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观茶的猫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一直很识时务，遇到更强者从来不逞强。
“那是我从遇到的第一个空间异能者那里听到的话。”
顾然心中一动。
那个时候空间异能者还没有长驻朱雀城，如果是从德古拉遇到的那个空间异能者那里流传下来的话，时间上倒是合适的。
德古拉：“我听到的那句话是：‘空间异能可以锚定’。虽然和您说的‘空间异能者是坐标'不一样，但是意思相近，听起来有些异曲同工。”
空间异能可以锚定？
谁锚定，锚定什么？
顾然的心中立刻冒出了浓浓的疑问。
这句话和“空间异能者是坐标”是分别的，没有联系的，还是继承和发展的关系？
“当时你听到这句话是在什么情况下？”顾然沉声问道。
德古拉回忆了一下说道：“好像是在他思考一件事情的时候，突然就非常欣喜，好像想通了什么，那种喜悦，我现在都还有一些印象，真诚而发自内心，仿佛想通了多年都没想通的难题。”
这么说起来，倒确实像是朱雀城空间异能者的源头了。
毕竟只有想通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才会郑重地让自己的“后人”传承下来。
只是传承这句话下来的意义是什么呢？
看起来德古拉确实知道很多......
有一些问题顾然自己都还没有理清楚，所以他暂时也就无法将心中的问题全都抛出，他还需要理解和整理。
如果现在杀了，到时候他又想到新的问题想问德古拉了，那可就没有对象问了。
而德古拉活着的话，以现在人类世界和深渊并界的趋势来看，人类世界和深渊会迟早连接在一起。
未来的岁月里，两界之间的通道也会越来越多，到那个时候他来深渊也会方便很多。
那样子，他可以一直询问德古拉，谅他也不敢拒绝。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顾然还有一个奇怪的感觉。
德古拉被当作小白鼠，又成功地活到了现在，时间跨度将近两千年，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德古拉运气好吗？
杀掉德古拉，那就一切都停止了，留下德古拉，则是留下了继续探究的可能。
脑海中迅速转过念头，顾然决定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
“？”
德古拉有些难以置信：“我可以走了？是您要放过我的意思吗？”
顾然语气变冷：“没错，这一次饶你一命，难道你不想走？”
“走走在，我这就走，马上走！”
德古拉欣喜若狂，立刻转身，化作血色蝙蝠群飞走了。
最开始，德古拉还小心提防着，生怕顾然只是拿他寻开心，是骗他的。
所以他一直留着一丝心神关注在背后，生怕顾然偷袭，他还特意绕了线路，变成各种Z字形。
不过在飞了一段距离之后，发现顾然果然没有追上来，也没有偷袭他的意思，顿时加快速度飞远。
“现在你打开一个空间传送门试试。”顾然转头对莉莉丝说道。
莉莉丝有些疑惑地照做。
顾然的手伸到门的外边，感受了一下，说道：“坐标紊乱，看起来还是没有变化。”
他虽然没有空间异能了，但是对于空间坐标的敏感性还在，只要像这样靠近空间传送门，最起码能够感知到坐标是否紊乱。
“看起来你的目的地，我们不能依靠传送门过去了，只能亲自赶过去。”
顾然倒没有太多介意，正好也收集了一下深渊的信息。
人类世界关于深渊的资料还是太少了，而深渊其实也差不多，哪怕两个世界的“人”其实已经知道彼此快两千年了。
因为恶魔们普遍没有记载历史的习惯，只有少数恶魔族坚持而已。
“仍然没有恢复？这样的力量......”
莉莉丝的脸色有些难看。
之前只是心中有所猜测，但是现在她已经基本确定动她传送门手脚的那个存在就是“主宰大人”！
304.潘多拉之盒遗迹!暗渡陈仓,中央圣殿! 4k
修改空间传送门的坐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有拥有空间能力的人才能够做到。
“空间异能之外的空间能力吗？有意思。”
顾然对这个深渊的主宰产生了兴趣。
“不知道和空间异能者的空间能力比起来如何。”
他接下来大概率会与这个深渊的“主宰大人”产生交集，到时候倒是要好好见识一下。
光屏外。
众人一时间默然无声。
一方面是震惊那些恶魔将军竟然都在顾然的手中撑不过一招，一方面是在消化着刚刚的信息。
“那个深渊的主宰大人究竟是什么东西啊，以前从未听说过，竟然能够号令所有的恶魔将军，那岂不是说整个深渊其实都受祂控制？只要祂愿意，祂就可以集结整个深渊进攻人类世界？”
“深渊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存在？太可怕了，那样的存在，不知道顾然能不能胜过？如果顾然都对付不了的话，那整个人类世界应该都没有人能够对付得了吧。”
“顾然之后有没有解决掉那个深渊的‘主宰大人’啊，如果他解决掉了就好了，如果他没有解决的话，那我们人类世界始终有这样一个威胁啊。”
众人议论纷纷。
而其中竟然有一些人希望顾然在当时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虽然只是少数人，也没什么人附和，但是不少人眼神有些微妙。
显然是抱着类似的想法，但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他们现在可是顾然的敌对一方啊，竟然将解决麻烦寄希望于顾然这个敌人？
哪怕只是寄希望于过去的那个顾然，不得不说也显得有些滑稽。
但是却又很现实。
他们通过光屏，了解了顾然的过去，已经对他有了充足的“信任”。
他们知道顾然的实力已经是独一份，人类联盟之中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和顾然的实力媲美。
但越是能够明白这一点，他们心中的疑惑也越浓。
那就是如此强大的顾然，他们为什么能够成功攻陷陨星城，能够进入攻陷陨星大厦，将顾然困住？
这疑惑之中还夹杂着惶恐和不安。
而且这三棱晶锥，也就是方舟核心，顾然曾经也得到不止一个啊。
虽然较真起来每一个方舟核心的功用看起来似乎都有些不一样，林凡的这一个或许是主杀伐，所以战斗时威能更盛，能够对顾然进行困杀，好像也说得通。
但是他们不少人心中的惶恐和不安还是忍不住地越来越大。
因此，不少人心中对顾然产生了一种极为矛盾的心理，既希望顾然能够在过去为人类解决麻烦，庇护他们，又希望顾然其实没有那么强大，困杀顾然不要出任何意外。
接下来光屏的画面一跳，再次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或许是去到潘多拉之盒遗迹的赶路过程没那么重要，再一次出现的画面显示着顾然他们已经到达了一个遗迹之中。
这一个遗迹非常的奇特。
整片空间看起来仿佛是无数块镜子堆叠、融合的世界。
“顾然，我们刚刚是怎么进来的？”莉莉丝显得有些茫然。
顾然脸上带着凝重，他扫视了一圈：“是空间折叠，刚刚我们走进的那个地方，就是折叠的地方，所以看起来我们只是走了一小会儿，但是实际上我们前进的距离非常长。
“当然，除了空间折叠，也还有空间膨胀，如果我们遇到空间膨胀的情况，那我们就会遇到相反的情况，哪怕是前进很久，但是实际的距离其实并不遥远。
“你看这里的空间仿佛由无数面‘镜子'组成，但其实每一面‘镜子’都是一个独立小空间，它们折叠汇聚在一起，形成了这个奇特的空间。”
莉莉丝眼中的茫然更多了。
什么空间折叠，空间膨胀，还有这种奇特的独立空间，都是她第一次听到、看到。
不过很快，莉莉丝就回复了自己的心情。
虽然跟顾然在一起之后，她逐渐地有些依赖顾然的判断，但她终究还是恶魔将军莉莉丝。
一旁的顾然没有注意到莉莉丝的心思，头也不回地叮嘱道：
“小心一点，接下来跟着我走，不要走错了，如果走错一步，那么就可能进入到一个独立空间中，这些独立空间里面有什么谁也不知道，或许是安全的，或许其中到处都是空间乱流，能够直接把你卷走到虚空之中迷失。”
莉莉丝心中一凛。
哪怕她并不是太了解空间这个东西，最多也只是用用空间道具而已，但是对于空间乱流的威胁也有所了解。
对于她这样的强者来说，空间乱流本身并不会造成直接威胁，但是容易被裹挟进去，被空间乱流带走。
如果被空间乱流带走了，那就生死有命，可就全看自己的运气了。
运气好或许会在虚空之中碰到自己世界的空间裂缝，从空间裂缝之中重新回来。
运气不好的话，可能就一直在虚空中，直至力竭被耗死。
如果运气更不好的话，甚至会在虚空之中失去自我，变得疯癫。
顾然虽然已经没有空间异能了，但是他对空间坐标的敏感还在，所以他可以清楚地分辨这个空间之中那些重重叠叠的空间，可以避开那些隐藏得很好，不太显眼的独立空间。
莉莉丝紧紧地跟在顾然的后边，不敢落后一步。
顾然对这个奇特的空间非常好奇，在认真地观察了一会儿后，甚至可以说得上啧啧称奇。
无他，这样可以汇聚无数独立小空间，形成这样“镜房”的空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潘多拉之盒的遗迹竟然有这样奇特的空间，难道潘多拉之盒跟空间能力有关？”
“七百多年前的那个空间异能者他长驻深渊时，来过潘多拉之盒遗迹这里吗？”
“还有深渊的那个‘主宰大人’祂阻止莉莉丝开启潘多拉之盒到底是为了什么？”
顾然猜测着。
“顾然，我们该怎么出去啊？”莉莉丝看着顾然一直带着自己在这个空间转圈，不由问道。
如果不是看见顾然会停下来研究一些独立小空间，知道他是犯了研究员的瘾了，她差点以为顾然也没有出去的办法了。
所以，她不得不催促顾然，提醒他现在的处境还不是沉迷研究的时候。
顾然看着眼前的“镜子”，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很快”，但是依然没有任何其他行动。
？？？
敷衍我是吧？
莉莉丝真想摘掉尾巴，从后面给顾然来一枪——哪怕她打不过。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和顾然算账的时候，所以她只能忍耐住。
“好了，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半晌，顾然终于离开那一个独立小空间的“镜子”。
虽然知道自己还要依赖顾然，但是莉莉丝还是忍不住有些阴阳怪气：
“终于研究完了？我还以为你要再多研究研究呢。”
顾然看了她一眼，立刻明白了她心中所想，失笑地摇摇头：
“你以为我刚刚是犯了研究员的毛病吗？虽然我确实是对这个空间很好奇，但是我刚刚就是研究怎么出去，这个空间太奇特了，你放眼过去，根本看不到什么出口，所以我只能从这些代表着独立小空间的‘镜子’入手。”
原来是这样！
莉莉丝知道自己误会顾然了，她刚刚竟然还阴阳怪气人家。
莉莉丝讷讷道：“抱......抱歉，我还以为......”
“道歉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们现在先离开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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