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可能,只要心情好,看什么就都是花团锦簇吧。
……那,要不要出去看看今天的日出呢?
思虑了两秒,比企谷摇摇头,还是决定放弃。
算了,不必要出去了。
相比于去看今天的日出,他更想早点上床睡觉。
睡他个地老天荒,干脆一睡不醒都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甚至还有点向往。
这样想着,比企谷加快了脚步。
即使现在这座宅邸被协会暂时接管,他的房间也还是之前那个房间,他觉得自己差不多能摸到回去的路。
没走几步,比企谷就看见不远处根根立柱撑起的回廊里,一根立柱旁依靠着一位面色苍白的美人。
月色下,美人如玉,短发披散逸散芳香,淡白色长裙和凉鞋的搭配让白皙的美人在月色好似笼罩了层淡淡的雾气。
美人俏脸微低,脸色苍白而薄唇泛青,弯眉轻蹙,好像有些愁苦又好似身上疼痛,
月下洁白如玉到近乎透明的身子有气无力地倚靠在回廊的立柱上,于是淡白色长裙的平坦小腹处随着身子的弯曲也掀起一层细微却诱惑的褶皱。
白皙到近乎发光的皮肤上,一根根细小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
比企谷下意识顿住脚步,眨眨眼睛,
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眼前所见,比企谷又向前走了两步,揉揉眼睛,这才轻呼出声:
“阳乃?”
比企谷的声音带一点惊喜、一点困惑、还有一点不可置信。
他印象里的阳乃一直都是足智多谋、飒沓帅气、坚强精明的女强人以及行业精英,这幅病弱美人模样的阳乃还真是他从来都没见过的限定版本。
阳乃听见声音,微微抬头,披散开的中长发微微荡漾,睫毛卷翘的上眼皮轻轻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视线上移,看见比企谷的一瞬间,如水般温柔又惊喜的神态几乎要满溢出来。
……老实说,那一抬头时的惊喜与温柔,就算是石头也能感化成绕指柔。
比企谷心里一颤,又连忙收心。
他越加觉得面前的这个阳乃不是过去她认识的阳乃了。
——直到他听见对方说话,
“比企谷,你出来了啊。”
声音柔弱无力,严重中气不足,和过去干净利落飒沓帅气的那个老上司怎么听都判若两人。
——直到此刻,比企谷才意识到,不是阳乃性格变了,只是她才刚受了重伤,险些在八岐大蛇的精神冲击中死去,
所以即使她现在被救回来了,又被各种仪器以及药水最大程度洗刷掉污染、摆脱了后遗症,也很难完全恢复过来。
“嗯,我出来了。”
比企谷点点头,并且迈开步子,慢悠悠的走到阳乃跟前。
“那你呢?身体好点没?”
比企谷很自然的就把关切的话说出来。
“我?我能有什么事。”
“吃了一大把药,又让各种仪器照来照去,怎么麻烦怎么来,到了最后的时候,有事也该没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连阳乃自己都没注意到,比企谷的靠近让阳乃稍微动动脑袋,背后披散开来的中短发就像泛起涟漪的湖水层层叠叠得地荡漾开。
于是,不知道是身上还是头发上,不知道是香水还是洗发膏亦或是沐浴露的味道窜进比企谷的鼻子里。
青涩的柑橘带着情窦初开的少女感,中调是牡丹和玫瑰的味道,闻起来有轻熟女的优雅从容却又带些少女的俏皮可爱,尾调是广藿香和白麝香,给人的感觉就是小资又文艺。
这些多重的感官层层叠叠地混合在一起,就组成了比企谷闻到的味道……虽然是花香,可味道清新不腻,和以前阳乃身上的味道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当然,比企谷是问不出来这些味道的,他就只是感觉这味道闻着好甜啊,但好像甜的刚刚好、甜的别有风味,让人产生着迷或者说醉了的错觉。
除了甜,比企谷只是心里想,阳乃是不是换了款香水、或者说换了款沐浴露洗发膏、又或者说护发素什么的?味道和以前确实不一样了。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现在的阳乃换了身衣服,明显是之前接受治疗以后洗过澡换了身衣服,什么沐浴露啊护发素啊之类的东西肯定不会随身携带,阳乃大概率临时借用了别人的东西。
这么一想,阳乃身上的味道改变也就显得合情合理了。
鼻子有些痒痒的,比企谷想要吸吸鼻子,却又觉得那样好像有点让人感觉自己像个好色的流氓,于是干脆屏住呼吸,装作摸脸的样子,右手不经意间揉揉痒痒的鼻子。
“就算没什么事了,看你的样子也还没缓过来么……那你这么晚都还不睡?这都几点了。”
比企谷一边揉鼻子一边声音瓮声瓮气的问,
虽然平日里沉默寡言,可真要是心里关心的时候,比企谷就会不由自主地多说不少话……虽然这种表述通常都会搭配硬邦邦且低沉的语气就是了。
反正就是那种,我虽然关心你,但是我不会表现出来的类型。
比如说现在,比企谷还没等阳乃说话,就又衔接了一句,
“你现在身体这么不好,怎么不早点休息,在这里做什么?”
——不过说实话,这种程度的关心,虽然比企谷是个傲娇不愿意明面上表示出来,可实际上也没什么。
就像你在工作地点问之前生病请假的同事身体怎么样了似的,就像学生在教室里看到生病请假好几天的同桌突然来了学校里很开心也很关心一样,
这个时候反而要是有所掩饰的去问,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让人怀疑你心里是不是有别的什么意思。
当然,比企谷确实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他觉得关心阳乃这个自己的诡秘引路人、老上司老同事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果是之前,阳乃也会觉得理所当然。
可女孩子在柔弱的时候就擅长胡思乱想,在难受的时候又总是能抓住连平时的自己都抓不住的细节。
“……你在这做什么?”
——所以,当比企谷这么问的时候。
阳乃看向比企谷的眼神忽然一闪,看了比企谷关心又僵硬的表情两秒,视线竟然渐渐从比企谷的脸上游离走开。
“……”
阳乃一直没有回答,眼神游离来游离去,面无表情,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
半天没有听到回答,看到阳乃好像在走神的样子,比企谷挠挠脑袋。
“阳乃?”
最后,比企谷试探性的又问一遍,
“你怎么了?”
说话的时候,比企谷还皱起眉头,审视性的打量阳乃全身,怀疑阳乃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之前的后遗症还是没有治疗完全。
“啊,抱歉,”
阳乃恍然惊醒的模样,这才把目光转回来,
“我身体大概还是没有恢复完全,总是容易走神。”
“……你刚才问什么来着?”
“……身体不好的话就早点休息啊,实在不行就快点回日本协会总部那边做个全面检查……”
比企谷皱紧眉头说着,
说完,他眯起眼睛,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
“我刚才问你,你这么晚怎么都还不睡,这都几点了。你现在身体这么不好,为什么不早点休息,在这里做什么?”
“……虽然细节上可能不太一样,”比企谷耸耸肩,“但大概就是这么个内容了。”
“哦哦。”
阳乃这才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低头想了想,又抬起头,认真的正视比企谷,像是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慢悠悠回答说:
“我在等你。”
“嗯……啊?”
这回答可太出乎意料了,
比企谷差点没反应过来。
“你,等我?”
比企谷先是不确定地看看周围,直到确信周围静悄悄地空无一物,他这才不确定地指指自己,
“等我干什么?有什么事吗?”
“嗯,倒也没什么事。”
阳乃俏皮的眨眨眼睛,似乎比企谷的反应在她眼里十分有趣,这让她的眼神带上满满的笑意,
笑意涌上来的瞬间,就连错愕的比企谷也觉得放松好多……这样的阳乃才是他熟悉的阳乃,之前那个病弱又面无表情的阳乃对他而言果然还是太陌生了。
“等你就是想看看你。”
比企谷:“啊?”
“……看看你有没有事。”没等比企谷产生更大的震惊和反应,阳乃就轻笑开口,嘴角掀起一个极其轻浅的弧度,“现在看见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然后,我主要是想和你说句:”
阳乃:
“之前,多谢了。”
阳乃依靠在立柱旁的身子慢慢欠起,苍白的而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俏脸上满是认真的神色,眼睛灼灼有神的盯着比企谷,让比企谷几乎无法直视她的目光。
——话音落下的瞬间,阳乃认真地鞠了一躬。
认真的姿态是腰和大腿形成的九十度垂直,阳乃认真弯腰,长发便倾泻下来遮住面容。
宽松舒适的淡白色长裙随着阳乃认真鞠躬的动作,布料也向下轻坠,于是,站在比企谷的角度,就能刚好看见长裙之后,也就是精致美观又小巧可爱的锁骨下,
那对白里透着粉、弹性又挺翘的弧形起伏,还有起伏上面中间位置的……
“搞什么啊!”
比企谷连忙心里哀嚎一声,连忙挪开视线。
果然,阳乃还是那个胆大飒沓的阳乃。
长裙的后面,下本身不知道,起码上半身是一点没穿啊。
比企谷挪开视线,深吸口气,连连摇头。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比企谷这会儿竟然像个老顽固似的,不停的在心里这样大呼,
可表面上,比企谷却连连说:
“没事没事,快起来吧……我应该做的,都是我应该做的。”
开玩笑,怎么能说出来呢?更不能提醒。
一旦说出来可就怎么都解释不清了。
比企谷可不想被自己的老上司、以及师侄认为是流氓色胚。
等了一会儿,比企谷悄悄转回视线的时候,正撞上阳乃似笑非笑的表情。
比企谷一边吓了一跳,一边又松了口气,可在心底的最深处,又隐隐约约觉得,怎么好像有点遗憾呢?
“对了,还有一件事。”
冷不丁的,阳乃像是刚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出声。
“这次之后,你应该又会升职了,而我的职务应该也会有所调动……我会向上面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和你们调到一块去。”
比企谷眉毛一挑,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你的意思是?”
阳乃撇撇嘴,耸耸肩,摊开双手说:
“大阪府的探员们我是一个都不认识,战斗起来配合得也不怎么顺手……而且我刚调过去没多久,就算这时候走了也没什么好伤感的。”
“……还有就是,还是你用起来比较顺手。”
“另外,我还比较牵挂雪乃,担心她在你这种死板上司这里得不到足够多的照顾和优待,”
“毕竟你俩以前虽然好像做过同学,可是以你的性格,恐怕你俩也不会很熟吧?我猜你们甚至以前都没说过一句话,她可能都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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