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这句话约等于没说,不过世间的预言家,大抵喜欢用模棱两可的话,让受验者主动把自己身边发生的事代入预言。
桂堂东回到军营,江纤尘在溪边垂钓,她对桂堂东说道:“你身上有股怪讨厌的气息。”
“正常,我和魔修做了笔交易,换取我们前往大騩之地采集仙草的机会,不过,具体的交易人,还有内容,都已经被守誓功法封锁,你就别问了。”
“不仅仅因为是魔修,还有其他讨厌的味道,好似那人被怨气缠身。”
在桂堂东的理解里,所谓其他讨厌的味道,便是印巧文被《礼魂》污染而发生改变的部分。关于“长生”与星炬殿的秘密,他不便说,于是转变话题:“你的攻略呢?”
“都不是好相与的,徐丽蓉这样的还好说,如果我能为她完成复仇,她大约什么都会听我的。但跟着你的林书香,阳墨香这类油盐不进,根本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所以我有点想……”
“不,你不想。”桂堂东摁住江纤尘的手,“你要破坏人家的夫妻感情吗?”
“你觉得他们像是有感情的样子吗?与他们相比,我们甚至更有夫妻相一点。”
“这话可不要随便乱说,我们先从朋友开始做起。”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啊。”江纤尘天真的回答。
桂堂东看着江纤尘头顶的好感——0,一个无论如何,都不会朋友关系的好感数字,心下了然。
第三十七章 本手
2月4日,桂堂东离开临淄之后,第一次主动联系门派,让门派派人来徐丽蓉这里领取记录牧场的受害者们,与司空融手下供述的影音符箓,以及他写的一封信。
维护正义打动不了了阳炎府修士,所以桂堂东列出了如何以此事打倒司空融,以及打倒司空融后附带的种种好处,最大的利益在于,没有司空融,阳炎府对淑士国的渗透就会畅通无阻,司空融是恶人,也是淑士国的守护神。
所以,正如司空融在不同的视角下会有不同的历史评价,桂堂东的行为在不同视角截然不同:对于淑士国的社会边缘人或者徐丽蓉来说,他大约是为他们复仇的正义使者;而对于淑士国的主体国民来说,他则是八大门派侵略的急先锋。
徐丽蓉原本已经绝望,但桂堂东告诉她事情或有转机,并讲出她如何与阳炎府的代表接洽谈判的时候,她露出喜悦的心情,尽管,这意味着她彻底投身八大门派,成为向淑士国渗透的工具人,但复仇心切的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趁热打铁,桂堂东提到了江纤尘在此事的作用,月华苑真传效仿桂堂东,也给门派以及阳炎府写了封信,呼吁八大门派里有实体力量存在于南疆的五派(兵甲门没有据点,月华苑与阴山盟没有官方据点)联合起来解决淑士国问题。
徐丽蓉自然也存了对江纤尘的感激,桂堂东机会已经为江纤尘创造出来,剩下的看江纤尘自己把握。江纤尘也知趣的给予他回报——从腿上摘下的,尚存着她余温的罗袜。
“你能不能送我点靠谱的礼物?”桂堂东怒道。
“男人不是很喜欢女人的贴身衣物吗?”
“前提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而且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最后,你的脚现在撑出的袜子有点抽象,一点都不美观。”
桂堂东摆摆手:“快收回去,被人看到就好了。”
这时,南轻絮恰好路过,她呆了一下。桂堂东正欲解释,江纤尘说道:“没关系,现在的她没事。南道友你来评评理,我想表达对桂道友的感激,他却嫌我的脚丑。”
“说的好像你没有锐评过我一样!”桂堂东说。
江纤尘假哭躲进南轻絮的怀抱里,南轻絮只感觉有趣,前者说道:“还是南道友好,什么都不管,任由人家行事。”
“?”
同时,借助和印巧文新发展的关系,桂堂东让印巧文也向魔修发出照会,促成一次正道与魔修间的会谈,印巧文自然是乐意的,因为她是星炬殿的老八圣子,比别的圣子更需要业绩证明自己。
2月6日,桂堂东的队伍东进前往女儿国的王城,这时,历晴川与冬白雪她们的队伍南下,两只队伍错开会面的机会。
这得益于印巧文提供的支援,桂堂东用一个小小的代价换来她卜算的机会,并借此验证她的能力,而印巧文证明自己,她成功的让桂堂东与历晴川避开碰面。
在王城,桂堂东秘密拜会阴若花,原本他想要通过枝兰音与阴若花牵线搭桥,但不巧的是,枝兰音已经随历晴川踏上寻找他的旅程。
幸好,刚到南疆的时候,他和阴若花她们还结了点善缘(尽管从那以后,他的皮套已经换过两次),利用这层关系,他写了封信,成功与阴若花见面。
阴若花当了女儿国的父君后还是很清闲的,因为国家的要紧事务全部被四时宫修士把持,而她负责操办的事务一切如常。
现在,吉祥物父君每天的生活,便是每天八点听大臣们无关紧要的奏报,做出无关紧要的批示,混到十二点后,她便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的事。
除了国库之外,夏奇峰还补偿给阴若花一份津贴:一直到阴若花成为元婴境修士为止,她所有的修炼资源全部由四时宫供给。
阴若花对把女儿国卖到这种价码心满意足……至少四时宫修士面前是这样的,但在和桂堂东接触之后,她把本国的情况卖的干干净净,让桂堂东补充了一大批情报。
原来,大明湖剧团劫走父君后便一路向北,进入深目国境内,夏奇峰与阳炎府的队伍正在追击,三股可能会给桂堂东带来麻烦的力量暂时远离桂堂东。
而在女儿国,少廪君专心经营矿产,已经盖好工坊,正在向这里转移工人与修士,似乎要经营成永久定居点。
桂堂东则讨论淑士国与背后各方博弈,并带来徐丽蓉的承诺:若徐丽蓉能大仇得报,她愿意交还女儿国西境的土地。
这是展开更深度合作的一种试探,阴若花想了想,愿意和徐丽蓉互市,桂堂东便附上一封书信寄回去,那两人之后怎样,他便不管了。
和阴若花交换情报后,桂堂东发觉自己深入南疆的两条路线都有了不想见的人,是走君子国,还是从女儿国北方的白民国?
桂堂东之所以不愿走白民国,是因为白民国地形崎岖,且国中修士专注修炼和延寿,对民生毫无概念,因而这么多年来,即便摆烂到魔幻的女儿国,每隔二三十年总有维护修建公共设施,讨伐盗贼,但白民国和百年之前没什么区别,它的治安状况极为糟糕。
他召集所有人,把这个问题公开,听听各位有什么意见,毫无意外,几个生活在南疆方国的队员都支持走君子国,因为安全,而剩下的外来者则更看重效率,因而支持去白民国。
这个队伍里,本地人远少于外地人,所以通过民主投票,小队形成最终决定,但桂堂东也像廉锦枫等人承诺,他一定会安全的把她们送回家乡。
2月9日,印巧文再一次与桂堂东相会,这一次她为祛除疾病而来。桂堂东来到两人约定好的地点,印巧文递来一卦,桂堂东接过去,随口问道:“怎么说?”
“不太顺利。”
“我更相信事在人为。”
印巧文取下《礼魂》,桂堂东入手并注入灵力的时候,《礼魂》十分安静,但他正欲封印它的时候,它却突然产生剧烈的反应。
血泪从黄金面具的四目里渗出,而后,黑色雾气在面具背面扩散,转眼间,一个狰狞的形象就在黑雾里凝结,她发出一声尖啸,充满怨意的扑向印巧文。
印巧文没有坐以待毙,世面上驱邪用的道具被她一股脑的撒出来,那女鬼却未受影响。这时,桂堂东一剑斩来,碧罂上精纯的火焰灵力对女鬼杀伤力不大,只是消耗女鬼的灵力。
女鬼穿过印巧文的护盾,手指点在印巧文的眉心上,印巧文双眼流下血泪,让她那张怪异的脸更觉惊悚。
两者接触两秒之后,火焰灵力才把女鬼的异种灵力焚烧殆尽,那女鬼的注意力终于转向桂堂东,桂堂东戒备的提剑,但女鬼只是默默看着,最后身形消散,《礼魂》安静下来。
“啊,我这是……”
印巧文捂着手臂,面露痛苦之色,随后她撸起袖子,吃惊的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臂上有黑色的七等分轮盘出现。
“诅咒?”
桂堂东以火焰包裹手掌,他握住印巧文的手臂,才发觉掌中之物是如此纤细,而印巧文的身体也是小巧玲珑,让人想起刚刚发育的花季少女,线条和气质都如此青涩……之前的时候,她那张过于抽象的脸,夺走他全部的注意力,无暇顾忌其他。
火焰触碰诅咒之时,印巧文的身体也变成一桩火炬,桂堂东急忙松手,火焰离开那诅咒图案,印巧文身体的火焰也消失了。
印巧文有些慌:“这是星炬殿的同命术,那东西把我和她的生命联系到一起,七天以后,诅咒扩散。她会钻出来把我也变成亡灵,实现‘同命’。”
“那个女鬼是谁?”
“我不知道,她或许是《礼魂》的器灵?”
把印巧文的脸变得抽象的是《礼魂》里的邪祟知识,现在试图杀死印巧文的,则是《礼魂》释放的黑雾产生的女鬼。在两个事实基础之上,印巧文的猜测很靠谱,但桂堂东需要验证。
所以,他张开嘴巴,在印巧文惊讶的目光里取出一把通体漆黑的剑。印巧文感知到和手中面具同样的气息,不确定的说道:“《山鬼》?”
桂堂东轻轻一扯,《山鬼》表面有轻薄的、透明的布滑落,古老的凶器苏醒过来,闷闷的问道:“这是何年何月?”
“1002年2月9日晚。”桂堂东说。
“哦,我们上次交谈是三个月前,很勤快的见面频率,你遵守了承诺。”山鬼的剑身震颤:“我怎么感觉到同类的气息?”
《山鬼》中器灵的感知能力宛若一个小聋瞎,桂堂东握住山鬼,用它戳了戳《礼魂》的表面,它才不确定的说道:“的确是我的同类。”
桂堂东把前因后果讲明,《山鬼》要求它与《礼魂》贴贴,桂堂东不信任它,威胁它如果胆敢背叛,重新祸乱人间,那么他逮住它之后会给它讲一个月的纯爱绿帽:表面是纯爱,实则绿帽的故事;前半段是纯爱,后半段是绿帽的故事;纯爱与绿帽并行,两条线交错发展的故事。
虽然不懂《山鬼》的器灵为何是纯爱战士(或许是某一任持有者的影响?),但无疑这是可以利用的弱点,去年桂堂东已经利用过两次,如今不过是凑成帽子戏法。
《山鬼》与同类贴贴,过了五分钟,它才说道:“那不是《礼魂》的器灵,根据我储存的知识,《礼魂》是所有兄弟姐妹里最后被打造的一把武器,目的是为了送别神灵——将神明送出知识的摇篮和盛敛知识摇篮的摇篮,使得其以肉身触碰世界,换而言之,这是一把用于让神灵诞生之剑。
诞生是欢愉与痛苦的结合,但我只感觉到疯狂、怨恨、孤独与悲伤,这不是《礼魂》,或许是鬼魂像寄居蟹一样占据《礼魂》,或许是《礼魂》已经堕落为如今模样。”
“我该怎么停止《礼魂》对印道友的侵害?”桂堂东问。
“……摧毁《礼魂》里边的东西,我的知识库让我给出如此建议。”
山鬼主动停止和桂堂东的交流,桂堂东将其吞入腹中,然后把加工过的情报和印巧文说明。
“不管是恶灵还是堕落疯狂的器灵,这对你都是个好消息,因为你们魔修很擅长与这些阴冷邪恶的东西打交道。”桂堂东说。
印巧文反驳:“这是偏见,桂道友,至少我们星炬殿的学术研究,不与亡灵打交道,我们只研究活人而尊重死者,死者不可亵渎。”印巧文说。
死者不可亵渎,是因为你们在研究活人时,便将其亵渎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桂堂东想,而在表面上,他说道:“所以从一开始,你为何不找你的魔修朋友帮忙?”
印巧文吞吞吐吐的说:“因为……因为我没有朋友,我不需要朋友,星炬殿的功法又需要长期观测天象,所以我没有时间社交。”
印巧文越是解释越像个可怜虫,魔修社会崇拜强者,鄙视弱者,且两种情绪在社会上都是主流,这一点似乎与正道修士相似,但不同之处在于,正道修士追求的是强者和强者做朋友;弱者和弱者做朋友;强者提携弱者,弱者变成强者,和强者做做朋友。
总之,除了八大门派真传级别,自动享有顶级社交资源的天选之子们,评价其余修士们的能力时,其社交能力也是综合实力的一部分。
没有朋友;身为弱者,却和自己攀附不起的强者做朋友;强者识人不明,和没有天赋的弱者做朋友都属于眼严重扣分项目。
魔修的社会则更孤立,强者不仅不和弱者做朋友,和强者也同样缺乏情谊,弱者亦如此,这就造成帝国——魔修们名义上建立的国度,拥有7大选帝侯,大约300个附庸选帝侯的中型魔修门派,以及超过1400个附庸帝国的外围散修组织。
听起来这数字十分夸张,但这是因为魔修每个门派的修士都相对稀少,以及统计方法的不同,比如八大门派不承认练气境修士的说法,将之视为凡人,而在帝国那1400个附庸里,就有全员练气境修士组成的组织。
即便如此,被惊人的修道组织数量却切割的帝国,一定支离破碎的,只有帝国内部为了争夺选帝的权利或者与八大门派圣战的时候,碎裂的帝国才有可能联合起来。
所以,像出身七大选帝侯倒数第一位的星炬殿,又是老八圣子的印巧文,很难在她的帝国交到真心朋友,遇到个人问题的大事,如果她能说动正道修士帮忙,反而比拜托魔修安全一些。
正道修士会权衡背叛的得与失然后再动手,而魔修,是背叛再去想之后得与失。
“我一直在想,你身为贵门圣子中的末位,为何能抢在他人之前,发掘《礼魂》这类于贵派神圣意义的失落武器?”
桂堂东继续施加诛心之论:“或许,是其他人瞧出这里边有猫腻,或者有心人指引你去找到《礼魂》,从而借助里边的灾厄除掉你?”
“……”
“我打算遵守我们的誓约,但既然出现新的变故,你必须更详细的说明你在确取得《礼魂》前后的经历,以及你在门派里的人际关系,特别是其他七位圣子,以及有可能递补你圣子位置的人。”
桂堂东“空手套白狼”的意图已经写在脸上,印巧文并未立刻答应,因为桂堂东索要的情报量太多,且她似乎心存幻想,所以她犹豫一下,便宣称“好好想想”,消失在夜色中。
桂堂东看向身后:“出来吧。”
江纤尘与云晓镜现身,前者说道:“我担心桂道友背着人偷野花,很担心,所以来看看。”
“你吃醋啦?”
“不,我是担心桂道友的后宫得知真相后和桂道友打起来,你们血溅到我身上……这样也就算了,我怕她们知道我们的事后,我被打成肉酱。”
桂堂东有些无奈:“你害怕还要搞那些会让人误会的事吗?”
“桂道友,你不懂,有人胆小却喜欢看恐怖题材小说,这是在寻求突破理智,把自己置于无法处理的场景里,把自己的状态逼至极限而产生的感觉。
一开始它是痛苦,而当时间把它稀释之后,它就变成快乐。”
桂堂东为其总结:“你大可以直接说,作死让你快乐。”
云晓镜笑个不停,桂堂东不知道他和江纤尘日常拌嘴的环节怎会她乐到这种程度,云晓镜说道:“我乐的是印巧文,她真可怜啊,无助的像个羔羊,只能无能狂怒,不知道谁能来帮她。”
“我不觉得,看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悲惨境遇,能让自己乐到这种程度。”
“我又不是人类。”云晓镜的标准十分灵活,“你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帮江纤尘攻略百花吧,现在你却为百花之外的人耽误太久太久。”
“百花只是一个阶段,我在印巧文那里所图的是大騩仙草,她有办法让我弄到……抱歉,我尊重我与她订立的誓言,不能说的太详细。”
云晓镜提议:“要不要把她交给我?我想尝试把她转化为信徒。”
“这约等于我背叛誓言。”
“可你是正道,她是魔修,你们立场本就不一。”
“我既然答应,便不想违背誓言。不过我们确实耽误不得,先北上白民国吧。”
桂堂东从阴若花那里,得到另外两位阳炎府长老的人手存在于南疆的情报时,心下稍安,以师父的作风,在两位长老耳目的感知范围里,用不体面的手段把他强行接回门派是小概率事件。
因而,他分别给少廪君和历晴川写信,由女儿国的驿使负责邮递。在女儿国,通讯符箓不普及且技术落后,让女儿国修士们被迫苦一苦百姓,用公共预算修建比中原之地还要密集的驿站,雇佣大量驿使,宽敞平整的驿道联通每一座城市。
一日后,加急的书信就送到少廪君那里,少廪君欢喜异常,忍不住贴住信纸,试图去闻桂堂东的味道。可惜她什么都闻不到,这是她的幸运,不然她就能从信纸上感受到她伦理上的母亲,对着所爱的男人敞开怀抱时的味道。
在信里,桂堂东提议少廪君关注淑士国,那里或许是另一桩机遇,如果落实,那么在女儿国已有据点的她将占据先机……至少别让四时宫把好处全部吞并。
半日之后,类似的信送到历晴川那里,但在开头,桂堂东把自己的思念和愧疚化作肉麻的情话,历晴川当众表示肉麻死了,但私底下却翻来覆去的看。
除了哄师姐开心之外,桂堂东讲了徐丽蓉的事,希望她能在阳炎府在南疆的决策里发挥一点影响力。
怀着淡淡的嫉妒和好奇,历晴川去见了徐丽蓉,看到徐丽蓉的长相身材后松了口气,这不是师弟的菜,两人不可能有什么风流事。
恋爱中的历晴川被糊弄过去,但她的“好闺蜜”冬白雪不会放过任何给桂堂东找麻烦的机会,于是她装作关切的问桂堂东的情形。
徐丽蓉因历晴川的缘故,误认为冬白雪也是桂堂东的好朋友,再加桂堂东嘱咐的保密事项里不包括人际关系,所以爽直的回答冬白雪的问题。
这下,历晴川的脸色变了,冬白雪回到老僧入定的模式,只要历晴川的不安始终存在,那么对方就有无穷的动力去找桂堂东,而历晴川对桂堂东很重要,所以只要把握历晴川,就能抓住桂堂东。
淑士国已无桂堂东的影子,这里正在成为新的风暴汇聚区。桂堂东抛出击垮司空融,瓜分淑士国的议题,不管这事成与不成,人们总要讨论一番,当发起提议的当事人却已经不见。
他能去哪里呢?无非是玩暗度陈仓的把戏,从白民国深入南疆罢了。
想到这里,冬白雪主动联络夏奇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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