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因为他似乎犯下了大错,因此触怒了诸神,所以后来被重新贬斥成凡人。
而那棵树便是那个时候种下的,因为这座城市:由伊尔芬部族建造的城市本身就是围绕着他当初的城堡扩建的。
而这棵树也从伊尔芬部族的时代传承至今。
不过因为只有那么几百岁而已,所以仍然只是‘孩童之树’。
“这棵树……他是不是只承认你们‘人间战神’?”
在重新试了试、确认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拔出这把剑后,西瓦德不由开口问道。
人间战神……
这是曾经的伊尔芬部族的外号,而且这个称呼正是希吉自己打下来的。
不过最初,这个称呼实际上并不算是什么褒义的夸赞,而是一种近似贬义的事实。
因为在阿萨神族之中,只要是众神之王奥丁的孩子,那都可以被称为战神,而希吉本人就是因为犯错所以流落人间的战神。
但不管这个称谓曾经如何,至少现在,希吉所创立的伊尔芬部族早已消失。
自从哥特曾经的国王西吉尔为了谋求神怒圣剑、从而利用女婿的身份谋害了那人丁兴旺的一家人后,就只剩下齐格蒙德和齐格妮两人了。
齐格蒙德重建了自己的家族后,就只剩下现在以他父亲的名讳命名的‘伏尔松格’了。
“你在怀疑这‘巴恩斯托克’么?”
“毕竟这树看起来挺特别的。”说到这里的时候,西瓦德不由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拍了拍这孩童之树的树干,“也许,这是中庭世界之中最为高大的树木了,很难让人觉得它只是个‘孩子’。”
然后,贤者稍稍抬起了自己的头。
在西瓦德的注视之下,他抬头看向了巴恩斯托克的树顶。
正如同西瓦德说的那样,巴恩斯托克的确是中庭之中最高的树木。
霍德仍然记得设定书之中的记载,巴恩斯托克从前是有专门的宫殿的,它是一棵被围绕在宫廷之中的树木。
但后来,这棵树因为仍然在生长的原因,它撞到了宫殿的天花板,这才拆除了宫殿、并将其成了花园的样式。
甚至,它现在都没有停下生长的脚步。
就霍德的印象里,它比起上个版本来说明显又高了一些。
“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棵树的起源,西瓦德,但它的确择取着尼德兰的王者与勇士,这是很早以前就证实过的了。”他开口说道,“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从中拔出这柄剑。”
无论男女老幼,在这片土地上,镇压了一个时代的英雄故事仍然在流传。
那个男人的一生都充斥着传奇的色彩。
而最初的起源便是‘树中取剑’的故事。
当时,他在自己的兄弟们之中也不算出彩,但偏偏取出了树中圣剑古拉姆。
“好吧。”
最后,西瓦德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很轻易的便松开了自己的手,接着无奈的耸了耸肩。
“看起来,我是与尼德兰这片土地无缘了。”
然后,西瓦德就此转身离去。
而在那之后,霍德再次将视线投向了那一直注视着这里的三兄弟。
“格伦玛尔的孩子们,你们是否想来试试呢?这柄曾经屠戮了亨定一族的圣剑就在这里。”
然后,格伦玛尔之子也并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
大哥胡德布罗德稍稍向前踏出了一步,他有些意动,但却将犹豫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兄弟。
好战的斯塔卡德却露出了急躁的神色,他没自己的两个兄长有城府。
不过一直以来,他都很听两名兄长的话,所以在此刻也没有任何行动的意思。
而最后,还是由最能说会道的古德蒙德抬起了头。
“西瓦德是除去战齿之王外最优秀的王者,如果连他都不能拔出这柄剑,那我可真得怀疑这‘择取’的标准了。”
古丹麦的战齿之王之所以是最为优秀的王,那是因为他的一生都充斥着传奇色彩。
无论是15岁登基为王还是几乎一统大半个中庭、真正确立了所谓的‘至高王’与各个王国领主的制度。
战齿之王就是这样的人,而在战齿之王后继任丹麦王位的西瓦德同样是无比优秀的王者。
甚至,如果不是他后来因情自焚,没有人能确保他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战齿’。
事实上,也正如同古德蒙德所说的那样,如果连这样的人都不能拔出这圣剑,那么选取王者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不过,面对古德蒙德的讥讽,霍德却不会所动。
甚至在此刻,他还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甲,就像是在抖灰尘一样。
“我说过了,这是齐格蒙德的时代留下来的传统,而这是众神之王定下的规矩。”他开口说道,“当初正是他将这圣剑插进了这孩童之树中,你们是在怀疑这点么?”
然后古德蒙德就此哑口无言。
霍德打从一开始就是借着神王的老虎皮在这扯淡,他们无论怎么样都找不到反驳的立足点。
而后,就在他们保持着沉默的时刻,霍德终于笑出了声。
“另外,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你们会被击败了,你们亨定一族……从亨定(匈丁)那个老东西开始就是这样,丝毫没有进取心。”
然后,在这一刻,古德蒙德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面对一头凶兽。
就像是辛菲奥特利那样……
不!
仔细来说,这是比辛菲奥特利还要暴躁的野兽!
那斗篷之下、那头盔的缝隙之中流露出来的是宛如血泊一般的猩红辉光。
“你们,永远是跪着去看待曾经的指点风云的人物。”
最后,贤者一甩斗篷,他将目光投向了其他人。
“我对胆小鬼没有兴趣,有没有勇士愿意来试试?”
第二十三章:最初
宫殿之外就此传来了骚乱的声音。
这并不是某种大声喧闹的声响,而是金属的战靴践踏地面所发出的那种沉闷的声音。
单个来听的话,这声音当然不算大,但当这声音大规模开始浮现的时候,这种略显吵杂的声音就会显示出一种独特的气势。
‘咔哒咔哒咔哒’
当这样的声音直接传进宫殿之中的时候,仍然在宫殿的廊道之中行走着的齐格飞与哈根不由回头。
宫殿的廊道就设计上来说并不是直线的,而且也不知道莱格尼脑子发的什么神经,就从门口到殿堂的这段时间,齐格飞他们都已经拐了好几个弯了。
而在这种弯弯道道之下,本来门外应当只显沉闷但却清脆的声音在宫殿内形成了一连串的回音。
而当那种沉闷的碰撞声响传进宫殿内部的廊道中时,周围甚至开始回荡起一种阴森诡异的氛围。
“哼。”
就此聆听着那钻入了耳朵里的阴森撞击声,齐格飞不由笑了起来。
而在注意到自己所效忠的殿下流露出这样的表情后,哈根也笑了。
“如此一来,您的声望将大幅度的攀升,毕竟只有您才是尼德兰真正的王。”
“一点小手段罢了。”
在听到哈根的吹捧后,齐格飞的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不是那些寻常的英雄。
甚至在这方面,他可能比他的父亲要‘优秀’一些。
不过,这究竟算不算优秀呢?
这一点就连齐格飞自己都无法论断。
在叔叔言传身教的影响之下,如今的他与其他人不同,他不会对这些事情贸然的下判断。
无论好坏都不会如此鲁莽。
也因此,他不会因为哈根的吹捧而沾沾自喜。
虽说他也没有扭曲到那种不喜欢听他人吹捧的地步,但有些东西听起来仅仅是一笑而过的程度而已。
什么尼德兰真正的王、什么天选的英雄……
这种吹嘘还有称颂也许会划过他的心头,但绝对不会留下什么痕迹、更不会就此停留。
甚至在这一刻,他心底有那么一种莫名的感慨。
“有些东西真的是无师自通的啊,只要站在这个位子上,那么理所当然的就会想要去放大自己的优势,动用谋略、利用曾经的传说什么的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复杂……
现在想起来,齐格飞也不太能理解自己的那种心情。
硬要说的话,只能说他自己变了。
这种变化体现在心态上。
而如果放在五个多月之前,他都没想过自己真的会如此熟练。
到底是天生的阴谋家呢,还是身为贤者的叔叔的影响?
说实话,他不清楚这点。
然后,他就此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至少,有一点他是明白的。
“我的想法,由头至尾都不曾有什么变化。”注视着那比自己矮上许多的战士,齐格飞认真的说道。
然后,哈根就此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殿下最初的想法?”
哈根的思路与大部分人一样,在齐格飞朝着尼德兰最高的位置——那个至少曾经属于他父亲还有兄长的至高之位发起冲刺的时候,他们都不会认为这其中有其他的什么想法。
因为即便排除掉各种各样的成分,成为国王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更别说,王位本身还象征着权力。
没有人不想掌控权力,哪怕连齐格飞都不例外,因为它本身就是一种诱惑。
不过就现在,哈根觉得自己好像能从这话语中听出一点别的东西。
所以在此刻,他不由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隐情?
“殿下……”
“也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想法而已。”
是的,一点微不足道的想法。
但正是因为最初的那份心愿才让他拥有前进的动力。
甚至,因为那种心愿,他的野心也不曾扩张。
“殿下……”
另一边,哈根已经被这些事情搞糊涂了。
他的动力稍稍有些不同。
哈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私生子身份被指手画脚,更不想因为矮人的血统被打上什么不必要的标签。
硬要说的话,他有那么一种自命不凡的味道。
他知道勃艮第那里绝对没办法让他施展自己的一身所学,这才直接离开了他丝毫没有感情可言的祖国,只身穿过国土并来到了这尼德兰。
至于发现齐格飞是一名优秀的君主、而且是一名会放权的主君什么的,这已经是后话了,他最初的目的便是想要证明自身的不凡。
哈根毫无疑问是一个骄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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