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兄贵少年不会被肛
看着霜星离开的背影,埃佐转头看向塔露拉。感染者游击队终究还是和塔露拉合流,构成了未来在泰拉差点引发一场世界大战的整合运动的基础。而因为埃佐与筒子帮的介入,这种合流莫名其妙的提前了快好几年。
“好消息?现在我还差太远了,光是看到那个爱国者我连话都快说不出了。”
塔露拉这番话并不是谦虚,虽然将她掳走的科西切,或者说游荡在乌萨斯的恶灵‘不死黑蛇’几乎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一般,将各种阴谋诡计,巧言令色的手段和剑术,政治等知识一同倾囊相授。
但塔露拉对于这种伎俩并不感兴趣,以至于想要开口都做不到。
“怎么会呢?我第一次见到爱国者的时候,已经在考虑怎么把他给撂倒了。”
埃佐说的并非是谎言,虽然逃离了地狱周,但留在身上的烙印一直还在。他学过莱塔尼亚最锋锐匕首的历史,哪怕对于双女女皇没有什么归属和忠诚,但对于那度过了两年集体生活的队伍还有着一份向心力。
作为最锋利,最坚韧的匕首。怎么可能在遇到乌萨斯最强大的盾的时候,不想着去碰碰看?
“一朝是阿尔迪特,一辈子都是,这是一种勇敢进攻的精神和斗志。”
或者说,哪怕是面对再无望再离谱的对手,埃佐都敢上去猛攻。当然,他也不会傻到没事给自己找事。
不开第一枪,但是让对方永远开不出第二枪,这才是避免矛盾的最好手段。
“一朝是,一辈子都是。”
沉吟品味着埃佐的话,塔露拉忽然抬起头看着阿尔迪特。
“埃佐,你相信命运?”
声音中,带着些压抑的恼怒,又有些迷惘。
“不相信,你为什么这么问?就因为我之前说的那句话?”
塔露拉过于二极管的表现让埃佐多少觉得有些有趣,同时却又觉得有些无奈。
认为自己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没有人能够跟上自己的脚步。擅自期待的对志同道合的人勾勒出一个轮廓,然后有莫名的失望。
“什么是命运?它是对我们一生轨迹的固定?还是点明了我们的终点到底在哪里?”
对于说谜语这种事情埃佐一直没什么好感,所以他直接选择给出最简单,人都能明白的回答。
“我相信命运,我相信人类的命运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人类终究会打破种族身份信仰的藩篱,最终站在一起,走向浩渺星空。”
从第一个水下的生命诞生到走向灿烂星空,这是埃佐穿越前所相信的人类这个种族的命运。地球还是太小了,不能被重力束缚了探索的心。
“这就是我眼中的命运,或者说昭昭天命。”
埃佐在诉说想法的时候那眼眸中瞬间爆发出的活力和憧憬是那么的强烈而又耀眼,让塔露拉相信这番话毫无疑问出自真心。但既然如此的话,那为什么埃佐却又和自己想象出来的斗士,有着那么大的差距?
“那,你准备怎么去实现这个命运?”
塔露拉急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刚刚开始带领感染者在荒原艰难生存对抗纠察队的她,还没有太多思考的空余。
“我没准备,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做。”
埃佐这番过于摆烂的回答,让塔露拉直接愣住。
“不知道,该怎么做?”
说了那么一大通东西,结果就回了个不知道。
“嗯,因为我对这片大地还不够了解,就算是我出生成长的莱塔尼亚,我对它的了解,也仅限于的生我养我的奥斯塔诺,也只有很小的一部分。因为我不是个鲁珀,当地多少有些排外的风气。”
他可以以大作家的世界名著为蓝本去套用,结合一些社会现实编织出完美的反应一小个结构的精彩小说。但你要说对一个国家的理解,埃佐也只能说是浅薄。而泰拉很大,有很多的国家。
“了解这个世界?这样做又有什么必要?如果那里有压迫和强权,就
去将他们打倒。就像如今的乌萨斯,如果它不给感染者生存的空间,那就将这个国家摧毁好了。”
塔露拉在说完之后,才发现埃佐在直愣愣的看着她,那双黑色的眼眸看的她有些心底发毛。
“有什么问题吗?”
埃佐则是将一块薪柴掰开,扔进了面前的火堆。
“你知道吗,这番话让我有些想起乌萨斯上一代的皇帝,连续不断的战争,也塑造了如今这个的乌萨斯的国家性格。”
高傲的骏鹰与凶悍的乌萨斯,连带着菲林,卡普里尼,艾拉菲亚之类的种族,至少在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面前,都变成了一视同仁的,让战争机器不断前行的薪柴。
“如果只是把恶龙杀死,那屠龙的勇士只是制造了一个更大的权力真空。到时候,就会有更多小号的‘恶龙’揭竿而起,又或者勇士在畏惧者和野心家的顶礼膜拜下,成为全新的恶龙。”
屠龙者终究会成为龙的童话故事,已经传唱的足够长,足够悠久了,多说无益。
“当然,你是在乌萨斯这种国家性格中成长起来的,养成这样的思维模式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尤其养育和教育塔露拉的,还是乌萨斯最古老的的国家意志,或者说恶意的化身,不死的黑蛇。所以埃佐久违的,拿出了作为一名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应该有的,锋利的笔,尖利的舌。
“毕竟花朵没法在干沙中盛开,无论它的意志多么顽强,还是需要养分,水,阳光,空气。”
当然埃佐这番话其实也是有问题的,乌萨斯并非诞生不出善良而又有良知的人儿。就像之前的大叛乱时代,为了争取感染者权益而抗争的人,爱国者的儿子也是死在了那次的暴乱之中。
但塔露拉有什么呢?一个言传身教的阴谋家作为养父和导师,看到的全都是腌臜的阴谋诡计,还有与之对应的权力把戏。所以这句并不那么准确的话,在塔露拉的身上,又显得异常的贴切。
“的确,你说的东西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我对于科西切,也就是将我从龙门掳走的阴谋家,一直只是当成一个阴险的,需要去对抗的敌人。去竭力避免成为他那样阴险的人,但他还是得逞了。”
塔露拉不由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带着不甘。当初她成为感染者,杀死科西切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回响起。
‘我处心积虑地为你着想,你却驳斥我的建议,亵渎我的语言,你记住了我教你的一切又想要逃开,塔露拉。’
口吐鲜血的菲迪亚贵族斜坐在自己的宝座上,脸上则是劳作即将收获的笑容。那怕被塔露拉贯穿胸膛生命进入了倒计时,却仿佛只是要陷入简短的睡眠一样。
‘你的终点在我,你终将会成为我。’
哪怕自己警惕科西切教给自己的一切,却又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了十年多恶毒布道的影响。
“我在乌萨斯的导师,也是在龙门搅动风云,逼着龙门的领袖魏彦吾杀死我父亲的罪魁祸首。他一直想将我作为衣钵传人,让乌萨斯再次回到先皇还在的时代。”
塔露拉和埃佐说了很多,她在科西切那里接受的各式各样的教育,她对领地中不公的想法和愤慨,所有人都应该自由的心愿。
还有,一个诅咒。
当然看过剧情的埃佐当然明白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有些类似魔法少女小圆里面灵魂宝石的设定。就是遭遇了重大打击之后,人会痛苦,会挣扎,会思索自身,陷入颓废,最终一路沉沦又或者重新站起。
而科西切又或者说黑蛇的诅咒等同于是提前编写了一个第二重的人格,一旦塔露拉遭遇重大打击,就会直接激活第二人格(黑蛇意志),而科西切原本对塔露拉进行的各种精英教育,都会在这个觉醒的人格的编织下,发挥出恐怖的效能。
“这场对决,你赢了第一回合。”
看着塔露拉,埃佐拍了拍这位迷惘斗士的肩膀。
“科西切被你杀了,这必然出乎他的意料。甚至,为了让你能够继承他的衣钵,这人不要脸的使用的诅咒法术去确保他的胜利,因为他无法让你的意志屈服。”
科西切只是给她设下了一个自以为精巧的陷阱,以大欺小做了不体面的事情。
“只不过在接下来的生命中,你们还有第二场较量要打。但在我看来,你严重缺乏准备。”
埃佐的安慰让塔露拉受到了些安慰,而他的提点让塔露拉干脆的一扫颓势。在埃佐出去煽风点火弄情报烟雾的日子里,塔露拉也从陈的描述中,明白了埃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简而言之的话,就是在各种危机中如鱼得水,还不断带来奇迹的狠人。
从伊比利亚的荒漠到维多利亚北部,这位仁兄一次又一次的战胜了一连串的阴谋家和异端组织。甚至在这期间,还帮一个谢拉格王子空手套白狼弄来了一整条铁路。哪怕埃佐没有科西切强大,但他都能看出来的破绽,对于自己必然无比重要。
“什么准备?”
埃佐则是用手指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这里的准备,思想和理念上的准备。既然科西切敢放言说你注定会对一切失望,对你信任的事物不再坚信,那就说明他也了解了你的想法,或者说以他的视角对你的思想做了评判。”
一边是乌萨斯的公爵数十年,可能还得加上暗中操纵龙门的岁月,以及不死黑蛇这个恶神不知道多少年弄出来的,可以自洽的理论。一边是塔露拉一边试着摒弃外部影响,闭门造车创造出的,未经过实践打磨的想法。
两者的差距,甚至不止一个数量级。
“我也不要去听你的想法,先去和我的同伴,还有霜星去聊聊你的想法,看看他们的评价如何。”
既然是全新理论,那就是驴子是阿米娅,先拉出来遛遛吧。
87.理想主义者塔露拉的死亡(一)
87.理想主义者塔露拉的死亡(一)
“如果感染者能和普通人一样拥有自由和生活我举双手赞成,但我不会去支援这件事,因为我有在乎和离不开的人。”
按照数字的排列,塔露拉首先找到了带着一筒面具的黑。作为小队成员中唯一的感染者,塔露拉对她也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希望她能认同自己的理念,或者给出什么正面的感想和反馈。
而黑给出的回答当然很正面,认为帮助感染者是一件好事。但假设感染者运动真的波及到汐斯塔的话,黑却会选择站在对立的侧面。
“因为老爷是一名优秀的市长,城里的感染者都得到了妥善的照顾。相反的,我在你的这个村子中,看不到妥善的管理。”
作为几乎陪着赫尔曼,见证了一个野心勃勃的丧妻男人为了守护一片梦中的沙滩耗费了多少精力,几乎每天都浸泡在阴谋之中的自我折磨之后,黑在塔露拉的村落看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单薄了。
“被解救来的感染者的确在耕种,但健壮的乌萨斯和虚弱的埃拉菲亚都是一样的劳动量,只是机械的确保能够让自己填饱肚子之后就到此为止。也许你会说这里的土地不适合深耕,但一年一季的耕种,又如何能将这种好机会白白浪费?”
塔露拉只是将这些逃亡的感染者聚集起来,告诉他们这里有一片可以耕种的土地罢了。
“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已经在你的小村子发现好多起小偷小摸的案件。这里并不是你勾画的,完美乐园。”
塔露拉还能维持对这个村落管理和号召的地位,得益于她本身有着对抗纠察队的武力,还有就是在村落中担任老师和医生职务的阿丽娜。这位埃拉菲亚女性同样是一名感染者,在孩童和老人之中有着良好的声望。
看起来似乎武力和声望全都具有,但这对汐斯塔治安局的局长而言,却又远远不够,甚至显得极端的幼稚。塔露拉只是个看起来像是分割蛋糕的人,她的权威来自自己的剑。现在村子一百多人可能还能控制,但如果感染者越来越多之后该怎么办?
“如果我是你的话,会对这些村民征收所得税。无论是钱款还是粮食,然后用这资源去建立初步的管理体系,还有合适的治安力量。你现在的权威,只是纸糊的塑像。”
这样的塔露拉在带领感染者去争取水源,篝火,面包和土豆的时候自然愿意跟着她前进。可等到塔露拉的承诺不能给出这些东西,或者这些东西要稍缓才能兑现的时候该怎么办?
“更有甚者,你需要做一件短期内损坏大家利益的事情。比如冬天去开垦水渠,所有人都会很辛苦,而且会消耗不少存粮,劳动力之外的人要饿肚子。”
一筒面具稍微抬起,死死的盯着塔露拉的双眸。作为在荒野上成长的感染者,被训练出来的暗杀者。黑的童年一点都不比冻原上的感染者轻松,所以她更明白自己的这些‘同类’为了活下去到底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
“作为成果,你们会因为这个开垦明年获得充足的河水去灌溉。但没有强制力只靠号召,这件事就是做不成,或者说绝对没有可能全负荷办成。”
以建立汐斯塔的赫尔曼市长身边最得力助手的身份,黑对塔露拉勾画的蓝图提出了质疑。
“九筒说过言语有的时候比刀剑更加锋利,但那时因为他的拳头比所有人
都硬。我、陈、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他的力量。那么,塔露拉,你的‘拳头’如何,它能否支撑你作为先导者和领袖的身份?”
这个问题,塔露拉拒绝回答,而且持有针锋相对的想法。
“那样的话和暴君又有什么区别?用暴力带来的秩序,那真的是公平的秩序吗。”
不过黑对于这场对话已经失去了兴趣,如果不是埃佐让她帮忙,她根本不乐意听塔露拉说什么。现在这个少女的水准,连汐斯塔一个被干掉的小家族都比不上。真不知道为什么,埃佐却会对她另眼相看。
“矿石病和感染者,虽然开始的时候会觉得很可怕,但逃避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对吗?”
带着些不快,塔露拉找到了二筒,或者说丽塔。这是陈在维多利亚的室友,一名淳朴简单的乡下姑娘。因为大大咧咧的性格和高超的农技水平,在感染者中有着很好的名声。
在听说了塔露拉的来意之后,瓦伊凡干脆的放下了自己的锄头,请塔露拉到田垄边上坐下交谈。
“我觉得感染者应该获得自由生活的权力,但我总觉得塔露拉你的想法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从头到尾,风笛都没听塔露拉讨论过军队的问题。而作为一名军校生,她能想到的东西也都全部和军队有关。
“你需要一支强大的军队去对抗乌萨斯,如果你真的要像你说的那样要彻底改变乌萨斯的话。”
虽然在维多利亚军校里,日渐腐化的乌萨斯军队几乎成了所有学员的笑话。但那毕竟是现存三大帝国之一的武装力量,碾死塔露拉就和碾死小虫子一样。
“可具体该怎么做,就算在南方联系到了感染者,你还是海量的缺少东西。武器、训练、营地什么的。啊,我不擅长思考这些啊。”
毕竟哪怕是乌萨斯,感染者也占不到人口总数的一半。在很多程度上,只是角落中的浮游生物。
看着认真的帮助自己思考的风笛,塔露拉感激的点了点头。的确,她现在就连对抗纠察队都十分艰难,更难以逞论乌萨斯的正规军了。
之后塔露拉又去找了拉特兰小队,三筒菲亚梅塔和四筒安多恩则从截然不同的两个角度,对一件相同的事情进行了阐述。
“哪怕是在拉特兰,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毫无隔阂的相处的。就比如我,因为不是萨科塔没有光环,很多时候安多恩他们忽然的开心或者悲伤,我就根本没法理解,为了跟上他们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
这种区别在拉特兰还体现在很多的地方,哪怕是同样的遵从律法,但能够拥有光环的只有萨科塔。而他们也是拉特兰唯一自由自在生活的人,其他种族哪怕再兢兢业业,也无法取得和萨科塔一样的地位。虽然有不少萨科塔以外的主教,不过他们都是忙于各种文书工作。
而真正领导拉特兰的教皇和守卫大教堂的铳骑,只可能是萨科塔,守护铳也只有萨科塔才能使用。
“你说一旦环境变好没有了压迫一切都会变好,我不这么认为。毕竟每年都会有很多人来拉特兰想要获得救赎,但这些人在拉特兰的生活,也绝对无法说的上优厚。”
的确,人在富裕之后会乐意分享自己的财富帮助一些人。但这种分享,注定是有限度的。拉特兰宁愿节约些经费,给萨科塔炸柱子玩爆破。
“我还不知道菲亚梅塔你有这种想法啊,不过我和你想得也差不多。”
安多恩要说的,更多则是他还在伊比利亚时候的故事。同样有关心地善良的人,是否愿意为他人伸出援手。
“我的家乡在伊比利亚的一个依然维持拉特兰信仰的小村镇,可在我的村镇真的遭到袭击的时候,拉特兰方面却只是接纳了身为萨科塔的我。对于我的家乡,表现的无动于衷。明明只需要一名铳骑走一趟,但拉特兰却依然只是保持着自己的光辉,看似照亮,却只不过是在黑暗中独善其身。”
蕾缪安和菲亚梅塔原本是兴致勃勃的准备发言的,不过似乎在安多恩的光环中感受到了强烈的悲伤情感,所以纷纷表示安多恩说的其实没什么问题。也只有在把玩着黑锁与白钥的莫斯提马,忽然冷不丁的问了塔露拉一句。
“塔露拉,你知道感染了矿石病的萨科塔在遇到萨卡兹之后会怎么样吗?你可以先猜猜,等你一圈人问完之后我再告诉你答案。”
然后寻求答案的塔露拉身边,就多出了一名喜欢看乐子嘻嘻哈哈的萨科塔。
“你的这些东西稍后再说,现在给我老实坐好。”
在听说了塔露拉被某种邪恶的意志诅咒了之后,六筒艾丽妮就坐不住了。直接从行囊中拿出那闪耀着银色灯火的提灯,口中念念有词的围着塔露拉
不断转圈。然后将一些手抄经卷抽出,在塔露拉周边点燃,散发出烛火和墨水特有的香气。
和上次给莫斯提马做检查时候的波澜不惊几乎是两个极端,艾丽妮提灯中的火焰猛烈的开始了摇曳。原本吸入只是会安定精神的经卷焚香,更是让红龙少女剧烈的咳嗽,并引发尖锐的耳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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