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莉大镖客 第82章

在等待小医生的时间里玩了一次服从性训练，挺有趣的。

不多时，茵苏鹤林到了。

该出发了。

带她的原因是需要尸检。

后勤埃弗利和大病初愈的克莱尔留在所里，安珀、小医生、罗伊、森雅四人跟着艾诗礼离开白厅。

案发地点是源泉城的卫星镇，东南方向上的卡庭镇。

卡庭是附近最重要的水运枢纽，坐落在东西走向的运输水道白洛河河畔。

两小时后，新第七小组离开车站，沿着河岸，走进一座湿雾笼罩的小镇。

空气里弥漫着鱼获的新鲜味道，河蚌和螺蛳的气味尤为明显。

街道上人来人往，无数只脚踩过砖石路面，砖缝里沤着的臭泥不断挤压出来，好似间歇泉。

一眼看去，岸边停靠的大船比小镇的屋顶还要高。

货船运载着上游城镇的货物，香料、腌肉、盐巴、蜡烛……吃水线压得很深。

客轮都是木质结构的三层大船，远方来的旅客拉着行李箱走过伸到岸上的踏板，挑夫和马车夫堵塞路口，吆喝生意。

还有一些特殊的客轮，色泽鲜艳的挂帘半遮半掩，玫瑰、郁金香、波斯梨花等等刺绣花卉图案簇拥着浮世绘风格的妩媚少女，头梳高髻，遍簪花钗，双眸迷离，面如皎月，婀娜多姿，惹人怜爱。

特殊行业在联合城是不合法的，但法律范围仅限城内，所以，在河里就很合法。

这也从侧面证明，卡庭不是孤立之地，联合城在此处设有警察局。

-

滨河路。

查塞尔警长在鹬屋门口不安地来回踱步。

看到从街道那边走过来的第七小组后，他终于舒了口气，露出轻松的表情。

“艾诗礼探长，我们勘查了现场，发现厨房和厨具都是摆设，没有使用过痕迹的，根据调查，也不存在中央厨房给它供应预制菜，但奇怪的是，食客们对‘鹬屋’赞不绝口，宁愿花大价钱来吃最贵的套餐，如果不是死了人，我都以为是一种新型的洗钱方法……”

听完警长的报告，艾诗礼微微点头，跨过警示线，走到尸体旁检查。

从死者凝固在脸上的微笑来看，死前一定获得了某种满足，或是幻觉，又或是脑内麻药。

用手电筒打灯，光线穿过仍在蠕动的变异眼球和舌头，直接看到了颅骨的内壁，显然，脑袋的内容物已经跟糍粑差不多了。

茵苏鹤林半跪在地上，头戴鸟嘴面具，取样化验。

艾诗礼翻看问询记录，喃喃自语：

“死者最后在喊，要吃到第四次，但没有人预约到第四次，看来这是一道死线，故意不让客人吃第四次，显然，餐厅老板不是为了杀人，而是要让客人在尽可能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取食一种可疑的东西。仅仅是为了赚钱吗？虽然一份套餐5-10镑，但对于超凡者来说，这点钱根本不够看……”

副队长罗伊脚步转动，观察屋内的超凡波动，略有些别扭地说：

“……队长，除了这些蜗牛壳外，没有发现超凡痕迹。”

艾诗礼弯腰捡起尸体旁用粉笔标记的蜗牛壳，凑到壳口观察，看到深处有一团黑色阴影，轻轻晃动，它便像水流一样摇曳起来，突然，阴影里浮现出一双眼睛！

第一百三十二章：「女巫的酒杯」

什么鬼物？

艾诗礼蹙起眉，拉远一些。

虽然看起来像是阴影，但能装在蜗牛壳里，说明是有实体的。

取来一只玻璃瓶，壳口对准轻磕，一团黑色物质掉落出来。

这东西宛如长着眼睛的海参，在瓶子里缓慢蠕动。

警长小心地退到一边，他接受过培训，明白普通人最好离这些诡异的东西远一点。

安珀乖乖地站在警示线外，虽然与艾诗礼关系匪浅，但她不愿意破坏上下级的关系，没有命令便不进现场。

而森雅按捺不住想要大显身手，擅自跨过黄线，走到艾诗礼身边说：

“案件是凌晨两点发生的，到现在才过去七小时，应该立刻去追捕鹬屋老板！”

“这种事查塞尔警长已经在做了，离开卡庭的船只，警方都会仔细搜查，而城外是荒野，视野开阔，遮蔽物很少，一旦有人离开镇子，就会被钟楼上放哨的警员看见。”艾诗礼回答。

警长连连点头，起初看到蓝毛萝莉年纪太小心生怀疑，这番话与他的想法和做法完全吻合，竟然莫名有种默契感，信任度大涨。

森雅一时语塞，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艾诗礼略一思考，推测道：

“如果镇上找不到这个人，有两种可能，一是同伙隐匿，二是变装。我倾向于前者，查塞尔先生说，在鹬屋老板的下榻处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那么，他从食客大脑里剥离的黑色阴影储存在哪里呢？”

“你怎么知道这种东西是从大脑剥离出来的？”森雅疑惑地问。

“你看，他的能力正在消散。”

艾诗礼拿起一枚未食用的盐焗蜗牛，塞满壳口的蜗牛肉和配菜渐渐淡化消失，只剩空壳。

“阴影物质只存在于食客取食过的壳里，而食客没有碰过的焗蜗牛除了超凡具现的假象外什么都没有，显然，超凡具现在进入体内后，挤占了大脑的位置，并将某种物质强制排出体外，这很可能是一种人格排泄的能力。”

“我认为是对的，消散后就只剩普通的蜗牛壳了，符合超凡能力的特征。”罗伊趋近观察，表示赞同。

见艾诗礼短时间内获取信息并完成推理，本想一争高下的森雅张口结舌，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

森雅是从沃塔克斯调任过来的，并不知道这只争议巨大的萝莉的诸多事迹，否则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如果敌人的能力是直接具现化食物，那就用不着蜗牛壳作为载体，我推测这种能力需要依托于‘容器’发动。”

艾诗礼眼神一凝，高声道：

“接下来的命令要铭记于心！即刻起，绝对禁止从器皿中取食！所有入口的食物和水，都必须先测量超凡波动！”

四名队员神色一肃，纷纷点头。

艾诗礼走到吧台，目光落在两片叠在一起的黑桃A金属牌上。

拿在手中，指腹捻动，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她记起来，在狩猎尖啸魔鸦的时候，曾有两个带着数字牌的家伙偷袭她。那两人连小孩都杀，架狙开枪，手段凶残，由此可见该组织的行事风格。

按牌面大小来看，黑桃A一定是组织里的高层。

这种非家族形势，目的不明，但以同一个目标聚集在一起的组织，被称为‘秘盟’。

餐厅里的蜗牛壳被收集起来，一共倒出32份阴影物质，分为八种颜色。

其中红色最活跃，像小鱼一样在瓶子里扑腾跳动，黑色最沉寂，始终缓慢蠕动。

艾诗礼盯着玻璃瓶，陷入思考。

“遇到想不通的地方了？说来听听。”安珀见她沉默良久，于是问。

“这些‘人格排泄物’并不是他的能力具现化出来的，所以，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从没听说过这种没头没尾的能力，像是在加工半成品。”艾诗礼蹙眉道。

“或许是古代遗物？”

“遗物都是有记载的，新遗物的出现意味着制造遗物的科技被打捞出来，那就更离谱了。”艾诗礼笑着说。

“这倒也是……”

“或许，我们对这个世界还不够了解，一些反常识的能力出现也有可能。”

艾诗礼离开现场，在街上站了一会儿，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思维转动。

一般来说，秘盟的高级成员开设的经营场所有据点的用途。

鹬屋三年前开业，经营至今，黑桃A作为高级干部，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所以，至少有一个人与他轮班，维持据点运转，此外还有一个负责警戒和搜集情报的斥候，也就是说，同伙至少有三人。

斥候说不定就在警察局里卧底，三年内加入的警员都不可信。

艾诗礼从小在极恶家庭长大，耳濡目染，天生就会犯罪心理学，不是森雅这种半吊子能比的。

她继而想到，卡庭镇只有两三个街区大小，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体型相似的人，很可能在岸边的画舫里。

但那种地方，人群密度很大，像是沙丁鱼罐头，还有各种不堪入目的趴体，一堆肉里是谁的头是谁的脚都分不出来，很难搜查。

星链是看不清人脸的，毕竟不是街道监控，在人多的地方，一旦混进人群，就如鱼入大海。

艾诗礼倒也不急，看到金属牌时，她就意识到这次的对手是一个秘密组织，在没有掌握足够情报前，她是不会贸然动手的。

时间到了傍晚，虽然没有找到，但黑桃A的画影图形已经张贴开来。

小镇的围墙被间隔设置的灯光照亮，想要翻越必然会被看见。

第七小组在旅店下榻。

买来的食物放在一大块油布上，带着淋漓的汤汁混在一起。

测过超凡波动后，几个人才开始进食。

队长是不是太谨慎了？森雅暗中腹诽，那人连警察的追捕都奈何不了，怎么可能袭击审判所的调查队？这已经不是谨慎，而是神经质了。

“队长的意思，敌人有夜袭的可能，那我们需要躲在一个房间里，再轮流守夜吗？”森雅的语气带上了一丝讽刺。

“不，每个人在不同的房间，而且要分散开来。”艾诗礼摇头道。

在一张纸上画出旅店三维图，挑出五间分布在楼上下不相连的房间，再给队员们挨个指定。

晚餐后，森雅拿着钥匙来到自己房间。

打开门，屋内陈设简单，梳妆镜和五斗柜在入口右侧，靠里放着一张床，床尾是放行李的皮箱，床下是一大张褐色圆形毛毡地毯。

森雅又生出好强的心思，决定早起两小时，独自去镇上调查。

以自己的能力和经验，一定能查出点什么，可不能让比自己年龄小的女孩子小瞧了。

早起就要早睡，森雅丝毫不拖沓，扎起头发，躺下迅速入睡。

……

半夜时分，森雅迷迷糊糊的醒来，看了一眼怀表，距离定的闹钟还早。

小腹有些坠胀，点亮烛台，端起来朝门外走去，准备去这一层的卫生间。

门吱呀一声关上，森雅一愣，疑惑地回望一眼，自己明明还没有伸手去拉，这一声又长又尖，让她莫名打了个冷颤。

烛光暗沉，不知为何，笼罩的地方苍白褪色，不似阳间，木质地板和墙壁年久失修，破裂翘曲，裂隙里似有许多双虚幻冷漠的眼睛在觑视着她。

第一百三十三章：「羔羊的烛台」

察觉到气氛诡异，森雅一双漂亮的杏眼睁得大大的，扩大的瞳孔盛满惊恐，呼吸都放缓了。

举高烛台，仔细查看裂缝，却发现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

她心里微松，旋即自嘲地笑了笑，卡庭镇一个弹丸之地塞了五万人，人口密度比源泉城还要大，怎么会闹鬼？

夜间降温，睡衣裹着的地方还好，只穿着四角裤的光腿就受罪了，皮肤传来针扎般的疼痛。

虽然双腿略粗，但腿型优美，曲线至髋部急剧膨胀，形成一颗诱人的梨形。

膝盖并拢，原本雪白柔嫩的肌肤被冻得凝白泛光，宛如一件精美的瓷器。

“好冷……”

一只手拿烛台，另一只手像猫一样揣在怀里，借住胸前的脂肪取暖。

走过窗口，扭头看了一眼，森雅面露疑惑。

这里是四楼，卡庭镇景色尽收眼底，但是没看到一星半点的灯光，只有一片黑黢黢的房屋轮廓。浓浓的黑雾在街道上潮涌，形成一个又一个漩涡。

漆黑物质从窗缝里渗出，窗户宛如流着黑血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吓得她倒退两步。

玻璃倒映出自己的身影，而作为背景的走廊墙壁，墙皮剥落皲裂，黑灰色的霉斑急剧扩散，绽开一团团令人恶心的黑丝绒，一根根细小蠕动的触须从墙缝里钻出来……

森雅小脸唰白，慌忙转身，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却没有看到任何异常。

是睡眠不足出现幻觉了吗？糟糕，要……要憋不住了！

她赶忙向厕所方向跑去，记忆中的房间顺序在不断重现——402、403……转过走廊……热水房、楼梯间、厕所……

然而，经过楼梯间，前面的一扇门竟然挂着402的门牌！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