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胡玄冬不会胡乱派她的人出去送死,她为部下准备了好几种保命方法,其中遇到别派正道修士的保命手法,便是特制的通讯符箓。
易紫菱取出符箓交给冬白雪,冬白雪先检查了一番,才激活符箓,里边传来胡玄冬疲惫的喘息声
“你好,你是?”胡玄冬问。
“冬白雪,你的人在我这里……需要我先证明一下我是冬白雪吗?”
“不需要,我们很熟悉了,就像我不用证明我是胡玄冬。嗯,她们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冬白雪和胡玄冬对证,确定她们讨论的是同一组人马之后,冬白雪冷冷的说道:“你的手伸的实在太长了。”
“我想,巫咸国也不是四时宫的势力范围,冬道友在此意欲何为?”
“我在办自己的私事。”
“我倒是在办公事,但我没有影响南疆局势的打算,这样,我们两不妨碍,冬道友就和我的部下组队比赛……或者你把她们踢了更换队友也无所谓,不过,看在我的面子上,请不要加害她们。”胡玄冬说。
“你以为我很喜欢杀人吗?”
冬白雪结束通讯,现在更换队友已经晚了,而且会令人生疑,主动把打上焦点位不是好主意,就像今天小组赛杀光同组对手的魔修,与不杀一人的神秘修士,在冬白雪看来,他们同样愚蠢。
尤其是后者,令冬白雪想到桂堂东,但那人的作战风格也桂堂东截然不同,也没使用火焰灵力,大概不是桂堂东,而是道德观比较奇特的散修。
天下之大,持有任何信念的修士都能找到知己,就算是桂堂东那样的人也未必孤独,而她自不必说,她知道很多人在舆论上黑她,但她同样清楚,那些人黑她不是因为她做错了什么,而是恨自己不是一人吃三路却对门派贡献甚少的冬白雪。
她想到桂堂东,胸口的烙印又开始升温,桂堂东没用索情咒折磨她,但胸口的烙印就是对她现在生活最大的讽刺,她的骄傲让她产生羞耻和愤怒,而羞耻和愤怒就会令人一个人红温。
她稍稍有些分神,宰玉蟾抱拳说道:“冬真传,末将有一事禀告。”
“我不是你们的将军,你们不必把军中的尊卑套过来,”冬白雪说,“何事?”
“我被人使用了功法标记,我感觉很模糊,甚至不确定它的存在,但我认为自己应该说出来。”
冬白雪对灵魂同样研究不多,所以她连为对方检查的意思都没有,说道:“你做的对,那么你认为,如果有人对你下手,应该是什么时机做的?”
“我不知道。”宰玉蟾说。
易紫菱说道:“或许是我们离场的时候,在出口偶遇的那支不杀一人的队伍,那一男二女让我感觉很古怪,男的古怪最少,剩下两个女人古怪相当多。
我当时在看个子高的那位女修,她散发着异民的波动,却伪装成人类修士。在我的感知下。她断没有出手的可能,但另一个我没关注的女修却有可能。”
冬白雪抓住宰玉蟾,冰凉的感觉透过盔甲,在宰玉蟾身上扩散。宰玉蟾被冰冷与无助包裹,仿佛连时间也被冻结。
她的脑海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她回过神来,看到自己体内多了漂浮的雪花符号,而冬白雪已经漂浮在洞府里进行休憩兼恢复性训练。
修士们大多具备飞行能力,原理类似力大砖飞,相对的,将身体舒展躺平,不使用浮空功法与平衡功法,而是仅仅靠灵力外放维持三十到一百公分的浮空,一动不动,不曾有一毫米的上下浮动,犹如静物一般,不止考验修士对功法的运用,还有心性。
因而,从筑基境开始,正道修士就会定期进行浮空冥想,仅仅运转基础功法,以此磨砺自己肉身的平衡能力与定力。
“冬真传让我告诉,她给你施加了保护咒,如果你是被诅咒了,而那诅咒从内部蔓延伤害你的身体,保护咒就会触发,通过冻结你体内灵力运转的方式阻止诅咒蔓延。”易紫菱说。
宰玉蟾应该道谢,但看到冬白雪专注修炼的样子,她把话语吞下,决心用实际行动报答冬白雪的救护。
她误会冬白雪了,冬白雪正在和历晴川联络,历晴川的小队亦顺利通过小组赛,颜紫绡顶在最前方,用变成流动血团的能力吃掉敌方伤害,历晴川给骆红蕖各种加持,让猛的不像自己的骆红蕖一箭一个,收割战场。
骆红蕖也是个心善的,她尽量以不杀死敌人为目标,但在历晴川的加持下,她低估了自己的杀伤力,箭矢所至,死伤参半,令她有些难过。
颜紫绡心大,或者说,她于剑士一途的修炼始终伴随着战斗与死亡,因为有些剑士相信,赌上生死进行的战斗有利于提升自我。颜紫绡不信,但她被迫和拦下她进行如此战斗的剑士交手。
她安慰骆红蕖,历晴川在旁边闭目养神,回想今日的赛场里,是否与师弟类似的存在,最大的嫌疑便是不杀一人的那个小组,因为桂堂东同样不好杀人。
不过,那人与师弟所用的功法完全不同,实力低微,且身上没有火焰灵力,让历晴川觉得那人不是师弟……这时候,冬白雪联络,两人交换情报。
“你们两个马上自检一下。”历晴川的手放在她们身上,“我也会协助你们,看看你们身上有没有被人下咒。”
“下咒?”
骆红蕖与颜紫绡有些莫名奇妙,但她们听从头领的意见,检查之后,她们自己没发现什么,但历晴川在她们的灵魂深处,发现了一根异常的触须。
同样的,在构装骑士的房间,构装骑士背后一翼的警报声响起,骑士拆下羽翼,发觉其构装已被紫色浸染;
在“南疆之光”宋良箴的房间,一块蛇鳞坠落,宋良箴吃痛的捡起,看到上面的血液正在组成一句警示,警示她的灵魂已经被外来的力量入侵;
来自呕野之丝的蛛女把临时洞府变成被白色蛛网分隔的空间,在白色的吊床上,她俯卧其上,八只毛茸茸的蛛腿微微蜷缩,吊床轻轻摇晃,蛛女的两对复眼逐渐迷离,这时,蛛网上不和谐的颤音通过蛛丝传递到她的腹部,她警觉的抬起头来;
巫咸国的三级巫师在房间冥想,数百颗被打磨成正方体的盐晶在空中悬浮,忽然之间,一枚玫红色的盐晶爆开,而把紫色的触须呈现在巫师眼前。
鼓城有数十起类似的现象发生,而绝大多数当事人无知无觉,而导致这一切的是桂堂东队伍的临时洞府里,江纤尘褪去衣裳,勒花天的手掌覆在她印满百花名字的身躯上,以名字为媒介,向尚未征服的百花灵魂探出自己的触须。
“你的本体可真是难看啊。”勒花天感叹道,“如果你用现在的皮套诱惑男人,在他与你结合之时,你把身上的皮套脱下,他大概会被你吓成阳痿。”
江纤尘反问:“所以在人前,我为何要脱掉皮套?当我自由之时,我才会回归自己的本来面目。”
勒花天笑笑不说话,大部分百花实力低微,她很容易就把触须伸进对方的灵魂,先潜伏起来,再一步步瓦解对方几乎不存在的灵魂防御,然后控制其灵魂的一部分,让其对未曾相识的主人臣服。
魔修或者阴山盟都常用类似的手段在世俗领地布置情报网,但区别在于,阴山盟更精细一点,他们可以随心所欲的塑造受害者的人生,让其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所以勒花天才会怀疑自己的存在……她分不清。
不过,这不妨碍她用类似的手段控制别人,百花之间会相互吸引,当作为“目录”的江纤尘在此处,百花们也聚拢到鼓城,方便她的索引。
然而,有几个人显得棘手,勒花天的布置已经被她们发现,进而斩断触须。勒花天气力已经不够,她就此脱离接触。遗憾的告之江纤尘这一点。
江纤尘无所谓的样子:“如果她们能察觉你的功法,这就dai表她们有实力的,如果是参赛选手,就dai表她们有很大概率打进淘汰赛,而淘汰赛的特殊规则就可以利用。”
“你是指可以指定对手一名成员,战胜之后将之夺走的特殊规则?”
勒花天想了想,“的确,如果对方队伍里存在百花,至少能确保夺取一名,夺回来后就可以做这样那样的事,让她屈服。”
“所以,只要赢下就好了,而我们的配置,只有小胜和大胜的区别。”
“我们实力足够,只可惜我们在比赛里没法用自身的功法,你的举盾也好,我的羽刃也好,桂道友的精准射击也罢,这三个功法组合在一起,不具备绝对的统治力。”
江纤尘趴在桌子上,桂堂东这回在浴池待的有些久,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都有点散架了,但她的思考能力还没散架。
她想起云晓镜,那个来路不明,被她讨厌的非人之物,她讨厌云晓镜的原因是嫉妒,嫉妒云晓镜的自由,嫉妒云晓镜可以改换自己的肉体,在平庸和美丽之间随意切换,而她更嫉妒云晓镜的力量……云晓镜拥有改变局势的能力,而她没有。
云晓镜打了个喷嚏,现在她顶着白西幽的外表,和“南轻絮”一起出来活动,倒不完全是恶趣味,而是行动需要。
“南轻絮”要抢救古籍,但现在她实力低微,不方便动手,打手的话只能交给云晓镜来做。所以,云晓镜换了外人不认得的面孔,杀进巫咸国修士的焚书地点。
巫咸国修士焚书的方式十分原始:他们在地上挖坑,倾倒油脂,把一批书丢进坑里点燃,等焚烧的差不多后再用烧火棍检查,看是否书页残余。
修道界的书籍,大多做过防火处理,因而这类方法焚烧起来十分缓慢。巫咸国的高级巫师们动动嘴,劳累的都是底下的低级巫师与凡人,他们日夜工作,还要处理呛人的浓烟,以难免惹得高级巫师不快。
守卫与工人已经十分疲惫,这里又是鼓城,巫咸国的第二重镇,如今有三位十巫成员在此坐镇,从常理考虑,没有人会在鼓城闹事。
然而,反常的家伙出现了,金色的影子像陀螺一样撞破大门,杀进庭院,不断迸射金色的丝线,它碰到火焰则熄灭火焰,它碰到生灵则野蛮的把生灵的灵魂从肉体里拽出,吸收,碰到法宝与机关则让它们流失颜色,失去功效。
“白西幽”脚尖点地,又转了几圈,越转越慢,当她静止下来的时候,巫咸国处理古籍的焚烧地已经笼罩在一层光茧中,纵横交错的金线切割空间,模糊了“白西幽”的身形。
“你最好快一点,在晚上,我的色彩事很引人注目的。”“白西幽”说。
“那你可以换种颜色。”“南轻絮”回答。
“才不要,我喜欢这个颜色,这是我不容妥协的骄傲。”
“南轻絮”掠走了所有的书籍,等巫咸国修士赶到的时候,光芒熄灭,他们看到死寂的现场,燃油失去火焰,生灵失去生命,法宝失去色彩……最重要的是,他们失去了书籍。
就算再愚蠢的人,也意识到入侵者为何而来,只是他们反应慢了一些。“白西幽”沿着烟柱升腾的方向找过去,从天空俯瞰,城市各处先后爆发炫目的光芒,而后逐渐黯淡。
从犬封国掠来的古籍,巫咸国修士已经处理五分之一,有五分之一部分损毁,而剩下五分之三是完好的……这些都便宜了“南轻絮”,她塞满了携带的所有储物戒。
“收获颇丰。”
“白西幽”处理手尾,以防止敌人追踪到她的痕迹。回到临时洞府后,她变回云晓镜,问道:“问题在于,你准备怎么把这些东西运回去?”
“正常走传送阵是不成的,我很难解释自己储物戒的枚数与状态。”
云晓镜舔舔嘴唇:“其实你可以交给我。”
“那时候,你会随便找个借口,吞噬里边所有的知识,加速你的成长。”
对“南轻絮”的不信任,云晓镜嫣然一笑,丝毫看不出恼怒的样子:“我知道啦,要利用桂堂东。”
“没错,从门派的角度,这是桂堂东存在于南疆的价值。他是一个稳定而高效的快递员,通过他体内的那道通道,我可以把从南疆的战果快速转移到临淄。”
“那从私人情感的角度呢?”
“在他结婴,以及我生下孩子之前,我不想他回到门派或者自己的世俗领地。
实际上,其他长老对南疆事务的介入,已经对师兄形成事实上的掣肘,他派来捉拿堂东的宫小路瑞穗队伍,被隶属于其他长老的内门修士盯的很死。
大家不知道他派出队伍是要回收堂东的,看到历长老又是派遣座下大将桂堂东深入南疆,又是派遣自己掌控的金丹修士中最优秀者组成队伍随后赶到,最后干脆把女儿也派过去。
单纯从这一层考虑。你是门派里的长老,你觉得师兄想在南疆做什么?抓捕在逃真传桂堂东?还是师兄又想在南疆搞个大新闻,独吞好处?
这次,其他长老反应过激,跟进速度很快……这些都是有因果的,堂东的结婴,热身赛对冬白雪的又一次胜利,师兄在徐国捕获异域之神,不断刺激着同门的神经,最终化作师兄意想不到的掣肘。”
“你们人类关系真是复杂,你对你的师兄没有太多负面情绪,但为了他的弟子,你要算计他。”云晓镜感叹,“你自己也是,一开始要守护历晴川的恋情,但最后,你伤她最深。”
“你错了,人类的关系并不复杂。我这么做,是因为我是个自私自利,没有大局观,由着自己性子胡作非为,愿意牺牲别人来让自己幸福的坏女人。”“南轻絮”说。
“南轻絮”对自己的评价十分中肯,巫咸国费尽力气入手的成果为她打工,到了清晨,他们初步厘清自己的损失后,十巫议会里有三名成员直接降临此地,当天口岸有超过十名官员因办事不力而人头落地。
亲自勘探完现场后,二级巫师判断入侵者只有两到四人,且清理现场的时间不超过三十秒,入侵者单体素质之强,只可能是正道修士。
结果,口岸里正经来旅游或者做生意的正道修士倒了大霉,能来这里而不执行秘密任务的,全都是在门派不受待见,在若干年后会被清退的边缘修士,他们受到自觉受辱的巫师们严厉的盘问,但门派不会为他们伸张正义。
除此之外,那些被怀疑亲正道修士,或者有可能向正道修士泄露情报的人,也被通通抓捕。传送阵被暂时封闭,在高强度的搜检与拷问里,几条正道修士布置的暗桩被挖出来,引发了更多的腥风血雨。
这些都是为“南轻絮”的大丰收支付的代价,而作为罪魁祸首,她倒是很轻易的通过巫师们的检查。仅靠巫师们使用符箓或者手持的小型法宝,根本扫不到她戒指所藏的位置。
远在鼓城的桂堂东也受了波及,原定的赛程向后推迟两天,用以对包括被淘汰的部分在内的参赛者进行安全资质登录……这是搜查的委婉说法。
为了安抚参赛选手,十巫之一的巫罗亲自现身,追加这次斗神大会的夺冠奖励,他招招手,他的随从很快把身着红裳的女郎推搡过来,那女郎本应生长头发与眉毛之处,俱被剃的光溜溜的,她底子不错,却因为没有毛发,显得长相怪异。
姚止馨!
桂堂东立刻认出他要救的人,身体绷紧,觉得这巫罗布置的陷阱,下一秒,巫罗就要拍手叫来五百个大汉……过了几秒,他又忽然想到,薛衡香也是穿着皮套进入巫咸国的,所以他、勒花天以及江纤尘的身份,还不会被巫罗定义为上钩的敌人。
大部分参赛选手都对这追加奖励表示不满,一个筑基境的女人而已,他们不来巫咸国也能搞到。这时,巫罗微微一笑,说道:“她实力低微,但异民血统赋予她身体神奇的功能,提升了她的价值,值得作为冠军的奖励,诸位请看。”
他的随从捧来锦盒,奉上有聚拢灵气效果的特制手套。巫罗戴上后将锦盒打开,取出一枚灰黑色的,如同高尔夫球大小的珠子说道:“她的身体能产生灵力珠。”
第五十四章 魔法的应用
在自然界,深埋在地下的固态灵力结构如同盐晶,俱是以不规则的立方体存在,但它比盐晶透明。
修道界运用固态灵力的时候,如果只是当做充电宝或者补给品使用,那么固态灵力被加工成趁手的模样即可,这部分用途的固态灵力拥有千奇百怪的形状:从发卡到角先生,从板砖到马桶,充分体现了持有者千奇百怪的兴趣。
固态灵力另一种运用,则是在复杂的灵力传动系统里充当介质以及优秀的备用动力,在甲级风帆战列舰使用的特种炮弹中的装药,诸侯级以及以上法宝,聚灵阵系统中也有广泛的运用。
在这些用途里,修士们更希望固态灵力成为球形,因为球形是灵力最均匀和稳定的形态,为此,修士们把固态灵力熔融,再掺入其他物质,将之塑造成球形。
根据掺入物质的不同,灵力珠有数百种不同的色泽和数十种属性,灰黑色在分类中属于重力,可以在重力有关的系统里发挥作用。
灵力珠很常见,善于营销的四时宫用一点点液态灵力再加大量便宜且无用的物质,制成晶莹剔透,在夜晚会微微发亮(但不是辐射)的灵力珠,谓之定情信物。
通过大量的俊男美女修士现身说法,投发大量资源宣传,硬生生的把道侣结合,要送对方亮晶晶的、好看但无用,性价比极低的东西当做道侣结合仪式的一部分,再赋予其浪漫的话术——
无论怎样的质疑,商家都可以用浪漫来回应,浪漫就是买家不在乎性价比,不在乎其实用性,而心甘情愿的给商家送钱,商家口称浪漫,但赚钱赚到手麻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全是冰冷的算计。
不过,身体能产生灵力珠的修士十分罕见,市井间流传着魔修利用只练聚灵功法女修的身体,如养殖珍珠般植入异物,日日喂食滋补之物,让异物与腔体摩擦,迫使其分泌蕴含液态灵力的分泌物包裹异物,待那物品成长到一定大小后取出。
这约摸只是修士们的臆想,因为此法制作的灵力珠既不实用,也缺乏生产效率,更像是某种臆想的情趣……实力低微的女修缺乏足量的液态灵力,而实力强横的女修,断不会配合如此下作的手段。
巫罗名列十巫,他出名较晚,在十巫中算是年长的,更多的阅历让他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他的话是可信的。如果夺冠的奖品,是附加一个会下灵力珠的玩物,对于参赛选手们,尤其是男性修士还能接受。
“但是,我感觉到大家的反应并不热情。”江纤尘以密音说。
“因为对其他人,一个产灵力珠的玩物,也只是玩物罢了。”桂堂东回答,“对于我们,她却是必须入手的奖品。”
桂堂东第一战的对手便是那位构装骑士的队伍,放眼望去,那支队伍清一色俱是被盔甲包裹的大块头,身着构装,据说,构装骑士的实力与其背后的构装数量挂钩,因为东西方法则的不同,在泰西有炽天使之称的六翼构装骑士在东方仅有正道修士金丹境的实力。
在开战之前,他们相互指认对方队伍的一员为己方获得胜利后的战利品,桂堂东理所当然的指认了那位六翼构装骑士,而他的对手也理所当然的指认了他……毕竟他们在人赛区有过交集。
开战之时,场地的大型幻景启动,防护罩升起,巫罗在最好的位置,摇晃着酒杯,对旁边的巫姑和巫真说:“呵,口岸出的问题,却来找我们的过错。白白等了两天,不知道损失了多少钱。”
巫真回答:“从物色好苗子的角度,多等两天更妙。大部分参赛选手的实力,已经被我鉴定的清清楚楚。”
“是啊,安全第一。”巫姑附和。
巫真治理鼓城,斗神大会本身就会彰显他的斗神之名,持续时间越长有利于他声明的传播;
巫姑的亲传弟子参加斗神大会,时间越是拖延,她亲传弟子的准备越充分,胜算越大。
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但一次大型比赛的筹备却是由巫罗来负责的,而巫罗能在其中获得的利益,便是斗神大会总收入的比例分成。
所以,比赛拖的越久,对他的利益越是不利,但在别人面前,巫罗强作镇定讨论口岸的事情,发表了一番三分担忧,七分幸灾乐祸的感想。
巫姑显得忧心忡忡:“我做过简单的卜算,入侵者中有大凶之兆。有没有可能,是中原人发现了我们举动背后的意义。”
“如果他们发现了,大约就不是洗劫口岸古籍的程度了。”巫罗回答,“他们大概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但觉得事情很反常,所以进行破坏性工作。”
“幸好那些只是幌子,真正值得保密的东西都已经被转移到登葆山。”巫真说。
巫咸国所使用的大型幻术阵法比较落后,差不多加载了十五分钟,才终于满足淘汰赛所需的场地要求,而后,巫罗的侍从兼裁判从高处飞下,首先是掷硬币的环节,猜对面的队伍可以修改场内一部分地形,使之有利于自己的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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