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藩镇,但是在西欧 第105章

作者:阿斯顿发

当然,大部分的法兰克领主和小部分的萨克森部落都是交了的,但交的基本以实物为主,都进粮仓了,折合下来都不到100索里达,各个地方的野人酋长都出现了暴力抗税甚至劫掠商旅和押送队伍的情况。”

冯森的眼中掠过一丝杀气:“叫韩士忠去,挑两三个做得过分的部落或庄园,屠了,部落民罚为奴隶,女性发配包衣为妻。”

王司马摇头道:“目前虽然压制住了国野的争端,但只是暂时的,治标不治本,这样顶多再压制一段时间,如果我们要增长实力,必须要增长人口,如果人口增长,那土地必然紧缺。

萨克森三分之二的土地都是森林,等土地再次紧张起来,国人和野人又要爆发矛盾,实际上,很多野人就已经对冯森大量迁入法兰克人不满了。

除此之外,在国人那边,很多庄园主和贵族私下里还是在掳掠野人为奴,他们也缺人口,而且因为天父教禁止奴役天父信徒的。”

人类啊,只要还有口气就会斗个不停,到哪儿都是大大小小宏观微观的斗争,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可冯森却没有其乐无穷的心气,只感觉到无奈。

一遍一遍地翻着王司马的小册子,冯森陷入了长久地沉默。

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王司马却突然试探性地说道:“我听说,维莱蒂人从欧波里特人那里掠夺了大量的财富?”

“哦?”冯森的眼神却玩味起来,他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维莱蒂人,维莱蒂人……”

踱了一会儿,冯森终于停住了脚步,他抬起头,正视着王司马,刚要答复,却听见了敲门的声音:“节帅,那些郎官们都到了。”

第二百四十章 王喜的法兰克大舅哥

“他们来得时日倒巧。”冯森嘀咕了一句,便展颜对王司马笑道,“这群郎官都是那些法兰克庄园主的长子,差不多有二三十个,当初我找他们买粮,应允了他们派遣人来学习咱们的唐式农业。”

王司马奇道:“我还真以为他们是信仰虔诚,没想着却是为了这一茬。”

冯森嘿笑一声:“信仰虽好,也不能当饭吃,他们虽然是蛮夷,但心里都跟明镜似的,都知道是帮我打压商人呢。他们投之以桃,我也报之以李。”

王司马站起身,将那五六本小册子揣入口袋中:“那我便不打扰节帅了,维莱蒂的问题等那边事了再说吧。”

站起身,冯森整理了一下衣装,向着王司马拱一拱手,便向前厅走去,郎官们基本都在前厅的礼仪门前等候,这道门是专门为访客整理衣装而设计的。

只是此时的法兰克宫廷文化尚未兴起,郎官们自然也是大老粗,根本没什么礼仪,还有在扣鼻屎到处弹的。

从长廊快速通过,只有冯森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中滑过,晨间的白雾凝结在瓦片上,滴滴点落在台阶上,发出了清脆的“哒哒”声。

长廊的两侧是天井一样的空地,右侧是放置救火工具的杂物间,左侧则是旗人侍卫值守的耳房。

又走了两步,前厅正在眼前,冯森刚想跨步迈入前厅,余光却看到几个身穿锁子甲的八旗侍卫推开了耳房的门,他们疲倦地排成两列,正要从小门离开。

按照冯森的设计,这些八旗旗丁同样有轮值幕府之责,这些旗人侍卫看样子是值守了大半夜,堪堪下值,这日夜颠倒,倒也是辛苦。

“去给他们热一壶甜米酒,腌的鸭子也蒸一份送过去,让他们吃了再走。”冯森停住了脚步,发了个善心,叫人去给那些劳累的士卒送上一份冬日里的温暖。

几个侍从一边去通知那几个旗人侍从,而另外几个则小跑着去膳房通知。

很快,跨上一头驴子正要离开的小汉斯便又下了马,这周遭也没有桌椅,便叫那侍从搬了一个条凳,四个法兰克旗的旗丁端着热腾腾的米酒,咬一口发烫的鸭肉,在冬日里呼出了一大口水蒸气。

小汉斯最终还是投了旗,如愿以偿地获得了一个百户的头衔,成为了法兰克旗阿伦斯千户所下属的一个百户,领着百十来号人。

由于法兰克人毕竟是查理曼同族,冯森明里暗里给了不少优待,就像别的旗丁大冬天地要在城墙上吹冷风,但小汉斯只需要在将府的值守房里守着火炉,轮换站岗就是。

除此之外,相对于撒克逊女人,牙兵们更愿意与法兰克女子结婚,第一批汉法混血儿大约在开春就要诞生了,娶一个法兰克老婆或者侍妾已经成为了牙兵的日常风俗。

就像小汉斯的妹妹今年冬天就嫁给了一个牙兵,叫王喜,别的旗丁下值是去城门口的旗舍睡觉,而小汉斯下值直接出门左拐,骑着小毛驴多走两步,都不用多远,就到了妹夫的家。

下了驴子,牵到马厩里拴好,小汉斯艳羡地看了一眼马厩中那匹高大的河曲马,只能叹一口气,毕竟是节帅的同族,况且人家确实有真本事,再优待一点都不为过。

真好啊,这大屋子。

王喜那间抵得上三座乡间木屋的宅子,要说小汉斯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这可是纯纯的砖瓦房,卧室里还有一个温暖的大炕,墙上还挂着两个箭靶,专门用来练习射箭。

不得不承认,这群赛里斯人的箭术确实厉害,就没有一个射得差的,叹一口气,也难怪他们能打败那么强大的维京人与撒克逊人。

也许自己那还在妹妹腹中的外甥同样会成为那些赛里斯人的一份子,或者说汉部落的成员,这小子倒走运,老子要打死打活十几年,他倒好,一出生便是了。

心中感叹着,小汉斯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碎石铺就的小道上,迎面便撞见了手持两个白馍正往外走的王喜,两人打了一个照面,都是一愣。

小汉斯是夜里上值,白天睡觉,而王喜是白天上值,夜里睡觉,小汉斯每次下值的时候,王喜都还在睡觉,小汉斯睡着了,王喜就要去上值了,两人基本就属于你出去早我回来晚是不得拜的街坊。

所以虽然小汉斯来汉堡都住了快半个月了,两个人基本就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打过照面,其余的时候还真算难见到,今天小汉斯吃鸭子耽搁了一会儿,这才得空遇上。

在这边住了快两年,还娶了一个法兰克媳妇,王喜多多少少学了一点法兰克语,简单交流还是不成问题的,他上前两步,摆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向着大舅子问道:“舅哥早上吃了么?曼雅刚熬了麦粥,还有熏肉和咸菜,一起吃点?”

小汉斯表情有些古怪,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和王喜相处,但还是简单回道:“大帅赐了一壶米酒和蒸鸭子,才吃过的。”

“哦哦哦,好好好。”王喜同样有些尴尬地点头,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相顾无言,两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我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去的表情。

最终还是小汉斯一拱手,用半生不熟夹带法兰克语的汉话道:“妹夫上值去,别迟到了,我先去睡了。”

“好,那我不打扰舅哥了。”王喜同样拱手道。

看着摇摇晃晃一脸疲累的小汉斯,王喜摸了摸脑袋,不做他想,跨上马厩中的一匹驽马,便向着城外的兵营走去,北萨克森卫的旗丁们正在那里接受训练呢,他是教头之一。

在大道上走着走着,王喜突地一拉缰绳,转到了将府旁的巡检司衙门前,他将马拴在门口的树上,一路小跑走了进去。

“萧队头。”从门后探出半个脑袋,王喜嘿嘿笑着踏入了萧阿贵的班房。

萧阿贵无奈地放下手中的叶子牌,把德涅尔拍在桌面上:“哥几个先玩着,王四郎找我有事。”

另几个队头都哄笑道:“我看你是眼看要输了,故意离席吧。”

“回来再打输双倍啊。”

“投降就直说。”

“放你娘的屁。”萧阿贵骂道,“等老子回来,把你们兜裆布都赢走!”

拉着王喜到了走廊上,萧阿贵从腰间摘下酒囊灌了一口:“何事?”

“萧队头管着旗丁值守轮换的职当?”

“然。”

“嘶,萧队头,我新娶了一房法兰克媳妇,那舅哥就是旗丁,每日在将府值守岗哨,都是夜班……”

虽然那舅哥是蛮夷,但也是自己人,无论如何是亲戚,是自家孩儿的舅舅,王喜在这边除了个十岁出头的弟弟,没别的亲人,自然想和舅家亲近些,能帮忙则帮忙。

“害,我当是什么事呢。”萧阿贵一摆手,“你回头写个条子来,叫啥名,啥籍贯,长什么样都写上,最慢三天就给你调到白天。”

“多谢队头,多谢队头。”王喜连连作揖。

第二百四十一章 陈公堰

在妥善安置了郎官后,冯森又在第二天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吉斯塔赫特,陈崇义和他的营造司此刻正在此处趁着冬日水枯,努力地建立着堤坝。

立在一座五米来高的箭楼上,扶着栏杆,冯森遥望远处热火朝天的工地,而陈崇义则身穿一袭皮袍站在他的身边,脸上脏兮兮的,一身灰尘和泥土。

易北河是一条安静的河流,但有时候在大海的撺掇下,又会十分凶猛,由于萨克森的易北河出海口地区大部分都是平原,真要到山地,那都得是哈尔堡山附近。

由于潮差大,一旦海上有什么风暴,大潮往往会淹没土地,席卷庄园,将海水倒灌入低洼地带,形成一个个盐沼,甚至会将陆地冲入水中,这就是易北河两岸明明有大片平原却没多少人愿意去开垦的原因。

吉斯塔赫特位于汉堡的西北部,接近于施塔德附近,未来,萨克森幕府会在这里建立起一个拦河坝,使得席卷的海潮无法再次侵蚀萨克森的土地。

尽管陷入了枯水期,但易北河的咆哮仍然刚烈,水流大量冲击着运送石块的船只,那些船只左摇右晃,那些在水上进行测量工作的营造司令史扶着帽子,抓着栏杆,狼狈不堪。

在河岸边,阴恻恻的天空下,数百劳工手持锤子和斧头,将大块的石头塞入木框架和渔网制成的栅笼中,而在上游水流稍缓的地方,由滑轮组组成的起重机正将这些木栅笼一一地运送到船上去。

运载沉重木栅笼的小船在河水中摇摇晃晃,仿佛喝醉了酒一般,来到了预定的位置,沿着事先立下的木桩,将木栅笼扔入水中。

这一段河水之所以陡然变得湍急,估计就是因为这正在建设的堤坝。

“节帅。”带着一顶兔毛帽子,陈崇义顶着一对黑眼圈,来到了冯森的身边,拱一拱手,唱了一声喏。

取下一旁的披风给陈崇义披上,冯森拿起身边暖炉上烧着的水壶,给陈崇义倒了一杯热牛奶,递了过去:“陈司丞任事辛苦,但要保重身体啊。”

“惭愧惭愧。”陈崇义咳嗽了一声,接过牛奶,不顾滚烫的温度便一饮而尽。

冯森和陈崇义主臣两个一起坐下,单独开始了谈话,而主要的谈话内容就是为什么半年了,到现在都还没建成,而且这眼看着要春天,到时候春水又来了,这堤坝还能建成吗?具体的工期还有多少?还需要多少的资源和经费?

“回节帅,臣在数月前便开始了吉斯塔赫特拦河坝的建造工作,但由于走了歪路,要在春天前完成可以,但能否投入使用,恐怕尚待商榷。”陈崇义低下了有些憔悴的脸回复道。

冯森却未曾批评他,反而走上前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你尽量去做……之前走的弯路是如何,说给我听听。”

陈崇义喏了一声,在组织了几秒语言中,言辞清晰地回答道:“我来此处考察过了,这海潮袭岸的事情,中原早就有过,我早先查过钱塘郡志和吴县(苏州)县志,这种事在中原从吴越建国之时就常有发生,与此处极其类似。

那些县志中有记载如何防卫海潮,基本都是使用了捍海塘的方法,如李承公在苏北筑的常丰堰,就是使用了捍海塘的做法。

所谓捍海塘,其实就是在河中筑城,用版筑挡住水流,中间夯土建设而成,我本以为这边也是如此,但没承想易北河之河床太过柔软,版筑之法根本立不住,建了两次被冲垮了两次。

这才不得不用现在的新法来修筑堤坝。”

“新法?什么新法?”冯森好奇地问道。

“即木笼石塘。”说到自己擅长的得意处,陈崇义顿时眉飞色舞起来,“用竹笼装石头沉入水中来修建水利工程,早在李冰父子修建都江堰时就有应用,只是本地没有竹子,只能用相对防水的杉木来代替。

这些木笼笼径两尺,长六尺,木笼间的空隙则用渔网连接。

河床松软,就得用石块将其压实压硬,但零散石块倒入水中,河水湍急,尤其是海潮兴起,很容易被冲走,但用渔网和木笼装载石块,将一块块零散的石块变成了一个沉重的整体,河水便冲不走。

将大量的木笼石块扔入水中,层层叠叠相连,到时候再用木桩固定,再以夯土实之,包上青砖,就能建成。”

“效果如何?”

“尚未检验,但至少不会出现版筑被水流冲倒的情况了。”陈崇义指着远处的工地说道,“我会在木笼前再设置一条木桩防线,防止波浪与涌潮。”

“这新法的拦河坝,你们准备建成什么样子?高如何,宽如何?船只通行和鱼道可有准备?”冯森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让陈崇义的额头冒出一些细密的冷汗。

陈崇义放下手中的杯子,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图纸:“节帅请看,此处堤坝我欲建一丈二尺高,这是因为我去年测量海潮,发现潮汐差大概在三尺到一丈之间。

此堤左右通长二百步,依据河道而定,在堤坝前方会建成闸门,如果有船只通行,则放下闸门,待水位高于堤坝,再通过。通过后则继续拉起闸门,保持原来的水位差距,防止海潮逆流。

在堤坝两侧则是斜坡鱼道,方便河鲈洄游。”

“嗯不错。”冯森站起身,拍了拍陈崇义的肩膀,“来年此堤建成,就叫陈公堰吧,此堰成了,对于萨克森来说起码能抵一个小都江堰。”

“多谢节帅。”陈崇义激动地站起身,向着冯森拜道。

点点头,冯森又眯着眼看向正在热火朝天劳作的工地,突然,他的眉头微微一皱,指向远方,“那艘船,好像有些眼熟啊,那是弗拉森的旗帜吗?”

告一声罪,陈崇义走到栏杆前,极目远眺:“好,好像还真是弗拉森的船!他后面还有一艘,那是?”

“那应该是埃蒙德的船,他也从不列颠回来了。”冯森看着疾驰而来的七八艘船只,脸上露出了微笑,而弗拉森和埃蒙德也明显发现了冯森的存在,站上了疾驰的船头,面向冯森遥遥躬身行礼。

第二百四十二章 六千匹

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大大小小各色旗帜的船只,陆陆续续地来到了汉堡。

到了十二月的中旬,曾经签署过西不列颠公司贸易协定书的商人,绝大部分都来到了汉堡。

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到来的,比如失事,比如根本不相信冯森,比如干脆忘掉了这一茬。

按照协定书,他们将失去西不列颠公司的份额,这将是一个让他们后悔终生的决定。

无论如何,这一次一共有十七家商人到场,此时此刻,他们站在阳光明媚的晴朗天空下,在港口前的广场上,围绕着冯森形成了一个月牙形,等待着冯森兑现他的承诺。

“感谢,感谢各位。”冯森此刻已经换上了一身灰地细纹方格领的呢绒常服,而头上的发髻也被呢绒制成的方正幞头所包裹,“诸位,按照约定,你们来到了汉堡,我敢说,这是你们一辈子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因为这会给你们带来至少一百年的财富。”

“让那些没来的蠢蛋后悔去吧!”一些试图讨好萨克森公爵的商人立刻充当了气氛组,开始炒热了气氛。

当然,有背景的商人则浑然不怕道:“尊贵而优雅的公爵大人,恕我直言,我是一个卑贱且无礼的人,但对我来说,这实在太重要了,我实在等不及想要看看那些呢绒布了,可否……?”

“哈哈哈,我马上就带领你们去。”冯森哈哈大笑,“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需要重新确定一遍咱们的协议书。

按照协议,一旦我能提供超过六千匹的呢绒布,你们将自动视为加入我的西不列颠公司,并总共持有三成的原始股,我本人掌握六成股份,剩下的一成股份,将根据公司获益情况,来授予为公司争取到利益的人。

而诸位,在场的诸位,将会成为公司的世袭董事,我会授予你们荣誉男爵的贵族身份,哪怕你们的股份已经被转卖一空,但仍然可以获得数量可观的年金,就从我的股份分红中给出,这是我对你们支持的回赠!”

在冯森的话语间,七八个侍从已经将当初的协议的誊写在纸上的副本交由这些商人确认。

不少没什么背景的贵族快要蹦跶起来,这可是一个大厚礼,要知道,按照天父教的教义以及法兰克的文化传统,赐予商人头衔简直是一个不可理喻的行为。

要不是冯森有全权特许,而且还是外国人,并且来自神秘而强大的东方,这么干,早就自绝于贵族界了。

事实上,可以预料的是,单单这件事就已经会让冯森风评受害。

现在,对于那些出身较为的卑微的商人来说,多少股份反而不重要了,重要是这个贵族的头衔,哪怕只是没有土地的虚头衔。

“那这三成股份,我们该怎么分呢?”

冯森笑了起来:“现在还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吧?不如我们先去视察一番那六千匹呢绒再说,如何?”

“当然,谨遵您的意思。”福尔斯上前,向冯森行了一个礼,“实际上,我已经相信了您能够给出六千匹呢绒,因为您的白纸已经在不列颠岛上掀起了一场奇迹,我很难不相信您能再次给我新的奇迹。”

“感谢你的赞誉,但只有天父能降下奇迹,你所见到的奇迹,都是天父基于我虔诚所赏下的恩赐。”冯森甩了甩披风,右手向前引路,“请。”

跟在冯森的身后,众人一路从港口来到了城内,见到了竖立在城中巨大的仓库,它使用砖瓦和石料筑成,有一个足球场的大小。

用拳头在墙面上轻轻砸了两下,冯森对商人们说道:“除了房梁和柱子,基本没使用木材,就是为了防火,这里就是我安置呢绒布匹的地方,将近三百人日夜耕耘的结果,就在这大门背后,现在你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退出。”

十七个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退出的。

“我们当然是不会退出的。”卡拉跨步上前,微微点头,“看来没有人愿意在金山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