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公主绝不死于流浪 第204章

作者:城南贵糖水

“想跑……”虫人还要再追,他振翅向前飞出几十米,临到头又出现在地精的身后。

他知道怎么回事,因此怒道:“你想打一架么!?”

“蠢货!!!”地精踩在石头上跳脚怒骂,“你以为你是什么,熟知遗迹地理的探险家么!他们跑的方向是还没被清理过的危险区,你如果不想被一群下水道的异怪按在地上交配,就他妈给我动动脑子!否则,主人会让你知道下场!”

提及主人,虫人罕见露出了一抹惧色,当然,以他的容貌,没人能看出究竟是欢喜还是恐惧。

“你去通知帕西多那头见钱眼开的铁皮猪,木乃伊会截住废墟里那帮探险家的去路,让他快点带人过河推进,一个活口都别留下!”

420.大罪

【守望前哨】的光彩一如既往照人,城隘南北屹立高墙,两侧则是建筑鳞次栉比的斜波,其中一侧的平缓处,环绕而成的高耸巨石昂然之上。

观星台。

远离浮星海的深界,理论上没什么星星来让人测算天文,因而这是星辰教会里一个普遍性的机构称呼,负责记录一地的季节、气候、自然变迁等信息,对规律做出预测和总结。

而这类测算,依旧离不开迷雾循环和外界星位的变化。

卡罗婕丽娜是幕夜高原观星台现任局长,鬈发及颈、绒裙贴身高叉、长靴健步如风,她不惑之年风韵犹存,但此刻除了风韵外,满脸都是迷茫和焦躁。她阔步行于巨石阵外围的弧形大楼,挡路的员工和奴隶女仆被粗暴推开,她摔开衍象科的大门,对着几十号员工当即劈脸骂道:“这一期的天候预报是谁做的!?”

伏案的员工抬起头来,围绕中厅罗盘观测星位的教士也看向他,然后,里边儿办公室走出一个瑟瑟发抖的中年人,说道:“局长……是我……”

“你还想不想吃这碗饭了!”卡罗婕丽娜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将一卷文档砸在中年人脸上,后者避也不敢避,捡起文档、不敢自作主张打开,女人骂道,“你到底是哪根筋出了问题,迷雾潮汐的误差居然能差两个月!”

“这、这不对啊,局长!”中年人还想辩驳,“对于迷雾的活动,我们首先是通过银河寻求启示,而后才是根据启示得到的参数进行推演,咱们科都是反复核对过的,不可能出错……”他打开卷轴,看着隔壁部门给出的迷雾潮汐灾难预警,喃喃道,“这不可能啊!”

中年人急急忙忙跑会办公室,将银河启示下的所有卷宗都翻出来,让所有人放下手头的工作立即进行核算,半个钟头后,结果下属汇总过来的数据,他擦了擦汗:“局长你看,我们给出的结果是绝对没问题的!”

卡罗婕丽娜审完报告,这时,其它部门也将同一时刻的星象数据整合到她面前,两相对比,她直接将卷宗摔到地上:“你们观测银河时记录的星位错得离谱!结果算得再对有什么用?!”

“这、我的记录怎么可能出错?”

“不是你的错,难道还是银河讹你了?”卡罗婕丽娜气不打一处来,“我看你这位子是不想坐了,处理完此事后你再给我解释,为什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她对身边的秘书说,“通知探险家公会橙色警戒,派人叫遗迹里的那些探险者撤回来,他妈的,你怎么能差了整整两个月!”

对于【守望前哨】而言,橙色警戒的迷雾潮汐根本不算什么危机,但对于处在遗迹中的探险家,则是不折不扣的灾难。

探险家们是根据观星台的预报来规划探索进度,有误差很正常,但最多不过三五天。探险家们通常也会提前一到两个星期撤出遗迹。

按照预报中两个月后的潮汐时间,此刻绝大部分探险家都还在往遗迹更深处探索,当大面积的迷雾能被灯光探照到时,再想通知遗迹内的探险家就几乎成了不可能,几万人至少有一半会被迷雾带来的异常神秘污染、亦或被随迷雾活动的异怪给绞杀。

而要生还,最好还是祈祷陷入的迷雾恰巧是不均匀薄雾区,这样所面临的危险相对较少,相对容易逃命。

一个钟头后,迷雾潮汐前的最后一班列车抵达【守望前哨】。白色教袍的女人佝着腰,两手瑟缩胸前,战战兢兢下了车,她不算美艳,但在深界还算的上清秀,细嫩如缎的肌肤不见一点儿疤痕,这很容易让恶匪们生出邪念,为其染上深界的秽浊。

“犹沙曾说,我们脚下的土若为圣父的国,便等同行于天上……”

城塞亮起警戒的橙光,照得天顶的水雾斑驳炫目,女人行于人群之中,口中呢喃疯言疯语,她不时与快走的路人相撞,换来对方的破口大骂。

这是个很惹眼的女人,像是折磨到精神失常,也不知是谁把这样举止畏缩的疯子带进城市。可她干净得不像乞丐,白得不似花枝招展的妓女,应该是有家属或同伴才对。

大腹便便的奴隶商人法拉姆正在车站与工作人员对话:“就当行个方便,我这批货物是要在规定日期送到的,且不说维持异想体、灵器封印每天所需的成本,两百多号优等战奴的吃喝拉撒也是一个天文的数字,呐,你就当帮帮忙。”说着,他还将十几张张大额钞票往对方怀里塞。

“这真没办法,法拉姆先生,”工作人员接过钱,摇头道,“您知道的,每次迷雾警戒都会切断公共交通,先前也有列车在迷雾里直接跨空间驶入遗迹的异况,如果您真的着急,可以自己徒步到港口再租私人航船嘛。”

“一百多里的山路你叫我带着两百号奴隶可几十吨重的封印物雕像徒步!?”法拉姆满脸怒容,“等走到头了,港口早就人满为患了,要是多拖上小半天,老爷我自己还得栽在迷雾里!”即便如此,他还是没跟官方的工作人员闹矛盾,交出去的贿赂只当打了水漂,“晦气!”

“噗通”一下,他甩袖子转身时忽然撞到什么坚如磐石的躯壳,整个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你妈妈的……”

法拉姆抬头看去,竟发现一个清秀的、细皮嫩肉的女人正在呢喃自语:“圣父啊,多么丑陋的一座城市……歪曲真义的银河仆从应该用铁烙红皮、嵌拔断牙……请你用同样的惩戒磨灭这座城的大罪,夜幕下的邪物在唤醒……磨灭我的罪……呃啊啊啊……牧主……请磨灭我的罪……”

她浑身颤栗,难以自拔,想用手中的石钉将自己扎得破破烂烂,却刚一划破肩胛的肌肤,立刻跪下来扇打自己:“牧主我有罪,我僭越了施刑之权……”可扇打完她又发现,这同样是僭越的,便匍匐在地上哭,“呜呜呜,我有罪……”

是个女人。

法拉姆先是被纯白的亮色所吸引,但下一刻,又不免遗憾地摇了摇头。

可惜是疯子。

这样的奴隶基本卖不出什么价钱……唔,也不排除有另类癖好的金主在。

姿色只算中人,奈何皮肤养的很好,崭新得像初生婴儿,这就让法拉姆有些好奇——这样的人本该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怎么会是个疯子?

“你好啊,美丽的女士。”法拉姆挂起憨厚的笑容,全无先前凶相。

“我在天上的父…我在天上的父…我在天上的父…啊,我在天上的父……”帕亚抱着肩喋喋不休的重复,在法拉姆第三次轻拍她的手背时,她“啊”地惊醒过来,紧紧抓住奴隶商人的手,“天罚要降临了,恶神要苏醒,圣父要用祂的手给这座城洗涤罪孽,”她窃窃说道,“快与我跪下,快跪下祈祷吧,我在天上的父,请你宽恕我的暴行……”

还是个疯了的宗教徒,就是不知是什么教。

不过深界乱七八糟的宗教多如牛毛,随便一个荒僻的山村就可能诞生一个信仰来,法拉姆也不在意。

慈恩院虽然在洪夜基地有活动,但一来,法拉姆对此没有深入了解,二来,他在这条航线贩奴六七年,真正见过的慈恩院人士也就一个偶尔路过酒馆的白衣肥婆而已。

奴隶商人笑起来:“是啊,灾难快来临了,你快随我去避难吧,女士……对了,你有身份星徽么?”

帕亚没有回答,而是说:“你也要避难么,快与我像圣父祈祷吧,让祂用祝福免去你的危难!”

法拉姆发现帕亚只穿一件单薄白袍,似乎也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携带,这让他揣测,眼前的女人莫非是哪家玩物,弄疯以后就随意弃置大街?

这种事也是有的,只是被玩疯的男人或女人通常没有这么干净、不带伤痕。

罢了,不要白不要。挥之不去的念头在法拉姆脑海滋生,这女人看似中人,却散发着天国般的香味,那香味并不存在于现实,而是让法拉姆脑海中诞生“就是如此”的念头,仿佛来自梦幻。

“这里不适合聆听圣父的圣训……”

法拉姆刚说完,女人激动地抬起头:“你也是圣父的信徒么!?”

“啊,当然,请随我来吧,这位女士,”法拉姆拉起女人的手,有时候,他也想要一些不一样的调调,“我们一起探讨圣父的旨意。”

哪怕城塞地处迷雾影响的边缘地带,迷雾来临后也至少要持续一周才会缓慢退潮,这期间只能呆在【守望前哨】哪儿也不去,若真胆大,也可以自行租船穿越薄雾区域,但路途变故丛生,不死也得掉层皮。

生意没得做,法拉姆便只有闷在奴隶商行里打发时间。

一想到凯桑大爷的所有亏损都要他来赔偿,法拉姆更是生出一股无名的火气,要将所有愤恨都宣泄出来才罢休。

没名没姓,大概率是玩物的疯女人正好来承受他深藏的凶戾。

这一刻,法拉姆放松了一贯的警惕,带着宛若天国的白皙女人回到自己在奴隶行的落塌之所。

自然比不得泰坦之花宫宇般的奢华,但亭台别苑千灯照耀,仆人殷切、女奴侍奉,在勇敢者前线也算难能的高级享受。

法拉姆将白袍女人带进幽暗的、只有暗红烛火的房间里,用过的被褥还未洗净,到处都是颓靡之味。

女人双目无声地随他进房,幽闭的环境使她愈发颤栗,她跪在铺着毯子的地上,发疯神龛中祝福财运和生育的土著女神像杂碎,对着无像神龛哭泣:“圣父啊,它要出来了、她要出来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请你责罚我的罪,让它在我这罪人之躯中埋葬吧,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法拉姆关上门,宽衣解带,伸手从帕亚的后颈往下抚,发现这女人疯起来反而更温顺,他温和说道,“你乖巧的真像一只羊羔,这样有价值的女人,究竟是怎样残忍的家伙才会将你弄疯,真是变态啊,”温和渐渐变为嬉笑,又变为阴鸷的“嘿”声,“那就由我让你更破烂一些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女人高声泣语,霎时,房间里的墙壁忽然褪色。

法拉姆手上的动作一僵,他发现自己的指头被什么给锢住,一根根细丝正往指甲缝隙里钻,钻心的疼。

他满头大汗,口中却不能呼叫。

超凡者!还不是一般的超凡者!

法拉姆颈上反击神秘特性的“诅咒项坠”咔的碎裂,刹那间,女人的肌肤上出现千道万道钉痕,如泉的血喷洒出来,伤口中蠕出章鱼似的细小触腕。

而缠绕他手指的背脊处,干瘪的须子蔓延过来,带着咸湿的海腥往身上爬。

“这里是……奇观……”他牙关打战,项坠的确生效了,但那女人全然不惧痛苦,反而从中得到一抹解脱的释放,法拉姆这才惊悚觉悟,哀求道,“饶命……”

女人浑然不觉,只是抱着头,跪在地上哭:“饶过我,求求你,请饶过我……”

法拉姆又怒着威胁:“这里是奇观,你杀了我……你也死无葬身之地!”

女人哀泣起来:“呜呜呜呜呜……”

天上开始下雨,法拉姆仰头一看,竟然是人的油脂在向下滴落。

不,这是幻觉!

法拉姆坚固信念,他这辈子什么超凡者没见过?那些货色比拿枪的普通人强不了多少,仅仅靠凯桑大爷赏赐的“诅咒项坠”,他就将无数冒险者阴到沟里、死无葬身之地!

那些粘稠油脂汇聚成女人的脸,一张张、一层层往下渗,糊在法拉姆脸上,令他难以呼吸,只能大口喘气:“幻觉……幻觉……”

类似的能力他是遇过的,譬如【梦魇】,譬如【恐惧传播者】。

若非幻觉,怎么可能将他合欢的幽室化作一间刑房?

“我在天上的父……”

法拉姆开口了,他顿时毛骨悚然,这不是他所想说的话,却切切实实从他的口中发出。

身体里像有无数细丝在游走,那些干枯的须子无穷无尽,替换掉他的全部神经,然后,大脑开始触动。

大腹便便的奴隶商人闭上眼,又睁开,他扑上去,将女人压在地上殴打:“贱人,把身体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你到底是谁!”女人痛得蜷缩在地、只能任其打骂。

“我是辛西娅!”男人的声音怒吼,转眼怔住,又叫嚣道,“不,我是帕亚!贱人!我杀了你!”

他掐住女人的喉咙,口中吐出的长舌长满吸盘,一如当初被寄生的克劳格,受【深海修道士】的特性影响。

“嗬……”女人喘不过气来,她艰难道,“你是……法……拉……姆……牧主的……使者……牧主的……仆役……”

法拉姆浑身一颤,这个称呼没来由带给他莫大的恐惧。

这恐惧来自于女人本身。

他敬畏对方所敬畏、恐惧对方所恐惧。

“我是法拉姆。”男人立起来,盯着镜中满身恶心的肥肉,他擦干眼泪,重复道,“我是法拉姆……嘻嘻,我是法拉姆……”他说,而后脆弱的神情渐渐变得阴鸷、又变得平静,最后挂起憨厚的笑容来,对着镜中的自己说,“哎呀呀,今天行里还有诸多事务没打理,一帮子贱奴还等着我去照顾吃喝拉撒呢!”

忽然间,法拉姆横眉一怒,将刑房内的铁具猛地摔砸在女人身上,后者咳出血来,他则扬长而去:

“耽误生意的女人,我回来再收拾你!”

421.目标

时针刻度转了四圈,两枚幽绿的指针隔着表盘对向而视,奈娜鼻头皱了皱,从克洛丽丝怀里站起身来。

克洛丽丝霍然睁眼,问道:“怎么?”

“有些冷。”奈娜哈了一口气,在残余的篝火前凝成水雾。

“空气的湿度在增加,热量在散失,”独角蜥一个钟头前与亚提换岗,此刻与克洛丽丝隔篝火而坐,“你们需要添衣么?”

“暂时不用。”克洛丽丝摇头,“但这不像是个好兆头。”

独角蜥一旁的布里托爬上钟楼,将腕表暴露在空气中,注视温度计的转动。片刻后,他走下来,说道:“的确降温了,独角蜥,亚提叫你和他去前面侦查一下……”

刚说完,天外忽然闪起橙色亮光,爆炸声遥遥传来,到众人耳边时比鞭炮响不了多少。

但这一刻,大抱熊探险队和金胡子探险团的所有人顿然警觉,哪怕前一秒呼呼大睡的,现在也条件反射地从地上蹦起。

克洛丽丝登上钟楼,此刻远天的余晖已经散尽,金胡子团的警戒者打开探照灯,让光束朝响动的方向射去,黑黢黢一片看不到尽头。

奈娜小声说:“那里似乎是运输队的去向,我们要去看看吗?”

“……”布里托凝望光束照射不到的黑暗,沉默思索。

“布里托!”金须拖着钉锤在下方喊,“你都听到了?”

布里托吐出一口浊气,声音在寒风中带着一股肃杀:“那是帕西多集束炸弹的声音,运输队恐怕凶多吉少。”

“他妈的!”金须将编胡子的饰带扯开摔在地上,鬃毛般粗硬的长髯随风而怒,“那还等什么,干他娘的!”

他横眉瞪眼气势汹汹,对属下的命令却是:“带走所有秘银、赤金、魔法金属和材料,将宝物统统留下,萨曼,你带人将这座公会炸塌,有机会我们再回来挖掘!”

矮人在布里托面前打开绘制的地图,指着上面一条“走廊”说道:“这边是四十八区南部城区和郊野的下水井枢纽,深渊脊虫的繁殖场,四个月前扫荡外围邪物时,我因追捕猎物走过一次,摸索出一些门路来。之后我每次都会准备驱散这些虫子的晨曦护符,这条路径能直达哨所东南市镇的排污口,待会儿我带人从这里过,可以直接返回悬索台地。”

他在手中掂了掂钉锤,露出一抹狠辣的笑,“这帮小畜生敢劫我的道,四队五队肯定凶多吉少,我们在营寨有人,他们也有……黑吃黑,我很喜欢。”

金须做出这样的决策,代表他已经放弃营救四队和五队,也放弃最为安全、邪物最少的地面路线,迅速转进,反手去截帕西多的退路。

若动作快,还能先吃掉帕西多在营地里的十来号人。

金须也不是真的放弃自己的团员,他知道,自己可以接受三四五队的覆灭,布里托不一定能接受女儿的横死,所以,这位队长一定会携队员去查看状况。

以紫水晶探险团的质量敢如此唐突地宣战,背后肯定有所倚仗,故而金须要大抱熊探险队先去碰碰眼前的硬钉子。

这心中的算盘矮人不明说,而是要布里托主动提出,以免伤了和气。若自己的团员没在那一波偷袭下覆灭,布里托去后,便能带领他们迅速组织起反击的阵线。

在遗迹,人多或人少都不具有绝对性优势,真正的优势是,谁能将手中的力量和环境发挥最大效用。

大抱熊探险队的每个人都是精锐,真在熟悉的地界打游击,他整个金胡子探险团都要疲于应对。

果不其然,布里托沉声说:“金须,波菲娅还在那边,我要过去,她和米尔莫在,还带着知道寻找安全区域的逐影袋熊,她能保护好自己,至少能等到我们的救援。”

“我们当然要揍死那帮崽子,可我也要对活着的弟兄负责,”金须面露难色,“若我孤身一人,绝对会与你赴汤蹈火。”

布里托先是谢过,而后说:“你按照你的计划行动。若我赢了,你可以清扫他们残军,若我输了,那么返回【守望前哨】的整个去路都是你的战线。”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