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方舟 第23章

......让他想起了之前，灰蛊模仿灰风的那一幕。

------------

第一章：佣兵营地【上】

那是两个月前的事情。

当初，林峰和灰蛊还在荒原上漫无目的的流浪。虽然在灰蛊的帮助下他姑且可以分辨清楚方向，但不管怎么说，林峰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也是一个事实。

荒原不仅在消磨他的身体，还在折磨他的意志。如果不是因为还有灰蛊在身旁可以说说话的话，想必林峰早就在荒原的游荡中疯了，被内心不断挤压的黑暗的情绪逼疯，成为了一个见人就杀的疯子。好在他没有变成那种东西，虽然有部分原因是因为灰蛊的随同，但更重要的原因，却是某一次，灰蛊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变换成了灰风的模样。

......她模仿的很到位，就连每一根毛发都模仿的别无二致......如果不是因为林峰当初正好处于浑浑噩噩，即将沉入幻影世界的状态的话，想必他早就已经误认为灰蛊拟态的她是真实的她了吧？

......不过他还是认出来了。眼前的人只是纳米机械群的模拟造物罢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内心的确充满了喜悦，充满了又一次见到爱人的喜悦——但是很快，喜悦就转变成了厌恶，还有无法控制的痛楚以及对逃离那已经千疮百孔的家的自责。

“灰蛊......求你了！唯独这个，唯独这个——不要模拟她，她已经走了！求你了！不要再模仿她了......”

当时，一把直接将不知什么时候凑到自己面前的灰蛊给推开。他就像是一个因为自责和难受而缩在角落的孩子一样，坐在地面上，双手抱着脑袋不停地哭泣。

而灰蛊也在意识到林峰根本就不愿意【看到她】的时候沉默着解除了自己的伪装。她歉意地向林峰表示抱歉：“抱歉老大。我计算判定你现在可能跟你记忆中最重要的人见上一面会好一些......不然你现在的精神状况，非常的危险。”

灰蛊是纳米机器人的集群意识，机械体跟生命体的思维方式有本质上的区别。在灰蛊眼中，林峰越来越糟糕的精神状况毫无疑问是必须要处理的一件大事，而且她也的确尝试着那么去做了——但是很可惜，不管是现在镶嵌在自己胸腔内，心脏斜后方的源石结晶也好，还是只有在幻影世界中才可以看到的灰风也罢，这些都不是林峰能够允许，被【取出】又或者是【模拟】的存在。

机械体判断生命体的精神状况跟身体安全远比他的目标和思想更重要，但生命体却将这两个在机械体眼中【不值一提】的事物看做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的存在。

很显然，最起码在这两个问题上他们两人无法达成一致的看法。但林峰也必须要承认......那天在看过灰蛊模拟的灰风后，他的精神状况的确好了很多。

这可能是一个很可笑的事情。他能欣然地接受灰风幻影的存在，却无法接受灰蛊模拟的存在。谁又知道那个幻影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她，还是说只是自己分裂出来的人格呢？但是最起码，林峰不想在这件事上思考太多。他很清楚灰风已经离开了他，只是不管怎么说，他希望她能够再等等，等等......

等他完成了那件事后，或许他们就可以团聚了。

-------------------现在------------------

虽说在佣兵营地的防御墙下找到了临时的落脚之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林峰可以放松下来。他现在需要钱，需要很多的钱。如果在乌萨斯帝国，塔科夫的卢布还能通用的话，那么在卡兹戴尔卢布就跟废纸差不多。

经过林峰的了解，在卡兹戴尔的硬通货是赤金跟某些被称之为【糖果】的代币。维多利亚的货币好像也很硬，但绝对没有硬到有金子那般的厚度。

而且很糟糕的是，塔科夫的商店并不能购买维多利亚的货币跟赤金，也不能购买在雇佣兵之间流通的【糖果】......所以也就是那回事。林峰现在需要找一份【工作】。

不过盲目地找工作很显然是自寻死路。所以在来到佣兵的落脚点，也就是防御墙底下的荫庇处后，他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就这么静静地听着那些或者在打牌，或者在吃东西，或者躺着休息的佣兵之间的谈话。

佣兵之间的谈话有很大的价值。抛开【我昨天吃了鸡】这类的小事情不提，绝大多数雇佣兵都会在交谈中透露出卡兹戴尔现在的局势。

例如说卡兹戴尔境内到处都是源石污染区，那些卡兹戴尔的贵族军阀正在到处乱战啊。

例如说某个雇主又一次在雇佣兵完成任务后雇佣杀手干掉了他们啊。

例如说劫掠拉特兰人也是一条好出路啊。

等等......

林峰沉默地听他们说话听了半个多小时，灰蛊模拟的小黑猫也在他的肩上趴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正在整理着刚刚听到的情报，想方设法的将有用的信息留下，无用的信息剔除。因此很快林峰就确定了，他或许能够接下一份报酬中等但危险程度也不会太高的工作......

这项工作的大致内容就是，佣兵营地里有一部分佣兵准备组团去袭击这处佣兵营地北方的另一处敌对的佣兵营地。只是他们缺乏人手，而且也缺乏远程的火力支援。林峰认为自己去报名的话应该可以凑个数，而且报酬也很高：4块赤金，算上战后的战利品的话，应该可以维持林峰在这里的一段生活。

报名的地点在林峰进来的出入口那儿。听到这里后他就很干脆地起身准备离开了。但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情报又变了。

大致就是那个原本打算袭击北方佣兵营地的雇佣兵队伍好像在之前出门的时候被人团灭了，20多号人只活下了一个残疾儿，怪可怜的。

......

听到这个消息，林峰脸色怪异地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那些在熙熙攘攘大谈论阔的雇佣兵们，他只感觉哭笑不得。

因为团灭那只佣兵队伍的不是别人......好像，就是自己。

“老大，下次动手之前姑且还是给他们留下一条命吧。”

坐在他肩上的灰蛊无奈地舔舐着自己的猫爪子，上面一点污渍都没有。

------------

第二章：佣兵营地【中】

又在佣兵营地里干坐了半个多小时，看太阳已经日上眉头，到了中午的吃饭时间了，林峰索性也就决定现在赶紧休息吧。

营地里的雇佣兵们好像也正准备休息。不过正如佣兵们毫无规则可言的生活作息一般，也不是所有人都准备吃饭，然后午睡。一部分人收拾行囊朝着出入口走去，而出入口的外面又挤进来了一部分人。他们或许是刚完成工作回来的，也有的人是准备去完成新的工作。

但是就目前来说这些琐事都与林峰无关。他现在只想稍微吃点东西，然后睡上一觉。有灰蛊在看着的话他很放心这点，而且......

“......快来了。”

他呢喃自语着，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包美军的mre口粮。而也就在这时候，一个刚从外面回来的风尘仆仆的女性萨卡兹雇佣兵也在打量了这个角落几眼后走了过来，在距离林峰有三个人那么远的地方坐下，就着水壶的污水啃着饼干下肚。

“老大，你的精神状况再再再再再——再一次有了不稳定的预兆。这片土地大量的名为【源石】的破石头会影响你的意识，我是真的认为把你心脏后面的水晶取出来会比较好——当然，你现在胸腔周围的碎片也一起取出来会更好一些。”灰蛊又一次无奈地向林峰提出了建议，但是她也清楚，林峰根本就不会听她的话——最起码在这种时候，他是不会听取任何人的意见的。

更何况，现在他能不能听到别人说话都是一个问题。看着现在林峰黯淡无光的瞳孔，灰蛊无奈地用猫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身体，最后干脆将视线放到了其他地方。

...... ...... ...... ......

越是接近卡兹戴尔这片充满了源石的土地，林峰发现自己越是能看到破朔迷离的【幻影】。

那些幻影关联着各种各样的事物，它们一旦出现几乎就意味着林峰可以从某处找到一些东西。例如说战死沙场的死者的幻影一般表明周围存在战后的遗迹，如果出现的幻影是一家和睦三口，那么林峰就可以在附近找到被摧毁的车辆，还有车辆里的三组遗骸。

同样的，那些惨死的身上满是啃咬伤口的幻影也预示着周围可能会有危险的野生动物的存在。托这些幻影的福，林峰可以绕过许多危险的地区，也可以刻意的前往有价值的地区。但是对他来说这些【幻影】中存在的最大的意义......

【......】

或许就是满足他内心的某种愿望吧。看到已死之人的愿望。

这处佣兵营地内有许多惨死者的幻影，这些幻影组成了一个混浊黑暗的世界，但是在这黑暗的世界中有一处宛如一朵盛开的白百合一般纯洁的存在。

她一如既往的笑着，站在林峰的面前，是他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仅剩的维持理智的精神支柱。

“......”但是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再一次泪流满面。但哪怕只是瞥到她的幻影的一角他也满足了。所以他将自己的面罩扯下来，然后把手里的mre打开。

跟游戏里不同，现实的mre内除了饼干以外还有许多的包装。有加热袋，有关头，甚至有茶包跟糖包，还有巧克力和袋装的纯净水。而且最重要的是一份mre是三餐份的，换句话说一包mre就能支撑林峰一天的辛苦劳作。

他把mre打开后，将袋子里的包装都拿了出来。也就在这时，她的幻影走到了他的身侧坐下，伸出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

他能切实地体会到她的双手传来的冰冷的触感。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小臂抖动的时候传来的震动。

仿佛自己在这段时间，可以肆意地拥抱她一般......但是林峰什么也没做。

【不能浪费哦。】在他准备mre的加热包的时候，抱着他的幻影轻轻地在他的耳边呢喃道。

...... ...... ...... ......

“老大，你的精神状况非常的不稳定——算了，现在看你这样子也听不进去了。”依旧是站在他的右肩，根本就看不见他所见之物的灰蛊重重地叹了口气。正如她所说的那样，林峰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对外界的刺激的反应几乎下降到了极点。

所以灰蛊能做什么呢？她啥也做不了，干脆也就趴在他的肩上，关注着周围熙熙嚷嚷的雇佣兵了。

灰蛊发现林峰拿出了mre，并且开始拆包后，周围的雇佣兵就开始关注起这个男人看起来很是奇怪的动作。

包括他隔壁那个新来的女性萨卡兹雇佣兵也是如此。这位衣衫褴褛的萨卡兹人一边啃着干硬的饼干，一边看着林峰在鼓捣着他的mre。她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从袋子里拿出来的罐头，还有干净的袋装水。周围的雇佣兵也是如此。

这个地方的生活质量看起来要比之前预测的更低一些。灰蛊暗中计算着这里的雇佣兵可能的生活质量的具体数值，与此同时，正处于浑浑噩噩阶段的林峰也结束了自己的事先准备工作。往加热袋里添加了一些水后，他把一份食物的袋子扔到了加热包里进行加热，然后就拿出了巧克力，拆开包装后放在嘴里缓慢的咀嚼着，品尝着那份苦涩。

......装了水后，加热包开始迅速的膨胀发热。从加热带的缝隙里透出的白色的蒸汽引起了周围雇佣兵的惊呼：“那是什么？好像，好像在加热！但是我没看到火，也没看见他在用源石技艺......”

......什么情况啊咋回事啊？这个世界再怎么落后，雇佣兵的信息再怎么闭塞，也不至于连野外加热食品都没见过吧？

灰蛊咂巴着嘴巴，喵呜喵呜装模作样地叫着。她感觉自己给这个世界的人们的评价是不是稍微太高了一些......这些连石灰加热袋都不知道的家伙，真的是文明人么？

这不是搞笑吗！灰蛊在吐槽着当地人的短见的时候，林峰将他咬剩下的一半巧克力递到了她面前。

“我不用进——算了，转念一想试着吃点东西好像也挺好的。”

原本灰蛊是打算拒绝的，但是转念一想，尝试新的事物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只是她很好奇，为什么现在对外界的刺激几乎没有半点反应的老大，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给她吃东西呢？

------------

第三章：佣兵营地【下】

......她的幻影切实地吃下了自己递过去的巧克力。但是更多的，林峰知道其实那是站在自己的右肩上的灰蛊吃下去的。

不过说破他小小的幻想除了给他带来更大的伤痛以外，还有什么作用呢？他就这样坐在原地，在灰风的陪伴和怀抱下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mre的加热包将两人份的餐食加热完毕的那一刻。

他不小心多准备了一份。原本是打算开封后将剩下两餐存起来的，但是她的幻影实在是太真实的......真实的让他恍惚中以为她还活着。所以他不小心准备多了一份，但已经开始加热的石灰发热包没办法完好的停下来，所以他意识到这件事后也只能坐着，思索着自己能不能将两份食物吃的干干净净，又或者是让灰蛊帮忙吃掉一份。

但是灰蛊并不需要进食。身为纳米机械群的她虽然可以通过模拟的味觉感受到食物的味道，但是食物本身并不会为她提供能量。她有更好的方法获得能量，所以食物本身存在的价值对她来说并不大。

.....因此林峰才会苦恼这件事。更不要说，灰风的幻影在说了那一句【不要浪费哦】......之后就不说话了。她只是沉默地依偎在他的身后，但是林峰很清楚。

他身后靠着的就是防御墙的墙壁。

“......”

该怎么办呢？林峰轻轻地摇了摇头，一边呼吸着佣兵营地里并不好闻的空气，一边呆呆地看着地上逐渐加热好的食物。他眼中的幻影世界已经在逐渐消失了，理所当然地，环抱着他的那双手也在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他不舍得灰风离开。但是灰风的离开已经是注定的事实，所以他能做的，也就是在世界重归现实之前......对她轻声地说一句，“再见”了。

伴随着那两个字的出口，林峰眼前的世界又一次恢复了正常。在他的右肩上，咕噜咕噜地打着滚的小黑猫咬着爪子说道：

“这巧克力差点让我的模拟味觉出现了差错。老大你竟然吃得下去？比起数据库中记录的甜腻的巧克力的味道，这更像是一团黑泥浆。”

灰蛊的猫脸做出了一个干呕的表情。伴随着她的动作，一团黑色的东西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掉在地上，然后转变成纳米机器人又回到了她的身体中。

“......有那么难吃么？”

面对灰蛊的吐槽，林峰只是眨了眨眼，然后将手上剩下的最后一点巧克力塞进了嘴里。

正如灰蛊所说的那样，是一种非常苦涩的味道。为什么自己之前吃的时候没注意到呢？林峰心想，可能是进入那片幻影世界以后，自己的各个感官都出现了问题了吧。

不过苦涩归苦涩，吞进去，还是可以做到的。林峰将嘴里的巧克力全都吞进了胃里，同时地上的加热袋也不再冒出蒸汽了。两人份的食物看起来已经加热完毕，剩下的就是赶紧吃下去，恢复体力吧。

“......灰蛊。”林峰将食物袋从加热袋中拿了出来，然后放到地上。

“老大，别看我。我不想吃这东西，姑且短时间内我的模拟味觉已经对你身上拿出来的食物有了异常的阴影，再吃下去怕不是我要先出现程序错误了。”灰蛊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拒绝吃林峰拿出来的任何东西。看到这里他也只能无奈的摇头，但是自己肯定是吃不下两人份的食物的，而且他也答应过她，不会浪费任何东西。

所以他只好看看周围的雇佣兵有没有人想吃这些东西......但是不抬头还好，一抬头，他才注意到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怪异的可怕。

那些靠着墙站着聊天的，坐在地上吃东西的，还有正在打牌赌博的......他们看起来都在做着各自的事情，但是实际上林峰总能感觉啊都，他们的眼神都若有若无的瞄向自己这边。

“就在几分钟前有人注意到了你就是把那准备去袭击其他雇佣兵营地的队伍给团灭的罪魁祸首。”灰蛊打了个哈欠，扭过脖子咬着自己的尾巴。“所以老大不管你愿不愿意，反正你是出名了。”

“......出名了？”他咂巴着嘴巴，东看西望，最后干脆先将自己的那一份热食拿在手上，准备开袋即食。

而就在这时，他注意到自己旁边有一个女性萨卡兹雇佣兵正一边嚼着饼干，一边看着他手里的食物袋子。

她跟其他雇佣兵不同，没有丝毫遮掩自己眼中好奇跟羡慕的意思。

而且她也注意到了林峰的视线。不过她没有丝毫躲闪的打算，毫不顾忌地张扬着自己的欲望。

“......”看来是找到了能帮忙解决一份食物的人了吗？抱着这样的想法，林峰将手上的食物袋扔到了那个萨卡兹女性的怀里。

在直接将饼干碎屑喷出来的萨卡兹女性手忙脚乱地接住了林峰扔过去的食物袋子后，他说道：

“不要浪费。”

------------

第四章：规划【上】

衣衫褴褛的萨卡兹女性手忙脚乱地接过了林峰扔过去的食物袋后并没有向他表示感谢。她只是狐疑地看了一眼食物袋，又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捡起地上另一份食物袋的林峰。她可以感受到自己周围的同族们看自己的眼神有更多的看热闹和赌博的意味，毕竟事实上也是如此。

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乱碰......但是这东西真的好热啊？！跟冰冷的水壶比起来，它真的好热啊？！而且软乎乎的......比起饼干不知道好到哪里去啊？！

衣衫褴褛的萨卡兹女性看着手里不断发热的食物袋眨了眨眼，眼中的忧郁和挣扎之情尽露与表。她抬起头看了看隔壁的林峰，又看了看手里的食物袋，似乎是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东西还回去......

但是看林峰若无其事地解开了自己那份食物袋的包装，然后将里面被高温加热的热气腾腾的肉与土豆的混合物倾倒在......应该是另一份大包装里拿出来的小盘子里后，衣衫褴褛的萨卡兹女性眼中的纠结就更深了。

别说是她了。周围那些看似在做着各自的事情，实际上也把眼神瞄到这里的萨卡兹雇佣兵也在不经意间咽了口唾沫。不是说所有人都吃不上肉，而是说能吃得上热食的人，在这处营地还是太少了点......

食物的香气吸引了他们几乎所有的注意力。打牌的就连自己手上的牌都掉下来了也没发觉，聊天的人口中的话题逐渐从赏金任务转变成了食物，就连那些坐在地上休息的人——他们的都忍不住，从口袋里拿出发霉的饼干对林峰和衣衫褴褛的萨卡兹女性报以妒忌的眼神......然后吃饼干解馋。

佣兵营地有佣兵营地的规矩。衣衫褴褛的萨卡兹女性很清楚，如果自己把手里的这个食物袋扔出去的话，那些家伙就会一拥而上......所以她很纠结。

直到现在她都在怀疑这食物会不会被那个人下毒，又或者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虽然在混乱的卡兹戴尔这种下药下毒的事情并不稀罕，但是这种完全密封的包装看起来好像也不像是那种东西啊......

萨卡兹女性愁眉苦脸地将食物袋翻来覆去地端详了好一会，都没有在上面找到哪怕一道隐秘的划痕或者真空。这被抽空内部空气的包装是不可能有那些东西的，因为被扎穿了一个口子的话，它应该是会鼓起来才对......但是谁又知道包装里的食物是不是提前下了东西再装进去的呢？！不过话说回来，刚刚隔壁把那个佣兵团团灭的家伙好像就是想吃这一份啊？

想到这里......萨卡兹女性咬了咬牙，决定豁出去了。反正萨卡兹人的命都不值钱，再说了，在佣兵营地里这么做的话对方也会被干掉......所以自己有什么好怕的？！那发霉的硬邦邦的就像是纸一样没味道的饼干，如果不是有必要的话，谁愿意一直吃那东西啊！

所以！！！我要吃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