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莉大镖客 第38章

由于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报答，梅薇丝微微失神。

记者跑得就是快，第二波抵达现场的是各大报社的外勤记者，但被允许进来采访的只有克洛伊。

“我发现，你总是能引发大新闻。”

克洛伊穿着一件黑色天鹅绒长袖，白色蕾丝娃娃领和叉腰的白皙手指使她看起来气质极佳，加上匀称四肢和姣好面庞，就像一个芭蕾舞者。

“那不是你最爱的？”

“哼，看来我是押中宝了，因英雄救美而被审判长看中，收入门下，以后你一定会成为大人物的，到时候可别忘了我这个小走狗……万一要是落魄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来我报社写回忆录吧，我给你千字1镑的价格。”克洛伊仰着脸说。

安珀本能的对成年人世界的价值观感到反感，盯着艾诗礼，嗔怪道：

“别跟这种势利的家伙来往！”

而且，直觉告诉她，眼前这只记者萝莉对艾诗礼有着非分之想，这两人的默契感让她非常警惕。

“我们是合伙人捏。”

艾诗礼不理会她，伸手与克洛伊击掌，两人有专属的一套击掌动作，灵巧的手指或抵或勾，宛如舞蹈，看得安珀愠怒地眯起眸。

然后，两人挤在一起窃窃私语，艾诗礼叮嘱克洛伊，要选择性报道，避免让别人知道「天使吻痕」的存在，完全不理会一旁的安珀。

“你不能这样！你是我的……小狗。”说到后半句，安珀脸又红了。

“好了，知道你是狗蛋蛋了，脆弱，没用，每次都要艾诗礼使劲夹紧才能把你护住，嘁嘁嘁。”克洛伊用漂亮的手指挡住嘴唇，发出令人恼火的怪笑，眼睛弯成月牙。

“说得是呐。”艾诗礼怪腔怪调地附和。

老师一走，安珀完全不是雌小鬼二人组的对手，但她不想放弃阵地，任凭这两个家伙一起没羞没臊的整活，只能强忍着尴尬，电线杆一样杵着，委屈地生着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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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诗礼想要尽快救治馆长小姐姐，主要是不方便，睡觉被这颗头压在胸口，没准会鬼压床。

事不宜迟，连夜前往斯克里普斯家族位于丹朱水库的庄园。

丹朱水库位于城外二十公里，是一处大型水利设施，附近坐落着东南大镇‘萨法尔’。

这里是源泉城居民最重要的清洁水来源，日常用水约60%从此处获取。

因朝阳升起，辉映晨曦而得名，但现在是傍晚，看不到水面映射云霞的奇景，而尖啸魔鸦融入夜色，高速划过天空。

很快，艾诗礼看到矗立在水库北岸的一座座古色古香的建筑。

在暮霭中匿隐藏形的钟楼和尖塔神秘而优美，蒙着一层雨后潮湿的喷泉雕塑精致绝伦，点缀其间的鲜红玻璃窗反射冷光，宛如镶嵌在冠冕上的红宝石牌。

比起浓郁的历史底蕴和老钱气息，更让艾诗礼感到吃惊的是，这家人居然从水库引了一条人工河，这背后的权势不言而喻。

人工河连接着庄园里的几处重要建筑，蜿蜒曲折，最后汇入一个人工湖。

从高空俯瞰，丰富多彩的游乐设施和典雅精致的水上别墅以长廊连接，围绕着一汪纯净明亮的湖水，宛如珠串。

艾诗礼心里不是滋味，啧啧，看看别人家族，声名显赫，地位尊崇，住大豪斯，再看自己家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老巢是一幢坐落在阴冷潮湿的沼泽里的破楼，还被捣毁了。

大乌鸦降落在庄园正门。

岗亭里站着一个穿制服的强壮门卫，一道狰狞伤疤斜着划过脸颊和嘴唇，看起来很不好惹。

艾诗礼说明来意，男人一边警惕地盯着这只奇怪的双头萝莉，一边拨通内线电话。

“抱歉，茵苏鹤林小姐不在庄园，你们请回吧。”

训练过的礼貌用语通过那张狰狞凶狠的脸孔说出的感觉怪异至极，像是怪物笨拙地模仿人类说话。

看来小疫医在家族里的地位不高，艾诗礼马上意识到这点，如果她是个众星捧月的小公主，她们三人外加一颗头早被请进温暖的门房奉上茶点招待了。

“你再回复一次，说审判长的两个弟子前来拜访。”

门卫迟疑了一下，在电话里交流几句，随即露出惶恐的表情，快步走到铁栅门前开门，将萝莉们迎进来。

在管家的带路下，艾诗礼沿着一条之字形的缓坡往上走，目光转动，观察着庄园里以哥特风格为主的建筑。

层叠而精致的檐部和山花，沿着拉丁十字纹饰对称展开的涡卷和圆瓣，栩栩如生的石膏玫瑰和垂花，散发着规则美的花饰瓷砖和铁艺栏杆……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里都透出奢华与艺术的气息。

只是那些酒红色的玻璃窗和红水晶装饰如同凝固的鲜血，肃穆中隐隐透着邪异的气息，血色的极光飘带在建筑上方的夜空中翩然折转，神秘而诡谲。

主建筑是教堂式的，由两座高耸的哥特尖塔和中间的宫殿组成。

宫殿立面呈三角向上，细部的承重柱和人字墙以瘦骨嶙峋的角状堆积的结构与之呼应，所有的尖锐之处沿着笔直向上的细长开窗攒聚向上。站在它的下方向上凝望，仿佛有一股神秘而哀婉的情感从灵魂中流淌出来，沿着建筑的外墙升上天空。

宫殿门口有一座长型的中庭花园，喷泉并未开启，朦胧的光影中，十二尊兽形雕塑分列两班，显得宁静而庄重。

此时在二楼窗前，两个戴面具的人正在谈话。

面具是纯白而无表情的人脸，面具后方，却是两颗狰狞的兽头。

一颗头长着两根挑起妖异弧度的螺纹犄角，面具上的眼睛是橙红色的横瞳。

另一颗头则覆盖鸦羽，双目漆黑且无瞳。

两人穿着风格相仿的长袍，是由纹饰繁复的白绸长条裁剪拼接而成，白银领襟和披肩镶嵌着一颗颗宛如凝固鲜血的椭圆宝石，但细节处又有区别，比如领襟的样式和花纹。

“鸦先生，十二分支中，我们两家的迭代已至尽头，如果这一代诞生不了纯净的‘容器’，【血之王】将不会恩赐‘原血’。朝圣之路已然断绝，我们又没有手段突破‘浑浊’的亡骸地幔……”羊角人絮絮低语道。

“但她并不愿意听从家族的安排，我们正在说服她，正视自己并接受命运，这是每一个斯克里普斯族人需要面对的。”

“比起劝说，更应该让她明白忤逆的后果是不可承受的。”

“就讨论到这里吧，羊先生，有几个小客人来了……”

窗外，三只萝莉已走到第一层平台的中庭花园。

虽是花园，但花木只是点缀，铺着黑白棋盘地板的廊道两侧矗立着十二尊石膏兽雕，眼窝镶嵌着形状不同的鲜红宝石。

艾诗礼好奇地打量着，难道是十二生肖？但很快她就失望了，兽雕全都是奇形怪状的样子，甚至认不出是什么动物。

但她观察力极强，发现每尊兽雕都带有一种特征，比如角、羽、鳞、壳等等，一共十二种。

第

第六十一章：你可以参加趴体

“叫我鸦先生就行了，小朋友们。”

面具下传出一个温和苍老的声音。

不过，他的行动敏捷而有力，毛色柔亮，完全不像一个老者。

“鸦先生，很高兴认识您。”

艾诗礼一边回答一边环顾四周，与想象中的不同，大厅并不宽敞，走几步就有一根承重柱，阻隔了视线和空间的延伸。

光线暗沉，束柱上部的怪兽雕饰若隐若现，弥漫着诡秘阴森的韵味，兽头镶嵌红宝石眼眸，仿佛在从不同角度监视来客。

中间是一条铺着深色厚重而华贵地毯的巴西利卡式矩形通道，从门口通向尽头的四根束柱形成的空间。

这是一个由古董沙发、洛可可黑天鹅绒脚凳、红木茶几，以及遍饰浮雕的鎏金大理石壁炉组成的会客间，切割整齐的圆木堆放在铜鎏金兽雕柴架后方杂杂的燃烧。

安珀和克洛伊被奢华尊贵的环境带来的仪式感压得喘不过气来，显得非常拘谨。

即使是艾诗礼，也没有随心散漫，而是认真地询问手术事宜。

鸦先生一丝不苟地端正坐着，并没有流露出因为在家里所以随心所欲的态度，也没有因为年龄而轻慢三只萝莉。

艾诗礼隐隐有种感觉，这是在阴谋和算计中，经年累地浸润和琢磨出的致命优雅。

除了类似鸟类的耳孔和覆盖脸颊及头部的漆黑鸦羽外，叠放于膝盖的双手戴着的黑色皮革手套也很可疑。

艾诗礼明白，这样的人，在动手的那一刻前，都不会有什么明显的征兆。

鸦先生非常好说话，没有提任何条件就同意为梅薇丝动手术。

“这种小手术用不着斯克里普斯家族出诊，交给我们集团旗下的医疗机构就行了。”

鸦先生摇了摇铃，召来一名侍者，让他去安排梅薇丝入院。

迅速处理完这件事后，他问起茵苏鹤林的事情。

“你们是朋友吗？”

“当然，情同手足的那种，最初的邂逅是在红岩哨所，茵茵鉴定到了逃犯的生物信息，因此陷入危险，是我出手救了她，后来我们就一起历险，互相喜欢着彼此……”

艾诗礼脸不红心不跳地讲了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

鸦先生虽然老谋深算，但着实没遇到过能把全部的情感都融入到撒谎里的家伙，所有的微表情和肢体语言都在为那场虚构的邂逅搭建舞台，而且非常大胆。

“美好又纯真的友情令人羡慕。”

他微微点头，翻过手掌，变魔术似的，手心多出一封黑色烫金请柬。

“既然你是茵苏鹤林的朋友，那你就是斯克里普斯家族的贵客，下个月，我们会在密斯卡岱葡萄酒庄组织一次亲朋好友之间的沙龙，若有空还请赏光。”

艾诗礼一瞬间就察觉到对方逻辑前后不一致的地方——最初，以茵苏鹤林朋友的名义拜访是吃闭门羹的，而以审判长弟子的名义才受到招待，还被邀请参加趴体，但邀请的名义居然是‘茵茵朋友’，而且只有她，同样是弟子的安珀不在邀请之列。

对方的两次转变对应着自己身份的两次变更，朋友-弟子-密友。

艾诗礼思维电转……老东西，你想算计我？

“有空我一定去。”她伸手接过请柬。

下个月是蜕之月，一年中的第三个月，象征新生、植物抽芽和跨入一个崭新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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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薇丝的治疗安排在源泉城最负盛名的医院——西奈医学中心，斯克里普斯家族非常给面子的派出一名医疗顾问，虽然没有享受到折扣，但是尽心竭力，术后效果很好。

被搀扶着沿医院门口的大缓坡往下走，迎面吹来清新而微冷的风，梅薇丝有种云开雾散，重获新生的感觉。

“谢谢你……艾诗礼……”

少女单纯而容易感动，胸膛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想要报恩的情感。

“我们是合伙人，别说谢不谢的，一起努力吧！”艾诗礼笑着说。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梅薇丝毅然决然地说道。

虽然现在说这个有些晚，艾诗礼已是列蒂西雅的弟子，权力会洗白一切，但馆长少女是做完再说的，在最艰难的时刻，她坚定地站在艾诗礼身边予以支持。

博物馆闭馆三天，用来修复损坏的墙壁和玻璃窗，梅薇丝站在变形的门框前，咋舌道：

“真的是我撞的吗？好可怕，就像犀牛一样。”

“口渴的犀牛是这样的，桀桀。”克洛伊笑道。

她还在写《博物馆惊魂夜》的连续报道，一个人独恰流量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由于关键押宝，报社又起死回生了。

被砸坏的门面重新装修，煤气灯噗噗的照亮《源泉新闻报》的灯管，门前一片如同白昼，公文包里放着支票本的广告商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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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诗礼和安珀来到训练基地，这一次，她轻松通过了体测，而且数值高得夸张，已经符合战斗员的标准了。

“你为什么提升这么快啊？”安珀不解地问。

“因为老师给我开小灶了。”

“又骗人是吧？”

“是的！”

蓝毛萝莉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一脸无赖地说：

“反正我已经是小狗了，多撒几次谎也没什么。”

“为什么要破罐子破摔啊！”

安珀喊完后，愣了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伸出手，试探道：

“你承认自己是小狗喽？握爪！”

艾诗礼移开目光，忸怩了一会儿，悄悄伸出小手。

安珀惊喜地张口吸气，赶忙握住那只又嫩又白的小爪儿，心里一颤，又触电般的松开手指。

艾诗礼缩回手，装作无事发生，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然后，两人心照不宣的尬聊起了不相干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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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能靠光点强化，一蹴而就，但文化考核就要死记硬背了。

特别是人类的历史，不，应该说是人类的倒霉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