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副教宗”几乎是颤颤巍巍说出这话的……他是气的。
安安静静撒了一地的沙子像是在无声又无情地嘲笑着他,让他觉得一阵热血直冲脑门。
于是他不堪忍受地怒吼:
“他能去哪?这是在天上,他一定还在飞机上!快去搜!”
于是所有人都去搜,每个人都不放过。
可他们注定失望。
莱默真的跑了。
虽然没人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可毋庸置疑的是,这个善于逃跑的男人再一次成功地逃脱升天,即使高远的天空也没困住他。
没人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大概就像他告诉自己的那样,他真的就只是冒着风险试了试,
在确定即使他留下来也不能让其他人先走,最好的结果也只是大家一起死之后,他不再犹豫,近乎干净利落地做了逃兵。
这个选择其实可以理解,甚至不能因此说莱默做得不对。
毕竟他留下来和不留下来似乎已经没什么区别了,还不如能逃就逃,至少他尝试着努力过了,姑且能够因而少点愧疚。
可比企谷还是不爽。
他先是看着沙子傻了眼,后是觉得自己瞎了眼。
——当比企谷搞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虽然即使连他也觉得莱默的选择倒也还好,甚至如果是一个月前还没成长过的比企谷去选,也会这么选择……可这和比企谷选择觉得不爽应该不冲突。
他蹲在地上,趁着没人注意,满脸晦气和不爽。
亏他还觉得那个叫莱默的男人做出他欣赏的选择,亏他还说“去见喜欢的女孩的男人不应该被阻拦”。
亏他还琢磨怎么快速干掉这些鞋教徒,救下莱默呢。
错付了。
虽然错付这个词可能用的有点不对,总之比企谷就是觉得很不爽。
果然还是少和陌生人打交道,更不能轻易对别人的行为有所期许。
……挺能跑的啊,莱默。
那就跑吧,跑的远远的,别让我再看见你。
比企谷咬牙切齿:
“虽然我完全能够理解你的心情,可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还是会打爆你的脑袋。”
……
日本,千叶。
小町中午午休的时间本来是要在学校里吃便当的,可她今早出门的时候太着急,忘带了。
依赖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习惯了比企谷每天晚上督促她睡觉和每天早上给她准备早餐,比企谷一不在家,小町就容易学习的忘了睡觉的时间,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也会手忙脚乱。
难以想象小町要是哪天嫁了人,离开了比企谷会怎么样……也难怪比企谷偶尔会觉得小町要是不嫁人就好了。
今天,小町本来想着在学校超市里买点简单的便当就得了,可是早上出来的时候小町不仅忘了拿便当,还忘了拿水杯,考虑到这个,小町索性直接回家吃口热饭,顺便把水杯带回学校。
在家里的时候,小町给自己煮了碗面——美名其曰说是煮面,不过是拿了口小奶锅,加上半锅的水,放进泡面和泡面的调料一起煮开而已。
泡面是泡的面,只要煮过的面就不是泡面,所以泡面没有营养和煮面有什么关系?
——每当比企谷提及泡面没有营养这个问题时,小町的回答都是这套理直气壮的歪理邪说。
面煮开了以后,小町把面拿漏勺捞出来倒进瓷碗里,又双手握住锅子的把柄,把海鲜味道浓郁、飘着油花葱花的面汤倒进装面的瓷碗里。
小町喜欢喝泡面的面汤,所以每次煮泡面都特别用很大的碗装面,并把瓷碗装上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面汤。
——这里要另外说个小町的小窍门:煮过的泡面,面汤比泡出来的面汤要香太多太多。
端着泡面到客厅的茶几上,搬过来个小板凳坐在茶几前,任由浓郁咸香的香气弥漫整个客厅,小町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这个时间没有好看的电视节目,所以小町调到了午间新闻。
——要捋清这个关系,不是小町喜欢看新闻,只是考试偶尔要考到时事,小町才不得不被迫成为“常看新闻的无名观众”。
“嘶溜——”
挑起面的瞬间面条自然弹卷,迸溅半透明带着油花的面汤在桌子上,味道弥漫开来,小町幸福的吸吸鼻子。
小町嘬了口面,煮面的火候刚刚好,滚烫的面裹满浓稠的刚刚好的咸香汁水,弹牙的口感在口腔回荡,虾与鱼的鲜咸在味蕾炸开,暖呼呼的感觉顺着嘴巴到了胸口,又从鼻子里呼出来。
正对茶几的电视机上,上个新闻刚刚播完,一架客机的图片出现在新闻主持人的旁边,主持人坐在黑色的桌子前脊背挺得笔直,脸色严肃而沉重,
“插播一条新闻,就在刚才,我国从关西国际机场始发的第200次航班遭遇一伙悍匪劫持,世界媒体纷纷报道了这一新闻。”
“7月21日上午,日本大阪航空公司第200次航班从关西国际机场准点起飞,终点是伊拉克巴格达。 ”
“执行本次航班的是大阪航空公司新购进的波音777-666型大型客机,机上有66名乘客和15名机组乘员。”
“日本东京时间7月21日11时55分,日本民航局官员传出一条震惊的消息:日本大阪航空公司第200次航班遭到劫持!该航班的飞行员通过无线电向关西国际机场空中交通管制人员报告说,航班已经被劫持,劫机者要求该飞机不改变原定轨道,继续朝伊拉克巴格达行进。”
“据悉,虽然距离目的地伊拉克巴格达还有很遥远的距离和时间,可伊拉克方面依然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国际机场此时戒备森严,安全部队将蜂拥而至的记者通通拒之门外,记者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救护车、消防车和加油车风驰电掣般驶入机场。”
……
这条新闻播放到这里还没有停下,看得出来这个新闻一定在世界范围引起了很大的震动,不然记者可不会在那拿一个不重要的新闻叭叭叭那么长时间。
本来也是,飞机很少出事,一旦出事就容易引起世界范围的大事,尤其是这种国际航班,动辄就牵连多国,会引起广泛关注是很正常的事,小町完全能够理解。
也许这个月考试的时候,会考到这个事件的相关题目也不一定?
小町没有换台,一边专心致志地吃饭,一边漫不经心的听主持人在那念叨虽然影响广泛、可其实和她一个普通学生并不相关的国家大事——
……
“伊拉克国防与航空助理国防部部长说,伊拉克方面秉承人道主义,承诺绝对不会拒绝该航班的降落,并会努力做好该做的一切准备。”
电视机上同步有画面转换,从主持人的画面转到伊拉克发言人召开新闻发布会的场景,和新闻的内容相对应。
声音依然还是那个主持人稳重的旁白:
“据悉,伊拉克文化新闻部很快就发表了一份书面声明称:“我们一定会像关心伊拉克公民一样关注被劫日本飞机上的乘客的安全。在此,我们向乘客的家属们保证伊拉克政府会尽最大的可能照料好他们亲人的安全的。”
“伊拉克官员和日本官员随即分别与劫机者展开谈判。其中一名官员直接跟机长和副驾驶通上了话。不过,在谈判进行到最紧张的时候,劫机者再次威胁说:“我们随时会让飞机爆炸!不要试图拦截这家飞机,不要小瞧我们的决心和意志!”
“根据大阪航空公司官员提供的情况,被劫持的200次航班上共有51名乘客和15名机组乘员,机长是日本大阪人,乘客中包括26名日本人、5名伊拉克人、4名沙特人、2名伊朗人、2名英国人、2名肯尼亚人、法国、澳大利亚、印度、黎巴嫩、尼日利亚、沙特、西班牙、瑞典、瑞士和美国各1人——其中疑似有近三十名乘客是劫匪伪装。”
“对这伙劫匪如何携带武器登上飞机上这一问题,日本官方正在问责彻查日本关西国际机场相关责任方。”
“此外,有伊拉克记者采访到,有满心欢喜要迎接亲人的朋友或亲属还没来得及出发去机场接人,就突然被告知,他们亲人所搭乘的日本航班在日本海上空遭劫持。晴天霹雳的消息顿时让他们全都惊呆了。”
“还有人虽然时间尚早,却已经提前整整半天的时间去机场迎接,准备给对方一个惊喜,
听闻这个消息后,大约有5位亲属被安排机场专设的抚慰舱,其中包括几位手持鲜花的小朋友,
还有人却悄然离开机场,他们实在无法忍受机场里的久久等待,宁愿回家与其他亲人分担这份担心。”
说这话的的时候,电视机里还穿插了几个手捧鲜艳鲜花却可怜巴巴的小孩子的图片,眼神黯淡的模样让人揪心,
即使是记者也不忍心再去问他们什么,只是远远的拍了张照。
……
“真可怜……哧溜溜。”
一边低头大口嗦面一边翻着眼朝上看电视的小町心里莫名觉得难受。
这难受来的莫名其妙,然而来的汹涌,甚至影响到了小町的食欲。
大概是有点感同身受了吧……小町思索自己难受的原因。父母去世之后,她也常常在家里等比企谷兼职到很晚才回来,
……那个时候的她,心里就总是很担忧和煎熬。
……算了,都过去了。
小町摇摇头,筷子在碗里心不在焉转动,翻转面条,
还好,自己家的老哥现在很让人省心,生活慢慢变好了不说,还不到处乱转悠,平时也没什么需要坐飞机的情况。
“这要是飞机上的人们的家属,现在都得多难受啊。”
砸吧下嘴唇,小町心里想道。。
……
小町看见的这个新闻,全国居民都看见了。
劫机事件的影响伴随知名度的扩散而不断暴涨。
对于这种比较敏感的事情,比新闻更早知道这件事的当然是“有关部门”,比“有关部门”更早知道这件事的是监听全球的协会。
萨卡斯基不仅知道飞机失事,还知道飞机上的人有个比企谷。
——他太知道了啊,他早上才刚把这趟航班的班次告诉比企谷,让比企谷去坐。
没曾想这才多长时间啊,这飞机就出事了。
——真就活煞星,
本来萨卡斯基还觉得总部那边的决定还是有点不照顾比企谷的感受,现在看来,把他送去伊拉克的决定一定是协会总部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他甚至不用看报告也能确定,被劫持时的比企谷肯定还没飞出日本的范围。
不过还好,萨卡斯基也在日本,没感到有什么邪神的波动,因而事情还没那么糟糕。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请进。”
高山达从门外走进来,面色凝重。
“大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关西国际机场200次航班被劫了。”
“这我知道。”萨卡斯基指指放在自己面前办公桌上摊开的文件。“我看见这个了,这种小事也至于和我汇报?”
“不是,这不是问题。”高山达连连摆手,“可是我们的文职在例行公事的检查分析飞机乘客名单的时候发现了比企谷探员的名字,
——更关键的是,通过对比伪装成乘客的匪徒名单,再比照数据库的各种数据,文职得出一个结论:
那伙劫机的悍匪有很大概率是流窜于亚洲的一伙鞋教徒,是诡秘的成员!”
“嗯?!”
萨卡斯基的脸色从轻松变成凝重——虽然萨卡斯基轻松的表情在外人眼里也足够严肃可怕的。
“你是说,这是一起诡秘鞋教案件?”
对这个问题,高山达予以确认:“对!”
萨卡斯基声音立刻变得急促而认真,带着刀疤的脸一板,满是严肃和威严:
“他们有多少人,携带什么装备,是什么实力!”
急促不是沉稳的三连句句点中关键要害,高山达也明显早在来之前就准备周全,回答的时候语速同样快捷且思路清晰:
“乘客合计51人,作案者28人,比例甚至超过一半!携带的都是轻型附魔武器,多是采用附魔子弹的手枪,而且附魔子弹数量有限,只有一个疑似该鞋教副教宗的人带了件C+级收容物。”
——听着好像有点寒酸,拉出个市级支部都比他们富裕,
可诡秘世界里协会只有一个,只有协会探员才有弹药管够、收容物随便用的条件,连十字教斗富起来都差了不止一点意思。
对于一伙流窜在外的鞋教外派队伍、而不是鞋教总部来说,这样的装备已经堪称诡秘成员中的豪华配置了。
“实力的话,根据协会档案记录的信息显示,那个副教宗在第三阶段的位置打磨了很久,常年不出手,神神秘秘的,有很大概率是第四阶段,
其他人里,有四个第三阶段,其他人都是第二阶段或者刚刚启灵的程度。”
萨卡斯基越听高山达说话,反而严肃的脸色越来越缓和,最后竟慢慢把立的笔直的后脊背倚靠向真皮办公椅。
“哦……这伙鞋教实力不错,竟然有办法通往第四阶段。”
说这话的时候,萨卡斯基的声音表面上听不出来差别,可高山达清晰的感受到他觉得没有刚才的重视程度了。
——这是怎么回事?高山达感觉自己说的那股力量搭配劫机案已经足够引起重视才对,
“是啊,这伙鞋教起源于中东地区,传承历史差不多高达千年,期间被协会覆灭过几次,可每次又总能死灰复燃重新发展,这才流传至今,在亚洲地区算是一股不大不小的鞋教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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