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袍安在
“因为,你们释放了最古的恶魔啊!”】
……现在想来,那些驱使着他们在恐怖怪物嘶哑的诅咒与咆哮中不顾自己死活,怨毒发出的最后遗言,绝不是没有意义的无能咆哮和胡言乱语。
……这个女孩,作为守护者真教的圣女,将要侍奉邪神的女人,一定知道这里面的秘密!
“不会有的,那里面什么宝藏都不会有的。”
女孩无力地跪在地上,用了好久才把心里的种种情绪压抑下去,勉强抬起头,无力的目光与身前焦急趴在玻璃前与他对视的莱默对视,
她先抿抿嘴唇,然后才说道:
“三十六座神殿,还有夜空外的哨塔,每一个塔里都有守护者真教隐藏起来的宝物……可是最后那座‘永不苏生的大神殿’里,却一定什么宝物都没有,因为守护者真教不敢放。”
“……不敢?为什么?”莱默看起来是真的不知道,满脸的茫然。
“因为在守护者真教口口相传的核心机密中说,那个地方里面,有很多怪物,还有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
莱默抓住并重复其中一个词汇:“怪物?
“对。”看着莱默的眼睛,哈克耶慢慢点头,“看来你已经见过它们了……但你一定没有看见那个不可思议的存在吧,不然现在你不会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
莱默眨眨眼睛,心头的困惑越来越多了,哈克耶的视线让他忍不住紧张:“什、什么意思?”
“……”站在一边的比企谷和雪乃的胃口也被吊起来,忍不住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可哈克耶却答非所问:
“你知道守护者真教这个名字的意义吗?难道你就没有疑惑过,为什么守护者真教一个鞋教,竟然会会有‘守护者’这样一个名字吗?”
“我当然疑惑过,我也的确不知道为什么,我还问很多教徒,可是都没人知道。”莱默低声说,“我本以为这和教派供奉的邪神有关,可是那尊邪神也不叫什么守护者啊……”
“这关系到守护者真教的核心机密,也关系到守护者真教的起源。”
哈克耶缓缓站起来,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用尽可能平稳的语调,讲述了一段被尘封在千年历史中的古老往事。
“在最初的时候,守护者真教并不叫守护者教派。”
“关于守护者真教,最早最早的起源,其实可以追溯到比一千年更早的过去,甚至是公元前3500年诞生在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的古巴比伦文明。”
“古巴比伦文明为什么会消亡,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那座永不苏生的大神殿和古巴比伦文明有关,当古巴比伦文明在公元前539年消失的时候,那座金字塔就伫立在那里了。”
“在最初的年代,那里不只有金字塔,还有一做繁华的无名古城。这座城市没有活动的居民,城里所有的生命都沉睡在那座永不速生的大神殿里。”
……那些生命都穿着丝绸做成的衣物与黄金做成的首饰,他们全都长相俊美、气质雍容,拥有强大的个人实力,并掌握古老文明成体系的深奥知识,还有很高的礼仪素质。”
“他们自称是巴比伦的遗民,自称是这座金字塔的守护者,也自称是……世界的守护者。”
“他们自称为守护者并不是没有原因。他们说他们在看守一个封印,封印就在那座金字塔里,里面有不可思议的怪物,
……那是可以毁灭世界、恐怖至极、可以弑杀神明的可怕怪物,凡人连看祂一眼都会精神崩溃、身体变异。"
“他们用自己的气息与血脉的力量巩固封印,而金字塔有不可思议的功效,只要他们在金字塔的营养舱里沉睡,就能极大延长他们的寿命,减少身体的损耗,从而让封印一直存在。”
哈克耶抿抿嘴唇,顿了顿才继续说: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们的确是世界的守护者。
他们大多数人还都在壮年甚至青年,有的三十来岁,有的才十几岁二十几岁,可他们没有一个不是陷入永久的沉眠,和死了没有分别——他们的确为封印怪物做了很大的牺牲。”
"那个最核心的金字塔之所以叫做永不苏生的大神殿,也算是他们的美好期望,他们希望塔里被封印的怪物永远都不要苏生才好。”
“然而他们其实一直有一个忧虑,那就是即使他们再怎么沉眠,也最多只能存活在金字塔里一千多年……一千多年后,巴比伦遗民全部衰老而死的时候,被封印的怪物就会破封而出。”
“这样的事情持续了很多年……直到某一天,有强大而不可名状的邪神眼红这座金字塔与城市的威能,驱使他的使徒与信徒进攻这片沉寂的土地,打破这个地方的安静。”
哈克耶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巴比伦遗民的力量很强大,那是继承自极端强大的古文明伟岸力量,但是邪神的信徒们力量同样不弱,尤其是那几个邪神的使徒,更是恐怖的一塌糊涂
……所以即使无数巴比伦遗民复苏,双方也只是势均力敌僵持不下。最后,邪神亲自降临。”
“然而就连那个邪神也忌惮巴比伦遗民手里掌握的底牌,并且祂更忌惮被巴比伦遗民封印的那个怪物,祂不愿施展过多的力量惊醒怪物的沉眠;
所以邪神与巴比伦的遗民们达成了协议,他们做了一笔生意。”
“他们会改信邪神,为邪神提供信仰,并献上他们掌握知识与技术的一部分给邪神;
而作为交换,邪神要赐予力量,改造他们的身体,为他们提供更长久的、能够让他们长生不死的力量。”
“这股力量将这些守护者们从长相俊美的人变成了面目狰狞的恐怖干尸,他们却因此可以更为长久的守护这个世界……他们为了看守那个恐怖的怪物,本就付出了足够多的代价,可他们又付出了更多的代价。”
“再后来,过了两三千年,邪神附身到人类的身上找到他们,向他们提出了一个请求。
他说自己曾经盛极一时的强大教派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完全消亡,最近才刚发展出来的信徒又眼看着发展不起来……他失去了耐心。”
“所以他想请求巴比伦信徒们出任信仰祂的教派的教宗,并且运用他们的力量保证祂的教派可以长存于世
……这样一来,这个教派也就成了双方共有的教派。”
“于是,一个巴比伦遗民就从金字塔里走出,组织起那些教徒们,组成了一个让人信仰邪神,但是焕然一新的、双方共有的叫教派。”
“因为那个邪神的名字叫真知之王,而守护者又以守护者的身份为骄傲,所以这个全新的教派就叫做——守护者真教。”
“那之后,每次守护者真教面临必死的绝境时,都会派两个人做客商打扮赶往永不苏生的大神殿,用特殊的办法献祭自己,让一位巴比伦遗民苏醒,走出金字塔重建鞋教,从而保证守护者真教的长盛不衰。”
“……不过因为巴比伦遗民们都有自己的骄傲,他们不愿意在普通的世界与鞋教徒们为伍太久,更不愿意孤身一人孤独地活在这个世上,
所以在他们差不多发展好了教派,就会卸任教宗的位置周游世界,待看遍了这个世界,就会毫无牵挂的自裁而死。”
“……你是不是从画像上见过历代的中兴教宗都和其他教宗不同?他们是不是都是瘦黑的黑斗篷的形象,这就是原因所在了。”
“可是这里有一个问题,一个很大的问题……在名为真知之王的邪神找到巴比伦的时候,祂的教派本就有自己的教宗。”
“他是邪神亲自点化的使徒,因而有第五阶段顶级的恐怖实力。他虔诚地信仰着神明。
可巴比伦遗民一出现就夺走了他教宗的位置,并且那以后邪神就对他爱答不理,这让他认为是巴比伦遗民夺走了神对他的宠爱。”
“嫉妒夺走了他的理智,他发疯般的妒忌教宗,并凭借对邪神气息的感应找寻永不苏生的大神殿,用尽一切办法发起对教宗的叛变。”
“在掀起很大的动乱以后,他还是被处死了,可是没人知道他的孩子在哪里。”
哈克耶的语气再次停顿,她贴近玻璃,抬起手放在玻璃上,隔着玻璃与莱默贴在那里的手相接。
她严肃地盯着她,眼神既认真又哀伤,声音缓缓地说:
“而那个真知之王的使徒、教派的前任教宗、强大的诡秘者的名字,”
“叫扎阿克·阿尔哈萨德。”
看着莱默茫然的眼神,她抿抿嘴唇,沉默了几秒,终于还是继续讲下去,讲到故事的尾声:
“他的后代继承了他深入血脉的怨憎与疯狂,如果不能找到永不苏生的金字塔,这份执念会化作诅咒,折磨这个家族的子子孙孙。”
“很难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很多年后,他的后代里出了一位非常杰出、甚至堪称天纵奇才的天之骄子。”
“他的一生奇遇不断,在诡秘的道路上走的很远……很多资料显示他与不止一位神有关系,得到不止一位神的宠爱、眷顾与恩赐。”
“为了让后辈拜托这份诅咒的折磨,他真的花半辈子的时间,找到了黑色没有星空的沙漠,也找到了已经成为废墟的无名古城,还有里面永不苏生的大神殿。”
“听从血脉的指引,他大闹了一场,在这个过程中,他经历了种种不可思议的玄奇故事,不幸惊醒了被封印的怪物,虽然怪物仍旧没有办法突破封印,可他却成为了怪物的坐标。”
“而这位神赐的炼金术士、弑神怪物在现世的坐标、超凡的诡秘者的名字……”
在莱默已经有所预感的视线中,哈克耶闭上眼睛,缓缓念出那个名字:
“——叫做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
……
……
第一百六十五章 试试,能否创造一个奇迹
“啊……阿卜杜拉?!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莱默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两次,脚步忍不住退后两步。
血脉、诅咒?神赐的炼金术士、弑神怪物在现世的坐标、超凡的诡秘者?
他不明白。
——这都哪跟哪啊?他根本什么都没听说过啊。
“那个男人没能闯入神殿之中,却在古城中布置了庞大的仪式,想要一举覆灭这里的全部……他当然失败了.邪神布置在这里的力量侵蚀了他的大脑,却遭到他体内其他神明力量的强烈反击。"
哈克耶还在叙述那个故事,
"我刚才提到过,他是一位非常杰出、甚至堪称天纵奇才的天之骄子,他的在诡秘的道路上走的很远,很多资料都显示他与不止一位神有关系,得到不止一位神的宠爱、眷顾与恩赐
……这些恩赐与力量在他的身上与邪神的力量互相对抗,强烈的冲突波动惊扰了在封印里沉眠的弑神怪物。"
“弑神的怪物的苏醒是一场注定牵连无数的浩劫,永不苏生的大神殿动荡不堪,所有遗民都惊慌不已,连守护者真教的所有高层都倾巢出动,携带各种收容物秘密过来支援。”
“在怪物即将脱困的刹那,阿卜杜拉被遗民当场斩杀……然而在他死后,那些神明的力量却在他的身上得以展现,以尸体为载体,以燃烧的灵魂为笔,写下了一本奥秘无限的书。”
“书?”莱默困惑地问。
哈克耶点点头:"那本书分化成千万道锁链,锁链汇聚出的力量加固了封印,让怪物的挣扎失去作用……那之后,那本奥秘无限的书就化作石台,永封在金字塔里,无人能够搬动。"
“而那本书,巴比伦遗民们都认识……因为那本书虽然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却毫无疑问还是那本书,在古巴比伦文明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所有巴比伦都对那本书有狂热与虔诚的感情。”
“他在过去,是最具代表性的楔形文字法典,古巴比伦象征最高权力的法典,有名字叫做《汉谟拉比法典》;”
“而在沾染了众神各种各样的力量以后,它的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有了新的名字——《死灵之书》。”
——听到《死灵之书》的名字时,比企谷浑身一僵,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内心里正翻江倒海。
“这部不可思议的书籍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且他的实体从来不是书,甚至没有实体……从古巴比伦文明刚打造出它开始,它就是某种规则与真理的汇聚,除了古巴比伦历代的王,只有用特殊的手法、付出庞大的代价才可以被人在实体上烙印下内容。”
“人们这才知道,原来阿卜杜拉的到来不只是因为血脉的诅咒,还关系到众神明的算计,他命中注定就要在诡秘的道路上超凡入圣,且命中注定要在生命最巅峰的状态死在这片沙漠……”
哈克耶幽幽地说:
“……原来,祂们对阿卜杜拉的恩赐与宠爱并非无缘无故,每一份赐予都早就在命运的天平上标好了价码。”
“是那些不知道来历、也不知道正邪的神明,将这本《死灵之书》、或者说《汉谟拉比法典》送到了这个地方。”
“传说直到现在,金字塔里都一直都有那座石台,石台上面有打不开的石书,石书的封面上写着作者是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可是谁都知道,他是这本书的作者,他也不是这本书的作者。”
“——他只是个被摆弄的可怜虫。”
哈克耶眼睛与莱默对视,悲伤的眼神与莱默视线的茫然形成鲜明对比。
“直到我们私奔,我才从你的口中得知,你的真实身份竟然是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的子孙。”
“你不知道……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的子孙是不能踏足‘永不苏生的大神殿’的,因为巴比伦在被重新封印之前,怨毒地对阿卜杜拉下了诅咒。”
“命运是一个闭环,今天你被众神摆弄,封印了我,那么终有一天,你的子孙会解开封印,帮我向众神展开愤怒的复仇!”
“——这就是那个弑神怪物的原话,就在那一天,阿尔哈萨德一族的血脉沦为怪物回归的坐标。”
“因为无论怎么说,都是阿卜杜拉直接将怪物再次封印,这在诡秘世界是一种奇妙的关系,足以让怪物设下诅咒,只要祂感应到这个血脉的靠近,就能令在时光中积淀力量的诅咒爆发出强大的伟力,帮助怪物破封而出。”
莱默的心里咯噔一下,不可承受的重量堵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比企谷和雪乃面面相觑,心里脑子里都千头万绪,他们都想说点什么,可张开嘴巴的时候,他们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因为恐惧怪物的诅咒与预言,巴比伦遗民惊慌不已,每代守护者真教也就多了一个永恒的任务,那就是秘密搜捕并处死阿尔哈萨德一族的血脉。”
“守护者真教本以为这个血脉的人们早就不存于世了,可是没想到……”
“可是没想到,造化弄人,你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活跃了这么多年。”
哈克耶颤颤巍巍地抬手,摸在玻璃上,似乎在摸玻璃对面的莱默的脸,看向莱默的目光里充满如同深海般哀伤与难过。
她声音生涩,神情痛苦,悲伤地对莱默说:
“所以,打开封印,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的,”
“……就是你啊,莱默。”
“轰!!!”莱默经受不住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脸色苍白地跌坐在地上。
他试图不相信这个事实,可这个故事如此详细,而且讲述这个故事的是他的爱人,绝对不会对他撒谎的哈克耶。
他必须相信这个,他必须承受这份任何生命都无法承受的重量……他释放了恶魔,给这个世界带来浩劫。
如果他知道的信息还是像之前那样的话,莱默还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高挂起的心态,尽管心里有些不安与愧疚,可是那些怪物明显不是他能够抵抗的了的,他做什么根本无关大局……可现在他却不能了。
莱默问哈克耶:“可是可是,如果真是这样,你怎么可能不早和我说啊?”
“如果你告诉这些,我怎么还会自己去到永不苏生的大神殿里去啊!”
——这也是比企谷和雪乃的疑惑,如果哈克耶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不告诉为她奔波的爱人莱默?
哈克耶又怎么可能不想这么做,“不行啊……我不能告诉你那些,我只能告诉你千万千万不要去永不苏生的大神殿,因为我一旦告诉你这些往事,你血脉深处的记忆就会被唤醒,你会比之前更早地抵达永不苏生的大神殿!而且血脉沸腾震荡之下,你会当场死亡!”
莱默如遭雷劈,浑身颤颤巍巍,胃里一阵翻涌,强烈的呕吐感让他弯腰、探头、干呕,觉得十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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