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夜黑猫
“咳咳，既然明确了人生目标，就赶快去学习呀，学习学习！喂！不要对着我磨腿呀！”
艾诗礼还不知道，此时她的脸比安珀还要红，像是蒸熟的虾，又红又热，想要逃跑，却被安珀死死拽着，为了摆脱，慌乱之中使劲一推，终于把安珀推开了，语无伦次地喊道：
“你是把我当成那种可以随便上的廉价女孩吗？！”
安珀被推了个趔趄，站立不稳，啪叽摔倒，慢慢爬起来，走向墙根，蹲着抱成一团，眼泪汪汪，嘴里呜呜哀鸣。
“喂！不要像被踢了一脚的狗啊！”
艾诗礼慌忙跑过去查看她的状况，心想，与王虫有关的东西实在太危险了，轻易就能颠覆意志，扭曲认知。失落之城里的小表姐不知道状况如何了，如果长香螺号带上来的是活的王虫，不止是被殃及池鱼的小表姐和裂痕城居民，对整个人类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灾难。
安珀环住双腿，小脑袋杵在膝盖间，泫然欲泣，艾诗礼摸了半天小脑袋才缓过来。
“这可怎么办呀？”艾诗礼蹙起眉，苦恼道。
第八十六章：有情人终将分手
当第一缕晨曦照亮小镇波浪般起伏的屋顶，艾诗礼眯起眸，遥望着镶嵌在金色云霄中的飞行编队。
审判所的支援到了。
由一位高级搜查官迪伦·班扬带队，包括探员和私人扈从在内共26人的战术小队，以及四具重型飞行生骸和吊挂的轻型突击生骸，声势浩大。
虽然公牛镇是孤立之地，但仍在联合城的力量投射范围内。
看到迪伦小队高处有制空和警戒，地面有两三人为一组的战术单位散入街区，艾诗礼心生羡慕，这样一支重装合成超凡者战术小队对于地区冲突简直是降维打击。
梳着中分，发梢翘起并染成紫色的年轻男人走到艾诗礼面前，询问时旁边还立着一位身材高挑，容仪端丽的女书记在做笔录。
艾诗礼已经快要嫉妒了，在讲述事情经过前，先告之伤员位置。
很快，妮娜和克莱尔都得到了妥善医护。
布斯洛特家族的残党一个接一个从藏身处被揪出，捆住双手跪成一排。
即使有逃离小镇的，也被空中火力压制得只能匍匐在地。
第七小组的背叛者们同样被逐个擒获，其中罗伊队长是无辜的，其余人需要对照证词，根据主动性的多少和提供协助的程度来判断罪行的轻重。
在听完艾诗礼的描述后，迪伦·班扬眼神一动，向前摊开右手，道：
“‘意志之触’和‘饥饿之匙’是重要的证物，请你交出来。”
“回到源泉城我会向审判所提交，而不是向你们。”艾诗礼一口拒绝。
她很清楚，要是交出去，这两件东西就成对方的了，到时候，说不清是谁的战利品，列蒂西雅不在源泉城，找不到人为她说话。
“这不是命令，而是法令！按照法律，你必须交出，否则我会将你逮捕。”迪伦棱角分明的面孔带着不容置否的威严。
“你应该知道我是审判长的弟子吧？”艾诗礼抬眸问。
“如果你只是甄金斯家族的人，我还会有所忌惮，既然你是公正严明的审判长的弟子，应该不会违反法律，给审判长大人抹黑吧？”迪伦双眸眯成细缝，嘴角浮起玩味的笑容。
“这两件东西是我的私人战利品，恕难从命。”艾诗礼依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
“虽然你一个人干掉了三个以上的超凡者和一名麦金托什家族的重要成员，但在超凡者组成的战术小队面前又算什么？配合默契的超凡者的组合能力是你能对抗的？”迪伦笑容轻蔑，手掌翻转握紧，仿佛掌握着无穷的力量。
“你想跟我火并？”艾诗礼音调变得尖锐起来。
“力量相持才叫火并，否则只是……很难形容呢，玩弄？虐杀？啧啧，用在同事身上似乎不太好。”迪伦有节奏地晃着头。
“你最好重新整理措辞，如果让我产生审判所不值得信任的判断……”艾诗礼的语气突然阴森低沉起来。
“那会怎样呢？”感受到敌意，迪伦胸膛一挺，周围的空间像是扭曲了一样，散发出浓浓的杀气！浑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冒出青筋并且不自然地隆起，“近距离战斗，没有人类是我的对手，即使是钢铁我也能握成泥巴。”
拳头捏紧，指节爆响，指甲变硬变尖，像是野兽的爪子！
敢在近距离放狠话，是因为拥有强大的近战能力么……
艾诗礼查阅复制到的能力，果然……
「人类克星」——功能型中的强化类，在一段时间里进行血肉编辑，使得皮肤骨骼呈现出高度无机态，同时肌肉凝练压缩，拥有爆炸性的力量，强度和怪力结合，徒手撕裂装甲车都不成问题。
而在下一刻，迪伦就惊讶得张大嘴巴，在他眼中，矮自己半截的瘦小萝莉充气一样膨胀起来，身形变得修长柔韧，虽然不像他那样贲张隆起，但是肌肉线条结实紧致，充满张力，宛如一头矫健的雌豹！
唰！
空气炸裂，两人同时出手！
迪伦眼里闪烁着金子般的信心，对方的肌肉维度和分离度远逊于他，即使是同类型的能力，「人类克星」也是对方能力的绝对上位！
意志之触和饥饿之匙是绝对要抢到手的，从功能性来看，已经是A级遗物中的顶尖存在，非常接近S级遗物的标准——颠覆基础科学和底层逻辑，不可思议之物。
突然，艾诗礼的指甲在途中卷成针管并拉长，抵近爆射！
迪伦瞳孔猛缩，但全身肌肉已形成连贯的发力动作，又是电光火石之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针管刺破皮肤，用力绷紧胸肌试图抵挡它的刺入！然而，另一种超凡能力爆发，体内鲜血被瞬间抽空！
哗啦！
宛如从高处浇下一盆水，在地面上摔得粉碎，方圆五米都染成血红！
弥留之际，迪伦看到艾诗礼身影一闪，面前只剩下淡淡的残影，忽然，一股极度的恐惧涌上心头——她的强化状态才刚开始！
不……
同伴们……
迪伦小队的成员怔怔地转过头，不明所以，只看到队长浑身干硬拉丝，脸皮绷得突出颧骨和牙床，脚下铺散开直径超过五米的巨大血泊！
下一秒，艾诗礼已扑到那名女性书记面前，不含感情的双眸向上直视，右手瞬间向前消失！
没错，她要把这支战术小队全部屠戮！
「人类克星」和「玫瑰饮血」都是功能型中的强化类，维持一两个小时的战斗不成问题，这种双重强化，等于是两种能力各自的上位替代，加上第二次录制的「肉肉宝宝」，杀百人如剪草。
剩余25人多少拥有一些超凡能力，但分散在街巷里，并未集中，以艾诗礼的速度，几分钟就能杀掉一半，剩下的人则在恐惧中溃散，无法形成战斗力。
相反，一旦迟疑，让这些人聚拢抱团，没有战斗力的克洛伊，伤员妮娜和克莱尔很可能沦为人质。
“艾诗礼！”
突然，身后传来的一声尖叫，拉住了她的行动，针尖压在书记鼓鼓的胸脯上，手指颤抖，几乎要刺破皮肤！
艾诗礼一回头，看到安珀瞳孔放大，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你疯了吗？你在干嘛……”安珀带着哭腔问，两行眼泪划过小脸。
“我只想做个好人，但总有一些傻逼拦着不让我做，现在我要杀人了，你愿意帮我处理尸体吗？”艾诗礼淡淡地问。
“停手吧……求求你了……”
安珀浑身都在发抖，她走过来，奋力一拳打在书记脸上！
在金属生命的加持下，这一拳极重，书记飞出去两三米还在翻滚，已然昏迷，然后，安珀颤抖着握住艾诗礼一直在绷紧发力的手臂，说：
“你看……我来替你对付他们……不要杀人……求求你了……”
僵持了一会儿，艾诗礼的手垂到身侧，呼吸平缓起来。
安珀冲着其余人大喊：“都愣着干什么？！快给你们的队长输血！”
经她提醒，队员全都飞奔过来，搬来医疗器材，有血型相同的捋起手臂，以最快速度给迪伦输血。
迪伦干到极点的木质化拉丝的肌肉逐渐充盈饱满，心脏在连续不断按压十几分钟后重新跳动……
艾诗礼冷眼旁观，安珀则在不停地安抚她，直到她眼里的浓重到化不开的杀意渐渐褪去。
“那家伙说得对，我不是强者，没办法‘控制局面’，只能‘消除威胁’，看到这些家伙活着，我就感到恐惧，恐惧像针一样折磨着我的神经，逼迫着我追寻安全感，你不该要求一个弱者拥有强者的行为逻辑，这会害了我，也会害了你。这次你成功了，是因为有老师赐予的金属生命支撑你的任性，如果没有呢？如果你不在呢？……我们还是分开吧，安珀小姐。”
安珀浑身一震，嘴唇颤抖着张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半晌才沙哑着说：
“好吧……”
第八十七章：在空洞的中心呼唤爱
关于这场冲突，迪伦·班扬在报告中一字不提。
明面上的隐忍矜持和暗地里的黑暗野蛮并不矛盾。
迪伦很清楚自己为了拥有如今的力量所付出的代价——家族倾力支持，不计成本的为他购置稀有的重型飞行生骸，花费重金雇佣和培养扈从，以及童年时代就一直陪伴自己的胞弟杜威·班扬，是经历多次生死之战相互扶持，发誓永不分离的手足兄弟，被他亲手推进特异点的空洞中……
特异点索取无他，唯有‘美好的事物’。
迪伦真诚地献上挚爱，便得到特异点的回应——一份强大的超凡能力，「人类克星」。
然而，三代人的努力，血肉亲情的献祭，对进步的不懈追求，在那只萝莉面前就像一个笑话。
迪伦一直以来的信念被彻底摧毁，正面迎击被瞬杀，那么再来几次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只能低头装死，同时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真实感。
连战三方势力，如果不是最后收手，完全可以把所有人都宰了，如此都显得尚有余力，浑身被鲜血反复浸润和凝固，都包浆了，审判长的弟子竟是这样的怪物……
艾诗礼没有久留，与怪物萝莉德露薇道别，就跟随医疗小组回
到源泉城。
妮娜和克莱尔转入医院，妮娜伤势不重，但是手术很麻烦，需要一片片拼合碎骨，克莱尔则需要长期护理，好在是工伤，可以报销费用加上公费疗养休假。
迪伦小队突然撕破脸皮动手抢劫，让艾诗礼明白了一件事——审判所在核心架构外，其实有许多独立势力以合作的形势附庸。
高级干部以扈从的名义豢养私兵，不仅拥有私掠许可，还拥有对弱势者的合法伤害权。
这样也很正常，超凡者怎么可能为了几镑周薪去审判所坐班？
除了内部派系是‘正义的伙伴’，比如安珀这种出身根正苗红的，其余都是灵活执法者，随时都会撕下面具，露出豺狼虎豹的本质。
不过，对于艾诗礼来说，相比于教条的正义，她更喜欢灵活执法。
最起码不能别人杀我的时候可以不讲法律，我还手就是罪大恶极，人性泯灭，那也太恶心了。
迪伦小队的‘以身作则’，反而给艾诗礼指引了方向——成为高级干部，组建超凡者小队，获得特权。
而且，以她为核心的队伍，队中的超凡者都是她的弹药包，每天都可以满弹夹出发。
[圣多默社区-宿舍-卫生间]
艾诗礼艰难地脱掉硬化板结的衣物，调好水温，让莲蓬头洒在身上，头发濡湿后，粘稠的血块迅速溶开，形成大股大股暗色血水。
污秽的涓流沿着稚嫩雪白的胴体冲刷而过，瓷砖地面上，透明的水流簇拥着小巧的脚掌，沿着圆润可爱的脚趾分散并在不远处重新汇聚，喧嚣着泻入下水道。
“怎么洗都不干净呢……”
艾诗礼挽起秀发，凑到鼻尖轻嗅，用了很多洗发水和香皂，仍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或许应该用一些家族灵药进行强化，让秀发变得丝滑如绸，任何血珠都无法在上面稍作停留。
清洗完毕后，换上一身宽松的纯棉衣物，前往医院探望妮娜。
「玫瑰饮血」是她想要长期保有的能力，得想办法招揽对方。
病房门口，艾诗礼斟酌措辞，该怎么开口呢……你愿意成为我的弹药包吗？不行，好像有点太腹黑了。
敲门进去，果篮放在床头柜上，询问少女状况。
妮娜强撑着坐起来，向她表示感激之情。
如果不是艾诗礼无意间的帮助，在羊头人插手的情况下，凭借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完成复仇。
忽然，妮娜想起一件事，指尖拉开病号服的领口，指着恢复如初的胸口说：
“艾诗礼小姐，您看，因为复仇的夙愿得到满足，空洞消失了，您的同伴如果愿望满足，她的空洞一样会消失。”
“诶……”
艾诗礼心虚地移开目光，她喵的，都已经分手了，还怎么让安珀的愿望得到满足？
难道说……分手炮？
牡蛎牡蛎……
双手捂住通红胀热的小脸，心想，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孩，让蠢萝莉自己解决吧，嘻嘻，反正洞又不是开在我身上的。
思绪返回，艾诗礼看向妮娜，说起案件审理的结果。
“布斯洛特家族的主要成员被起诉谋杀、绑架、侵害、食人、意识操纵、非法拘禁等等总计三百多项罪名，多项反人类重罪，一干人等被判处绞刑。”
“太好了。”病床上的少女轻轻点头，如释重负。
“按照遗产继承法，现在整个公牛镇的产业都归在你的名下，你要回去当镇长吗？”艾诗礼问。
“不，”妮娜早有决定，摇摇头，“我打算卖掉产业，在源泉城定居。”
说着，她眼眶红了，咬着嘴唇，强忍眼泪，“谁想在母亲饱受折磨的伤心之地生活呢？”
见时机合适，艾诗礼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假意安慰，然后，顺水推舟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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