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未尽
——这已经不是碳基生物能搞得事了。
就当拉普兰德小姐咬着牙准备继续破口大骂外加观察地形时,神父把手伸到了修女的背后,没有抚摸,是把手悬在空中,中指和大拇指捏紧撞击。
啪——
一声响指过后,拉普兰德小姐恢复了正常。
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新生的人格异常乖巧的去除了她能用的所有危险物品,还特意用修女服进一步的限制了杀手小姐剧烈动作的可能,拉普兰德甚至感知到了一点湿黏!
混蛋!
看到原本乖巧的修女脸上继续露出狞恶的笑容,马卡龙用脸颊贴了贴拉普兰德的侧脸。、
而拉普兰德并未拒绝——或者说,她现在全被神父说出的话吸引了过去。
“我还以为你能用你的能力反抗我呢,结果你乖乖的听着我的命令去做了所有我吩咐的事情——你甚至完美到把自己最后安身立命的家伙都丢掉了。”
还不是因为你这混蛋!
“看到有萨卢佐家的人要用精神摧毁,我忍不住就做了点试探,”马卡龙抱得紧了一些——他毫不担心拉普兰德尖锐的指甲撕扯,因为新生的修女小姐刚刚带着不明目的特地剪了指甲和一些毛发,现在的白狼只剩下牙齿这一件武装。
而咬这个动作往往需要头部的移动——马卡龙和拉普兰德现在可是紧紧地贴着呢。
“看起来效果不佳。”
拉普兰德发现神父的肩膀抖了抖。
“愚蠢的黑帮思维让那帮老家伙只训练了你的攻击和身手,可是更细腻的运用……”
马卡龙凑到拉普兰德带着露水的绒毛耳朵上:“似乎没怎么教你呢。”
!
“哈哈,这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
马卡龙不再抱紧拉普兰德,把听到他的话语又开始思索事情的拉普兰德引到座位旁边,让思考事情的白狼小姐坐在他身侧。
“看着我的样子,放开紧张的身体,仔细感受一下。”
“我在不久后有个集会,你也要去听。”
马卡龙看着重新抬起头的拉普兰德,盯着铁灰色瞳孔里隐藏极深的暴怒和残忍:
“你瞒不了我,也拒绝不了我,刚刚的修女小姐一定很想重新看看世界。”
混蛋!
第三十章 渴望之血
这个仇我记下了!
拉普兰德在心里给马卡龙狠狠的划了个大叉。
但她没有什么办法,只好重新把被松开的锁扣再一次扣紧,试图把一切走光风险扼杀在摇篮内。
“干的不错,拉布兰德小姐。”
马卡龙发现了拉普兰德隐秘的动作。
但这位刚刚和拉布兰德情人一般拥抱在一起,把白狼小姐饱经锻炼的姣好身段仔细体会一番的神父此刻眼神清澈的像是婴孩。
让拉普兰德只是看着就感觉不寒而栗。
“虽然还想和你坐在椅子上一边喝下午茶一边说一说萨卢佐家的源石技艺,但谁让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呢?”
马卡龙没有继续搞什么幺蛾子,他相当熟练的指使白狼小姐把器械摆到相应的位置,期间随口和拉普兰德小姐交流他对于精神摧毁的理解:
“精神类源石技艺在泰拉大陆上非常罕见,有这类源石技艺的个人或者家族往往有很多神妙的记载。”
“可归根到底这是一种法术,是需要钻研和拓展的源石技艺研究。可萨卢佐家……”
听到这里的拉普兰德小姐身体停顿了一下,但什么话都没说,继续把椅子重新摆正,扫除地面上的灰尘。
“黑帮家族呀……呼~呼~”
神父恶劣的吹了个口哨,“哪里会去钻研源石技艺的深度开发呢?最常见的无非就是更高效的杀伤力训练而已。”
“养出来的人呢,就像你现在这样。”
“而深度开发……就比如说我,就能让你像现在这样。”
拉普兰德气的身体发抖,但她又不能仗着武力超群直接冲上桌前把神父的嘴和他的脸一起砸进粗糙的桌面。
——她打不过这个大放厥词的男人。
“那你又有什么样的能力呢?”
好一会儿,发现神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只是指挥她打扫卫生的拉普兰德开口,
“你又能做到什么地步?”
神父没有急不可耐的炫耀,而是让拉普兰德看想他——从他张开的五指上深处的黑色线条让拉普兰德的眼睛震惊的睁大。
神父没有掩饰的意思,黑色的丝线极快的出现在拉普兰德面前,让白狼小姐直接观察丝线上的每一个细节:
这黑色的丝线绝不是什么实体的源石武器,拉普兰
德用手去碰触根本不着力,反而和这黑色的丝线链接在了一起。
随之而来的是一些零碎的记忆:
主视角上有一双白皙无暇的手臂,平静的把一管装着鲜红如血液体的针头插进昏迷在方桌上的拉普兰德体内。
伴随着液体的打入,拉普兰德即使在昏迷中也痛苦纠结的脸庞恢复了平静,重新像个贪睡婴孩一样浸入了无梦的甜乡。
这是?
拉普兰德悚然一惊。
她能够探知到黑线有精神摧毁的味道,却没想到这粗暴疯狂的源石技艺能够细腻到这种程度!
在拉普兰德手里精神摧毁只是门杀人的功夫,她用这冷血无情的工具击杀一切阻拦在她面前的敌人。
可在神父手里精神摧毁是和手脚一样重要的身体器官,他如呼吸一样自然的应用这只强力的手臂,完成在萨卢佐家的传说里都不敢想的操作。
“你给我注射的是什么?”
拉普兰德却不再纠结于神父的源石技艺了。
她当然知道想和神父搞好关系应该顺着话题继续询问,一方面获取情报一方面让神父放松警惕。
甚至用所有能够提供的东西换神父给她一次指导,让这门可怕的源石技艺能够在拉普兰德手里发光发亮。
可拉普兰德就是不想这么干,某种情感在她身体里游荡,让震惊到有点浑浑噩噩的拉普兰德挑了另外的一个话题打扰神父的人前显圣。
“这是亚楠的最终秘密,是链接亚楠左右居民的万灵药。”
神父从口袋里拿出传给拉普兰德记忆里装满红色液体的试管。
他没有张嘴,而低沉的声音却突然出现在拉普兰德脑海里。
白狼小姐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连接在她手指上的黑线。
“你注射了它,就意味着已经是亚楠的一分子,自此之后亚楠将是你永久的故乡。就像西西里的萨卢佐家族驻地一样。”
神父继续在拉普兰德的脑内和她交流,
“就像现在这样的灵能交流一样,精神摧毁细腻化后能做的事情有很多,精密类粗浅运用就是你我现在的交流方式。”
“细腻的运用就是修女小姐。”
“我把你的精神小心翼翼的撕开,让一些记忆和情感与你的总记忆分离,再把我的一些精神碎片切割注入你的体内。”
“是的,修女小姐的原材料就是你的记忆,你儿时天真,幼稚,喜欢看美丽的东西,乖巧听话的自己搭配上我的一些碎片,就成了我希望的样子。”
马卡龙丝毫不在乎拉普兰德能挣脱他的操控一般说:
“一个崭新的、离不开我的、将我视为一切的忠诚眷属就出现了——你如今的痛苦、疯狂和疏离更是她无与伦比的佐料。”
“粗暴的运用则是大范围的波动和小范围的刺线。就像这样。”
神父抖了抖身体,一股黑色的、连绵不断的水纹从他以内扩散开来,扩散到拉普兰德身旁直接让意志坚定的拉普兰德都愣神了一会儿。
然后他一甩食指,转瞬之间一道黑线就刺穿了拉普兰德的锁骨,没有带来疼痛,可拉普兰德的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恢复正常时眼里是神父收回食指的动作。
精神摧毁在这人手里是何等强力已经无需质疑。
……
“你就不担心我知道原理后想办法挣脱你的暗手?”
沉默良久,拉普兰德才冷笑着向马卡龙嘲讽,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个人加深对她的控制。
“担心?”神父诧异看了拉普兰德一眼,“你知道我开发这项源石技艺花了多少功夫吃了多少危险吗?”
“如果不是认识到了一些厉害的伙伴,我在初次开发就会因为精神损耗过度直接脑死亡。”
神父不再继续开口,他站在桌子上反复审视每一排每一列的椅子,发现都整齐的像是刚栽完的小树才继续和平静到不正常的拉普兰德小姐交流:
“我猜你还在思考我给你注射的是什么,不必担心,万灵药有什么局限不是什么需要隐藏的消息,拉普兰德小姐,就在今晚,在你辛苦打理的教堂里,我会和每一位亚楠居民介绍这东西的好处和价码。”
“至于更深入的了解等到晚上吧,我会和你交流一些更深刻的故事,但在之前,还是记住我对万灵药的评价吧。”
“此乃渴求之血,生命之血,欲望之血,唯有智者和勇者才能使用它。”
第三十一章 安排
这个神父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没有说。
拉普兰德在心里想。
并非不加思索的猜测,这是拉普兰德结合自身情况的一次大胆论证。
白狼小姐在血肉世界里把源石感染造成的阵痛当做区分真实与虚幻的标准——正是这熟悉的疼痛提醒她并非在梦境中。
可从拉普兰德醒来为止,白狼小姐一次都没有感觉到从感
染部位传来的锥心痛苦。
当她用手指狠拧未被任何丝织物包覆的大腿时,疼痛感又在提醒她绝非在某种幻境中朝生暮死。
到最后,她只能把这种奇妙的情况与神父为她注射的渴求之血联系到一起,猜测着鲜红如血的液体有着不可思议的威能。
至于更深的,拉普兰德不敢去想。
很多东西一旦和源石扯上关系,激起的贪婪与反扑的恶意将会摧毁所有美好的希望。
拉普兰德深知只要逃出去将消弭源石感染疼痛的神药作为情报贩卖后,神父和他嘴里的亚楠就必将被摧毁。
然而白狼小姐也因此更加害怕。
这个男人毫不在意杀手小姐跑出去将一切公之于众,这证明他一定有某种方式让拉普兰德无法反抗。
当未知和莫大的威胁连接在一起时,有人好奇,有人恐惧。
而拉普兰德想将这一切通通战胜,从击碎的苦难中汲取营养,让崭新的自己更加强大。
于是拉普兰德小姐不在试图搞小动作,听着神父的吩咐擦拭桌椅打扫厅堂,偶尔打水从空隙的窗户看到外界或许会瞄上几眼,但还是会回到教堂内部继续工作。
是的,工作。
神父非常耿直的告诉拉普兰德小姐亚楠草创初期每个人都要贡献自己的一份力。
如果拉普兰德小姐想和他一起吃上晚饭的话,就得做点儿什么,而目前她能接触到的就是听神父的命令清理原本就很干净的教堂。
——干净的就好像没有人气一样,偏偏连灰尘都没有,这个地方脱离时光有没有完全脱离,带着窗明几净单位现代感和粗制滥造的原始。
亚楠,奇怪的地方。
拉普兰德小姐完成了工作从为神父带来食物的黑西服那里领到了份额,一边吃一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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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朋友们!我亲爱的居民们!今天是我们第一次所有人都欢聚一堂。坐在这里听着我,亚楠无可置疑的领导者,马卡龙·布兰度在这里开诚布公。”
“是的,第一次。先来的,后来的;听命的,不听的;参与建设的,负伤且对药物表示怀疑不得不休养的……每个人都来到了这里,听我向你们叙述理想。”
“我想你们每一位都发现了亚楠的与众不同之处。这个小镇前所未有的平静,频发的天灾仿佛遗忘了这座应许之地。”
“我还记得你们中的不少人得知会有天灾发生在附近,焦急的收拾行李,被黑西服拦住后破口大骂甚至手脚相加,最终被我忠诚的卫士用更大的暴力留在了亚楠。”
人群下面传来几句低笑,并非是恐惧或者强言欢笑,而是回忆黑历史的促狭。
黑衣服们用两周以来的劳动和帮助向来到亚楠的流民们证明了他们的可靠与正直。
哪怕是被三拳两脚打倒在地的居民也被他们的强大与秩序征服,他们是狼群里的护卫者与维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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