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斯顿发
马夫人的声音也适时地传来:“宝镜儿,拉我一把,这狼太重,我出不来了。”
帮着马夫人推开了恶狼的尸体,两人这才发现恶狼根本不是李宝镜捅死的,在恶狼的脖子上插了一把锋利的短匕首,这才是它真正的死亡原因。
看来李宝镜刚刚听到的尖啸风声就是有人在投掷这把匕首。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在李宝镜身后响起,将她吓得几乎要翻倒在地上,像受惊的麻雀般向前猛跳了几步,李宝镜转过身,这才看到了一名唇红齿白的黑肤少年正如同鬼魅一般站在杉树的阴影下。
整理了一下衣装,马夫人站起身,恬笑地行了一礼道:“奴家马褚氏,乃是舒雁县县令马邦德之妻,感谢恩人出手相助,这两位都是我的远房表妹,我等都是从长安逃难出来的。”
“长安?”那少年喃喃自语道,“我明明在河北,怎么跑到长安来了?完了这下师父那不好交代了……”
马夫人轻轻向前一步,轻声问道:“敢问恩人尊姓大名?我们几个弱女子,身处荒郊野外,实在不便通行,若能携我等前往奉天寻找我夫婿,必洒扫庭院,以再造之谊相待。”
“我?”穿着一身皮甲的少年指了指自己,“我叫聂,聂隐,你们叫我聂隐就行了。至于携你们去奉天,对不起,做不到,我要去河北。
至于带你们上路,实不相瞒,我是一夜之间便到了此处,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不过你们可以和我一路,我看你们都是大富大贵之家,到时候我找一处大城,你叫人去通知家人如何?”
“甚好甚好。”马夫人连忙谢道,“谢聂君恩义,等家人到来,必有重谢。”
名为聂隐的少年也不客气,点点头算受了,便走到了尸体边,将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拔出,抓着匕首的手在脑后一绕,那匕首便神奇地消失了。
借着马夫人的短刀,聂隐轻松剥下了恶狼的皮,又剜下了几块肉装在狼皮里,拎着狼皮,便带着三女上路了。
“不知恩人,可否知道往何处走?”
黑肤少年皱起了细细的眉毛:“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到的此处,但我脑中隐隐觉得西边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或许咱们先往西走看看,等找到了水流或道路就好办了。”
第二百零一章 聂君好像要劫持那个将领
汉堡的冬末早不如之前阴冷潮湿,踩在泥泞的地面上,一行四人沿着地面斑驳的光影缓缓向前移动,林中行进最是熬人,明明才走了一刻多钟的时间,李宝镜便感觉到喉咙有些发痒。
“这里的松杉好多,倒是挺像辽东的,不过辽东可比这里冷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嫌弃林中行走太过无聊,聂隐轻声说道,“我不知道长安地理水文如何,难不成这是秦岭?”
“秦岭之地可不像这边。”李宝镜一副对秦岭很熟悉的模样,“秦岭缓坡溪水缭绕而且十分凉爽,这里太潮湿太闷了。”
小心翼翼地跨过一块布满青苔的滑腻岩石,走在聂隐身后,马夫人试探般问道:“聂君去过辽东?”
“随同师父拜访故友。”聂隐摇头晃脑地说道,“在那里住了一年多……哎,你们看,前面好像就出森林了。”
穿过一片灌木丛,李宝镜艰难地将挂在枝丫上的衣裙小心翼翼地扯下,踩着地面干枯的树叶,一条两侧围着篱笆的乡间小路出现在视野之中。
“太好了。”卢韶娘欢呼地鼓起了掌。
“真是巧了,这小路也是东西向,那边正好有炊烟,走,咱们去讨点水喝。”
踩在平整的土路上,陈崇义一伙人很快便向着北方走去,随着嘈杂声,一个小小的村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准确来说,连村庄都算不上,一个“村子”一共只有五户,总共十来人的小聚居点。
这屋子有些奇怪啊,李宝镜仔细地打量着这些泥土筑成的小屋,正巧,在村子的最前端就有一个小院,一个扛着一把锄头的老农正从小院中走出。
“老丈稍停。”马夫人连忙小跑着喊道,但她的脚步很快便又迟疑着停止了,因为在白发苍苍之下,分明是一张胡人高眉深目的大长脸。
望着这张脸,李宝镜缓步上前,轻声用粟特语问道:“老人安好,请问这里是西域吗?”
那老农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他们,脸色一变,随后连手带脚地比划着,说了一堆意义不明听不懂的话,看来是听不懂粟特语。
撒克逊老农见无法沟通,想了想,先是从家中拖出一条长凳和一盆清水,比划着让他们喝,又用手指指着另一个方向,应该是在示意他很快就回来。
老农一瘸一拐地走了,三女当然是不会喝他给的水的,但也不知道该不该停在原地,等那人回来。
“聂,聂君?”转过身,马夫人想问问聂隐的意见,但身后确实什么人都没有,聂隐直接消失了,“人呢?”
“怪了,刚刚还在这的?”卢韶娘同样有些惊恐,她环顾四周,大声地呼喊道,“聂兄,聂兄你去哪儿了?”
“别叫了,我在这。”聂隐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却见他轻描淡写地从围墙上下来,“我刚刚进了他家翻了一通,就是个普通农人,用具房屋与中原大不相同,我见过不少西域的事物,看起来也不相同。”
听到这话,李宝镜的脸色倏忽变了,她在长安时可是听粟特商旅说过,在西域之西,比波斯还要西边的地方,还有一地名为大食,她将这个见闻与三人分享了一通:“会不会此处便是万里之外的大食?”
这下换成三个人脸色都变了,聂隐赶忙问道:“大食与中原可有陆路可通?”
“不知。”李宝镜有些沮丧。
听着几位姐姐的对话,思考了一会儿,卢韶娘却认真地说道:“我有一位叔伯,曾经当过密云郡公(高仙芝)的随军主簿,当年他们和大食人打过好几仗,既然能打起来,应该是有陆路可通的。”
“如今情况还未可知,咱们先等等吧。”马夫人有些颓唐地坐在条凳上,“我和郎君今年回京述职,顺带省一省亲,没承想,坐在马车上聊着诗词和这歌,啪一下就被乱兵劫了,我倒是逃出来了,真不知道我那夫君该如何。”
“姐夫吉星高照,一定会没事的。”李宝镜做到了马夫人的身边,抚着她的背安慰道。
马夫人先是一阵沮丧,随后勉强一笑:“我那夫君平生最是精明,鬼主意多,被叛军捉了,肯定能耍鬼主意,只怕他被牵连,我不在那边,恐怕是要掉脑袋了。”
“佛祖保佑,不会的,不会的。”
这时马夫人才将目光转向李宝镜:“宝镜儿,你先前说你是李氏,是哪一脉啊,莫非是宗室?”
“不是。”李宝镜摇了摇脑袋,“我出身陇右李氏,自幼父亲为客官,旅居外地,我随同叔父李讳晟来到长安。”
“原来是李将军的侄女。”马夫人立刻竖起了大拇指,“李将军一战逼退王武俊,天下闻名啊,我朝又出了一员名将。”
李宝镜低头,优雅地笑了笑,却没什么表示,继续和马夫人聊起了长安风物,而另一边,卢韶娘和聂隐还在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
“你能教教我怎么飞檐走壁吗?”
“走两步。”
“怎么样?我走得怎么样?”
“腿太短了,你学不会的。”
“你骂我腿短?”卢韶娘气呼呼地瞪着聂隐。
聂隐像是逗小孩一般揉着她的脑袋:“多吃肉,多喝奶,腿就长了。”
“我是淑女,我不许你摸我的头。”卢韶娘捂着脑袋,抱头蹲防一般连退几步,小兽一般瞪着聂隐。
听到这话,聂隐脸上忍不住冒出了笑容,哈哈笑了两声,正想说话,但肉眼可见的,聂隐的耳朵突然微微一动。
“他们来了。”聂隐突然趴在了地上,“东南方向,大概七八个人。”
三女立刻没有了闲闹的心思,紧张兮兮地望着聂隐。
聂隐站起身,拍了拍手掌上的灰:“你们去那片灌木丛后面藏好,我和他们交涉,一旦事情不对,我就背手,你们赶紧走,往林子里跑,我随后跟上来。”
李宝镜等赶紧提着衣裙,绕到了那片灌木丛后,看着灌木丛上的枝丫,李宝镜一狠心,撕了裙子的下摆,藏在了灌木丛后:“你们再往后躲一躲,褚姐姐眼睛不好,看不清,韶娘腿短,跑的慢,我在这看着,有什么都和你们汇报。”
在卢韶娘“我腿才不短”的抗议声中,马夫人拉着她躲到了更后面的灌木丛中,而李宝镜则蹲在稍前一点的枝丫后,注视这聂隐的方向。
“来了来了。”李宝镜低声说道。
“如何?”
“是一个儒生,太好了,看起来是汉人。额,他们现在在交涉,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过聂君没有背手……
嘶,聂君好像很激动的样子……哦,又来了一伙人,是个穿着轻甲的将领,不好,聂君突然扑上去了,他好像要劫持那个将领……他动手了,他扑到那个将领的——怀里……怀里去了?”
“什么?”
“啊?”
第二百零二章 聂隐娘
冯森没想到这一次的摇人居然是分男女组来的,先是昨晚来了一波男生组三名儒生两名武士,然后今天上午又来了一波女生组,他就说他的三个武士怎么只有俩,原来剩下的这个是聂小娘啊。
低头看向怀里的聂小娘的黑脸,在众人异样而诡异的目光中,冯森的脸也有点发黑。
是的,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的黑肤少年其实是个女扮男装的少女,真名叫聂隐娘,对,就是那个《聂隐娘》里的聂隐娘,不过这个时候聂隐娘还很年轻,才十五六岁。
而两人之所以认识,还要归功于她的师父,那个一看就不像好人的老尼姑,老尼姑是真慧年轻时的姘头。
当年老尼姑带着聂隐娘来辽东找真慧,闹得一地鸡毛,让冯森狠狠吃了一波瓜,也是拜那场闹剧所赐,冯森认识了当时年纪还不大的聂隐娘。
和唐传奇小说里那个神通广大的聂隐娘不同,真正的聂隐娘没什么显赫的身世,父亲也不是什么魏博大将,相貌平平,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被老尼姑捡到天赋异禀的孤女罢了,估计是后人根据她的事迹编的。
可当时的冯森哪知道这些,不知道是不是生理年龄影响了心理年龄的判断,于是在刻意交好之下,他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幼驯染。
玛德,这么一想不对啊,小时候有个聂隐娘,长大了有个阿多尔,怎么老是跟萝莉有缘呢?我不是萝莉控啊!
他乡遇故知,而且还是幼时的青梅竹马,冯森有些惊喜地抚摸着聂隐娘的头发,不过在高兴之余,他猛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主要是周围那些小贵族、旗人和百户们。
他们眼神中那种“没想到你还好这口啊”的意味呼之欲出,在他人看来,就是一个俊俏的黑肤少年扑到了冯森的怀里,开始你侬我侬起来。
聂隐娘本来就是偏英气的相貌,加上故意易了容修了眉毛,肤色又有些黑,看上去更像是男子,冯森能一眼认出是因为聂隐娘一开始喊他的时候用的是原音,而非如今这个磁性的男伪声。
咳嗽了一声,冯森不动声色地将聂隐娘从怀里推出,故意高声说道:“隐娘啊,你这女扮男装是准备去哪儿啊?”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聂隐娘磁性低沉的声音在众人的耳畔响起,她轻轻锤了冯森一下,“但还是吓死我了,我都准备去摘朱滔的脑袋给你报仇了。”
“你现在都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冯森有些惊讶地问道,当年她按照师父的指示,半夜来割冯森的头发,结果被他一拳打飞了两颗门牙。
聂隐娘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只有一成把握……。”
虽然聂隐娘话没有说完,但冯森也知道她的意思是,不管成不成功,她都会死,聂隐娘虽然在刺客这一行留下了不少神奇事迹,但她说到底还是凡人,不可能真像武侠剧里一样一击即杀远遁千里。
拍了拍隐娘的脑袋,冯森刚想说话,却见两大一小三个女子缓缓从远处走近,这三个女子穿着素雅的襦裙,步伐细缓,三个人皆是面色白皙,身段娇柔,头发在脑袋上扎成了方便行动的螺髻,金玉之声在发间耳畔缭绕不断。
站在最前方的马夫人向冯森行了一礼,面色有些古怪地笑道:“妾身马褚氏,这二位是我的妹妹,皆在泾原之乱中逃出长安,幸得聂君所救,不知道将军高姓大名?此处为何处?”
“聂君?”冯森脸色一变赶紧再次表明道,“你们说笑了,隐娘是女子,只不过女扮男装罢了,至于这里是何处……咱们先回城里再说吧。”
很快,一辆有些粗陋的敞篷马车就从远处缓缓驶来,停在离他们几米开外的地方,而马车旁王司马乘着一匹黑马正等在马车边。
车轮咕噜作响。
坐在马车上李宝镜等人一边揉着有些红肿的脚踝,一边不断地向两边张望,从小村庄中走出,便见到了一片平原,在路边,各色头发和瞳孔的胡人携家带口地迁移着。
按照冯森的命令,汉堡一地,低于五十口的村落根据土地情况要迁徙合并,而他们残留的田地和房屋的基址上,将会建立起一个个百户所和千户所,在这个过程中,冯森专门的工程队将会从中学习经验,为以后旗人们前往萨克森各地修建军营治所做准备。
走在土路上,人烟逐渐从稀疏转为密集,正午的阳光洒在人们的肩头,哪怕是春日都显得有些燥热。
此时的汉堡仿佛一个大工地,在萨克森战争中得到的钱财和战利品源源不断地转化了地上的道路和路旁的田地,实际上,冯森已经让陈崇义带人去北方考察阿尔斯特河,他准备在阿尔斯特河上游修建一个堤坝,防止每年的洪水袭击。
车轮碾过了阿尔斯特河上的木板桥,桥面和车轴都发出了咔吱咔吱的声音,在远方,汉堡城已经显现出了几分轮廓。
“这位先生,敢问尊姓大名?”李宝镜先是思索了一阵,随后便像是无聊一般不经意地向着马车旁的王司马问道。
王司马扭过身,拱了拱手:“仆名为王郊,乃是太原人,正是靖难军行军司马,当初四镇兵变,我家节度率兵镇压,不想朱滔诡计多端,攻节帅之不备,才落得如此下场。”
“靖难军?”马夫人食指敲着膝盖仔细回忆了一会儿,“啊,我想起来了,夫君和我说过,是那队被朱滔歼灭的忠义节度吗?隶属于平卢镇,圣人还特意下旨追封呢。”
“然。”王司马依旧云淡风轻地在前方领着路,“当初朱滔乱军杀来,我等猝不及防,被围困在山谷中,走投无路之际,眼前忽然罩下一阵迷雾,这才来到了此处。”
“这里到底是哪儿啊?”卢韶娘扶着马车的边缘站起身,“是在大食吗?我等能否回去?”
“这里叫做欧罗巴。”王司马拉住缰绳,扭过头,一脸严肃地盯着三人:“大食之西,有一片大海,称之为地中海,地中海之西,便是此处。至于能否回去……我等来时共有一千余人,都不敢行军回去,你们三个弱女子……”
除了还有些懵懂的卢韶娘,马夫人和李宝镜的脸上都浮现了一层阴霾。
第二百零三章 分赃,哦不,封赏大会
在凯旋的第四天,汉堡已经持续了五天晴朗的天气,只是这愈发潮湿和沉闷的空气,还是预示着接下来连绵春雨的到来。
不少汉人对此处的天气十分地不解,虽然辽东雨水也多,但却没有遇到像这样一天下十几场雨,每场雨三五分钟的情况,出门都不知道该不该穿蓑衣。
而一些机灵的商贩迅速发现了这一点,一种只到手肘,带着兜帽的短披风开始在士卒间流行起来,连冯森自己都买了一件,珠姨娘还在那件斗篷上纹了一条小金龙呢。
这要是在中原,那肯定是忌讳,这都到欧罗巴了,李适有本事就过来打他啊。
按照往常的惯例,集市刚刚开过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基本上都不会召开集市,而商贩则前往下一个集市地点购买和贩卖货物。
但是今天,各地得到消息的商贩们,纷纷来到了汉堡,和他们一起来的,有法兰克的自由民庄园主,还有撒克逊部落的酋长和武士,各地各族的旗人和义从兵,当然也少不了来投军的“流浪武士”——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土匪的高情商说法。
不过这个时候的武士们大多没节操,基本都是半兵半匪的,很正常,像冯森的牙兵们这种脱产训练一日一操的士兵反而十分少见。
原先的汉堡城虽然人也不少,但原先的城市常住人口在五千左右,其中两千多居然还是士兵,其实还是蛮冷清的。
冯森规划的汉堡城实际上并不小,是严格按照七里之郭来修建的,甚至更大。
按照冯森的计算,应该能容纳八千左右的常驻城市人口,而平日里经常只有三四千,所以在汉堡城的街头,除却工地上的奴隶,行人实则寥寥。
但在冯森这个新任的被授予的全权的萨克森公爵返回之后,汉堡街头的人数呈指数级暴涨,那几个小酒馆几乎要被撑爆,在城外的野地上,白色的帐篷如蘑菇般长出,而各色的旗帜也在随风飘扬。
这些人大多是来自萨克森各地的大小贵族和庄园主,准备来面见冯森这位新任的萨克森公爵,查一查他的成分,有看热闹的,有刻意攀附的,也有心怀不轨的。
和之前那次封赏大会相比,这一次同样有士兵在巡查和维护秩序,但已然不见唐军的士兵,取而代之的,是旗丁们,他们穿戴着锁子甲,持着长矛、盾牌与弓箭,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指挥着人流的行进。
依旧是上一次阿尔斯特河河畔的土丘,这一次的封赏大会同样在此处召开。
但这一次,封赏大会不再是露天,一圈篱笆阻挡着外面的人群,在篱笆内,地面上铺设了木板和油布,包衣们在条凳间穿梭,将面点或者奶浆送到参会者的手上。
附近的树木基本都被砍伐干净,再也无法像上次那样骑在树上看了,好在还有一部分专门负责传话的包衣,他们会将冯森的话翻译成当地的语言,在会场外,大声地向外面的臣民们宣布。
而最中央的木台上,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让人无聊等候,而是两个吟游诗人大声地吟唱着用冯森和英武士兵们事迹改编的诗篇。
三声钟响后,吟游诗人们停止了吟唱,他们向身后的真慧主教躬身行礼,随后缓缓退出了木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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