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藩镇,但是在西欧 第78章

作者:阿斯顿发

在经历了两天暗淡的阴云后,终于迎来了一个寒冷的雨天,来自大西洋的暖流和来自北方草原的寒流在罗森加滕森林上空交汇,形成了斜吹的锋面,淅淅沥沥的寒雨落在了行进的军队中,使得喷嚏与咳嗽声不断。

格里菲斯派出的向导带着大军已经行进了三天,依旧看不见这片森林的尽头,按照向导们的说法,除非天父愿意再一次施展神迹,将森林分出一条道路来,否则,北上再南下是唯一的选择。

经过三天艰难的森林行军,冯森所率领的六千人终于与丕平率领的三千人在预定的地点汇合。

雨中行军让所有人都无比疲惫,军营中出现了大量病患,在派出了斥候查探一番,确定丹麦撒克逊联军没有追上来后,冯森下令暂时扎营,休息半天。

不知何时,一群年轻的祭司出现在了战俘中,他们在战俘的队列中穿梭,帮着他们行进,并传递消息,经过了一上午的行军,关于吉塞拉的传闻悄悄在营地间流传开来,战俘交头接耳地低声谈论着,将复杂的目光投向冯森与吉塞拉。

坐在差不多有一个亭子那么大的白色帐篷中,丕平裹着一块兽皮的毛毯,坐在火盆边,捏着鼻子,大口大口地喝着姜汤。

咳嗽了两声,驼背丕平缓缓吐出一口白色的热汽,将还带着余温的陶杯放到了一旁的小几上,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满是擦伤的双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

经过这些天的锻炼与饮食,驼背丕平的X型腿不仅逐渐好转,还由于长时间骑马的缘故,在向O型腿发展,不过相对腿而言,丕平的驼背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按照康德贞的诊断,丕平的骨骼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的畸变,顶多是改善,以目前的医疗水平,估计还是得一辈子驼背。

丕平并没有感觉到不好,虽然他还在努力地改善驼背的情况,只是却没有以前那么癫狂,在经历了塞滕坎尔河之战与汉诺威兵谏后,虽然丕平骨骼上的畸变仍在,但他精神上的畸变却好转了很多,不再自怨自艾了。

和之前焦虑于驼背的丕平不同,现在的丕平在焦虑于自己的带兵水平,从出发到到达汇合地点的这三天半的时间里,他第一次感觉到行军居然也有那么多的学问。

怎么列队,谁先走谁后走,怎么安排时间,怎么扎营,怎么调解底层军士们的矛盾,怎么分配粮草……丕平每走一天都能犯一些新错误,学到一些新知识,要不是他身边有韩士忠这个老将,估计现在都走不出一半的路程。

不是自傲,如果现在要丕平带领一支一千人的军队行军,他自信能全须全尾地带他们从亚琛走到了帕德博恩,逃亡与掉队不会超过两位数。

在与韩士忠的二百靖难军一起行军的时候,丕平除了观察韩士忠的安排外,还在暗中观察靖难军,他早就发现冯森的骑兵居然能双手持长兵进行冲击,经过这段时间的从军,丕平发现了奥妙——他们的马鞍。

这些赛里斯军队的马鞍两头竖起,这样就有了借力点,可以长兵冲击的反震就不会把人从马上带下来,靖难军骑兵们战无不胜的战绩,就是靠着他们的骑兵战术(其实并不是,重装多功能步兵才是核心)。

在发现了这一点后,这些天丕平暗暗地根据装备差异,尝试去改进法兰克骑士们的骑兵战术,只不过没来得及实践罢了。

脑中回忆靖难军们在塞滕坎尔河畔的表现,丕平坐在火盆前,一边吸着鼻涕,一边继续规划着法兰克骑士们的新战术。

直到一阵寒风将他吹得一个激灵。

“丕平殿下。”向着丕平微微一躬身,冯森转身放下了门帘。

丕平赶紧站起来身,笑着向冯森点头道:“下午好啊,冯。”

两人都来到火盆前坐下,寒暄了一阵后,谈了谈天父和天气后,冯森挠了挠脑袋,问道:“我听韩校尉说,王子殿下对高桥马鞍很感兴趣?”

丕平的脸瞬间有些涨红,这个时代的人已经有了“传家”的概念,在丕平看来,这种军事上的大杀器,除非是父王过问,否则是不会外传的,而自己偷学,实际上是给了天父一点小小的道德震撼的。

“殿下不必羞愧。”冯森笑着从身后取出一个高桥马鞍,“这算不了什么,我这里有一个现成的,还有这对马镫,送给殿下了。

而且东方的先知有一句名言:三个人里面,一定有一个人拥有我需要学习的品质,殿下愿意学习,还能增强我方实力,我怎么会阻拦呢?”

对于高桥马鞍和马镫的传播,冯森早有预感,这不是什么高技术含量的玩意儿,迟早的事,还不如做个人情。

况且,仅仅看到高桥马鞍和马镫,这丕平顶多也就学个兵技巧罢了,冯森自己可是自认为是勉强摸到了兵形势的边,在预知历史的加持下,甚至能偶尔打出兵权谋的战略战术。

学会了硬件,没有软件的加持,也是白瞎。

从冯森的手里接过马鞍,丕平脸上的肌肉逐渐放松,他低头抚摸马鞍,眼中划过了几丝感动:“伯爵阁下,真是一个慷慨而仁慈的人。”

“不仅如此,我还给殿下带来了另一样礼物,本来是准备在殿下的成年礼上赠与殿下,不过现在濒临战事,情况紧急,为了殿下的安全,就提前祝贺殿下成年吧。”说着,冯森又从身后的包裹里取出一套身甲和兜鍪。

这套身甲形制与靖难军差不多,是那个被冯森招来的铁匠雷浚的杰作,不过与靖难军不同的是,这套盔甲是没有护臂和披膊等构件,只有身甲,而兜鍪上的不是红缨而是蓝缨,查理曼喜欢蓝色嘛。

“甲胄冰寒,等你病好了,再穿上试试。”

看着眼前这套上好的扎甲,丕平张了张嘴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话语在嘴中来回咕噜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喃喃地回道:“谢谢,谢谢……”

“接下来的战事极为凶险。”冯森用手轻轻抚摸着寒冷的铁兜鍪,“殿下,我今天来找您,除了献上盔甲与马鞍外,还有一件要事,那就是接下来的行动。”

听到冯森的话,丕平迅速收起了自己的情绪,端坐起来:“伯爵阁下请说。”

“殿下,你觉得如今我们去对付西格弗雷德有几成胜算?”

丕平的脸色立刻严肃起来:“咱们森林中行军,不管是士兵还是马匹牲畜都无比疲乏,出了森林,如果狄奥多里克阁下或者哈德拉德阁下能够聚集起残兵,那还有一战之力。”

“我与殿下想的一样,假如哈德拉德阁下那边还有余力,那咱们至少还有三成希望,但假如他们全面溃败呢?”冯森轻轻敲了一下兜鍪,发出了“叮”的一声,“一成都没有了。”

“我们还能从汉诺威那边调集援军,阿斯托尔福阁下那边在处理了弗里斯兰人后也有能力出兵,而南方也在调集新的援军来营救。”

“等到那时候,都明年春天了,查理殿下的粮草最多也就能再支撑一个月。”冯森对着脸色有些苍白的丕平缓缓说道,“假如哈德拉德那边全面溃败,那么咱们唯一的希望,就只有天父降下奇迹了。”

“伯爵阁下,似乎有办法?”丕平在思考了一阵后,灼灼的目光锁定在了冯森的脸上。

“有。”冯森指了指外面,“那些乌达的残军,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大部分都是乌达和埃尔夫加手下的精兵,甚至有参与过上一次萨克森战役的老兵。”

“您准备招揽他们?可是,他们都是异教徒啊,怎么可能被咱们招揽……”

“这个时候也管不了这个了。”冯森压低了声音,“殿下你可知道吉塞拉嬷嬷?”

“知道,她是维杜金德的女儿,我听说过。”

“我准备与其假结婚。”

“但这也不足以让他们效忠啊。”丕平不解地回道。

“我们无法保证绝对的忠诚,这种事估计只有以塞亚和他的圣徒能做到。”冯森推开了兜鍪,用水在小几上画了一个天平,“人心就像一个天平,我们和维杜金德那边各有筹码,我们需要用我们的筹码把维杜金德那边的筹码压下去,就能获得他们的支持。”

“那我们有哪些筹码?”

“吉塞拉的血缘,靖难军的威名,和平的渴望,阿尔比恩的夺权,还有最重要的——《萨克森投降法令》。”冯森毫不客气点点小几的桌面,“这是我们最重的筹码,恕我直言,天父的福音是不能靠刀剑去强取的,在这一点上,查理殿下确实稍微有些急躁。

殿下,我明天要当着他们的面宣布与吉塞拉的婚约,同时,我也将向他们保证未来三年的和平,揭露阿尔比恩的夺权,但是,这远远抵不上《萨克森投降法令》的重量。”

丕平逐渐明白了冯森的意思:“您希望我保证取消《萨克森投降法令》?”

“您是查理的长子,您的话比我更可信。”

“可是,可是我没有权力去……”

“我知道,但现在是非常时刻,吉塞拉嬷嬷是一个守贞了三十年的修女,为了胜利,也……我知道这件事的后果,我愿意与殿下一起承担。”深吸了一口气,冯森停顿了两秒,最后他安慰一般拍了拍丕平的手。

“殿下,我不会逼您,如果您不愿意,也没有关系,我还能想出别的办法,只是……唉,我知道此事危险,您再考虑考虑吧。”

看着冯森离去的背影,丕平握紧了拳头,将指节握得都有些发白,只要事情能成功,就能凭空添了六千人的兵力,甚至更多。

六千人,六千个打过仗的精兵,丕平像是魂游天外一般端坐在小几前,久久不言。

第一百六十九章 林中大会

昨天的雨下了一整夜,淅淅沥沥的雨水让整片森林都陷入了迷蒙之中,在鲜绿与幽黑夹杂的原始森林中,突兀地出现了几抹亮眼的蓝色与白色。

这是林中少有的一片高地,在这片高地的左侧就是一处危险的林中沼泽,已经有两个战俘在尝试摸鱼时失陷在沼泽中淹死。

此刻,在高地的最中央,搭起了一个差不多一米来高的台子,几名军中的将领和法兰克那边的小贵族都聚集在高台两侧,他们的脸上挂着不可思议的神色,他们早就听到了一些冯森故意放出的风声,但现在,他们仍然不敢相信。

一名天父教的信徒和一名修女订婚,还这么光明正大,虽然这个称呼并不被教会所承认,但在民间修女可是有着“神的新娘”的寓意的,那冯森伯爵这是什么意思?准备绿了天父?

只有这件事明明确确发生在他们眼前,他们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台上的贵族们觉得荒谬,台下的撒克逊战俘们可不觉得,他们既有惶恐也有喜悦,在流言的重压下,最后一丝希望都显得如此珍贵。

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格里菲斯和祭司们将冯森与吉塞拉准备订婚的消息,告诉了战俘中那些有威望或者做过酋长亲兵的人。

要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怕换到欧洲换到中世纪换到这群战俘身上,都会有他们的小江湖,这些人按照部族,出身,同乡等,迅速变成了数十个小团体,而这些小团体的核心大多是那些酋长亲兵和老人。

当然,在明白了局势后,一些“聪明人”开始动起来歪脑筋,看起来这个伯爵大人是想要来招揽我们啊,他真的认为和维杜金德的女儿联姻就能掌控我们吗?或许可以在拿到武器后反击甚至逃跑?

当这个念头升起时,那天磅礴的洪水与祭司们神秘的预言都让“聪明人”们打了个寒战,但《萨克森投降法令》如同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们浑身不自在。

最终,惴惴不安的小头领们将目光投向了高台正中的吉塞拉,她真的能带来和平吗?

“阿嚏!”换下了修女的黑色袍子,感觉浑身不自在的吉塞拉打了一个喷嚏。

“着凉了?”冯森将一件兽皮的夹袄披在了吉塞拉的身上,“森林里虫豸与瘴气太多,别一不小心生病了。”

吉塞拉的脸有些微红,她有些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身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还是不太适应和一个男人这样亲近。

“节帅。”带着几张画满了正字的榆树皮,张世成走到了台前,向着冯森行礼道,“除了那些生病了无法动弹的,所有的战俘都到齐了。”

“好。”冯森拍了拍张世成的肩,转过头牵起了吉塞拉的手,“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我们走吧。”

在将近一万人的注视下,冯森牵着吉塞拉的手,来到了高台之上。

“撒克逊人!我是来自东方的赛里斯人,维京海盗的歼灭者,天父的忠实的信徒,汉堡的领主安东尼·冯·洛山。”冯森高昂着头颅注视着下方的撒克逊战俘们。

“我相信,你们应该也会记得,我是桑特尔山以一千打败五千的将军,是在于尔岑击败了埃尔夫加的将军,是在塞滕坎尔河河畔击败你们的将军,相对于前两者,我相信你们应该会对最后一场战斗印象更加深刻。”

在冯森锐利的目光所到之处,仿佛一把锐利的剑横扫,没有人敢抬起头去直视他的眼睛。

“我告诉你们这一点,是希望你们知道,我能击败你们一次,就能击败你们第二次,第三次,就像我击败了埃尔夫加与富尔森的大军一样。”冯森依旧面无表情地大声喊道,“其实,我对撒克逊人多有优待,如果你们和那些参与入侵丹麦战争的旗丁聊聊,你就会知道我们是怎么对待那群海盗的。”

说到这里,冯森顿了顿,最后缓缓地说道:“我烧毁了他们的房子,夺走了他们的牲畜,抢走他们的妻儿,并且把他们的头颅堆成了一座宝塔山!

我不杀你们,是因为我知道,和野蛮的维京海盗相比,你们虽然同样愚昧而无知,但你们的心是善良的,是仁爱的,我愿意将天父的荣光赐予你们,慢慢扭转你们这群走上迷途的羔羊。

但现在,我不得不告知诸位,我可能要杀死你们其中的一半,甚至更多。”

在冯森说出这句话后,整个会场完完全全地安静了一秒,没有任何人做动作,没有任何人说话,时间在这里近乎停止了流动,但下一秒,震天的喧嚣便激起了无数的飞鸟。

“饶我一命,大人,饶我一命。”

“果然他不安好心,咱们拼了,走!”

“他要杀咱们,快走啊。”

望着台下的一片混乱,冯森挥了挥手,几队由诺斯大汉组成的治安队进入了混乱的战俘群中,在大棒和盾牌面前,那些喧嚣的撒克逊人在鼻青脸肿后,又重新安静下来。

祭司们和小头领们同样大声地安抚这些惊恐骚乱的的撒克逊人,而手持弓箭站在他们的两边的靖难军士兵们也拿出了长叉将那些试图逃跑的撒克逊人退回了原位。

“看到了吗?”不知何时,冯森手中出现了一个铁皮卷成的大喇叭,他大声地向着下方的撒克逊战俘们呼喊,“看到了吗?如果我想对你们出手,你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逃跑。你们饿了好几天,每天都劳累不堪,没有装备和武器,没有队列和阵型,我想杀你们,就像吐一口口水一样简单。”

“您如何才能不杀我们?”一个尖锐的声音从战俘中传来。

冯森循声望去,却不知道是谁问的,他转头反问道:“你们不如问问,我为什么要杀你们?”

“是啊。”

“是啊,为什么啊?”

“伯爵阁下,我们没有任何反叛您的意思啊?”

“伯爵阁下,为什么您要杀我们?”

第一百七十章 林中大会 下

“原因很简单。”冯森举起手中的铁皮喇叭大声的吼道,“诸位都是异教徒,虽然我没有杀你们的意思,但你们却有杀我的意思,为了未来可能的天父信徒去牺牲现在的天父信徒,这不是该做的事情。”

“我们没有杀您的意思。”

“是啊是啊。”

轻笑了一声,冯森缓缓地走到了木台的边缘,蹲下身子,近距离地直面着下方的撒克逊战俘们:“你们真的敢说你们没有想要杀我的意思吗?”

他直视着最前方的一个撒克逊战俘,在冯森直逼心灵的目光下,那个撒克逊战俘有些别扭地低下了头。

“天父相信,每个人生来就是恶的,在没有约束的情况,人心中的恶就会像出笼的恶狼一般爆发,你们现在在我的刀剑之下,所以你们对我感恩戴德,当我将刀剑拿开时,你们又要憎恨不已啦。”

冯森高声地向着人群呼喊道,“而约束你们恶的,是我的屠刀,当这把屠刀面对阿尔比恩的军队时,你们还能保证不会生出邪念吗?况且,你能保证不背后偷袭,你身边的其他人呢?你能保证吗?”

本来还有几个战俘嚷嚷着能保证,在冯森一番话后先是嗫喏了两声,最后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我知道你们之中有说我要杀光你们的传言,本来这场大会的目的是告诉你们为什么会被杀,在东方的赛里斯有一句话叫:不告诉缘由就杀死罪犯,这是不对的!”

穿林风吹动了冯森的头发,他指了指两边的靖难军军士,“这些人本来是来围杀你们的,只要我一声令下,在座的各位一个都活不了,因为我无法信任你们,你们也无法信任我!”

在冯森声音所到之处,连锁反应一般,战俘们又开始躁动。

“但是——”在喧嚣声再次响起之前,冯森举起一根手指,在手指举起的一刹那,所有躁动声都停止下来,所有的撒克逊战俘都眼巴巴地看着冯森的那根承载了希望的“金手指”。

“但是,前天夜里,吉塞拉嬷嬷找到了我,大家也都知道她是谁,她是维杜金德的女儿,同样也是一个撒克逊人,她向我乞求,让我饶你们一命。”冯森一摊手,“她告诉我,她向我担保,你们只是迷途罢了,并不是真正的异教徒。

但我也告诉她,我们之间无法共存,是因为我们无法互相信任。但她却告诉我,在圣人降世之前,人世间只有肮脏与邪秽,那个时候,人人互不信任,但是以塞亚为他们带来了爱,所以他们能团结在一起。

我说,他们是异教徒,现在时间紧急,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向他们传播天父的大爱来让我们团结。可是,她提出了一个好办法,她决定先用小爱将我们结合,等渡过这些危难后,再慢慢将你们的爱变成天父的爱。

你们可能不明白我口中的小爱是什么?其实很简单,在领主死后,你们为什么向你们的领主或者酋长的亲属效忠?因为你们同样爱酋长,这份爱会传递给他们的子嗣和亲戚,这就是你们基于血缘的小爱。

而我和查理国王非亲非故,甚至只见过两次面,他却能信任我,将汉堡交给我统治,这就是基于天父的大爱。

这种大爱你们现在还不能理解,所以你们只能通过小爱同……小爱来和我结合。”

在冯森一通言辞之下,当场大部分的撒克逊人都晕了,但冯森并不在乎,因为这番话,看似是说给他们听的,但却是说给那些法兰克贵族们听的。

“领主大人,您到底想说什么?”一个祭司们事先安排好的托站了出来。

“很简单,你们根据血缘来爱人,据我所知,在萨克森这片土地,目前血缘身份最高的,就是萨克森大酋长维杜金德,而他们的女儿就是吉塞拉。”冯森让开了身体,让身后的吉塞拉站了出来,“如果你们向吉塞拉公主效忠,而非向我。作为交换,我会和她订婚,这样,我和吉塞拉之间的大爱和小爱与你们基于血缘的小爱联合在了一起,咱们之间的隔阂就消了一大半,你们自然也就不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