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uzuharaYuki
“下次绝对要比足球。”
目前排名垫底的足球部主将,厚着脸皮为自己打抱不平道。
截止到体育课结束的铃声响起,星川春泷和村井莲都是输多赢少,而作为篮球部主将的小山阳翔除了被春泷趁机投进的一个三分外,严防死守之下再也没丢一个球。
第三十三章--曾经的霸凌者
“抱歉,泉……有什么事用Line找我就好。”
午休时分,真田美菜子一脸歉意地向野上泉道别,然后出门跟其他班级的朋友一起去学生餐厅吃午饭。
而日向纱英一如既往的大大咧咧,态度就像是往常分别的时候那般满不在乎:
“那我就先走啦,如果泉你觉得没问题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这家伙是不是还没搞明白现在的状况……
野上泉对着挥手道别的纱英摆了摆手回应,心里颇为无语地想道。
“援助交际”事件发展到现在,已经有着向她身边之人扩散的趋势了。
不同于星川春泷当时被描绘成连续向两人告白后,还非礼女生胸部的变态渣男,她这个“援交女”标签的严重程度可以说是数倍以上。
在如今的社会上,渣男渣女并不是少数现象,加之春泷的形象分数极高——
能被称作渣男,不正是因为拥有着足以吸引多名异性的特质吗?
相貌丑陋还敢做出这种事情的,那就不叫渣男,而是叫流氓或变态色狼了。
至于援助交际这类出卖身体的活动,不论在哪个地方都会遭到人们鄙视与排斥。尤其是霸凌事件多发的校园内,一旦被贴上了“援交女”的标签,那就几乎等同于举起了一块写着“无法反抗”的牌子,接下来将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
而且,不仅是当事人会遭到各种攻击,就连身边的朋友或亲近的人,都会被这样的事情给波及——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人与人之间既分阶级,也分圈子。
就像位于校园种姓金字塔顶端的一军,绝对不会和最底端的三军来往一样,与阿宅交朋友的人会被当作阿宅,跟在现充阳角身边的人也会被默认为现充阳角……那么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和“援交女”在一起玩儿的家伙,又能是什么好人?
纱英和美菜子都是她珍贵的朋友,是与“玩具”不同的存在。为避免那些针对自己的恶意蔓延至两人身上,她只能选择远离,直到风波彻底过去。
“今天试一下炒面套餐怎么样?”
“炒面有些太油了,而且我是肉食系的,有特惠炸猪排套餐的日子当然要选特惠套餐。”
“春泷同学记得分我一块猪排,我用蔬菜沙拉跟你换。”
“美保你最好离公然宣称自己是肉食系的家伙远点比较好哦。”
看着星川春泷和村井莲一行人聊着午餐的话题从教室前方经过,野上泉不由得紧紧攥起了拳头——
凭什么这家伙就能像个置身事外的人一样优哉游哉?
凭什么自己要被一群疯狗似的混蛋在网上追着咬?
在自己不得不跟朋友分离的当下,原本就是和田崎那头肥猪一样的阴角却能与朋友们结伴同行……
咕噜噜。
肚子抱怨饥饿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散了她满心的愤懑。
想要看他与自己落得同等境地后绝望的神情,想要看他像是落水狗一样挣扎求生。仿佛只要这样,自己的内心就能好受许多——
向来高傲的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没品了?
简直和曾经那些“玩具”一模一样。
靠着幻想欺凌者悲惨的遭遇,和通过对比处境更惨的倒霉蛋,来得到那么一点点虚构的慰藉。
难道她也已经沦为谁用来取乐的“玩具”了吗?
如果这就是星川那家伙的目的,为什么他看都不看她一眼?甚至丝毫不关心她遇到了怎样的孤立与排挤,遭受了多少的冷眼与讥讽?
作为胜利者,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跌倒在泥水中狼狈无比的她吗?不是应该穷追猛打地将她彻底踩到脚下,挖苦羞辱后,欣赏她痛哭流涕地露出绝望之色吗?
如果星川春泷不这么做,又叫她如何能够心安理得地将所有的愤懑和怨气,将一切的责任和过错,全部都发泄并怪罪到他身上?
深呼吸一口气后,野上泉从通勤包里拿出了便当,准备一个人去闲置教室吃午饭。
虽然恶劣的心情导致她没什么食欲,但饿着肚子难受的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也只会让那些想看她笑话的人高兴。
不过,当她刚走出教室大门,四个女生就仿佛早有预谋似的分成两队,从她的左右两侧路过,然后突然加快脚步,在“不经意间”齐齐撞到了她的肩膀。
“啊呀,真是不好意思,没注意到你。抱歉呢这位同学。”
四人中一位浏海挑染成粉色的黑发女生率先开口道歉,可实际上却是一脸戏谑的表情,看不到任何的歉意。
“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野上同学吗?”
“她瞪我了,超凶,好害怕欸。”
站在最前面的女生嘻嘻哈哈地往后缩了缩脖子,根本不把野上泉当回事,全然忘记了被她瞥一眼都要心惊胆战的过往。
四人尽管围住了跌坐在地面的野上泉,但刻意露出了不小的空档,让往来路过的学生能够看到后者狼狈的姿态。
一帮趁势欺人的混蛋……
她抬头望去,见到了一张张冷嘲热讽的笑脸。虽然心中怒不可遏,但她仍然咬牙坚持着,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平静地看着四人。
她莫名想起了之前星川春泷在面对自己时也是这样的一个状态——
那么,那个时候他又在想些什么,是怎样的心情呢?
曾经一直以欺凌者,或者说加害者身份生活的野上泉很清楚,她越是露出愤怒或畏惧的神情,就越会给这些人带来欺凌的愉悦和快感,唯有保持镇静与冷漠才是正确的做法。
不过话虽如此,她已经快要忍不住给对方脸上来一拳了。
“啧啧,这午餐吃得还挺丰盛啊~有好东西就要分享,能不能给我们尝尝?”
之前被野上泉抱在怀中的便当盒,也随着她的摔跤而跌落地面。滑开了半截的盖子展露出其中各式各样的精致料理,看上去就有一种非常昂贵的豪华感。
只是对方显然没有让她回答的准备,紧接着便笑嘻嘻地摇了摇头说:
“想想还是算了吧。用援助交际从油腻大叔手里拿的钱买来的食物,哪怕碰一下我都要恶心地吐出来了。”
“真亏野上同学能吃下去,实在是太厉害啦。”
注意到野上泉那面沉似水的神情和一声不吭的默然,其中一人想到了她以前的所作所为,心里不禁生出了些许胆怯,可突然一走了之又会显得很没面子,就一边推着同伴们往前走,一边劝说道:
“嗨呀,别说了,快走吧。万一把什么奇怪的病传给咱们怎么办……”
不过,遗憾的是,即便四人走出了一段距离后回头观望,也只看到了少女面无表情收拾便当盒的一幕,没有想象中那样的暴跳如雷。
事实上,如果野上泉现在向上平展手掌,四人就能看到掌心处红得有点发紫的印迹。
从小到大都是在霸凌和欺负别人的她,哪受过这种委屈?
然而,她若是控制不住情绪大打出手,绝对会让那些想要看她出洋相的家伙更加起劲——
除非她能给某个冒犯自己的蠢货足够深刻的教训,借此杀鸡儆猴。
但无可奈何的是,野上泉已经没法继续用以前那百试不厌的手段了。毕竟,现在她才是那个被势所压的“玩具”。
第三十四章--不止是复仇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野上泉本以为午休时被找茬遭遇就已经够糟糕了,结果当她吃完饭回到教室后,看着被马克笔写上了诸如“碧池”、“援交女”、“活该”等字样的桌面,被美味料理挽救了一点的情绪顿时跌入谷底。
她试着用面巾纸沾上水去擦拭,却发现只能淡化字迹,若是站在旁边观察,仍旧能够看到所写的内容。
扔了吧,去存放闲置桌椅的教室里再搬一个新的……
早有预料也好,麻木也罢——
将桌洞里的书本和私人物品往外拿的过程中,她发现自己竟是没有感到愤怒,反而是出奇的平静。
或许后面还会有更加过分的事情在等着自己吧。
想起自己曾经玩弄那些“玩具”手段和方法,再看到眼前这张惨不忍睹的课桌,她不禁暗暗地嗤笑一声。
真是老套且无趣的做法。
课桌上涂鸦,鞋柜里撒钉子放虫子,黑板上指名道姓的羞辱……这种落后了十几年,都已经成为电影中相关桥段的经典霸凌方式,只会惹她发笑。
尽管对于这种手段不以为意,但不代表她会放过任何一个得罪过自己的人。
霸凌所带来的快感并非伤害的过程或方式,而是在于受害者事后会表现出怎样的反应。如果见不到被霸凌者的愤怒或痛苦的神情,那么霸凌的愉悦说是直接少了一半也不为过。
那么……
野上泉环顾教室——
几个坐在角落的阴角都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田崎那头肥猪也根本不会有这个胆子……
当视线扫到田崎昭孝座位旁边的星川春泷时,对方那微笑着摆了摆手打招呼的态度,顿时就让她压抑已久的怒火蹿了上来。
只是,愤怒归愤怒,她心里想得很清楚,对方根本不会做这种没品且低级的事情。
他就是在故意气她。
“幼稚的混蛋……”
恨恨地嘟囔了一句后,她便专心地收拾起了课桌里的杂物。
在书本和私人物品将通勤包撑得鼓鼓囊囊之后,野上泉双手抓住课桌的两端,稍稍发力试了一下搬运的难度——
一个来回绝对能够把自己给累得够呛。
而想到路上将要遭受的关注,她的脸色便更加难看了。
“喂,野上同学难道是准备把这张课桌给扔掉吗?未免也太浪费了吧?”
有些熟悉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她下意识地回头望去,中间却想起这并非梦境,而来者……
星川这家伙,现在笑眯眯地找上来绝对是不怀好意。
不过,明知课桌上的笔迹不是出自星川春泷,她仍然期待着对方认下这件事,然后狠狠地讥讽她,羞辱她,就像她预想中的那样,暴露出自己恶劣的性格——
这样,她就可以将自己遭遇的所有的不幸,全都归结于眼前这个家伙身上了。
如果贴子不是你发的,霸凌的事情不是你做的,你过来凑什么热闹,看什么笑话?
“你现在很想嘲笑我,对吧?”
说啊,承认啊!
“你这家伙是不是想说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是我活该,没错吧?”
别装了,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碧池’、‘援交女’、‘谁都能上的烂货’,还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出来,我洗耳恭听。如果你要是想看到我红眼圈哭鼻子的可怜模样,十分抱歉,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像对待“玩具”一样,狠狠地羞辱我啊!
将漂亮可爱的存在破坏摧毁的快感,你能够拒绝吗?!
“你似乎对我有什么误解,野上同学。”
星川春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像是速食面包包装的白色物什。
“从校徽来看,犯人似乎两位是三年级的学长……野上同学,不得不说你的仇家还真是有够多的啊。”
“要你废话?!”
“马克笔写的字而已,用酒精湿巾一擦就擦掉了。”
他这样说着,抽出一张折叠湿巾往桌面上抹了两下,写满了辱骂词语的课桌,顿时便出现了一道近乎于原本模样的痕迹。
“所以呢?”
“哈,你果然是来笑话我的吧?‘这个家伙真是白痴,连酒精湿巾都不知道,还傻乎乎的用普通湿巾使劲擦马克笔的笔迹……’”
“——你心里肯定就是这样想的。”
野上泉将桌子推回了之前的位置,脸色涨得通红。
“很可惜,有机溶剂去污的常识我也明白,不需要你来提醒。我缺的是酒精湿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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