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莉大镖客 第84章

手雷的爆炸声足以惊醒整个小镇，所有人同时一怔，惊疑不定地看向爆炸方向。

巡逻警察和旅店里的第七小组闻声赶来，安珀更是只穿着睡衣就冲出来了。

她连拖鞋都没有穿，纤柔的雪足踩着臭水淤积的地面，洁净与污秽以脚掌的边缘分界，形成一种奇异的美感，细瘦伶仃的脚踝在冷风中泛着瓷白的光泽，让人心疼得想要握住。

“接战了吗？”安珀冲过来问。

蓝毛萝莉没有回答，而是抱膝蹲下，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脚，咬着牙，眼里闪着嫌弃又兴奋的光。

“噫，好脏，你也是小黑脚。”

“诶？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安珀心里涌起一股羞耻，仿佛神经都集中在脚上，在她的目光下变得特别敏感，下意识地蜷缩脚趾。

艾诗礼起身，目光从队员身上扫过，罗伊和小医生都来了，只有新人森雅不知所踪。

心里一沉，坏了。

匆匆向警长交代几句，艾诗礼一口气冲上四楼，推开401房间的门，便看到大胸少女坐在床边，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森雅？”

“队长……我……”

少女费力地抬了抬眼皮，又慢慢阖目，满脸困顿，像是没睡醒的样子。

艾诗礼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

玻璃杯里，一团柔软物质紧塞杯壁，只余中间的小洞，宛如一大团滑腻泛光的海螺肉。

“你喝水了？不是让你们别碰容器吗？！”艾诗礼生气道。

“对不起……”

少女绷着脸，眼角划过两道亮晶晶的泪痕，语气透出哭腔。

“笨蛋。”

艾诗礼叹了口气，手放在她的头上，轻揉着亚麻色的软发，安慰道：

“初次踏足超凡者的世界就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不怪你。从现在开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保护你的。”

“呜呜……”森雅心里一块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击中了，呜咽道。

“不哭不哭……”

艾诗礼伸手揩去她的眼泪。

第一天上班就遇到复数的能力者的袭击，换成别人也一样，毕竟是个新人，而且过于‘正常’了。

在超凡者的世界，敏感、多疑、过激、神经质等等不正常的性格反而是优秀的品质。

一旦发现不合理的现象第一时间应该想到——这是替身攻击！而不是——有鬼！

“呜……”

森雅全身蜷缩地接受她的抚摸。

“自查一下，人格缺失了哪一部分？”艾诗礼问。

从鹬屋的食客反馈来看，前三次都不会彻底排出人格，而且，森雅的大脑并未异化，说明只是部分排出。

“我好像……有什么地方不正常……但不知道是哪里……”森雅黛眉轻蹙，双手捂肩，不管如何苦思冥想都没有结果。

这时，小医生蹲下道：

“你的脚受伤了，我替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森雅抬起小腿，一根铅笔粗细的木刺赫然扎在红嫩的脚心，看起来触目惊心！

是凌晨她在走廊里光脚狂奔时不小心踩到的。

“这么久了都没有注意到吗？”

茵苏鹤林做大手术都轻描淡写，处理这种小伤口更是不在话下。

细指拈着棉签，蘸碘酒反复清洗消毒，再用镊子夹出木刺。

奇怪的是，森雅全程毫无反应，拔刺的瞬间，连疼痛带来的肌肉绷紧感都没有，以至于让茵苏鹤林感觉是在验尸。

森雅这才反应过来，惊恐地说：

“我……我没有痛觉了！”

测试后发现，不止是痛觉，冷、热、触觉都消失了，神经完全麻痹，或者说，被剥夺了！

艾诗礼拿起杯子，仔细查看盘成螺旋状的螺肉，悚然道：

“不会吧，剥离出来的感觉装在杯子里了？”

房间里鸦雀无声，谁都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作何表情。

艾诗礼翻转杯子，把一团甜橙色的海螺肉倒在手心里。

螺肉表面密布着簇状褶皱，看起来让人有些害怕，又有着奇妙的吸引力，它分泌出湿滑黏液，后面拖着长而翻卷的尾巴，肉质肥美细嫩，稍微触碰就害羞地蠕动起来。

放在杯子里时，螺尾卷曲，与螺肉的褶皱共同形成类似孔洞的空间。

“啊啊啊……队长的手好温暖……”

森雅突然瞳孔放大，小脸憋得通红，渐渐的，头颈后仰，浑身绷紧颤抖。

“emmm……”

艾诗礼指腹捻转，研究海螺的行为模式，发现它会主动蹭自己的手，像个小宠物，绕着手掌爬行的时候，皱褶刮擦着掌纹和指纹……

“不……不行了……”

森雅脸红得要滴出血来，一头钻进被窝，只露出脚趾蜷紧的小肥脚在外面。

“别乱动……”

小医生给她的伤口缠上棉布。

“感觉很危险呢，”艾诗礼将螺肉塞回杯子，“要是不能恢复，一辈子都是杯子就糟糕了。”

森雅听到后，心里涌起一股绝望，忍不住啜泣起来。

刚进审判所第一天就遭遇地狱开局。

不仅如此，她还意识到自己和那些能在超凡世界立足的强者之间存在着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而且在战斗经验上显得非常稚嫩。

前日从警察局转档案离开时同事们的羡慕眼神，而现在，作为警局菁英进入审判所，不仅帮不上忙，还在拖后腿，巨大的心理落差几乎摧毁了她。

“我好没用……昨天还春风得意……今天就一败涂地……好想蜷缩成一颗球……然后去死……”

“不要紧的，即使上限是二星探员，也可以出一份力，放正心态就好了。”公牛镇事件后降职成副队长的罗伊安慰道：“你瞧，我拥有一个成型的能力，可上次事件表现得像个傻瓜，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大家对我真好……”

森雅心里涌动着一股暖流。

她对艾N{j诗礼的看法又有改变——五$一#七{記=号**9~}8$扒=八*群記$#号#１#0%|1|0{+1<<7@4*５|>9|4}9%}8灵@{气>=流&}一能在超凡世界立足的人都值得尊重，更何况①~0N~#J{+①&@七{$④%%五}+⑨${④>#久>⑧%

还是个小女孩。

她对比自己年纪小的女孩子心甘情愿地低下了头，嗫嚅道：

“队长……对不起……要是我认真听你的话……就不会给大家添麻烦了……呜呜呜……”

“没关系，你是我的队员，就算你笨笨的，我还是很喜欢你。”

艾诗礼抱住森雅的那一刻，感觉到对方维度对自己的压迫。

这家伙……好大好沉……

Emmm……有时候大女生也不错……

“你就留在旅店静养吧，杯子我替你保管了，防止被敌人抢走来威胁我们。”

说到杯子，森雅的圆脸顿时红得像苹果一样。

那东西冷了热了都有感应，仿佛从头顶到脚趾，每一颗感觉细胞都被提取出来，融合成一块海螺肉，稍微摩擦，一股酥麻就贯穿腰背，直冲大脑。

握在别人手里，让她有股强烈的羞耻和恐惧感，但……但是队长就没问题……队长的手指……呜……羞死人了……

安顿好森雅，艾诗礼召集队员和卡庭警方，制定新的对策。

黑桃A失去下半身，即使能够苟延残喘，也没办法走出卡庭。

考虑到半个人的运输方式，现在出卡庭要检查大件行李，防止那家伙躲在手提箱里离开。

“按理说，鹬屋出事后，应该避一避风头，而不是升级冲突，因为，无论是调查小组还是卡庭警局，都不会一直搜查下去，时间一长，封锁松懈，他是可以离开的。”艾诗礼站在会议室白板旁说，白板上用磁吸固定着案件线索图。

“或许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罗伊道。

“从行为来看，黑桃A不是疯子，他的目的性很强，我不觉得对方会做出无缘无故袭击审判所调查小组这种事。”艾诗礼摇头道。

“或许，他觉得我们有追踪到他的手段？”小医生问。

“不可能，整个白天都没有追踪到他，晚上我们休息了，代表第一天毫无进展，他应该继续躲藏，暗自庆幸才对，而不是悍然袭击。”

“或许，黑桃A认为我们会阻碍他达成某种目的。”安珀突然想到。

“嗯……选择在调查小组抵达当晚动手，说明黑桃A必须尽快，且尽可能在不引起大动静的情况下，控制住我们，否则就会对某个将要实施的计划造成影响。”艾诗礼推测道。

安珀吃了一惊，问：“难道说，黑桃A一开始就没想要逃跑？完成这个计划需要他留在卡庭？”

“很有可能。”

第一百三十六章：「黑猫的尾巴」

虽然嗅到了阴谋的气味，但艾诗礼实在想不出卡庭镇有什么东西值得对方觊觎。

这个由码头慢慢扩大形成的小镇，唯二的产业是装卸工人和新鲜鱼肉打成的鱼圆。

卡庭的鱼圆汤很有名，许多人慕名来吃。

新鲜的鱼一捞上来，就在河边制作鱼圆并在浓稠的鱼汤里汆熟，特别鲜美。

艾诗礼和安珀站在一辆不锈钢手推车前，看着摊主用刀背打鱼茸，旁边的大锅里翻滚着奶白色的鱼汤。

这里到处都是猫咪，五颜六色，有的大摇大摆地闲逛，有的在街边嚼食扔掉的内脏，有的趴在水盆边上，扒拉水里的大花鲢，但鱼比猫大，只是徒劳而已。

“测量过了，没有超凡波动。”艾诗礼点头。

然后，两只萝莉端着小碗坐到长椅上，小口啜饮鲜美的鱼汤。

“这一小碗就是半条鱼呢，真奢侈呀。”安珀感叹道。

艾诗礼偷觑一眼，黑发萝莉的小脸被鱼汤的热气蒸得红嫩诱人，浓密的睫毛结着细小的水珠，整齐洁白的小牙小心地啃咬鱼圆，真是可爱极了。

“因为在河边，所以很便宜呢。”艾诗礼说。

“城里什么都贵。”

“那可要抓住机会多吃点。”

“我会变胖的。”

“没关系，我喜欢肉肉的安珀。”

安珀心头一颤，眼珠慌张地乱转，嘀咕道：

“我才不要肉肉的……”

“就不能为我长一点肉吗？你这无情的女人！”

“诶……”

安珀的小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但很快就明白艾诗礼是在欺负人。

不过，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感到莫名开心，不知是因为鲜甜可口的鱼圆汤，还是与艾诗礼相处的快乐时光。

“白洛河发源于极西，一个叫做‘云渠’的地方，那里有垂浓云而下的山峰，反过来看，就是从立锥之地往上延伸出万丈之高，并逐渐扩大成直径几百公里的圆盘，如果能翻到圆盘上方，就可以看到神树的枝叶，但那里有天蛾人在看守，即使拥有吸附在倒悬岩体上的能力，也会被天蛾人拒止，无法翻越圆盘……这是我从传奇探险家波尔波·奇诺托里所著的《穿越地平线》里看到的。”安珀在椅子上晃荡着小腿说。

“我听说过，但没人相信那是真的，而且，地面上到现在还没有过重大发现，反而是地底确定埋藏着失落文明的遗迹，就算派出探险队前往云渠寻找天蛾人，巨大的不确定性，耗费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往返路程，未知的危险，都是在空耗人力。”艾诗礼耸耸肩道。

“嗯……”

安珀用牙签挑起一只鱼圆，递给趴在她的膝盖上讨食的小白猫。

“浪费咯。”艾诗礼皱眉道。

“反正我吃了也是长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