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华夏咕哒来到迦勒底 第17章

作者:Dr.生命调济者

“看的出来,你把阿塔欺负的够惨。”咕哒哑然失笑,“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我看见的第一个让阿塔产生这么强烈攻击欲的人。”

“是吗?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僧无意如此,还请……”

“你不要用这么客气的语气跟我说话!”

“不要吵了,法海是一位高僧,他的性格就这样。”咕哒拉住几乎要炸毛的阿塔,“好了法海,你会治疗的法术……或者是魔术吗?先帮贞德治疗一下,她在掩护我们撤退的时候受伤了。”

“御主,我真的是没有事了。”贞德摘下那片金属头带,指着自己的额头说,只见原先的那片淤青和肿块已然消失,“这些伤,对于我们从者来说,真的不算什么的。”

“没事最好,玛修,现在我们来建立召唤阵,一会儿帮我整理,整理迦勒底传送来的物资,还有,还要制定下一步的战略计划,还有……”

“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赶快睡觉!你现在的样子看上去都要猝死了好吧!”所长气愤的打断他,“你以为就这一场战斗吗?!现在人理就只剩下你一个御主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人理怎么办!”

“可是所长,敌人不会……”

“这是迦勒底所长直接下达的最高指令,你没有反驳的余地!”所长已经是气的眼冒金星,“现在!睡觉!躺下!不许反抗!”

“前辈,这次我站在所长这边,建立召唤阵和整理物资我可以自己完成的,您这次必须去休息了。”

“御主,我原来就是对面的,他们是个什么水平我还不知道?你就给我好好休息吧,不急这么一时半刻的,他们远远不是你的对手。”

“是啊咕哒,你们不是有一句话吗,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嘛,再说又不是要你搞法国大革命,哈哈哈,哈,哈,哈……”

“医生你讲笑话还是这么冷。”咕哒苦笑,“我休息,我休息还不行吗?嗯,让我看看,那块石头看起来不错。”

“……你什么意思?”

咕哒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走到那块他看上的石头旁边,慢慢地坐下来,然后再慢慢躺下,那块石头,就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脑袋下面。

“诶?”除却法海,众人的表情表情各自不同,非常微妙,却又可以读出同一句话:

这么随便的吗?

“御主,贫僧这里还有一个布褡裢,您不必这样的。”

“不是问题,总比地下商场入口的阶梯好些,好了,我要睡了,不要打扰我。”

“……”

……

“所以说,咕哒这个孩子真的是拼过头了啊。”罗曼医生在完成物质传送的操作之后,两脚一蹬,转椅离开了操作台,他把靠背的角度调到最低,四肢肆意地展开,伸了一个极为夸张的懒腰,接着一个太师躺,就再也不愿起来,“对面的敌人,真的不值得他这么拼。”

“同感,在面对这样的情报差和初始实力差巨大的情况的情况下,咕哒居然能把对面战斗力削减成这样,确实是太拼了,再看对面,简直就像是被小麦引诱到竹篮下的麻雀一样,咕哒却像是一个要捕捉老雕的猎人,又在头疼地适应麻雀那简单的脑回路,真是难为他了。”达芬奇撑着椅子,她(?)嘟着嘴抱怨,准备咕哒申请的物资的时候,她光是看着那半页大部分根本就没有听说过的名词就头疼,后来才好不容易把堆成小山的法兰西地形图废纸里把咕哒扒拉了出来,然后才让他把这些半成品换成基础材料,那半页纸的内容也变成了一张公款吃喝开出来的发票一样长的清单。

当然,这份清单上还是有很多是达芬奇看不懂的,最后,在咕哒无奈的点头下,达芬奇把这份清单上能搞到的一股脑全塞给了咕哒,剩下的就算了,加工的事情也被他包了,就这样,她的工作室被咕哒占了整整两天一夜。

一想到这里,达芬奇哀叹一声,虽然在研究了那些道具物质的结构之后,她也仿制了一些道具,但是却基本上没有效果,她去问咕哒,现在,她手里还夹着一本强忍着头疼才看了两页的线装版《易经》。

看来专业不对口,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啊。

“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对敌人如此看重,才可以达成这些成果,但是这对他的负担也是很大的,可以看的出来,他其实不擅长这些事情,只是在拼命去做,才表现出这种异于常人的才能吧。”罗曼医生把一张报告盖在脸上,“真是的,明明没有人在逼他。”

“全世界都在逼他,罗曼。”达芬奇慵懒地说,“现在看来,还要加上他自己。”

……

玛修看着那些传送来的物质,竟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符咒,木棍,铜钱,红绳,红线,铃铛,以及一些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东西,这些应该都是前辈的东西,但是自己完全搞不懂这些该怎么收拾。

“阿弥陀佛,需要贫僧帮忙吗,女施主?”

“嗯,谢谢你,法海先生,我正焦头烂额呢。”玛修没有拒绝这个橄榄枝,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还差的不少,“法海先生,可以教我一下吗?以后可能还会遇到这种情况的,我想……”

“想多学这些东西不是坏事,不过这对于施主来说,最好还是从基础理论开始学。这些东西可不是一个门外汉能简简单单就搞明白的,相反,只要入了门,就很简单。”法海把一串铜钱打成一个结,放在一边,“虽然要不了多少时间,但是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施主可以回去以后向御主请教,这里贫僧是教不了您什么的,”

“是这样吗……”

“施主不必沮丧,这不是什么难事,眼下,还请施主先整理其余的物资。”法海的动作很快,他非常熟练地把那些物资分门别类地整理完毕,“那么接下来,就只等御主睡醒了。我们先来讨论一下我们各自所获得的情报以及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对策,这也算是为御主减轻一些负担吧。”

“虽然不想听你这个和尚的安排,但是你说的确实有道理。”阿塔兰忒走过来,“不过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情报值得告诉你,法海,你其实一路上都在跟着我们吧。”

“不错,贫僧确实是一路上都跟着你们”

“那么,现在就应该是你把你的情报告诉我们才是。”阿塔兰忒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法海的反感,其实,她跟所有一眼看上去就圣光闪闪的人都不太合得来。

“那就由贫僧先开始吧,不过贫僧有一个问题,想先问一下贞德施主。”

“嗯?我吗?可是我这次现界,被赋予的知识都是不完整的,可能不太准确,但是我就像是第一次现界一样,恐怕……”

“如果是关于从者的知识,这是不必问的,主要是因为你是这个时代的英灵。”说到这里,法海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他叹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之后问道,“这个特异点的人,是本来就是这个德行,还是受到了特异点的印象变成这样的?”

“?”贞德没有听懂这是什么意思,法海见了,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他低眉叹息一声,念起了佛。

“阿弥陀佛,贫僧的修行,果然还是不够,否则绝不会想到这个疑问。”

“什么疑问?法海你先把话说清楚。”阿塔兰忒和贞德一样一脸懵逼,但是她就没有贞德这么客气了。

“贫僧,贫僧再想,这些人,不一样,我们是否应该把他们当做人来看?”

第二十章 拥抱彼此的灵魂

“这些人,不一样,我们是否应该把他们当做人来看?”

几人呆住了,谁也没想到,法海这人一开口便惊得铁石龟裂,谁也不知道他是在说什么。

“不明白吗?那座城市你们去过,应该看见了吧,我原来也在那里逗留过些许时间。”

“这个我们知道,我和前辈,还有贞德小姐还看见,他们,他们把您的佛珠……”

“这只能算是小事,”法海见玛修有些犹豫,就接着说了下去,“你们有没有在那个城市里看见一个,一个被烧焦的民宅?”

“烧焦的……哦,那个我们见过。”这么一说玛修想起了那个在无数完好的建筑中异常突兀的存在,“法海先生,那是什么?”

“我来到那座城市的时候,他们正在被无数飞龙攻击,贫僧,贫僧赶走了那些飞龙,那些人也非常欢迎贫僧。而贫僧,当时也要一个稳定的地方去调试与这副灵基的稳定性,也就接受了他们的邀请,住了下来。”说到这里,法海停了下来,众人没有说话,连呼吸都屏住了,四周死一样的寂静,只有草虫规律德鸣叫着。虽然无言,可所有人的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个寒彻骨髓的念头,又无比默契地一并沉默着,他们的心中都存着侥幸,眼中流着拒绝。

可是法海还是说了下去,像是威严的律条,向心存侥幸的人们下达了无情的审判,“当天夜里,贫僧正在打坐,他们,点燃了房子,若非如此,贫僧也不会去找玛尔达调试灵基状态了。”

“不是……”阿塔兰忒张大了嘴巴,又连忙捂住,她回头看看枕在法海掉包的布褡裢的咕哒,幸好没有惊醒他。法海的话声音不大,却有如霹雳炸开老松,轰的她脑子嗡嗡作响。她努力压低声音,却在眼中瞪出装不下的惊讶,“他们居然敢……”

“他们只敢对贫僧这样,对着那些飞龙,可是头都要磕破了,那样子,比贫僧拜佛还夸张。”法海的面庞一瞬间变得毫无表情,他已然不知现在自己应该用什么表情,是无奈,是悲伤,还是愤慨?他心中泛起一点波澜,“或者,那些飞龙的鸣叫,是他们唯一听得懂的语言。”

“……”

“所以,贫僧建议我们的路线应该避开人群聚居地,贫僧看不懂这些人,就连那条被贫僧赶下江去的长蛇,也不似这般险恶。你们意见如何?”

没有人说话,因为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大家还没有从这沉重中缓过来,也不明白这些人做这些事是为什么。

“你们站在这里,在了解了法海先生的实力与为人之后,可是那些人不了解法海先生的实力,或者是已经了解了法海先生的为人。”良久,还是奥尔加所长打破了沉默,“他们只会向法海先生这种善人攻击,发泄那些窝囊气,就像,就像是……”

“算了,没什么,法海先生,我赞成你的方针,毕竟,最好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例子卡在了喉咙,奥尔加所长最终还是没有揭开那些龌龊,倒是同意了法海的提议。

“那就好,那你们呢?”法海见奥尔加同意了,便去征求其他人的建议,好像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人对自己做了什么,而是仅仅付现状的分析。

“我是无所谓的,玛丽你呢?”阿马德乌斯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我也没有意见。”玛丽王后破天荒的眼神黯淡下来,她有些难以接受,就算是被推上断头台的时候,她都没有这种心情。其实,她曾亲眼看见那场欲将高僧烧死的大火,却不知是何事发生,只是看见那些人围在火边唾骂庆贺,她没有去看那些被火光烤的满是油汗的脸孔,只是飞快的小跑着离开了,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

法海是不会说谎的,或者会隐瞒,但是他只会沉默,而不会说谎。

“都,都看着我干什么?”阿塔兰忒嚼着苹果,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她身上,她胡乱嚼了两下,咽下苹果说,“我听御主的,不过我估计他应该也会同意吧。”

“我,我也听前辈的。”玛修怯生生地说。

“我,我也是。”贞德把头埋进两腿间,没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那好,这件事就等御主醒了我们再讨论,毕竟这也是给他提出的建议,那我们来说下一条……”

……

“舒~服~”

咕哒扭开腰肢,被拧紧的骨头一块一块地打开,发出舒服的“咔哒咔哒”声,眼见天色已经临近黄昏,他笑着摆了下脖子,“真是的,早点叫我不行吗?这是要我守夜啊。”

“你醒了?这一觉睡的可是好啊。”所长本来躺在一旁的草地上,只剩下一个脑袋的她什么事也做不了,只好去数西边慢慢浮出的星星,见咕哒醒了,她就搭一句话。

“托你的福,还好,你说法海也是,还是给我换了个枕头。”咕哒拍一下那个褡裢,撑起身子,四处张望着。

“还不是因为你一直不好好睡觉!”所长嘀嘀咕咕地说。

“所长,贞德呢?”咕哒没有听见所长的碎碎念,他扫视了一遍人群,唯独是少了一个贞德。

“她?喏,那边石头后面的,现在她似乎心情不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被火刑都没有什么怨恨的……诶!你干嘛去,不是那边!”

“玛修!玛修!”咕哒一路小跑到玛修身边,抓住她的双肩,“我睡着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前辈你醒了,”玛修见咕哒现在精神百倍,心底暗暗欢喜,却只有淡淡的红晕浮出,“我们在一起讨论了以后的路线,想给前辈减轻一点负担,我来给你汇报一下吧。”

“也好,那我来听一下。”

“嗯,首先,法海先生建议我们尽量避开人群的聚居地行动……”

“停停停停,怎么一开始就这么劲爆?”咕哒一时怀疑自己听错了,“避开人群?为什么?”

“这个,我还是给前辈复述一下法海先生告诉我们的事吧,是这样的前辈……”

“这,这是真的?玛修你可别忽悠我,这,这太超出常理了。”咕哒的眼睛颤抖起来,“不会吧,这,这太荒唐了!如果不是你告诉我的,如果这不是法海说的,我,我根本不能想象,这,这也太**黑了吧。”

“前辈,其实我也是,如果不是法海先生说的,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可是,可是法海先生是不会说谎的。”

“这,这真是,”咕哒揉搓着额头,一侧嘴唇带着鼻翼不受控制地抖动着,他又看向那块石头,看见贞德那并未完全遮住的金色发辫,闭目叹息一声,“玛修,我去找贞德说两句,她,我估计她有些接受不了。”

“贞德小姐?嗯,前辈去吧,一会儿回来就是了。”玛修乖巧地说,心头却有些泛起些酸味,却又有些小欢喜。

前辈先来找我商量的,真是的,我又不会拦着他。

咕哒转过身去,却又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好一会儿才再一次迈开步伐,他突然想到自己从来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想了想,算了,先去吧。

他的步子不紧不慢,甚至是有些小心翼翼,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苦闷,悲伤,失落,他试图去剖析贞德此时的感情,却又想起来这不过是徒劳罢了。

想到这里,他反而松了一口气,步伐又稍微变得轻快起来,他把自己的大脑放空,什么都不想了,他的世界现在空无一物,只有自己,路,一块石头,石头的后面,有一个委屈的女孩。

他走到贞德的身边,不动声色地坐在她身边,贞德抱着膝,看不清她的表情,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就像是她身后的那块大石头一样。

咕哒眨了眨眼睛,含了点口水,想把咽喉中不知道如何有的棉花连带着一并吞下。他默默坐下,没敢睁开眼睛。

“晚霞不错,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咕哒没有看向她,而是看着日落的余晖,“那边星星也很清楚,就是希望不要太晒。”

“为什么说这个?”贞德瓮声瓮气地,听上去没什么心情,“问天气,那是英国人打招呼的方式。”

“不然我说什么?你吃饭了吗?”咕哒哑然,又向贞德的方向挪了挪,“贞德,玛修告诉我了,讲真,要说我了解,我理解,那我就是王八蛋,你就揍我,真的。”

“御主?”贞德头转向咕哒,露出一只泛红的眼睛,“为什么怎么说?你,我还以为你……”

“我至少知道被安慰的感觉,那感觉,很烦。”咕哒不屑地啐出一口气,又苦笑,“我不是你,我感觉到的你的情感,连你的万一都不到,说是冰山一角都是抬举,而那些想安慰你的人,他们说的根本就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也没有心情去跟他们争,就那种,那种,就是很烦你知道吧。”

“毕竟,人的悲欢是不相通的。”咕哒的语气有些悲伤,一个悲观者与另一个悲观者跨越时间起了共鸣,却将那悲观者的情感荡漾开来,再难平息。

“嗯。”贞德没有反驳,只是弱弱地表示赞同,“那御主,你……”

话未说完,她只感觉自己坠入了一片温暖,一时不知所措,咕哒羸弱的双臂紧紧地箍住她,甚至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他们的头互相落在彼此的肩膀上,贞德微微张开嘴,有些不知所措,而咕哒则是颤抖着下颚,双眼死死合上,却关不住眼中的那一抹清澈。贞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也用小臂抱着了咕哒,

“对不起,就算是只是旁观者,我,我也感到了苦楚,我无法知道你的痛苦,可是,可是我,对不起,我想这么做,我,我想抱住你,我,我也只能抱住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变成了蚊蚋的低吟,咕哒道着歉,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此时贞德感受到了莫大的悲伤,就像是看见天塌地陷,却挪不动分毫,做不了半点,她又想起,咕哒说他人无法感受到对方情绪的万一,那她,她是不是也未感受到他的万一?

“御主,不怪你,不怪你,是我,是我一直,一直……”

“一直什么?”

他的声音听起来因颤抖而无力,却像是一柄长矛刺中了贞德,那不知何时筑起的,看上去坚不可摧的大坝,现在却与一张薄纱无异,不是因为话语,话语不过是情感的面具,她只觉得,只觉得第一次,自己的心脏(灵核)在因共鸣而震荡。

“我一直,一直在逃避,我,我不让自己去想,我……”

“是,是恨吗?”

贞德没有说话,却用哽咽的声音代替了回答,夕阳的余晖照在他们身上,是把他们融成了一尊圣像,纯洁的圣女与五百余年的未来异邦男子,这是多么的突兀而亵渎,又是那样的和谐。

“我,我不想去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去恨什么,那些,那些,我的人民,我的国家,我的战友,我的信仰,我,我不敢,我不愿意,可是,可是我根本就不能,我不能……”

“我去恨了,我现在也不会掩饰。”咕哒说,他的声音像是屋檐断断续续的水滴,“我向这个世界映射着自己,就变成了这个遍体鳞伤,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但是我,我不会隐藏,我知道我藏不住,你呢?”

“我害怕,我害怕,”贞德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肩头,她生前不曾哭泣,此时却成了一支哑了声的笛子,“我害怕,御主,我害怕,我恨起来的话,我还是我吗?我恨起来,会不会变成她那样?我恨,恨的话,又向什么去恨?御主,我怕,我怕,怕……”

“别怕,贞德,不要害怕仇恨,它就像我们的手脚一样,本就是我们的一部分,不要害怕,至少现在,我抱着你。”

善良无法伪装,温度无法掩盖,而无数的隔阂却嘲笑着善良,稀释着温度。此时此刻,咕哒第一次庆幸自己没有把这些东西弃如敝履,他曾无比唾弃自己的这些,却发现它们是比死亡还要忠诚的朋友,虽然它们带给自己的,唯有苦涩。

躯壳上的距离,大概是胎儿与母体最近,而此刻,两个紧紧相拥的身体,两颗心脏伴着彼此的节奏跳动,他们不一样,不同性别,不同故乡,不同时代,不同信仰,面对仇恨的方式不一样,处理自身善意的路途不一样……两个不同的灵魂,却依偎地如此融洽。

“贞德,晚霞真的很漂亮,明天,应该会放晴吧。”

“嗯。”

……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但是好在我的精神还是算比较清醒的,所以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