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鸟印
“你和哥哥说实话,你这所谓的‘看’有没有代价?”陆离认真地问。
祝巧呆住了,嗫嚅好半天:“怎么会有代价呢?我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啊……哥哥,你不要这么严肃好不好……”
陆离半信半疑,他不想板着脸去吓唬懵懂的祝巧,于是微微一笑:“如果是有代价的话,小巧你千万不要再为了我去看了,明白吗?陪伴已经远比任何机遇都珍贵了。”
祝巧嗯嗯地点头,声音带着小哭腔:“哥哥你对我真好……”陆离被她骤然抱住,那两团与她的的懵懂极不匹配的大白兔撞在他胸口,竟让他呼吸为之一滞。他有些没搞明白这有什么好哭的,还是说,小巧的泪点天生比别人低?
第十三章 推铁环
身边的女孩越来越多,陆离已经嫌少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完全将时间交予一人了。他坐在公园的石墩子上,看着穿着羽绒服的祝巧和一群七八岁的孩子在平地上推铁环,只觉这丫头还真有当孩子王的潜质。那群小男生小女生围着祝巧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祝巧小手一摆,一群娃娃闹哄哄地便跟着祝巧“冲锋陷阵”。
所谓推铁环,就是拿一根长柄的U形铁钩推着身前的铁圈,让铁圈越滚越快,人也跟在铁圈后面欢快地奔跑着。陆离以前只在教科书上见过这种娱乐活动,他本以为这个年代已经没人玩这么复古的游戏了。
他将领子紧了紧,心想首都的风土文化和木兰、川海截然不同。或许是历代古都的缘故,首都处处透着淳古之风,建筑也鲜有高楼,民居也多是古典的阁院,一些坐在街边的大爷也都是抽的旱烟,仿佛这座城市的时光凝固在了六十年前一般。
祝巧推铁环的速度最快,推得也最稳,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兴奋地带着孩子们遛弯:“你们都追不上我啦~呜呜——我是最快的——”
“姐姐,姐姐你等等我们——”
陆离看着这一幕,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温馨的笑容。小巧真的就像他的妹妹或他的孩子一样,纯洁、天真、烂漫,他从未享受过这种如同“身为人父”的体验。上辈子,他其实一直想要个孩子,特别想有个女儿,可惜……
旁边坐着的几位奶奶也笑呵呵地向陆离看过来:“小伙子,那位姑娘性子挺好,你以后有福啦。”
这几位奶奶正是那群孩子的长辈。
“像我家儿媳,对小孩可没耐心了。”
“就是,像你对象这么有细心和童心的女孩不多见了,你要好好珍惜啊。”
上了年纪就爱议论些爱恨是非,人家也无恶意,陆离便只是笑了笑:“她不是我对象,是我的妹妹。”
“妹妹?”一位奶奶惊诧地看了陆离一眼,“你们长得并不像啊。”
“不是亲妹妹。”
“唉,小伙子,感情到了面前可千万不要退缩,不然这辈子都没机会了。”那位老奶奶感慨了一句,“不要把爱情误以为亲情,我见过太多人因此错过姻缘了……”
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句无心之言却听得陆离心中一颤。感情到了,莫要退缩。是啊,他重生一世,最初不就是秉持着这个念头吗?他看着祝巧,心里却想的是朱熙的事。
从最初的偏见,到敌友莫辨,再到同生共死,然后是现在的互帮互助,他和朱熙的关系充满了戏剧性,仿佛是一场一波三折的好莱坞电影。那他对朱熙到底是什么感情?朱熙对他又是什么感情呢?
陆离的目光短暂地失去焦点。
祝巧在孩子们羡慕敬佩的眼神中拿下第一名,她骄傲地叉腰:“我厉害吧~”比起和大人打交道,她更喜欢和单纯的孩子们一起玩,或许这是因为大家都处于同一水平线吧。
“不和你们玩了,我要去找我哥哥啦,拜拜~”祝巧看着远处坐在石墩上发呆的陆离,满心欢喜,推着铁环,嘴里发出呜呜声地向陆离靠近。
“巧姐姐再见~”孩子们用稚嫩的嗓音齐声说。
祝巧推着铁环来到陆离面前,撒手丢开铁环,对自己的身高重量毫无自觉地扑向陆离。如果是安百璃或陈嘉宁这么做倒也罢了,陆离还能接得稳,可小巧身材可与朱熙相仿,是个确凿的“大”姑娘了。
陆离被祝巧撞得七荤八素,他无奈地抱住在他怀里撒娇的祝巧:“小巧,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这么突然扑上来了,你哥哥早晚要被你撞出内伤。”
“嘿嘿,下次不会了。”祝巧开心地说,她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欢愉。小巧每次都这么说。陆离昨天还接到家里姑娘打来的视频电话,她们一再叮嘱不许对小巧出手,不然就向邹雅梦告状,说他欺负傻子。陆离听得满头冒汗,小巧只是缺少社会经验,还不至于是傻子吧。
“玩够啦?”那些老奶奶看向他们的眼神越发暧昧,也对,哪有兄妹之间这么大了还如此亲密的拥抱的?更何况还不是亲兄妹……
“嗯嗯,有些累啦。”
陆离发现祝巧脖颈间浮现细密的汗水,鼻子凑在她脖子附近,能闻到少女散发出的热腾腾的体香。祝巧有一处特殊,那便是她的体味。陆离认识的姑娘多多少少都有体香,可大家出了汗后也会有汗味,唯独祝巧的汗味也是香喷喷的。
“嘿嘿,痒~”陆离鼻子碰到了少女的脖子,她嬉笑着缩了缩脖子,“哥哥你别闻啦~”这一声哥哥极尽娇嗲,叫得陆离浑身酥麻。如果说朱熙是狡猾凶暴的狼的话,那祝巧或许就是媚骨天成的小狐狸,偏偏她还没有这个自觉。
陆离看着她那白白嫩嫩的脖子肉,心想如若他此时咬或者舔上一口,祝巧也只会娇滴滴地让他慢点。这个想法兼具诱惑与罪恶感,他深吸一口气,回想起昨天朱熙那冷冰冰的斥责,才算克服自己那可耻的欲望。
欺负傻子应该入刑……陆离没由来地想。
陆离捡起地上的铁环,祝巧还紧紧抱住他的胳膊,将男子的胳膊陷入她的**中,不舍得跟他分开。陆离抽了几下,发现抽不出手,便索性不去管她:“小巧,玩够了我们就回家哦。”
“嗯嗯。”祝巧乖巧地点头,“听你的,哥哥~”
这声哥哥又让陆离脊椎麻了麻,完了,真有点上瘾了。难怪朱熙那么重视自己这个妹妹,天天被小巧哥哥姐姐地叫,谁能不迷糊啊?
和祝巧一同走在回酒店的路上,陆离想到了明天的御之试,心中还有些忐忑。今天又陪祝巧玩了一整天,别说学骑马了,连马背都没摸一下,明天估计又得惹朱熙生气了。
似乎是察觉到陆离的心事,祝巧温柔地说:“哥哥,别担心,明天你一定能凯旋而归的,你要记得一定一定要选六号马哦。”
陆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笨蛋,凯旋而归是病句,凯旋已经包括了回归的意思了。”
祝巧吐了吐舌头:“我不知道嘛……你回去再教教我好吗?”
第十四章 六号
当天夜晚,陆离去到首都郊区的马场,想临时抱抱佛脚,却被告知首都马场为准备公主选婿而休业一个月有余了,现在整个首都没有一处马场向公众开放。陆离脑海里盘桓着在网上看到的书面知识,诸如骑马前要摸一摸马儿的脖子,看看马儿是否温顺,再譬如上马后双腿夹紧,左拐要蹬右腿然后左拉绳,右拐要蹬左腿然后右拉绳。他觉得此时自己不是陆离,而是陆括。
御之试如约而至,陆离按照朱熙通知的地点来到首都马场,此处建立在首都郊外的平原上,一望无垠,乍看下宛若置身内陆草原。陆离今个儿换了套正经服装,烫金边黑外套,内里一件绣着牡丹花的白色衬衫,严肃中不失幽默,这还是出发前姑娘们给他挑的衣服。
陆离来得很早,他来时马场内只有朱熙和她的那两位金刚芭比保镖。陆离对她们有极其深刻的印象,他还记得当初自己在山竹村外被这两位当小鸡似地绑走,此番见面,对方居然挤弄脸上的横肉,露出一个说不上好看的笑容。
朱熙瞥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了好一会,瞅得陆离有些毛骨悚然:“你老盯着我干嘛?”
朱熙撇了撇嘴:“穿这么骚包干嘛?”
“这不上次被你教训了吗,说我穿的吊儿郎当的。”
“还算有点人样。”朱熙好像笑了,又好像没笑,“去,去那边等着去,今个儿别给我丢脸。”
什么叫别给我丢脸?陆离品味着这句话,如朱熙所言坐在遮阳伞下。如今他有求于朱十四,暂且乖乖听她的便是。他和朱熙好像进入一场循环,当初在北疆,是他肆无忌惮摆弄着朱熙,如今在首都,则是朱熙肆无忌惮地指挥起他陆离。
这就是因果报应吗?
陆离喝着热姜茶,耳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侧目一望,果然是候选者大部队来了。说来也有趣,朱熙为了保送他,将入选条件定得极为苛刻,身高、体重、发型都有要求,就差把身份证号也写入条件了,饶是如此,整个神州依然能找出七个符合条件的男子。
陆离放下杯子,看到那七人依次向朱熙鞠躬问好,朱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嗯了一声便算作回应了。这娘们好大的架子。陆离想。
那七人看到陆离,先是齐齐一愣,然后挤出一张笑脸:“陆兄,诶,这不是陆兄吗?哎呀,之前是我等孤陋寡闻,昨日一打听,才知道陆兄居然是以川海状元的身份考入木兰大学,名下还有一家大公司……”
这七人像是换了一张脸,谄媚至极。陆离知道,这都只是假象,这群人便是如此,见风使舵,倘若他们当中某人真的成了驸马,恐怕立马就会变脸,对陆离颐指气使,
陆离心中只觉得悲哀,世人都敬风骨,可风骨在生计面前连屁都不算,衣食足生风节,连有尊严地活下去都做不到,谈何风骨呢?他收拾心情,朝七人也微微躬身:“客气了,客气了。”
见候选人到齐,朱熙也不墨迹,她将助手递来的演讲稿随手揉捏成一团:“我也不长篇大论了,规则很简单,各位挑选一匹马场的赛马,在赛道上走完一圈,耗时越短者得分越高。如果有怕死的,可以先换上骑士服,戴好头盔护膝,不过我相信在场的各位没有如此生手。”
什么?陆离一愣,他就是生手啊,可事到如今,他想要戴护具的话却怎么也喊不出口了。他深吸一口气,不就是骑马吗?理论知识他已烂熟于心,只要稍微上手适应一会,总不会走不完一圈吧?他对自己的学习和适应力还是很自信的,毕竟,当初他可是在连电脑都不曾有的情况下生生做出了《夕拾录》的demo版。
马场的工作人员牵来了七匹高头大马——陆离以前在川海见过马,不过川海多丘陵小山,当地的马是黄皮肤的矮脚马,而此时出场的马肤色血红,肌肉鼓起,呼吸都能吹起一阵强风,最高的一匹比陆离都高了一头。
其余七人或许专门练过骑马,但绝对没用汗血宝马作练习,此时他们也面面相觑,一时不敢靠近这些大马。
朱熙看着他们犹豫的模样,冷笑一声:“挑一匹吧。”
陆离忽然举手:“等一下,这里只有七匹马,我们有八个人。六号马哪儿去了?”
朱熙看向驯马师,后者连忙回答:“六号今早出了点小状况,它是从会所那边运过来,初到陌生环境有点应激反应……现在我们的人正在安抚它,很快就会安抚好的,不影响诸位的挑选。”
众人心中了然,默默将六号排除在外。
如若不是祝巧提前嘱咐过,陆离估计也不会选这六号马。他左右看了看,说:“那我就挑六号了。”
驯马师额头开始冒汗:“那个,六号状况还不稳定,先生您要不先挑挑我们其他的赛马?”
“我就喜欢性子烈的。”陆离下意识说,他忽然感觉脖子处仿佛有人拿针在戳他,回头一看,只见是朱熙凶巴巴地盯着他。
“给他六号。”朱熙拍板了,“摔不死他。”
驯马师只能硬着头皮往马厩小跑去,不一会,就牵着一头白马走来。陆离听说过白马,在人类的文娱作品中,白马总是作为美好的意向存在,但当他真正看到一头和他差不多高的纯白大马时,那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与美感交织在一起,竟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俊的马……他有些理解为什么以前北方的骑士总是如此重视自己的马了。
陆离有些忐忑地接过马绳,他本以为这六号是匹烈马,谁知白马只是鼓了鼓硕大的鼻孔,任凭陆离牵住马绳把它往赛道上带。就在陆离平生第一次牵着马遛弯时,其余候选人也陆续选好了自己的坐骑。
八人踏上各自的赛道。
陆离硬着头皮去摸白马的脖子,皮肤很粗糙,很有韧性,还有一股淡淡的臭味。白马微微俯下脖子,陆离悄然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是马儿表示顺从的意思。他踩上脚蹬,利落地坐上马鞍,拿过缰绳,坐得稳稳当当。
陆离长出一口气,还好,骑马也没想象中那么难。
就在陆离放松时,其他赛道却传来各种哀嚎声。
“哎哟,唉哟,别踢我……”
“上不去啊,这脚蹬太高了,能搬个椅子来吗?”
第十五章 命运的巧合
陆离回头去看,只见其他候选人们各有各的花头,有的连脚蹬都踩不到,有的动作粗鲁把大马激怒了,还有的坐上马鞍后瑟缩地趴在马背上不敢动弹。此番对比下,骑在白马上挺拔的陆离倒显得格外潇洒了。
陆离微微皱眉,这群人不至于这么逊吧?不是说他们好几年前就开始准备选婿比试了吗?
驯马师跟在陆离身边:“先生您和它的相性不错。”
陆离在马鞍上坐稳后,心思也活络起来,他摸了摸马儿的脖颈:“它叫什么?”
“小白,是位姑娘。”驯马师会心一笑,“您运气不错。”
陆离不知他这运气不错是指的什么。
他轻轻动腿,磕了一下马肚子,白马便缓步走动起来。这条赛道不算长,但沿途有各种障碍与急弯,听说以前的六艺之比还要考骑射,只是后来的参赛者们一个个连弓都拉不动,这骑射便渐渐被废止了。
马儿这种步走时最是颠簸,陆离顺着马儿的节奏自己也微微颠着身子,尽量让自己和白马保持同一步调。骑马这件事,说来生疏,实际上手后,陆离却很快就找到了窍门,刚开始两个弯陆离还只敢快走,后来他心中一动,脚蹬下压,小白便小跑起来。马儿跑起来后反而没有那么颠簸了,陆离微微俯身,感受着草原的风撩起发丝,心中竟有说不出的快意,他有些理解草原汉子们策马狂奔的快感了。
小白非常温顺听话,陆离有时动作稍急,白马也不曾躁动。回首遥望,只见其他候选人们还在起点附近和自己的坐骑斗智斗勇,像是在演默声喜剧。
而陆离已经一骑绝尘,骑着白马逼近终点。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只见陆离一头碎发在空中狂舞,像是归家的浪人。外套的扣子被解开,带着金色刺绣的白色衬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正应了那句鲜衣怒马少年时。
朱熙看着陆离的身姿,难得地翘起嘴角。
两位保镖见状连拍马屁:“陆公子天赋超绝,这第一次骑马就有如此风姿……”
朱熙表情一冷:“你们夸他做什么?这狗男人被他家里那些女人宠得够多了,要是再夸他一下,他不知又得意忘形到何等地步。”
过了终点后,陆离还不尽兴,驾驭着小白,在宽敞的马场疾驰,刚开始他还有些束缚,跑到后面,他忍不住长啸出声。这种策马疾驰的爽快感难以用语言描述,他只想拿过长弓,骑着白马在草原上猎鹿。
六号……六号果然没有错。
陆离脑海中闪过祝巧的容颜。
那个姑娘,到底是谁?
这究竟是命运的巧合?抑或是神的操弄?
祝巧又和重生水晶有何等联系?
这些问题再一次浮出水面。陆离不是没想过在祝巧身上探寻奥秘,可他做不出对一个全身心信任他的姑娘追问到底,仙鹤报恩的故事他也听过,现在的祝巧或许就是来报恩的仙鹤。
或许……需要等到选婿事了,请朱熙带着他去一趟所谓的宗祠了……也许那里有人能解答他所有的疑惑。
陆离兴尽,驾着小白回到了起点,将缰绳交给了驯马师。小白哼哧哼哧地吐着气,大舌头在陆离手背上舔舐。驯马师笑着说:“小白也很喜欢你,陆先生,以后有空可以常来我们马场。你很有当驯马师的天赋!”
陆离摸了摸马脑袋,他才不会说他刚才心里想着把小白买回去,自己建个马场呢。
直到此时,其他候选人才陆续完成比赛,一个个如蒙大赦地从赛道跑回朱熙面前。说来奇怪,这群人表现得如此滑稽,但他们却偏偏一脸期待地看着朱熙,好像等待着自己的“好成绩”。
朱熙看了众人一眼:“成绩就不用我多说了,书记员,你来宣布吧。”
朱熙身后一个戴着眼镜的知性小美女出列,手上拿着平板电脑:“本次御之试,排名如下:第一名,陆离;第二名……”排名宣布之后,候选人们皆是难以置信地看着陆离,又看向朱熙:“殿下,殿下,成绩是否出错了?”
朱熙冷着脸:“哪里出错?你们那小丑一样的表演难道是假的吗?一个个不想着正经比赛,搞些邪门歪道!想想就来火!你们现在给我滚,准备后天的射之试。”
陆离本也要跟着他们离去,可朱熙却给了他一个不友善的眼神,陆离会意,停下脚步,并未跟着其他候选人离场。
“姓陆的,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表现这么不堪吗?”
陆离早有猜测:“他们估计是以为你偏爱此类表现,也许是因为礼之试上你给我的不寻常的高高评价,让他们产生了误会,这才故意扮丑。”
朱熙微微点头:“偏偏你运气不错,选的六号马是这批马儿中性子最好的。不然若是正儿八经地去比赛,以你前期那迟缓的速度,最多拿个第三。”
朱熙说完,一直在后面默默倾听的驯马师说:“殿下,还请您恕罪。其实陆先生选的马并非六号马,六号马安抚效果不佳,而陆先生又非要选六号,我们不得已从其他赛马中选了小白作替代。小白是我们马场的上等马,性子最是温和的……”
朱熙那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笑出了声:“姓陆的,你这运气真是好得顶天了。”
陆离犹豫一会,考虑要不要把祝巧的事坦白,想了想,还是先办正事。他严肃地躬身,用觐见皇室的礼仪拱手:“殿下,我有些非常重要的事和你说。”
朱熙的眼睛眯得更甚,只剩一条黑线。陆离见她没反应,又补充了一句:“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朱熙还是不理他。
两位牛高马大的女保镖轻咳了一声,陆离忽然回过神来,直起了身子,试探性地问:“朱熙,你在听吗?”
“有屁快放。”朱熙终于回话了。
“人多耳目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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