件事，他还有些时间可以准备。沈羽涅也没有着急去做，他想要和往常一样在执行某个艰难的任务结束后迎来几天清闲的假期。
螺旋桨传出的呼啸声渐弱，直升机在停机坪上空悬停。凯文侧过脸看他，侧脸的轮廓如刀般锋利，“时间不多，去做你认为能够拯救这个世界的事，杀死终焉或是与它谈判。
倘若终焉降临时，你还未出现。那么我将独自迎战，这份包含无数人愿望、跨越万年的力量足以撼动神。我只希望你不要辜负苏，是他把你从量子之海救出来了，为此他的灵魂又承受极大的磨损。”
沈羽涅恍然点头，他面向舱门微笑道：“替我向那个从未见面的前辈表达感谢。”
“苏不需要那些没用的东西，他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遏制灾厄蔓延，他在量子之海观测万年的终极目标便是这个。”
舱门推开，金色的阳光有些晃眼，他抬手遮在额前向着下方跳跃。在被风簇拥着落地，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里，反应过来时柔软的身躯已经跌入自己的怀抱。
沈羽涅扬起嘴角，顺着光流淌的方向抚摸那头如瀑长发，“莉亚姐，没事的。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我已经找到答案了，剩下的这些灾难就让我来解决吧。”
“从来都没人让你独自承担任何事情。”莉亚紧抱着，那份阳光温暖的气息令她无比留恋，“我们也没办法啊，再不放心也只能放你自己去做。只要你能安全回来，我们不会生你的气的。”
暖意流淌全身，沈羽涅张张口，最终全都化作笑容，“好。”
在直升机呼啸割裂阳光的草地上，沈羽涅拥抱了等待许久的八重和偷偷眼红的华。在这里等待的人还有很多，姬子、符华、琪亚娜、西琳，连逆熵的两位博士和新上任不久，每天都要处理一大堆事物的德丽莎都回来了。
沈羽涅在她们心中的地位很高。其实崩坏意志为这个世界铺好的轨迹，从他到来的那一刻所有本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改变，如今也该随着他的意志变得更加美好。
离开的时间里，少女们都在过平淡的生活，琪亚娜、西琳害怕上课，碍于莉亚的命令不得不听话的坐在教室里，也不敢偷懒睡觉，这大概是世界上大多数家庭的真实写照。
华和符华的关系还是很僵，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一个成了六年级的新生，另一个选择复读。通常华想在课上捣乱时都会被制止，愤愤的整天都不理对方。
而八重樱仍然是圣芙蕾雅最受欢迎的教师之一。
别墅里，沈羽涅坐在沙发上，满心欢喜的莉亚和八重樱走进厨房里要为今晚的大家庭聚会做菜。除了琪亚娜和西琳，其余人都各自有些事情，会在晚上聚会前处理好然后准时到来，为了庆祝他安全归来。
此时偌大的客厅里出乎意料的安静，只有三人依次顺序的呼吸声。平常爱闹的琪亚娜加上西琳，沈羽涅想到的应该是家里会很热闹，现在却是异常宁静，难不成两个女孩子在短时间里性格有了巨大的改变？
当他看向少女的脸时，这才发现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琪亚娜和西琳放慢呼吸，把眸子睁大盯着自己，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惊扰到自己。
沈羽涅忍不住笑道：“你们在怕什么？”
“怕？”西琳露出诧异的表情，毅然决然的否定了自己害怕的事实，“我才不怕呢，就是担心应为太吵影响到你而已。沈羽涅，你应该对我的细心说声谢谢。”
沈羽涅笑了一声，“谢谢。”
“我也是啦。”琪亚娜说，“你肯定是经历过大战才回来的，我们以为你会回房间里休息呢。结果只是坐在这里，我们不想吵到你。”
沈羽涅看着自己这两位妹妹的脸许久，忽地伸出手揉了揉两颗脑袋，语气变得缓和轻柔，“回来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没事了，身体很好、精神也很好，没有休息的必要。
终焉的事情放到后面再来处理，忙了那么久，总该休息一会不是？你们不用为了我那么小心，否则莉亚姐看到该说我欺负你们了。”
“不需要吗？”西琳露出怀疑的目光，已经随着他的话而放开音量，少女清脆的咳嗽两声，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那你要好好告诉我们，在世界蛇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终焉怎么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降临。不是还有两个律者没出现吗？”
沈羽涅低头沉思片刻，脑海里已经有了答案，“严格意义上来说上文明的第十二律者存活至今，在两年前已经被我杀死。第十三律者藏在世界蛇的最深处，那场战斗就是和它展开的，最终我回来了。终焉之前已经没有律者，所以它才会降临。”
“你独自杀死了两个律者？”匪夷所思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变得真实很多。西琳语气奇怪，“你独自杀死了两个律者？那么危险的事情……怪不得妈妈会担心。”
“是呀，这几天妈妈上课都没什么精神了。”琪亚娜也在边上附和，“所以就算妈妈不生气，你也得去道歉。沈羽涅，这是你必须要做的事情。”
“必须要做的事！”两个少女少有的不谋而合，于是一人拽着沈羽涅一边的胳膊把他从沙发上拖起来，前不久还是小心翼翼的，现在听到他没事，举动就变得和从前那样，“找机会和她道歉，去独处、反正做能让妈妈开心的事情就好！”
沈羽涅还是第一次被人教导如何做事，往常琪亚娜和西琳都是盯着他在房间里走，生怕他溜进莉亚的房间，于是今晚妈妈就不属于她们了。
“我知道。”沈羽涅忍不住苦笑，“会找机会的，你们不要着急。”
两双手放在他后背用力的向前一推，整个人都朝着厨房靠近过去。他依在门槛边，视线中出现正在水池和锅边徘徊的身影，察觉到后背有人，莉亚和八重樱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向他。
沈羽涅过来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心照不宣，他朝着两人微笑着伸出手。白炽灯下，白皙的脸悄然升起云霞般的淡红色，八重樱和莉亚反应过来却没有行动，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准备把机会让给对方。
趁着八重樱不注意，莉亚忽地伸手将她转过身推了出去，“我也不着急。但是樱你只能去一会，等会记得要来帮我做菜。”
八重樱踉跄向前走了几步，脸色顿时更红了，“啊……好。”
她其实也想把机会让给莉亚的。不曾想，沈羽涅也顺势把她从厨房里拉了出来，“莉亚姐，等会我也来帮你。”
莉亚不满语气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你还是算啦。那么忙，不如多休息一会，我觉得你肯定还有事情要去做。”
在客厅里琪亚娜和西琳的目光注视中，两人从别墅中走出。时间是下午太阳向着西边偏移，温度映照令人感到惬意。
最近的圣芙蕾雅很清静，身为校长的莉亚选择给学生和老师们都放假，却并没有提及终焉要降临的事情。这件事，无论天命还是逆熵，都是最为机密的事情，毕竟说出来也不一定能够解决，反而还会造成更大的恐慌。
如果真到了无法解决的地步，这件事才该被人们所悉知。现在就是以某个理由诞生的假期，让所有人多去享受些生活里的美好。
19.答应
黄昏垂落，天边的云絮被染成如少女脸上淡薄的红色。阳光穿过林叶想要拥抱树底穿梭的身影，晚风吹拂而来和穿过树丛时响起的沙沙声形成了合奏。
沈羽涅感受着温润的小手，暖意从指尖传遍全身，视线中巫女的侧脸被光描绘出一层温柔的轮廓。只是安静的看着，不知不觉他就露出了笑容，八重樱转过头看着他仿佛傻笑的举动，脸上升起些酡红，垂落的发丝遮掩了那双眸子。
"总感觉羽涅你回来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开心的傻笑。"巫女垂着眼帘，语气中带着点好奇，“你以前不会这样的，反而倒是逗我我们笑的那个。”
沈羽涅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扬起的弧度直至现在都没有消下去，他淡笑说：“不知道，但总觉得能和你们在一起就能开心。现在的时间每时每刻都在享受吧。”
八重樱看着他，困惑的眨了眨眼，莫名的对那句话感到有一丝不安感升起，“羽涅，你到现在还没有告诉过我们，你对付终焉的计划究竟是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帮上一点忙，大家都是。”
沈羽涅的眼中闪过释然的情绪，少时，他抬手捧住巫女的面庞，撩开遮着眸子的发丝像打开重要的宝物般，视线落在那张带着霞云绯红的白皙面颊上，他靠近吻住带着樱花淡香的唇。
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唇间传出，“我答应过你们的，这个世界没有想象的那么完美……所以我要陪着你们。”
一个缠绵的吻就让八重樱感到大脑缺氧，有些晕乎乎的，发软的身子躺在沈羽涅怀中。其实以她的体质只有在崩坏能高压环境才会感觉到眩晕，之所以晕是因为心理作用。
从第十律者之后，时间流逝仿佛加快了，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中度过。虽说现在的生活平静，可因为萦绕在每个人心头的灭世传闻，他们之间亲密的活动减少很多，平时不是八重樱在实验室帮忙，就是沈羽涅去了某个地方。
如今终于是有时间了，即使只有几个小时，八重樱都感到异常开心。
两人唇间折射光线，随着脑袋向后移动慢慢在空中消逝。沈羽涅索性弯腰将八重樱公主抱了起来，让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依在自己的胸膛边，他大步踏过林间的草丛，远方竖立朱红色鸟居，被黄昏光芒氤氲出年代感的神社愈发清晰。
神社的大门被拉开，褐色的地板一尘不染。沈羽涅反手将门关闭，放下怀中巫女时，身子也随之压了下去。
“有点热……”八重樱揉了揉脸，滚烫感正从手心传递而来并且还是在不断升温。绯红已经从脸颊蔓延至雪白的天鹅颈，顺着凌乱的巫女服领口向下望去，胸口正不断的起伏。
巫女觉得自己这副模样有些丢人，只是她无论怎样揉脸，都没办法将温度降低。反而愈来愈烫，直至最后她的双被沈羽涅扣住，近距离的面对那张脸，炽热的气息落在全身。
“我这个样子会不会有点丢人？”八重樱偏过头不敢与他对视，腰部的系带松开后，巫女服的分割线就被被牙齿叼着向两边打开，奇妙的感受令巫女忍不住发出细碎的低吟声。
“不丢人，而且只有我看得见，所以也不用怕。”
太阳沉落到地平线下，被月光所笼罩的神社里风光旖旎，呻吟融入猎猎的晚风声中。
……
八重樱揉着眉心，从那种朦胧美好的感觉中脱离出来。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沈羽涅牵着手朝别墅的方向走去，步伐踉跄，肚子里温热感渐渐消退。藏在发丝间的脸很红，感觉像是大家都在认真的工作，只有她跑出去偷吃了。
沈羽涅看着她泛红的脸颊，也没提及先前的事情，而是问道：“樱姐姐，还记得我和你说的事情吗？”
“嗯……”八重樱愣了愣，许久才反应过来，“你说过的事情。”
脑海里回忆起先前在神社内的情况，这令她的脸顿时更加红了。在那份朦胧美好中，她想起来沈羽涅的确是说过些什么事。他们是爱人的关系，在因为柯洛斯滕镇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担心后，羽涅就不会再擅自行动。
如果是只有自己能做的事情，那么他也会提前告诉重要的人一声。八重樱知道，自己就是其中的一位，在神社里沈羽涅告诉了她，对付终焉去将这个世界从淘汰和毁灭中拯救出来的办法。
那些话只有趁着美好的时间才能说出口，否则自己如果在清醒的情况下一定会先拒绝。只可惜，八重樱被美好蒙蔽了双眼，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答应了。
巫女张开粉唇发出长长的叹息声，“我答应了。羽涅，可你还是得像从前那样得到其他人的同意，她们有权利知道。还有答应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好~”沈羽涅的声音拉长，似乎答应的只是件简单的事情。他揽着巫女的腰肢，亲昵的蹭了蹭那张泌出一层淡粉色的脸。
他的动作忽然僵了片刻，在目光注视下举动顿时变得不好意思了。他抬起手，不远处的路灯下，女人火红的长发更加鲜艳，复杂的目光投来但只在片刻就收回，然后脑袋偏向别处。
姬子朝着别墅走去，边走口中还在说着：“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她刚走两步，胳膊便被一只手抱住。沈羽涅顺势靠近过来，脸上满是笑容，“姐。最近都在忙什么？”
“你呀。”姬子没好气的说，“早已经把我忘记了吧，不过我也不配吃醋。弟弟长大了，忘掉我也很正常。”
沈羽涅苦笑起来，“姐……我去世界蛇前还帮你做实验研究了好几天。”
抱着胳膊的手紧了几分。他想了想，继续说：“不过姬子姐你不应该太沉迷实验了。等过段时间，可以让德丽莎主教帮你找几个相亲对象看看。”
姬子的脸色微变，抬手在他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傻小子，我不需要。”
20.约定
明晃晃的白炽灯下，餐桌布满了美食。家庭聚会的气氛很好，在受到邀请后，整日呆在实验室两位博士也来了，桌子从头到尾相隔一段距离都坐满了人。
热闹的氛围中，年纪稍小的西琳已经吵着要吃各种东西，沈羽涅和莉亚分别坐在两侧给她夹起食物放在碗里。
坐在对面的德丽莎听说这里大部分都是莉亚做的，顿时两眼放光，伸出纤细均匀却有点短手试图要将所有吃的全都尝一遍。
碍于手的长度，此时她正卡在一份诱人的东星斑前，坐在椅子上，任凭怎样伸手都难以够到。最终还是她身边的姬子边叹息，边为她夹过来。
热闹里，符华一如既往的安静，清澈的眼瞳倒映所有人的样子，渐渐的她的眼中增添了份笑意。
视线转向身边坐着的少女，符华手中的动作微僵，眼里的笑意也散去，她轻声问道：“你的表情不太好，是饭菜不合胃口？”
华垂眸戳着碗里的肉，已经用筷子将其戳成肉沫但她还是没有入口的准备，垂落的羽睫间红色的眸子带着低沉的情绪，语气也不太好，“不，不是。”
符华点点头，平静道：“那原因我大概明白了。”
能让天不怕地不怕，仿佛小魔女般的华露出受了委屈和生气表情的人，现在世界上只剩一个人了。偏偏沈羽涅还是毫无察觉的状态，正胃口大开的吃着桌上的美食，直至察觉到目光的注视才愣愣的抬起头。
面对华的目光，沈羽涅不好意思的一笑，用筷子夹起几块肉放到少女碗中，随后问出同样的问题，“心情不太好？”
餐桌上的氛围热闹，他所说的话瞬间就消失在其他的话语声中，华似是并没有听见，皱着眉头，红色的眸子里明显有不满的情绪。于是，这里仿佛只剩他们两人，在沉默寂静中对视无言。
“我不想吃。”少女推开手中的餐具，冷冷的语气让房间热闹的气氛顿时降低不少。换做是平常，华闹情绪也不会惹得所有人和她一起不开心。只不过随着终焉降临一事发生，心中担忧和焦虑的情绪混合起来，最终就导致了在此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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