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另一方面的考虑,是问心的方法更简单,道具需求较少,更有利于技术的普及……对以垄断知识获得无上地位的八大门派,这是不可接受的行为。
事急从权,在特殊的形势下,吴猛只能变通,并和一起创造功法的修士们起誓,相关的技术和知识绝不外传。
于是,到了试炼的那一天,报名者们被分别带到单人房间,每人被发到一块木炭似的法宝。半夜烛灭,木炭变成报名者们内心里完美的女神,邀请报名者们与之共赴巫山。
即便有人开始拒绝,他们心中的完美女神笑嘻嘻的缠上来,上演他们内心最喜欢的剧情……一夜过后,吴猛打开门,大部分报名者们衣服上都有木炭蹭过留下的污痕,只有少部分意志坚定者岿然不动,运转清心法决对抗内心的诱惑。
吴猛凭借此法,根据不同的讨伐对象调整不同的参数,给予试炼者不同的问心。它虽然并不人道,却能遴选出合适的修士加入他的队伍。
这便是吴猛试炼的雏形,经过八十年的连续作战,吴猛和他的队伍荡平了齐地危害人间的妖兽。等天下太平,他解散队伍回归门派,最后安稳飞升。
不过。吴猛试炼的法宝与相应功法却没有被封存,八大门派在后续一直加以研究,尝试扩充它的应用领域和更迭功法理论与架构……四百多年后的今天,吴猛试炼与当初的版本几乎变成两本功法,但其法宝却十分怀旧,外表还是木炭造型。
“其实,吴猛试炼相关的法宝,有许多皮肤可以选择,但师兄偏偏喜欢原皮。”元静仪吐槽道。
“师妹,麻烦你把这东西交给我徒弟,它里边储存了两种试炼:第一种,是测试他是否认同自己是‘阳炎府的桂堂东’;第二种,是测试他是否认同自己是齐地修士。”
前者指向桂堂东的理想与门派之间的潜在矛盾,后者是为了检测桂堂东被黄金律感染的情况,指向桂堂东来自域外,并且身负青春版异域之神力量的秘密。
师兄,他是知道了什么,还是歪打正着?
元静仪吃不准历无咎的想法,所以她小心的问道:“为什么要对他用这个?”
“因为他即将晋升元婴境,阳炎府的核心世俗领地将划归他统辖,这是门派掌门与下任掌门交接业务的第一步,以我们的立场,容不得这交接有失。
毕竟,我们或许在百年内,都找不到他这样的年轻人。我看重他,但这事,门派利益超越了我的私情。”
历无咎总以门派为重,不幸的是,元静仪不总是把门派放在首要位置,她的立场充满弹性,而现在,她的私情更多。
“如果结果不如师兄的预期会怎样?让我做坏人?”她问。
“不,我会接手他的工作,将他带往思过楼闭门修行。”
“思过楼,传说建楼至今未曾有一名修士可以逃离的惩罚设施?”元静仪有些吃惊,“我一直以为那是吓唬小孩的。”
“它存在,但不是惩罚设施,而是用来保护阳炎府最贵重的财产。”
“财产……”
“你和他相处的怎样?”历无咎问。
“诶,你徒弟吗?”
“嗯。”
元静仪有些心烦意乱,历无咎的手段她是知道的,而她又不能让师兄看出这一点,不然,素来和桂堂东不和的她,却为桂堂东而分神,怎么看都是可疑的。
所以,她笑着回答:“以前对他有些成见,相处下来之后觉得他比我想象里好,主要的加分项是他很照顾小晴,门派的业务处理的不错。
要说减分项嘛,有时候他很像师兄你,处理公务的时候摆出那份严肃的表情,让人倒胃口,难道处理公务就不能说说笑笑了吗……啊,我没骂你。”
“一个门派,总要有人负责严肃,如果没有严肃的人,剩下活泼的人也快乐不起来,堂东这点不错。”
“嗯,比赛开始了,师兄,小晴这次很认真努力的在备战,她绝对会让你大吃一惊。”
元静仪指向窗外,历无咎的目光转移过去。在场内,桂堂东跳上梅花桩,做了个“请”的手势,历晴川踏着梅花桩袭来,一鞭扫向桂堂东脚下的支撑物,却在接近时手腕一抖,她手中的长鞭像蛇一样竖起,席卷桂堂东的小腿。
她把自己栓在在附近的梅花桩,用力一扯,想要让桂堂东落入水中,但桂堂东岿然不动,好似她拉扯的不是桂堂东,而是什么沉重的雕像。
她观察两秒,发现桂堂东不动的要诀是他穿在脚上的钉鞋,这件不起眼的法宝伸出长钉刺进梅花桩里,让桂堂东在相对光滑的玉石梅花桩上踩实。
“师姐,到我的回合了。”
桂堂东提腿,挑起捆绑自己的鞭子,抓住用力一扯,巨力顺着鞭梢传来,历晴川脚下的梅花桩被扯断,而她自己不受控制的飞向桂堂东的方向。
桂堂东蓄力的一拳砸向历晴川胸口,历晴川扣住他的手腕,双腿一夹顺势固定,粉色灵力渗出的瞬间,桂堂东的拳头具现火焰,净化了她的魅惑,但旋即,历晴川从鞭子中取出一根埋藏在里边的细长银针,刺向桂堂东肩膀上的穴位。
碧罂在桂堂东另一只手中具现,被横着送到肩膀前,挡住历晴川刺来的银针,在那一瞬间,大量事先书写的符箓从她袖口泄露,密密麻麻的贴在周围形成球形空间。
“天齐派的灵力限演阵,由施展者指定一种灵力,而所有在阵中的人,运转该种灵力均受到妨碍与压制。”
桂堂东想要运转火焰灵力,而他的功法运转变得滞涩,由此,他确定师姐指定了火焰灵力,而动机嘛……历晴川长发浮起,有一些发丝变成金属色,仔细观察,还能看到它被制成锥形,中空的结构里灌满粉色灵力。
“原来如此,考虑到你不可能学到兵甲门的功法,所以是你请胡道友用龙伯断刃术锻造了你一些发丝……你牺牲很大,师姐,我知道你钟爱你美丽的长发。”
“你知道就好,师弟!”
八根尖锐的发丝像是蜘蛛合拢的八条腿,一齐刺向桂堂东,顺利刺穿桂堂东的护盾,刺穿他的长袍,却在长袍里遇到未知的抵抗。
“只有你会请胡道友帮忙吗?”桂堂东说,“我朝她借了一件不需要灵力,由我的身体完全承担负重的防刺软甲。”
“?!”
“别误会,她没告密,我也没有偷窥你的训练赛,这是为后面擅长偷袭和刺击的对手留的小小手段罢了。”
桂堂东说的是冬白雪,他发力震开历晴川,掏出储物戒,碧罂带着储备异种灵力的道具飞向符箓组成的墙壁,火苗在碧罂上流淌,即便不复往日的声势,桂堂东仍然引爆了异种灵力,在符箓墙上轰开一个缺口。
阵法的压制效果大减,桂堂东从缺口中脱身,跳到最近的梅花桩上,返身借力,从外面一剑劈开阵法,符箓如叶落入水中,粉色美人似花绽放。
他一剑刺向历晴川心口,但在眼角余光看到水面的瞬间,他急忙松开手中的武器,改为一掌击出,历晴川侧身闪过,不给他借力后退的机会。
桂堂东看到在掉入水中的符箓表面溶解,内层的符箓显现,它在水面上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列,转眼间,天齐派的阵法“地台风涌”构筑完成,强烈的上升气流把桂堂东吹向天空。
桂堂东以火焰引爆异种灵力,水面向后倒退,浪花翻涌,部分湖水被炸上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雨,这时候,历晴川朝天空投出一鞭,鞭子在空中裂解,寂灭灵力释放,附近的雨水化作带着衰亡气息的冰锥,朝桂堂东的方向落下。
冰锥吞没桂堂东的身形,但下一秒,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的火焰就把一切焚烧殆尽,雾气升腾,朦胧了桂堂东的眼睛,却朦胧不了桂堂东的感知。
因为他曾给历晴川下过索情咒,所以在白色的雾气里,历晴川的身影亮如烛火。这并非场内的手段,对历晴川并不公平,所以桂堂东知晓历晴川的位置却没有主动进攻。
他说道:“楚道友也在帮你吗?但据我所知,天齐派的功法皆需天命之力,所以他们的功法非本人不能实现,但师姐却使用了天齐派两种阵法……”
他捞起一张符纸,放在鼻前细嗅,又伸出舌头,小巧的阵法在舌尖旋转,他舔了一口,借助阵法分析道:“人血的味道……原来如此,是楚道友把自己的血涂在符纸上,从而让它具备天命之力,她是哪里来的雅典娜,我也不是达拿都斯啊。”
历晴川已经习惯师弟经常说些听不懂的话,她在等待,或者说胆怯。因为她找不到桂堂东的破绽,他像是山峰压迫着她的感知。
她知道自己打不过师弟,但她与师弟比赛,想要击败对方只占据了想法的一小部分,而更多的是她渴望改变,改变逃避,改变消极……大道艰难,修士会因艰难而放弃吗?不,修士永不言弃,这是每个励志飞升的修士都必须具备的品质。
带着修行大道一般的觉悟,历晴川破开白雾,袭击桂堂东……脚下的梅花桩,这次她的袭击不是佯攻,而是将梅花桩贴着水面摧毁。
桂堂东跳向下一个梅花桩,历晴川追赶上来重复前边的动作。她看到师弟时而向着天空,时而看向水面,便知道他防着自己给他来份惊喜。
“惊喜现在才来呢!”
历晴川打开储物戒,数量惊人的长鞭落入水中,她储备的低阶量产法宝尽数消耗于此。这让桂堂东微微动容,即便历晴川每一条鞭子的平均采购成本可用低廉形容,但算上数量,这仍然是一笔不小的投入。
历晴川的投入是有回报的,桂堂东看到湖中,那些长鞭相互编织,融合,延长,转眼之间,湖底就出现巨大的黑se网格。粉色的灵力在网格中流淌,桂堂东视野之内的水域渲染为淡粉色。
“如果我再使用火焰灵力,那么无论是湖水飞溅还是湖水蒸发,我都不可避免的吸进粉色灵力。
我要避免这种情况,就要避开在湖面附近使用火焰,而师姐……”
桂堂东的话没说话,就被历晴川打断,火焰圆弧从她手中绽放,被她投掷向附近的水域,桂堂东急忙躲开,火焰圆弧击中水面,掀起的粉色浪花拍向他的落脚点,他不得不向下一个梅花桩转移。
他看到历晴川从储物戒里掏出同款香囊补给,拉开距离后,想要阻止已经再来不及。于是,他脚上的法宝火焰喷涌,把他推向天空,盖亚能量炮在手中凝结。
“只要我把湖水排干,把湖中的脉络一口气摧毁,就不必考虑会吸入粉色灵力被魅惑的事!”
湖面光芒大作,桂堂东的盖亚能量炮未受任何干扰的接近湖面,而在这时,历晴川打个响指,先盖亚能量炮触及水面之前,她引爆了自己湖中所有的法宝。
大约有三分之一的湖水飞上天空,然后,来晚一步盖亚能量炮砸进湖中,把剩下的三分之二湖水向水平方向排空。在水幕之中,以火焰包裹自己的桂堂东格外显眼。
历晴川飞向天空,她的腰带变得松弛,藏在里边的符箓密密麻麻飞出,为了胜利,楚清秋放血放到近乎昏厥,而天齐派真传的牺牲,也换来了历晴川数量惊人的符箓。
“这值得吗?”天齐派庶务掌门田章问道。
楚清秋额头贴着治疗晕眩的膏药,裹着加速灵气吸收的特殊灵衣,手中捧着塞满固态灵力的手炉,脚下垫着脚炉,让她看上去像不慎着了风寒的凡人女子。
在她旁边,还有补气血的丹药与食材熬煮而成的汤品,她放下手壶,吸溜了一口才说道:“我不想被人小瞧,帮助历晴川,就是为了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另外,我也没那么好心,帮助历晴川,是为了把我构思却没机会实践的手段在现实里进行测试,并转嫁测试风险,出了事,是她历晴川自己的问题,研发新套路输了,是她自己能力不足,人们羞辱不到我头上。
现在看嘛,她认为成败的关键在于封禁桂堂东使用火焰灵力,而之前所有花里胡哨,包括她以鞭为脉络,把湖水侵染的大手笔,都为这一步铺垫,若是能成,她便会使出她最强的一击。”
楚清秋所料不错,历晴川腰带里飞出的符箓再度形成阵法,而这一次的阵法包裹住曾为湖泊的深坑,效力更强,桂堂东体内的火焰灵力运转停滞。
桂堂东直直的坠向地面,但完美淬体带来的惊人身体素质仍在,在他落地的瞬间,历晴川压箱底的烟波发动,她消失在原地。
灵力完全滞涩,桂堂东甚至无法使用储物戒,这东西的开启是需要一点点灵力的。这时,历晴川手持柳叶剑从背后袭来,桂堂东转身,偏转了她的攻击。
“?!”
历晴川运转着火系以外的功法,而桂堂东的灵力完全滞涩,在双方交手的瞬间,她仍有产生桂堂东不可撼动的错觉。如果第一回合的交手是错了,那么接下来,桂堂东手持碧罂发动的狂暴攻势,则证明他仍是一座压迫着他的山峰。
“为什么?”她喃喃地说。
“为什么?我承认,我的崛起是投机取巧,但我的身体素质来自完美淬体后的持续开发,我的剑术来自刻苦训练,这些都是持之以恒努力,经过漫长岁月累积下的结果。
认真训练是努力,投机取巧是努力,师姐,最可怕的莫过于,你明明还有希望与精力,却什么都不做。在安逸的日子里,你可以放弃某件事,但日后,若是危机找上你的时候,你能对它说,让它放弃吗?
不,那时候你只能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蒙受更多痛苦,悔恨会吞噬你的心,我的悔恨并不比你少,我知道那种滋味!
回想你往日的岁月,师姐,你真的所有事都无法改变吗?有些事,明明你努力就能改变结果,却以我的人生结束了的摆烂心态任由事态发展,变得糟糕。
这样,你能完全把责任推给命运,推给师父,推给我吗,难道你自己就没一点责任吗?懦弱!这句话很早我就想那么说了,当初,哪怕在我超越你的瞬间,你的行动是买凶杀人之类过分的抉择,我对你的评价都会更高……因为你什么都不做!
你看,什么都不做的人什么都得不到,这不是一个非常相称的结果吗?”
桂堂东的嘴巴在说教,如同他的剑锋一样撕裂历晴川的心灵伤口,她气的脸色绯红,大喊道:“如果你早有取代我的野心,为什么偏偏要以无害和顺从的姿态接近我?!
你和我说过许多,但唯独没说过你取代我的位置后如何施为,然后,你却心安理得的接受一切,手腕娴熟仿佛是深思熟虑的结果……骗子!”
两人以密音激烈的互相指责对方,毫不留情的揭开对方的伤口,痛并痛快着,因为他们虚伪而扭曲的关系里,这些藏在心底积累的爱与恶意一直难以叙述。
而在场外的观众看来,阳炎府两位真传展开了无声的死斗,缺乏美感却颇具压迫感的战斗在场内展开。
这时,某种碎裂的声音在历晴川感知里闪过,困扰她多年的心魔,忽然在这一瞬间消失,而后,她的身体贪婪的吸收着外界的灵气,体内功法运转之顺畅前所未有,她也不知道身体处于绝佳……不,是又迈上一个台阶。
在战斗里,历晴川临阵突破,步入了金丹后期。
第一百一十九章 缓和关系的可能性
桂堂东收剑,等待历晴川品味自身的变化,一般来说,修士突破心魔之后,在同一境界内的提升会带来关于自身的感悟,而跨境界的提升则会带来对大道知识的感悟。
用不严谨的说法,前者让修士更了解自己,而后者让修士对当今世间最复杂高深的博物学——大道蕴含的知识理解加深。
过了好几分钟,历晴川重新睁开眼睛,她说道:“没想到我的心魔如此简单,只要我对自己最喜欢的人,坦诚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可以突破它……但我却被它拦了好几年。”
“有些事是这样,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因人而异。”桂堂东回答,“恭喜,师姐,你又朝我迈近一步。”
“不是迈近,而是为了与你肩并肩同行。”
历晴川身上流露出一些自信,这是她数年浑浑噩噩的岁月里被消磨殆尽的东西,桂堂东很高兴她找回自信,但很遗憾,这场比赛他不能给师姐自信。
他举剑向师姐致意,然后奔向历晴川,进行像是训练多过竞胜的战斗,在战斗中,历晴川各方面都有微小的提升,这来自她对身体掌控力的提升。
她施展毕生所学,但桂堂东没有输掉的可能性,所以在力战之后,她爽快的认输。
“我学过的东西都已经施展了,灵力储备和法宝储备见底……我认输,师弟,这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技不如人,下次,我会表现的更好。”她说。
“打的好,师姐!你是你我认识以来质量最高的一场对战。”
桂堂东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历晴川全力以赴的话,还是能给他制造些伤害的。
两人带着友好的氛围走出场外,直到回到选手休息室,无人关注的地方,站的笔直的历晴川瘫软在椅子上,她的笑容被痛苦取代,又因为不经意间触碰伤口,让她的表情更为扭曲。
“我要给自己处理伤口,”她努了努嘴,“至少今天,别让我看见你,不然看到这些伤口再看到你,你在我心里的评分会一路走低。”
“我……”
看见历晴川的表情,桂堂东闭嘴,体贴的离开并关上门,几秒之后,历晴川的哭泣声从门缝里传来,那是拼尽一切但未能得偿所愿的人流下的泪水,其中并不包含绝望。
“难以想象,贵派真传之间的交流也如此……凶暴。需要我给予些许帮助吗?我自认在岐黄之术有些心得。”
在比赛结束之后,四时宫的春坛大长老金匮主动与元静仪攀谈,当看到历无咎的时候,他有些惊讶,但眨眼之间就转变为微笑,对历无咎说道:“我真羡慕你啊历长老,你的弟子又是冠军的热门人选。”
“热身赛也好,冠军联赛也罢,都是年轻人实践知识的舞台,能够从实践中找到不足,努力进步,那么比赛的名次反而不重要了。”历无咎回答。
尽管如此,历无咎看望自己的女儿(自然在她那里收获白眼),在走廊上与桂堂东遇到的时候,他还是说道:“无论什么比赛,你都要以冠军为目标。”
“谨遵教诲。”桂堂东回答。
“最近一段时间辛苦了,我抓住了琪琪的分身,或许我能从她那里弄出修士能用的东西,待我确认它的安全性,我会把它转给你。”
“师父,你这样说太见外了。”
“正因为我们是师徒,所以你才必须拿到补偿。”
看弟子意兴阑珊,历无咎问道:“你和元长老相处的如何?”
“挺有压力的,她有自己的节奏,而我很难跟上她,有种被她拽着跑的感觉。”
“师妹的脾气,在化神修士里也算特立独行,但她本性不坏,至少对自己人如此,我觉得她会合你胃口,你们有惊人相似的天真。”
桂堂东分不清这是师父的试探,还是师父力图消除他对元静仪的偏见,协调两人的关系——毕竟他做过亏心事,所以只是笑笑。
“关于从白英华之死开始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师父是怎么看的呢?”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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