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未尽
白羽10086看着这位拉普兰德小姐对着切成两半的陆行器发起冲锋,动作凌厉的一剑砍在了底盘上。
……
他能怎么办呢?
看着看完底盘又开始冲着丛林冲锋的杀手女士,白羽10086一拳怼在了她的脸上。
拉普兰德的脸晃了晃,咬咬牙还要说一句狠话,手上的长剑直接就向前递了过去准备穿刺——白羽10086在左边,这位拉普兰德刺的确实右边。
砰——
拉普兰德,凋零!
——————————————————————
这什么鬼?
马卡龙走到了监禁拉普兰德的空洞,匪夷所思的看着在鲁珀出色的听力下走就该意识到有人过来的拉普兰德疯疯癫癫的撅着屁股把头埋在地面,紧紧闭着眼睛。
Or2
嗯,身材不错。
马卡龙心想。
他咳了一声。
本以为无法听到这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声响的拉普兰德突然转过头来,看向了马卡龙的位置……
Bilingbiilng!!
马卡龙为灰色眼睛里闪烁的光芒抬起了上眼睑——无他,这种目光就仿佛在一片漆黑的地洞里看到了握着微弱烛光的同行者,有种抓住全世界的欣喜和安心。
第二十六章 欢迎来到亚楠,外乡人(一)
拉普兰德看不到未来,拉普兰德也看不到现在。
漫长的时光毁灭了太多东西,白狼小姐无疑没有适应时光给她的礼物——直到世界崩坏的那一天,她已经快忘记那个腐朽家族里很多人的面孔了。
不像是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姐们看的言情书那样——昔日里苦心栽培自己的亲戚化作噩梦中无法消去的面孔,质问被舍弃的孤狼为什么还要活着。
如果是这么有
趣的梦境,拉普兰德只会觉得开心,有什么比摆脱萨卢佐家族更好的呢?
拉普兰德甚至可以在那些沉闷的梦境里和每个家族的战士谈笑,谈笑完就是凌厉的一刀结果一切,次日里白天一切如常,晚上继续开始新一轮的仇杀和挑战。
然而,事实是,什么也没有。
以自身名字为代号的女士浑浑噩噩的失去了接纳她的家族,浑浑噩噩的准备逃跑,在逃跑过程中被父亲发现,被那个毫不在意女儿性命思考的老东西派出杀手追杀,带着不知是怒火还是空虚的感情漫无目的的思考是否要回到叙拉古继续暗无天日的生活。
谈不上有趣还是无聊,拉普兰德只是习惯性的继续思考和厮杀而已,这是叙拉古西西里给每一位西西里人的礼物。
只有懦夫才会逃避!
拉普兰德引以为傲的精神摧毁是如此的熟练而强力,在这样的强悍能力下匍匐着数之不尽的亡魂,她总有办法逃离那个腐朽的萨卢佐家族!
当她终于从异常酣畅淋漓的无梦睡眠中醒过来,继续把玩长剑长剑准备接下来的旅程时,拉普兰德看着地图上铺满的红色叉号陷入了沉思。
幸运又不幸的,白狼小姐验证了自己的推测完全正确,那个混蛋老头堵死了自己女儿跑掉的所有可能。
那么,我又该干什么呢?
白狼小姐心想。
正是在这样狂妄又恣肆的心态下,她狂笑着挥舞兵器继续逃走,去寻找心中这自在哥伦比亚见到那个女人就不断扩大的空洞该用什么东西填满。
——直到这次追杀。
拉普兰德其实还有个小小的愿望,她想去看看另一个逃离者的样子,就像言峰神父看到卫宫切嗣一样,枯燥的心灵终日沉溺于苦痛回廊,终于在某一天看到了同类,那一刻就好像狗看到了翔、蜂看到了蜜、狗熊看到了玉米一样,想要赶紧上去来一爪子看看是不是梦中情人。
嗯,白狼小姐总是忍不住回忆起那个黑色的家伙,哥伦比亚的德克萨斯,昔日里声名赫赫的家族诞生出可耻的叛逆,而被德克萨斯家族抵押在叙拉古的质子却被成为“极有叙拉古人的风采”,最后,在那个满是鲜血的夜里,眼睛里满是厌倦的切利尼娜·德克萨斯一个人逃开——像是一只逃离囚笼的鹰鸟。
这样的家伙现在是什么样的?她是会选择复仇,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呢?
是用鲜血和狂笑洗刷家族被灭的仇恨与耻辱,用恐怖的手腕继续握紧权力的红酒杯,带着不掺任何儿女私情的微笑饮下至高的冷却液,身后是被她的身手和计谋招来的爪牙,乌漆漆的连成一片,各色武器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压抑又狂热的在城市里潜伏,把持黑夜的秩序。
还是冷漠的离开叙拉古,不再向这块地方投以任何关注,最终却被所谓的故乡找上门来,发现自己永远也无法逃离这片夹杂血色的阴影?
拉普兰德不清楚。
拉普兰德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夜晚,两个相似的鲁珀互相凝视,她的家族由她带着萨卢佐家的杀手组织动手,家族人士一个接一个的死去,而切利尼娜·德克萨斯只是看着,眼睛里带着深沉的疲惫。
我那时是什么样子呢?是不是眼中也带着和她一样、无法离去的疲惫?
切利尼娜·德克萨斯离开了哥伦比亚,叙拉古家族放出了无数杀手在半路截杀,然而这个德克萨斯家族最后的遗孤轻松突破所有阻碍,施施然离开了满载痛苦和灰暗的哥伦比亚。
她在想什么?是在庆幸终于离开叙拉古的规则,还是庆幸离开家族永无止境的循环?
拉普兰德无法理清。
她要离开萨卢佐家族,离开阿尔贝托·萨卢佐,离开这个把女儿视作最佳工具的冷血怪物统领的萨卢佐家族,离开被血与权力笼罩到没有尽头的叙拉古十二家族。
然后……
或许有机会去找那个女人,去完成一场早该结束的生死相搏!
拉普兰德咬紧了牙齿。
“去找谁?”
活动的血肉泥潭深处传来声响。
!
难得的美梦被惊醒了。
————————————————
究竟哪里才是正常的世界?
拉普兰德看着周围遍布的肉膜和脉动的管壁,在心里重新回味过往。
她是个耐得住寂寞忍得了疼痛的好杀手,最基本的生存能力和自我维持能力更是在家族的测试中次次优秀,决不会被短时间的世界破碎压垮。
于是她继续等待。
…………………
…………
……
…
周围的一切还是没有变化。
昏暗无光的狭窄地貌一如既往,拉普兰德昏倒前还能够看到血红色的竖眼发出万丈血色光芒,把一切事物重新染上了血,等待下一轮的咀嚼吞咽,脉动的血肉被黑色的石块寄生,大肆的
吞吸来之不易的新鲜营养。
剧烈震颤的地貌让白狼小姐完全站不稳,她只能咬着牙继续用无尽的剑气反复攻击那些撕开血肉露出的瞳孔,让这些恶毒的精灵重新回到紫红色的血肉之下。
然后剧烈的晕眩和痛苦袭击了她。
再次醒来就是昏暗无光的血肉内里,暗沉低哑的脉动声和嘈杂烦躁的窃窃私语交相辉映,拉普兰德甚至能听到一些古老怨灵唱着听不懂的歌!
这里就是大地深处吗?
也许我接下来的一生就要在这里度过了。
拉普兰德的内心有点苦涩。
如果她的四肢还能动,她一定要试着撕开这坚韧的血肉逃出生天,可不知怎么的,拉普兰德此刻感知不到手脚存在,只能用脖子和发育还算正常的胸脯带动身体探索温热潮湿的菌毯,想着逃脱的办法。
也许就这样缓慢地移动下去,一直到饿死或者渴死为止?
拉普兰德在心里自嘲。
她现在连喝尿解渴的能力都没有,最终的结果很可能就是一具冰冷的鲁珀干尸。
说不定下一个世界崩坏的人能看到我的尸体呢。
拉普兰德用充满恶趣味的声线对自己说。
她决定就这么爬下去。
然而,她看到了光。
第二十七章 欢迎来到亚楠,外乡人(二)
那是怎样辉煌又灿烂的光芒呢?
拉普兰德不知如何描述。
暗红色的世界里只有这灿烂的骄阳四处朗照,把周围的一切重新洒扫,拉普兰德见到这灿烂千阳之时就已明白,这是何等纯粹、何等残暴之物。
血肉黑石都在恐惧,在这辉光显现、提出疑问之时,没有任何存在能够给予回应,拉普兰德无法对光芒升起任何情感,她连基本的恐惧或挑战的激情都提不起来。
连直觉都不再那么好用了,拉普兰德见到辉光的那一刻就明白这是可以轻易夺取生命之物,无论是西西里传闻里的冷血杀手还是普普通通的流浪者都无有区别,即使是那位女士在光芒朗照之下也与青黛的砖瓦并无相差。
所以直觉失效。
因为这等存在只是碾过就足以摧毁任何抵抗、一切思考,所谓的西西里荣耀在此等辉煌面前毫无意义,拉普兰德曾经的人生在这样的辉光面前不过是一盘散沙,连着眼的资格都不应有。
灰色的鲁珀身体微微发抖,恐惧、向往、渴慕、疏远混杂成一滩无归运动的烂泥,把聪明优雅的大脑搅得一塌糊涂,最终孵化而出的竟然是赤裸裸的杀意。
——不完美之物是如此渴求完美,为了接近辉光拉普兰德情愿让这造物完全消逝,用残留的暗影重新补全自我,向辉光反复进发。
她此刻是如此的痛恨自己无法控制手脚,只能用一无所知的目光注视于昏暗中扫平一切的骄阳,拉普兰德为了移动而反复磨蹭的下巴和胸脯已经破皮,在白狼小姐敏锐的感知里这火辣辣的疼痛是如此显眼,告诫她要及时休息保存体力,应对一无所知的未来。
可在这样的辉光下匍匐扭曲?
拉普兰德无法忍受这样的自己!
于是她再次扭动身体,用血液与泥土混合作妆的下巴、用感知不到手脚的躯干、用不少男性鲁珀移不开目光的好身材反复在大地上扭动盘曲,只为了向眼前无望而虚无的辉光靠拢。
目的?
德克萨斯、西西里家族都不重要了,拉普兰德眼里这辉光是一切的终极答案,哪怕是被灿烂的光彩直接凝固粉碎都无所谓,她的过往会因这一步步的靠拢而重归最初!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这辉光和叙拉古教堂里神父反复描述的事物当成一般无二的存在,不屑一顾的宗教语录此刻在她的脑海里反复徘徊飞舞,把一切试图干扰她的思绪击打的支离破碎。
……
终于,拉普兰德靠近了辉光。
此刻的白狼小姐已经不知道磨破了多少皮肤,胸口、臀部、下巴、耳根都火辣辣的疼,这是她大力移动不顾细节的恶果,但造成这样恶果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来到了辉光面前。
短短的距离对失去手脚感知的拉普兰德来讲宛如天堑,痛苦而漫长的移动让她精疲力竭,看着立在眼前的辉光,拉普兰德全是泥土和血污,已经看不到昔日优雅相貌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绝对谈不上是开心或者讨好的笑容。
眼睛眯起,目光似露不露,满是尘土血迹的脸上看不清具体肤色和肤质,干涸的混合物遮掩了一切能称得上是美丽的特征。
可这样遮遮掩掩的脸上确实残暴狰狞的笑容,嘴角咧到最开,露出尖利的牙齿,头发不知道被碾断了多少根,乱糟糟的遮住打理良好的耳朵,让拉普兰德有更多的感官去观察辉光。
此时她的样子残暴又狼狈、可笑又可怖,紧张兮兮的靠拢却带着迷蒙的杀意,像是滑稽的戏剧里
突如其来的枪击,把引人发笑的笑话重新用黑色幽默附送回去。
但目的已经达到了,看着近在咫尺的骄阳,拉普兰德不再掩饰蒸腾在内心的恶意和渴望,白狼小姐趁着还有体力一拧腰一撞地,用强悍的腰腹力量直接跳了起来,一口咬向了辉光!
靠拢?讨好?同化?
叙拉古不讲这些,西西里白狼拉普兰德只想把辉光一口气吞到肚子里去!
——————————————
!%@……%¥&¥……&
马卡龙直接取消掉了白羽毛的视界,不到片刻又重新恢复了过来——这样的冥场面委实是突破他想象能力的尴尬,马卡龙下意识地取消了白羽毛的意识连接,但不一会儿就反应过来毫无用处。
——对乔仑来讲毫无遮掩就意味着对所有羽毛毫无遮掩,他们终究是一体之物,就算取消白羽的记录信息他也无法调整独属马卡龙的心灵记录,四舍五入之下和羽毛直播没有区别。
可这实在是太尴尬了……
马卡龙绝望的一巴掌打了下去,想把拉普兰德从下半身挪开,可白狼小姐此时却像是疯了一样的用大力气压紧两腭,鲁珀在泰拉万种里名列前茅的咬合力让马卡龙额头都有点冒汗。
白狼小姐的袭击完全出乎意料:
马卡龙看到她和毛毛虫一样漫无目的在昏暗的地底深处四处探索,白羽们以防万一用绳子绑好了她的四肢也没用,拉普兰德小姐用不错的腰腹力量和铁下巴保证了缓慢移动的行动水平。
马卡龙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虽然一般来讲还是直接就这么吊在半空中无法借力才是常规操作,但想要招揽这位疑似和马卡龙的载体同族的小小姐,用一些温和的手段无可厚非。
结果白狼小姐看到马卡龙的时候眼前一亮,带着马卡龙无法理解的感动和疯狂不要命一样的扭动身体靠拢过来。
马卡龙还看到不少头发都被鲁珀小姐在移动过程中直接拽断,即使有衣物包裹保护,马卡龙也能闻到粗暴移动过程中擦破的皮肤外一点点渗透出来的血液。
上一篇:诡异复苏:我能看到人生剧本
下一篇:影视:从一代宗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