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藩镇,但是在西欧 第56章

作者:阿斯顿发

秋后下了一场小雨,整个萨克森的温度都降下来了,萨克森的秋天与冬天衔接得太快,以至于齐诺瓦茨甚至感觉不到秋天的存在——他已经披上了一件海狸毛皮的罩头斗篷。

带着四个拜占庭的雇佣兵护卫和两个商业伙伴,齐诺瓦茨身边伴着一个撒克逊旗百户,坐着船,缓缓地行驶在易北河的水道上。

站在船头,齐诺瓦茨穿过一座半成品的木桥,来到了阿尔斯特河的河口,一处小小的河湾已然被开辟了出来,长长的码头从河湾岸边伸出,直直指向齐诺瓦茨的小船。

让齐诺瓦茨惊讶的是,在这个小小河湾中,居然有二十七八艘打着不同旗号的船只,时不时还有小木筏进进出出,现在又不是什么节日或者旺季,汉堡虽然算是水陆要道,但现在还在打仗呢,哪来的这么多商船呢?

“这些都是什么人?今天为什么人这么多?”

“有些是弗里斯兰人,有些是诺斯人,还有朱特人和丹人,这些人都是商人……诶,确实不应该啊,平常他们只有进货的时候才会来一趟,今天怎么全来了。”

“他们来这儿干什么?”齐诺瓦茨奇道。

“嗐,咱们汉堡地大物博,估计来买东西的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全在今天挤上了。”

水波荡漾,在几个向导的指挥下,齐诺瓦茨的商船成功靠岸,在经过了登记后,齐诺瓦茨终于下了船,踩在了坚实的杉木地板上。

抬头望去,眼前便是一个长方形的大广场,广场上人来人往,虽不如他在圣索菲亚大教堂前那般人潮汹涌,但相比于这个时代他见到的其他“城市”或者说聚居点来说,这里的人流量算是不少了。

还有几个小商贩推着小车在售卖物什。

在广场的一侧,几个砖瓦工正拿着转头和水泥砌着未来货物交易所,这间屋子同样是硬山顶的长屋,三间黑瓦白墙围成了一个半开放式的院子。

院子的中央,还有一处八角翘起的凉亭,凉亭的尖上竖着一座穿着奇怪衣服老人的雕像,赛里斯面孔,手持一卷竹简。

齐诺瓦茨用手指了指那个雕像:“那是谁?”

旁边的向导则回答道:“那个是赛里斯历史上的一个圣人,叫管仲,据说就是他发展了商业,繁荣了城市,并且击退入侵的蛮族。本地的汉人希望能够从他的事迹中得到智慧与启示,就把他的雕像放到了亭子上。”

“管仲!”齐诺瓦茨复述了一遍这个拗口的名字。

“齐诺瓦茨先生,我已经叫来了马车,您是要稍作休息,还是直接去寻找柳德米拉公主?”

“咱们还是早点去汉堡吧。”

乘上了马车,让那几个护卫骑着马跟随,齐诺瓦茨和两个商业伙伴上了马车。

“本来以为这里会很荒凉,但现在看来,这里比那些斯拉夫人的‘城市’要好的多。”拿着一个汉堡包,博莱努斯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虽然依旧不如君士坦丁堡。”

“你不能把他们和那座全世界都渴望的城市相比。”卡拉是个来自爱尔兰的盖尔商人,同时他也是个吟游诗人,“在我的家乡科克,当地有一群人听说过君士坦丁堡的名声,便把自己的村子也改名为君士坦丁堡,真是可笑,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君士坦丁堡。”

“我觉得我可以在这里进一些那种啤酒,带到君士坦丁堡去卖,他们肯定会喜欢这种赛里斯的酒。”博莱努斯呲着一口大黄牙笑道。

卡拉笑道:“酒?你的眼睛只能看到眼前一指宽吗?这里最珍贵的难道不是罗马水泥?”

“罗马水泥?!”博莱努斯睁大了眼睛,“哪有罗马水泥?”

“咱们脚下不就是吗?真是奢侈,居然用这种水泥来铺路。”

博莱努斯从马车中探出了脑袋,在观察了一会儿后重新坐回了车内:“卡拉,如果我能弄到罗马水泥的配方,我一定能成为一名首席贵族!”

“我觉得他们手里的估计不是真正的罗马水泥的配方,而是改进版,你看看这方圆百里哪有火山,肯定是改进过的……”

没有管两个同伴兴奋的讨论,齐诺瓦茨掀起车帘,向外望去,基本能看清那座名为汉的城堡的轮廓。

不过随着他越发靠近,一股无法明说的感觉在心头升起,这真的是堡而不是一座真正的城市吗?

汉堡经过了一年多的发展,早就不是一个城堡而变成了一个城邑。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除了对农业的开发外,冯森对城市基建和房地产都下了不小的功夫。

由于人口的激增和建筑等各种需求,汉堡的森林面积大为减少,所以城外也宽敞了起来。

于是,冯森将整个忠勇坊作为将府卫城,扩大了一倍。

原先在各个坊墙下的草屋和帐篷也不见了踪影,这些奴隶不是入了旗就是当了包衣,向外迁徙到了原先的城郊。

泥路和土路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条平坦的水泥石路,一些地方没来得及铺设水泥道路,冯森就会铺设杉木木板,方便行走。

而整个汉邑也随着卫城的扩大而扩大,冯森按照七里之郭的设计,绕着汉邑插了一圈两人多高木桩围墙,绕着卫城的几个坊在未来将会成为内城坊,而在围墙周围的,则会成为外城坊。

以汉堡现如今的地理位置和地形来计算,汉邑最多也就能承受八个坊,差不多一万出头的城市人口,目前,汉邑的城市人口在五千左右,算上周围的乡村,总人口大约在八千出头。

这八千人口在冯森看来不算什么,但在当地的土著看来,已经算是铁岭级别的大城市了,而随着别尔夫什卡北海贸易的繁盛,一些别的地方的商人也嗅到了商机,一路找到了这里。

作为一个水陆要冲,汉堡作为货物集散地的优势逐渐显现了出来,很多南边的部落和自由民会自己收集蜂蜡来到汉堡售卖,而那些北海的商人也不愿继续南下,毕竟在打仗。

供销双方都是到汉堡这个把守着易北河宽窄口的城市来进行交易,而冯森也贴心地为他们准备了集市场所和摊位,并且派驻了专门的人员来仲裁。

随着战争的进行,流亡的难民越来越多,冯森也及时派他们的老乡去安置寻找,这些难民大部分都成为了赏赐给各个百户的人口,而冯森的两旗人数也飞速膨胀起来。

一些百户和十户也终于不再是虚封,而是实封了。

不过随着外来流动人口数量的增多,各类服务业也冒了出来,什么酒馆青楼赌场,城市治安又成了问题。

至少在齐诺瓦茨眼中是这样,从码头到汉城的这段路,他见到了两次斗殴、一次盗窃和一次决斗。

“齐诺瓦茨先生,我们到了。”那个撒克逊百户紧了紧腰间的腰带,“我们走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拜访公主

汉邑的新城外城被一圈粗木所环绕,这里的木头大部分都是松木,更加抗腐蚀的杉木都拿去做永定桩了,至于更加坚硬的橡木,冯森则准备用其制作战船。

外城的木城墙大约有三米来高,上下两端都进行了削尖,整个与将府内城的正方形相比,这个由当地自发形成的外城,则是一个圆形,从天空向下看去,倒有一种铜钱的感觉。

齐诺瓦茨一行人跟在向导的身后,从大门走进了汉邑的城中,汉邑内基本上三分之一都是砖石建筑,有的是冯森自己建造的,有些则是居住在内城的法兰克或者撒克逊贵族们上行下效而建造的。

除此以外,就是各类木屋,都是整齐而规整地排列着。

对于这些房屋的建造,冯森是派专人进行形制上的管理,这样的话,一个方便运输和未来的扩建,一个则是防火防盗。

要知道,在真实的历史线上,汉堡就被火灾摧毁过一次,烧光了大量制作格鲁特啤酒的材料,才转为研发啤酒花来酿造啤酒的。

走过挂着拉丁文汉文双语牌匾的“汉城(HamTown)”大门,齐诺瓦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排排高度统一,方向统一,面积和形制基本统一的木屋,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

“为什么要摆放得这么整齐?”博莱努斯发问道,“这看上去好奇怪啊。”

“奇怪吗?”卡拉四处张望了一番,“你不觉得很干净吗?这个城市看样子是由一群小城组合起来的,看到没,每个街区之间都有一层篱笆,这样更加方便防火,”

“您一定是一名学者,一眼就看明白了汉城的布局。”那个引路的撒克逊百户扭头回答道,“我们把每个用矮篱笆围起来的地方叫做坊,每个坊大概是一千到两千人。每个坊之间都留出了一条可供四辆马车并排行驶的大道,每天晚上过了九点,就只允许在坊内行动。

在坊外的大道上,每天都会有专门的不良人、弓手和更夫巡游,用来抓捕盗贼,同时也是报时与提醒防火。”

“这倒是一个好法子,我记得咱们在君堡的时候,睡旅馆的时候处处小心,就是为了防止盗贼窃走财物,禁止夜间出行的话,小偷逃不出去,不用担心等醒过来,小偷都跑出去几十里了……为什么我在这里看不到店铺?”环视了一圈汉城的街道,卡拉拍了拍前面向导的肩膀。

“咱们现在正走在坊道上,坊道两边是不允许开设店铺的,假如你想找到店铺的话,得去坊内找。”

“那平日里集市怎么办呢?”

“有专门的地方,城外有一个榷场,供给那些乡巴佬换东西,在城内的市则规整很多,贩卖来自各地的商品,有固定的位置,遮雨的棚子,还有士兵维持秩序,教士和儒生仲裁纠纷,甚至有犹太人负责兑换货币,但要收取商税和关税。

但就算如此,也有的赚,他们卖的东西,不是给城外斯托马恩那些穷鬼的,是给更有钱的汉人和贵族老爷们准备的。”

“你们都卖些什么?”

“那要看有没有商队,平时都是卖砖瓦、啤酒、陶罐陶碗、水果、蜂蜜还有草药,如果有商队的话,还会有开集,那东西就多了去了,有各种牲畜、还有奴隶,还有羊毛布、琥珀、翡翠、铁矿石……”

行走在汉城的大道上,那些安纳托利亚来的拜占庭雇佣兵同样四处张望。

不得不说,汉城作为一个新城市,到处都是一副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场面,这一点在众人进入一个坊,到达一处驿站休息后,更加明显。

放下了刀剑和行礼,一个安纳托利亚士兵打开了窗户,从上往下看去,入目间,一个猎人拿着手中的兔子皮和一个猪倌正在剧烈的争吵着,两个下工回来的采石场矿工顶着满是污泥的疲惫身躯,向着一间酒馆前行。

几个手持弓弩的士兵与两个侍从僧急匆匆地在街道上跑过,不知道要去处理什么事端,一个皮匠站在店铺的门口,大声地夸耀着自己缝鞋补鞋的手段。

听着耳旁热闹的嘈杂声,这个拜占庭雇佣兵恍惚间仿佛回到自己的家乡,科尼亚,那里也曾这么热闹。

“这里的土地昂贵吗?”一个士兵向着身边的队长问道。

那个佣兵队长打开了窗户:“你想在这居住?还是算了吧,这里太潮湿,到处都是蚊子和沼泽。”

“但我家乡的农田全部被萨拉森人给占领了,我根本买不起别的地方的土地。”

“会有的,等有了机会,巴西琉斯一定能将那些萨拉森人(沙漠牧民,代指阿拉伯人)赶跑,到时候,我们去帮巴西琉斯打仗,还能拿回咱们的土地。”

“巴西琉斯才一岁,等他能打仗,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反正我是不指望伊琳娜那个表子能做出什么好事来。”

“是啊,收复故土的事情,还是让咱们的儿孙辈去干吧。”

就在拜占庭的士兵们在房间中争论时,齐诺瓦茨已经在两个汉人士卒的带领下,向着内城,也就是将府卫城走去。

和外界的木墙相比,四米高的包砖城墙让齐诺瓦茨印象异常地深刻,此时,至少还有数十名包衣和奴隶在城墙上修葺各种设施。

抬头看了眼内城城墙上看不懂的‘临安’二字,齐诺瓦茨迈步便走进了汉邑的内城,而两个同伴只能等待在内城的城外。

这两个人虽说是齐诺瓦茨的商业伙伴,但实际上,本质如同跟班差不多,他们本钱太少,都是小打小闹,这次是指望着齐诺瓦茨能带他们赚大钱才来的,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两人和齐诺瓦茨的关系也和恩庇差不多。

所以,在齐诺瓦茨进入将府中后,他们也不敢四处乱跑,而是就在内城城门附近闲逛。

一边走,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讨论着这趟来到萨克森这边要怎么赚钱——在中世纪,长途旅行是非常危险的,野兽、土匪、迷路、误食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同样由于这些原因,货物的流通也十分困难。

所以对于一个中世纪的商人来说,一定要商不走空,不在目的地之间倒卖点东西,那真是浑身难受。

大概一个小时以后,齐诺瓦茨的身影出现在了内城城门边,卡拉和博莱努斯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样?公主殿下还安好吗?”

“过的不错。”齐诺瓦茨一直绷着的神色终于放松了一点,“和以前相比,还有点胖了。”

“那咱们现在?”

“在这里先住个一两天,等汉堡伯爵阁下为我们调集来士兵,我们再和那几百东帝国雇佣兵汇合,到时候我们往北走,一边走一边招募士兵,这样人数应该能上千,足有自保之力了。”

“太好了。”博莱努斯一拍掌,“我听说,这几天要开一次集市,正好咱们买上一些当地的水泥和啤酒,听说还有斯堪的纳维亚的毛皮和琥珀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 西不列颠公司的成立 上

雾雨淅淅沥沥地降落在大厅的瓦片上,来自易北河的风将大厅中的蜡烛吹得摇曳不止。

大厅中,冯森穿了一身呢绒制成的青蓝色宽袖圆领袍,腰间系着一条牛皮的腰带,头上则戴着一个武弁,老神在在地站在诸多商人的面前。

“各位,欢迎来到我们汉堡的货品展览会!”看到下方的人基本到齐,冯森中气十足地大声说道,和他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那些商人身边的通译。

这些商人有的来自不列颠,有的来自诺斯,他们很多人都不会说当地的撒克逊语,更别提法兰克语了。

这些商人聚集的原因,就是冯森所说的商业同盟与西不列颠公司了。

“诸位,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东西,它圆滚滚金灿灿,用它几乎换取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且永远不会背叛你。”冯森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新铸的索里达金币,“就是我手上这个的这个,我相信各位来到这里,也是为了他而来。”

“我相信各位也知道,我是从东方而来,但是我到达这里后,却十分地失望,为什么?因为在我看来,这些贵族们并不尊贵。

你们可能并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要告诉你们,说白了,我不装了,你们这里的贵族实在太土了。”

是的,这里的贵族太土了,这是冯森看到当地所谓“贵族”的着装后发出的感叹,有些制衣和纺织技术的失落,曾经风靡罗马和希腊的衣物——洁白而干净的托加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罩头袍和长外褂。

所谓的罩头袍就是在麻袋上剪个三个洞,然后罩在身上,至于长外褂就是在前者的基础上加上两条袖管罢了。

再有就是罩衣,这种衣服更是重量级,那就是在一条长方形的布匹中间剪个洞,然后把头伸进去,长方形布匹的两边分别在胸前和脑后垂下,最后用腰带系好。

普通贵族和平民穿的几乎没什么区别,至于上层贵族和王室,在衣服的形制上更是没什么变化,最大的区别,无非就是面料好一点,装饰品多一点罢了。

艾因哈德在《查理大帝传》中曾经写过说查理大帝一年四季只穿法兰克人的传统服饰,常常就是一件束身的羊毛长袍,且衣着简朴,排除那些关于宗教意识的宣传之外,也表达出一点——这个时代的贵族和庶民之间服装上的隔阂并没有那么大,但从后来这些贵族们的表现来看,他们一直在试图拉开自己与庶民之间的距离。

这就给了冯森机会,贵族们希望能够拉开他们和平民的距离,让平民意识到,他们和他们的子孙能够统治这些平民,并不是因为古老的传统以才能为先,而是以血统为先了。

怎么体现出我与你们血统的不同呢?除了身体特征,最好的方式,应该就是衣服与装饰品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个不列颠的小贵族发火了,“我带着船队来到这里是为了财富和天父的荣耀而来,不是为了经受侮辱。”

“很土吗?”

“一直都是这么穿的,难道还有什么别的说法吗?”

“诸位,我的家乡,东方的赛里斯,是一个流淌着奶与蜜的黄金之地,那里有数不清的香料,人民富庶,最重要的是——叛!乱!很!少!

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皇帝陛下有着一批忠!心!耿!耿!的贵族来扶持。”冯森痛心疾首地说道,“贵族,应该是光荣与荣耀的,假如他与普通平民一样的,他凭什么能担任贵族?”

说着,冯森招了招手,很快便走上了四个人:一个奴隶,一个包衣,一个旗人和一个汉人。

奴隶穿着破旧的罩头衫,披头散发,畏畏缩缩,低着头不敢说话,而包衣则穿着一件左衽的交领的麻布深衣,头上扎着发髻,不安地站着,至于旗人则穿着右衽的呢绒深衣,静静直立,而那个黑发黑眼的高大汉人则穿着羊毛圆领袍,头戴幞头,下巴微微昂起,器宇轩昂。

“你们会认为谁是贵族,谁有资格统领大家?”

看了看那个汉人与众不同的面孔,与众不同的气质,再加上修身而挺拔的身姿,和干净美观的衣物……

不少商人和贵族都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与那个奴隶除了面料别无二致的衣服,又看了看包衣旗人和汉人的服饰形制,不少聪明人已经反应了过来。

“您准备售卖这种衣物?”

冯森摇摇头:“不,我是准备售卖这种衣物的制作方法。”

“您愿意教会我们如何制作?那代价是什么?”一个机灵的弗里斯兰商人已然反应了过来。

“代价很简单,我问问你们,你们觉得怎么在卖陶器这件事上赚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