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朱邪赤心后退一步,戴上鸟嘴面具:“合欢宗的惑心标识……见鬼,合欢宗的手怎么会伸到这里?”
“有宗门任务,也有个人的需求,我有几个故人在这里。”
丘比笑道:“现在钟离山热闹非凡,四支队伍部署在山中不同位置:接近秘境的少廪君,他的阵中有桂堂东坐镇;
尾随少廪君在后的竹王夜郎侯,是他给了我和我的人进入钟离山的权限;
在凤凰城城主张拓的牵线搭桥下,我的队伍和竹王结盟,但我很清楚,竹王希望我干掉少廪君,然后他再把我们尽数坑杀在钟离山,把事情推到我们身上,并以斩杀帝国精英为同门报仇的事迹,积累自己上任的第一笔威望;
最后则是月华苑真传江纤尘雇佣的鸦军,你们借住月华苑的法术强行挪移进钟离山。
竹王很想干掉你们,但他与桂堂东接触之后放弃了,桂堂东异常强硬要保住少廪君,他必须拿出全部精力解决这个麻烦。
庆幸吧,若是桂堂东跳反,无论你和我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他+竹王的队伍是现在几个势力里最恐怖组合:竹王能够分割战场,把战场范围变成桂堂东功法最容易发挥的大小,然后桂堂东进场收割。
桂堂东的立场确定后,竹王的立场也被迫确定,我的立场表面绑定竹王,而剩下唯一的变数,便是不涉及地梁宗内部恩怨的你们。”
“我和我的雇主只为桂堂东而来。”朱邪赤心说。
“你和江纤尘为桂堂东而来,你们的目的不太一样:江纤尘的目的是控制桂堂东,而你的目的则是报复。
诚然,你可以诱导社会经验不足的江纤尘为你所用,但月华苑的女修是出了名的执着,你发现你不能完全控制她,对吗?
不能控制,就代表关键时刻,你要承受友军带来的风险,所以你必须寻求另外的助力,来添补江纤尘的角色。”
“同时,你也需要结盟对象,来抵抗竹王有可能的背刺。”朱邪赤心说。
“或者,在地梁宗手足相残,而你的雇主入场的时候,我们进场把所有人都背刺掉。”
朱邪赤心冷笑:“就算我们大获全胜,你回到帝国,我又去哪里?如果江纤尘折在钟离山,月华苑会把我的军团上下杀个干净。”
丘比摇摇手指:“我的计划是捕捉她,把她调jiao成最优质的女奴,然后给她找个主人,放回门派。我们帝国直接做伪道女修的主人,暴露的风险太大。
所以,我们合欢宗会找一位好朋友,让他买下江纤尘,在满足他的种种欲望时,也和他携手合作,实现双赢,达到我们对月华苑施加影响的目的。
朱邪道友要不要做我们的好朋友啊,我可以给你优先购买权,如果你买的话,只需要60万左右就能拿下。”
合欢宗的调jiao技术有信誉,如果他们能捕获江纤尘,的确能把江纤尘摆弄成人前端庄如圣女,人后管人叫主人的状态。
对散修来说,和顶级门派的女修结为道侣,是和男人面对高达同等程度的欲望——根本无法拒绝。
一想到貌美的江纤尘驯顺的满足自己种种要求,朱邪赤心就感觉身体一阵火热,而想到江纤尘在月华苑的地位,他感觉自己已经坚硬如铁。
丘比提出的计划相当粗糙,魔门妖女能否遵守约定也很可疑,但朱邪赤心心动了,正如丘比所说,江纤尘太固执了,她是不可控要素。
如果错失这次机会,朱邪赤心几乎不可能再逮到带着优势与桂堂东交战的时机,也不可能得到江纤尘这般的女子……尽管这意味着他要承担被月华苑发现后死无葬身之地的风险。
朱邪赤心权衡利弊,他家大业大,但桂堂东代表的复仇,江纤尘代表的美色与权势,恰好是最戳中男人欲望的东西。最后,他屈服于自己的欲望。
不过,他也没完全信丘比,整个晚上,他都和丘比完善计划的细节,查找合同中的文字游戏,做好种种保障措施后,两人心满意足的离开。
朱邪赤心回去的时候恰好撞上江纤尘,他吓了一跳,但江纤尘什么都没说,她从朱邪赤心身边路过的时候,后者从她身上闻到露水的气息。
朱邪赤心回头,贪婪的视线扫过江纤尘的背影,丘比为他构想的美好未来仿佛近在眼前。
这时,一道光柱点亮天际,江纤尘回头,和朱邪赤心一起看向远方,几秒之后,江纤尘说道:“地梁宗的传承秘境开启了。”
“哦?”
丘比的眼瞳被光柱点亮,她加紧速度,把队伍带到竹王那里。
“抱歉,中途迷路了。”丘比与夜郎侯一起看向光柱,“传承已经开启?”
“是的,我们得加速了。”夜郎侯深深看了丘比一眼,“就按我们事先说好的方案来。”
“没问题。”
而在光柱的一里之外,桂堂东与历晴川并肩而立,在他们眼中,地梁宗秘境迸发的光柱更为耀眼和震撼。
“我说,我们守在最外围,一开始就和敌人接战真的好吗,师弟?”历晴川问。
桂堂东扫视周围光秃秃的岩壁:“秘境前后的两条隘口是敌人主攻的方向,而这里勉强能让我们回避放火烧山的可能性”
他话音落下,在感知里,十数个气息飞来。
第三十五章 秘境开启
把时间向前推移八个小时,当夜渐深沉,凉爽的山风吹过,震撼临时洞府的窗棂时,南轻絮的心也跟着震撼起来。
她无论如何也想到,在坦白一切后,她还有机会白嫖桂堂东这个强力打手,她甚至不理解他帮助自己的动机。
为了好友的母亲?桂堂东和少廪君的友谊,私人感情与利益算一半对一半,但也不至于让他为爱发电;
馋她身子?可是他如果想要的话,她根本没抵抗的机会,何必要搞这些弯弯绕绕;
为了拿住自己当威胁少廪君的把柄?有可能,如果少廪君和桂堂东产生利益分歧,桂堂东完全可以拿她代表的一段往事,来拿捏少廪君。
或者,只是纯粹的同情?
眼看南轻絮又在胡思乱想,桂堂东说:“你就当我未被社会挤压变形的部分,在这时候发挥作用吧,你现在的糟糕局势,只有知情又强力的人物才能收拾,换而言之,南夫人……”
“叫我南道友就好了。”
桂堂东解释道:“你是我好朋友的母亲,那么我应该对你有礼节性的尊敬。”
南轻絮别扭的说:“在我和少廪君母子相认之前,我们还是平常称呼吧。我还很年轻,现在我用的清白身躯,你叫我夫人,听起来怪怪的。”
“假如说你们母子相认,少廪君叫你母亲的时候,南道友会别扭吗?因为从外表看,南道友是少廪君的妹妹。对着妹妹叫妈妈,少廪君也会别扭吧。”
南轻絮楞在原地,久久没说话。
“总之,南道友现在只能依靠我,比起虚无缥缈的未来,还是眼前少廪君的麻烦,你的母子相认更重要吧。”
南轻絮眼眸低垂,手伸进桂堂东的手心,被他握了握,达成合作。
在她答应的瞬间,身体如释重负的歪在椅子上,心情从绝望与麻木,迅速的滑向另一个极端,从奶茶里摄入的水分又一次化作眼泪涌出。
这次她没有哭太久,便昏昏沉沉的睡去,桂堂东为她盖上外套,走到外面,历晴川从房顶跳下,与他并肩而立。
“师姐,不管我们过去有什么计划,从今以后,南轻絮是我的友人之母,她应该受到尊重。”桂堂东说。
“在业界,有实力的人才配受到尊重。”
“可是师姐,我同样尊敬你的母亲,我的师母。”
这下历晴川没话说了,桂堂东对泰西夫人的照顾无可挑剔,以至于有可耻而恶毒的言论说他对师母的关心超过作为弟子的本分。
历晴川知道那两人清清白白,在那个已经分崩离析的家庭里,每个家庭成员与桂堂东都是单点连线的家人,只靠桂堂东维持着形式上的关系。
“我的母亲你要养,好朋友的母亲你也要养,并且你不是因为觊觎她们才赡养帮助她们……我觉得师弟你的癖好很像合欢宗的变态。”
“算是弥补遗憾吧,你知道,在我加入门派三年之后,我的父母就在大瘟疫里过世了,那时候,我才深刻的认识到这个世界凡人的脆弱。”桂堂东说。
“我当然记得,是我陪着你回去奔丧,那时候我第一次见识到,筑基期的修士会为亲人离世悲伤到那种程度。”
“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在修炼之余,多想一想他们……”
历晴川露出嫌弃的表情:“代餐是吧,通过救赎别人的母亲来救赎自己的心灵,不过,你可真残忍,去给南轻絮无法实现的希望——关于她和少廪君相认这点。”
“她若无梦,恐怕就会哀求我给予仁慈的终结,所以我必须给她这个梦……如果她的梦被戳破的话,我会负起责任,寒鸦号很大,有失意的母亲容身之所。”
“她上船的时候清清白白,下船的时候大着肚子我也不意外。”历晴川冷笑,“你们终究没有血缘,而她不管身世多么复杂,身躯都是十八岁的花样少女,正是渴慕男人的年纪。”
“师姐,你以为我的童贞只为我自己的功法守着吗?这份童贞也为了你,我只有在碰你之后,才考虑招惹其他女人。”
历晴川一开始有些感动,因为她知道师弟说的是实话,他为她而守贞,尽管男人的贞洁毫无意义。
但她后来回过味来,发现桂堂东是在发表出轨宣言:他在她这里如愿以偿后,就会开始考虑其他女人。
你把我当成什么,你的实战用训练道具,还是打卡纪念板?
醋意大发的历晴川捏着火球,准备和桂堂东嬉笑打闹,但少廪君构筑的营盘突然骚动起来,让他们变回平时的模样。
原来,少廪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在立起营盘的同时,他和地梁宗的修士们化为土木攻城狮,挖出一条通向秘境的通道。
他们瞒天过海,在盟友和敌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完成这项工作……当然,他们戴着矿工帽,提着红桶跑出来的姿态不太靓仔。
少廪君说在秘境开启之时,会有一道光柱直冲天空,象征着盘古开天辟地之初的蛮荒时代。
那时天地虽已分开,但两者之间仍有联系,那时人类的神念可直通上界,与古老的神仙们交流。
齐地历史上第一个修道门派天地坛诞生,并在后来名为“天地隔绝”的重大事件中,天地坛分裂,分别派生天齐派与地梁宗。
“总之,在开启秘境时,我会成为方圆五十里最靓的那个人。”少廪君说,“反应过来的敌人定会蜂拥而上。”
“我去守哪里?”桂堂东问。
“南边的隘口,那里缺乏植被,满是荒凉的岩石,地名陡峭。我的师弟们会在北边的平原地带布阵,南边就麻烦你们了。”
桂堂东活动了一下筋骨:“等了三天,终于有能使用功法的地形了。竹王的队伍一定有主攻佯攻之分,无论我们哪一边遭遇到弱侧的敌人,都要尽可能快的将其歼灭后支援另一方。”
“好。”
少廪君正欲离开,桂堂东拉住他,花了有些长的时间,他把睡眼惺忪的南轻絮拉过来:“战场轮不到筑基期修士上阵,你把她带到秘境,那里安全……不会妨碍你执行仪式吧?”
少廪君笑的非常暧昧:“行,我会照顾她的,咱们是兄弟。”
你老妈合该你照顾好啊!桂堂东想。
桂堂东给南轻絮递了个眼色,南轻絮现在才醒,缕清头绪后,朝桂堂东递来感激的眼神。
桂堂东与师姐来到南边的隘口,历晴川从他身上闻到朝露的气息。
“你出去过?”她疑惑道。
“不,去叫南道友的时候不小心沾染的。”桂堂东转移话题,“师姐,我有一个计划,说不定是这次作战的胜负手。”
第三十六章 盖亚能量炮
十数个黑点出现在桂堂东的视野里,他挥手,火焰的河流从脚下奔涌,而对面为首的一人加速,手中的竹剑点在石头上,顿而泉涌。
水流与火焰碰撞,相互抵消对方的威势,在升腾的雾气里,一根竹剑飞到桂堂东面前。
“桂道友,何必如此呢?”夜郎侯的声音在竹剑内响起,“你很强,但我等人多势众,贵派也不愿自家的当家人物,如此深度的干涉别派的内部事务吧。”
“这无关阳炎府与地梁宗,我是友情徽章的持有者,自然要帮助朋友咯。”桂堂东说。
“这时候谈友谊?桂道友……你莫不是在羞辱我等?”
桂堂东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不管我怎么解释,你们都会觉得我在蔑视你们吧。不,我从不蔑视对手,相反,你们在我这里众生平等——
反正不管怎么样,最后都是我赢。”
夜郎侯冷笑:“看起来,188战188胜的过往冲昏你的头脑,桂道友,你该不会以命相搏的战场上,还有人给你单挑的机会吧。”
战斗前的垃圾话环节结束,竹剑爆裂,气浪震散云雾,天空骤暗,伴随着似雷的隆隆声。桂堂东抬起头来,看到土木的艺术正从天空坠落:赵州桥,阿旁宫,天竺金庙,圣索菲亚大教堂,伊势神宫……
那些声名在外的建筑,如今被地梁宗修士以岩与铁等比例复制,粗暴的向他把守的隘口投掷,用于第一轮进攻。
而在地上,夜郎侯率领的地梁宗修士纵横跳跃,沿着近乎垂直的地形向隘口进发。
桂堂东与历晴川对视一眼,前者伸手对准天空,坠落的建筑上浮现一道又一道海豚的刻印,火焰填充其中。
历晴川抽出自己的长鞭,注入灵力,鞭子的长度暴涨,她一鞭抽下,鞭头的火焰立刻出现在带头冲锋的夜郎侯面前。
夜郎侯的竹剑积蓄淡蓝色的水气,与火焰长鞭碰撞的瞬间,发出铿锵之声,水与火抵消,而历晴川眼波流转,代表阴阳玄聘功的粉色灵力从鞭头直射夜郎侯的眉心。
历晴川不愿出远门历练,难以找到她的实战记录,外加桂堂东的战绩太过耀眼,以至于夜郎侯的手下做情报工作的时候,对历晴川不怎么上心。
于是,历晴川交手的第一回合就给夜郎侯惊喜,粉色的灵力穿透夜郎侯的护体功法,眼看要把他魅惑的时候,一名地梁宗修士施法,把夜郎侯传送到后方,而另外一名修士施展法术,把历晴川的法术净化。
“嘁。”
历晴川本想拿出这战果,她失望的收回长鞭,抖动手腕,把向自己极速投射的法术击落。
地梁宗的法术擅守不擅攻,擅长列阵配合而不擅长在天然被分割的地形进行单点强攻,尽管他们拥有数量优势,但历晴川一个人还能勉强应付几秒钟。
历晴川操纵的火蛇在地梁宗面前狂舞时,桂堂东标注了所有坠落的建筑,激发海豚刻印,于是天空爆出一朵朵绚烂的烟火,土与铁的碎片纷纷坠落,又在一秒之后变成熔融的状态。
它们在桂堂东身边被重塑成尖锐的锋矢,纷纷涌向山脚的地梁宗修士,夜郎侯引领修士们列阵,升起结界,锋矢触碰结界的瞬间折断,藏在里边的火焰灵力产生爆炸的效果,令结界震颤。
“数量不对,”历晴川数了数结界里的人数,“结界里有几个假人,那么剩下的几个……”
桂堂东挥下手刀,弧形的火焰斩击他们脚下不远处的土地,土地崩飞,露出里边的地道。
夜郎侯把安全帽和铲子掷向桂堂东,桂堂东随手抹去。历晴川一鞭抽向夜郎侯,长鞭缠绕竹剑,她手腕轻轻一扯,夜郎侯的竹剑脱手,旋转着飞向天空。
桂堂东接住那把竹剑,竹剑上的水气蒸发,火焰填满竹剑每一条缝隙。
他持剑的手臂挥落,劈向夜郎侯的脖颈,夜郎侯拔出新的竹剑,但历晴川的鞭子缠绕桂堂东的手腕,把她的火焰灵力注入桂堂东的临时武器。
两位阳炎府修士的合力一击,瞬间破开夜郎侯的护体功法,连带摧毁夜郎侯又一柄武器,在夜郎侯的肩部留下深深的伤口。
后方的地梁宗修士赶来支援,把夜郎侯送回后方,夜郎侯捂着伤口,那里模样凄惨但在迅速好转,得益于地母蕴灵功的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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