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隐书大宅
狩猎者们再一次的弑神征途,已然拉开了序幕。
第一百五十章:启程之痕
最终集结的狩猎者们,以4人为一支小队,共计集结起了12支队伍,再加上一小部分狩猎者与工匠后勤医护等人组合成的4支4人小队,最终共计16支小队64人,便是这一次的队伍最终统计下来的成员人数了
。
猎人在这些人里看到了熟悉的人,比如安德烈,比如艾步特,更多的则是不认识的,完全陌生的人。不过一想到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就要一起度过,大概还是有很多机会可以慢慢熟悉彼此的。
“那么,再过两个小时,就是出发的时候了。”
“嗯,我负责最前方,你来负责左侧吧。”
“中间区域由我负责保卫后勤,尾部的人倒是需要再考虑考虑,得靠得住的人才行。”
迪斯马和几个队伍的队长坐在一起,商议着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六十多人的队伍自然是不能挤在一起的,生者的气息过于集中会对污秽产生强烈的吸引,到时候基本上走上几百米就会来一次怪兽围攻,污秽力量的侵蚀也会变得极其严重很容易翻车,因此狩猎者们必须分散行动,以4人一队的小队行动,彼此间的距离控制在一百米到两百米之间,彼此散开来形成一个松散的阵型共同前进。
最前方的队伍负责清理前进路上的敌人,两侧则是预防其他方向来袭的怪兽,中间则是轮休的队伍以及后勤队伍,最后方则是警戒以及保护中间部位的队伍。
为了确保安全,每日的行程都必须严格规划,休息的地点则是在沿途的数座废弃小镇,狩猎者们会在白天的跋涉后在这些镇子里聚集起来。不过因为要考虑到生者聚集带来的污秽吸引问题,这个休息时间必须严格控制,大概最多只能在3到4个小时左右。虽然对于正常人的休息时间而言恐怕不太足够,但这已经是极限了。
猎人与迪斯马,塔迪夫以及威廉一队,阿比盖尔虽然想要和猎人待在一起,但本身战斗力不足的她无法负担起先锋队伍的责任,因此只能呆在后勤队伍当中作为预备力量。
索拉尔并未参与这场征途,他在从迪斯马和马尔曼那里了解了一些隐秘过后似乎有了什么别的想法,昨晚便已经离开狩猎者队伍不知去向了。不过迪斯马似乎多少猜测到了那位太阳战士的想法,只是保持着沉默并没有将其点出。
幸存的镇民在狩猎者的护送下分散出发,前往其他镇子。为了应对可能来临的星神教会的处刑队,这是确保绝大多数人安全的最好方法了。只是作为星空镇教会领袖的马尔曼神父必须要留在这里面对教会的来人,否则很难保证那些处刑队不会找上离去的镇民,因此在越来越多的人离开后的小镇废墟当中,到时候他将会成为唯一留下的那个人。
“这一次,我能够赎清我的罪么?”
在队伍进行准备的时刻,迪斯马来到了如今只剩下残破废墟的寄托之屋面前,将一朵小小的白色花朵放下。
身旁在这时传来脚步声,迪斯马回过头来,看到了猎人走上前来,和阿比盖尔一起献上白花。
三人一起在废墟前静默着,残破的院落仿佛还残留着昨日孩童们嬉戏的身影,如今却只剩下破碎的砖块和尚未清理干净的血迹。越是回忆美好,眼前的一幕便越是残酷,迪斯马深深叹息着,最终别过脸去,不忍再停留于这个地方,转身朝着不远处的狩猎者队伍前进。
“迪斯马先生。”
阿比盖尔的声音忽然的响起。
迪斯马转过头来,看到了少女悲伤中带着几分坚定的神色。
“我们接下来的战斗,就是为了让这样的悲剧成为过去不再上演,对吗?”
有那么一刻,迪斯马的身体出现了轻微的颤抖。
缓缓捏紧了拳头,这位强大的狩猎者眼眶略微发红,对着娇小的少女缓缓点头。
“是的,我们的战斗,就是要让这种事情不再继续,让这场噩梦结束。”
眼中的迷茫一扫而空,迪斯马大步前进,随后在返回狩猎者队伍当中不久后,他看到了已经准备好携带工具的安德烈向他招手。
“你定制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本来想的是你回来的时候交给你,没想到会拖了一天。”
这样说着的安德烈拿出一套十分精良的全身防具,特意做成了盗贼一般的款式,还加上了一件遮面的红色围巾。
再接着是一套枪械与一把闪着寒芒的匕首,仔细去看的话会发现其中似乎有蓝色的光晕流转。
“这套衣装我将其称为【来去无影】,附加的术式能够相当有利于你的战斗风格,枪械与匕首配套的武器我则称之为【电闪与雷鸣】,等你真正使用它们的时候就会明白为什么这样称呼了。”
穿上全新的装备,迪斯马轻轻抚摸着到手的武器,眼中似乎有着几分光芒。
这一次,将会是自己的旅程的终点。
不论最终的结果如何,已经该是画上句号的时候了。
不远处,狩猎者们开始分发小瓶装的祝福油脂,这种祝福油脂和原本狩猎者使用的不太一样,颜色是鲜红一片的。听负责分发的狩猎者说,这是教会储藏的高等祝
福油脂,拥有比普通的油脂更加猛烈的威力,能够有效的杀伤怪兽。
说起来,那位神父虽然总是给人一种丧心病狂的感觉,但他在提供狩猎者补给这件事情上从未有过藏私来着,教会里真的会提前储存高等的祝福油脂而不提供给狩猎者吗?
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疑问,不过再怎么思考,他们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就是了。
月光依旧的照耀着破碎的大地,离去的人越来越多,除了即将出发的狩猎者们所在的位置还有些热闹之外,星空镇的其他地方已经渐渐开始变得冷清起来。
马尔曼脱下满是血污的手术服,换上其实也没干净到哪里去的神父长袍。他推开地下室的大门,重新踏入教会破败的大堂当中,随后便看到了一个已经等候多时的男人。
“向你致敬,神父马尔曼。”
已经被治好了身上伤势,武器防具也经过工匠修复的索拉尔,站立在大堂之中向着马尔曼微微点头说道。
“失落太阳教的战士,你不打算参与到狩神的旅途么?”
马尔曼有些意外这个男人的出现,不过还是十分平静的对着索拉尔开口。
“狩神的旅途固然令人向往,我想只要是心中还有着理想信念的狩猎者都不会拒绝吧。但是,我在迪斯马先生以及塔迪夫先生那里听到了一些很在意的事情,所以我决定前来神父您的身边。”
索拉尔神情严肃,看起来态度很是坚定。
“为何要留在我这里,星空镇的危机已经解除,这里不会有什么事发——”
马尔曼轻轻摇头,似乎有些不以为意。
“但是星神却不会轻易罢休,神父,你想要独自面对星神的行刑队,用自己的性命争取机会让更多镇民逃生,对么?”
十分干脆的打断了马尔曼的话,索拉尔在这一刻摘下头盔,露出十分爽朗的笑容来。
“我游历过许多地方,我很清楚所谓的三神是什么德行,也知道行刑队的作风。您让不愿意加入狩神的狩猎者带领镇民朝其他镇子逃去,自己却留下来待在星空镇,必然是为了让行刑队的目光留在你身上,从而为逃走的人们换得足够的时间。”
“另外,要让镇民们能够有机会改换身份避免被行刑队找上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我猜你在其他镇子上恐怕有着不少朋友,我看见你给很多带领镇民的狩猎者拿了介绍信,必须得说您在考虑问题上相当的滴水不漏。”
“只不过这个计划还是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那就是只是靠神父你一人的话,恐怕是没有办法在行刑队面前坚持太长时间的。也就是说,你需要一些帮助。”
话语的最后,索拉尔高举双手,口中的声音越发热情洋溢。
“那么,失落太阳教战士,索拉尔,愿在此成为您的助力,与您一同违逆神明。”
“愿太阳的光辉与你我永存。”
月色依旧,破败的教堂之中,这位满身灼伤的神父与太阳战士的对话并不为人所知。
不远处的狩猎者们在这一刻已经整装待发,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选择离开镇子的镇民与狩猎者也已经基本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还在做着离开前的最后准备。
“说起来,这地方毁了还真是可惜啊。”
一位整理妥当东西的镇民将自己的行囊放入马车,随后看向了不远处已经毁坏了的寄托之屋。
想想自己以前还给那个屋子捐过不少粮食和铜币来着,现在变成这幅模样,那么多孩子失踪和死去,真是……咦?
镇民眨了眨眼,又揉了揉,仔细的看向了那栋破败的屋子。
“那是……蒲?!”
被确认与雪绒一同失踪了的,不知去向的男孩蒲。
没有看错,确实是他,镇民看到了那个男孩走入了破败的寄托之屋废墟当中。
“喂,蒲!”
镇民在废墟中跑起来,很快的抵达了寄托之屋的废墟外。
他试着呼喊了几声对方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并没有多想的男人翻过废墟,从坍塌了大部分的一楼找到空隙进入到屋内,随后看到了一道身影消失在半塌的楼梯上方。
“你去哪儿啊,蒲?大家都已经朝葡萄镇走了,你快下来!这楼现在很危险的!啧,不听话的小屁孩。”
再一次的高声呼喊却依旧没有得到回答,镇民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上了二楼,沿着破破烂烂的走廊向前前进,很快的他在一扇开着的,似乎是一间双人合住的卧室里看到了坐在地上翻找着什么的蒲。
【找到了……找到了啊……】
从碎石堆中,一叠老旧的记载着凌乱文字的纸张被翻了出来。
如果猎人在这里的话就能发现,这东西其实是他在地下墓穴的实验室里带出来的研究记录。只是随着星空镇的覆灭,寄托之屋半塌,猎人不愿再走进这座曾经留下过
孩子们欢笑的美好记忆的废墟,因此这东西便被留了下来。
【雪绒……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哦……】
【太好了……我能让你回来了……太好了……】
低低的,嘶哑喃呢着的声音,似乎混杂着另一个人的声音,却又无法听清。
那脏兮兮的男孩将纸张抱入怀中,颤抖着,像是还抱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一样。
“喂,你在干什么啊蒲?”
感觉有些奇怪的镇民走上前来,拍了拍蒲的肩膀。
下一刻是一道嘶哑难听的尖叫声,那男孩在地上猛地一滚退到了房间的一侧,抬起凌乱的头发,他似乎看了那位镇民一眼,然后便很快低下了头去,身体的颤抖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剧烈起来。
【不……不对,雪绒……不对……】
像是在对谁说着话,可明明这里并没有第三个人在。
“你这臭小子什么毛病,行了快下去吧。”
镇民走向眼前的男孩,对方却猛地尖叫起来。
【不要靠近我!离我远点!远点!】
尖叫过后,却又是低声的啜泣声。
【不要这样……雪绒……不要这样好不好……他、他给你买过糖……不要这样……】
指甲盖已经翻起来了的鲜血淋漓的手指挖在地板上。
【不要这样……求求你……雪绒……求求你……】
男孩全身颤抖着,那喃呢的声音如同疯癫了一般,让镇民终于的意识到了些许不对劲。
“喂,你到底——”
两根黑色的触须在下一刻贯出,一左一右的洞穿男人的胸口,将两侧的肺部都完全穿透。
蒲在这一刻完全的抬起头来,露出他半张已经被扭曲血肉所覆盖的,不知为何似乎有些像是雪绒模样的脸孔。
【对不起雪绒……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
摇摇晃晃的,身上滴落黑色的污血,男孩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倒在地上艰难喘息着的男人面前。
【对……雪绒你说得对……他会泄密……泄密……大家不会接受不会允许的……所以……所以……】
蒲颤抖着的,血肉蠕动着的手指按住了镇民的额头。
【所以,蒲,要赶快杀掉他哦,快吧,快做吧】
洁白的小手轻轻覆盖着蒲脏兮兮的小手,雪绒蹲在蒲的身旁,对着他温柔的微笑着。
【是……是……杀掉……杀掉他……可是他给我们买过零食……他……呜……我……为什么我……】
血肉撕裂,蒲的脸颊在这一刻从中间裂开缝隙,不断滴下鲜血。
他的声音越发的扭曲,喘息着,挣扎着,半张依旧正常着的脸孔上,已经是涕泗横流的模样。
【蒲,你说过的话是在骗我吗?】
雪绒轻轻的抱住了蒲,可怜兮兮的注视着他。
【蒲,是你害死了我啊】
【蒲,都是因为你,我才会死掉啊】
【蒲,你说了要让我回来,要让我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你要听我的话,你要听我的,不是吗?】
【原来,你是骗我的吗?】
雪绒悲伤的哭泣起来,她放开了蒲,身上骤然出现无数撕咬的狰狞创口,整个人都崩碎开来变成一地的碎肉。
【蒲,你不要我了吗?】
蠕动的血肉间响起雪绒的声音。
【不……不不不……】
伸出手来,蒲的手指将自己的脑袋撕下来大块的皮肉。
【蒲,你要抛弃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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