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语人滚出泰拉 第59章

作者:言未尽

他当然有不可置信的资本,在西西里现在正在新建的新区,莫尔罗所在的黑帮算得上庞然大物。

他们至少有数百老成员,也在不断吸纳新鲁珀加入,比起那些老牌黑帮力有未逮,但比那些新兴的、连招揽人都不太会的小年轻厉害的多。

莫尔罗是黑帮老大的副手,是那个黑毛鲁伯的左膀右臂。

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现在就在莫尔罗的对面,激烈的血腥味在疯狂刺激他的鼻腔——这是他视若神明的黑帮老大被生生拧下来,还带着脊骨的头颅。

受这股血腥味的刺激,莫尔罗在昏迷前失去的记忆涌上脑海:

一个带着简陋的小丑面具、疯疯癫癫的王八蛋冲进了黑星的聚会地点,穿紫色西服,两手抓着长刀弩箭,二话不说就砍瓜切菜一样的干掉了维持聚会秩序的精英成员。

莫尔罗的老大非常英勇——他正是用残暴与强力约束黑星的,让莫尔罗这样野心勃勃、良心被自己吃了的王八蛋不敢挑战。

于是他理所当然的应战——然后紫西服一声咆哮化作的巨大狼人一爪拍碎了下半身,莫尔罗因为肾上腺素和暴力而热血沸腾的身体极速被内脏破碎散发出的臭味冷却下来。

他几乎是咆哮着去呼唤精英成员用弩箭射击这个狼人。

然而巨狼随后就在黑星们向他因为过于巨大而变成靶子的身躯射出弩箭前用极快的速度变回人身,捡起因为兽化被他甩在特定位置的武器,继续屠戮。

和莫尔罗同处一个阶层的每一个人都清楚他们绝不是这人的对手。

理所当然,他们想到了逃跑。

然后剩余剧烈的咆哮伴随兽化的狰狞样子撕开了他们的意识。

——随后,剧烈的撞击、内脏移位的疼痛、开膛破腹暴露出的内脏臭味、奄奄一息的哀嚎成了沃尔罗被紫西服凌空三脚踹飞到墙上意识模糊时感受到的最后要素。

回想起单方面惨烈厮杀的莫尔罗迅速冷静下来,原本试图搞些小动作的狡猾心理被后背的冷汗和心头的寒意直接拧碎。

紫西装是没有人性的东西,他不在乎西西里的规矩也不在乎黑帮的约定俗称的丛林法则。

黑星一夜之间被灭门。

莫尔罗不知道紫西服清不清楚,但无论他知情与否,西西里都会痛下杀手,让这个无视狼群法则的疯子直接消失。

这样嚣张而酷烈的侵略举动,即使是被誉为哥伦比亚的德克萨斯的精英鲁珀都没干过,紫西服却做的轻而易举。

反正他都是要死的,莫尔罗就更不敢激怒他了,朝生暮死的人是不会在意威胁或哀求的,只会让试图搞这些小动作的莫尔罗生不如死。

然而还不等莫尔罗做些什么,一只湿冷的大手已经拽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举了起来。

这只手的动作非常粗暴,把莫尔罗发根拽的生疼,但莫尔罗一点反应都不敢有,他害怕这人发现自己醒了过来,为了欣赏他哀嚎恸哭的样子继续折磨。

但这只手的主人拽起莫尔罗的头不是为了观察,而是为了更进一步的折磨和殴打。

砰——

砰——

砰——

……

只有沉闷的撞击硬木的声音反复响起。

当这只手丝毫不在意莫尔罗的生死,把他的头拽起来打算继续下去时,整个脸被拍平,嘴唇被迸裂的牙齿扎穿,鼻腔和口腔全是鲜血的莫尔罗终于哀嚎了起来,含糊不清的大声发问:

“你想要什么?!!”

然而这只手的主人没等莫尔罗说完就又把他

的脑袋和硬木桌做了一次亲密接触。

砰——

砰——

……

当莫尔罗再次被拽起头撞击硬木桌时,他终于发出了崩溃的嚎叫。

……

不知道过了多久。

莫尔罗从痛苦和疯癫的地狱中清醒过来,他的大脑从未如此剧烈的翻腾过,疼痛、羞辱、暴怒、怨怼……数不清的情感在大脑中混杂出了杀意的漩涡。

此刻,他的头被极细的钢丝线固定在高背椅子上,又痒又痛,凭感觉就知道眼眶已经裂开的眼睛观察到一个模糊不清的紫**块正站在离他不远的位置。

第三十六章 一元钱,只要一元钱就好(二)

莫尔罗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紫**块。

他没敢怎么动作,汗水和血水顺着脖子往下流,温热中的一丝冰冷触感无比清晰的告诉他:只需要轻轻拉动,纤细的钢丝就可以切开他的喉咙。

那么强力者莫尔罗就和那些籍籍无名的黑帮小子一样,在西西里这片土地上失去名字和声望,成为臭水沟微不足道的组成部分。

莫尔多没有说话,紫西服也同样没有说话。

但莫尔罗能够感受到,穿着紫色西服的疯子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像扫描一样观察着他的身体。

才不过几秒钟过去莫尔罗就流冷汗了,他开始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在穆尔罗还是个黑帮小子的时候就反复救了他多次,每当死亡将至,他的心里都会泛起类似焦虑不安的痛苦情绪。

正是在这样的折磨下,莫尔罗会想尽办法的保护自己,也会想方设法的离开危险的地点保住性命。

而随着沉默时间的不断加长,这种让莫尔罗坐立不安的情绪更加激烈,莫尔罗知道,这意味着随着沉默的不断持续,紫西服会失去耐心,在反复折磨后拉动银色钢丝。

“姓名莫尔罗,隶属黑帮黑星,三十一岁。老大是对面那个脑袋,已经**掉了。虽然我是黑星的副手,但无法继任首领。黑星听命于马沃罗家族,新任老大会是马沃罗家或者马沃罗家同意的傀儡。我不是马沃罗家看好的选手。”

莫尔罗是竹筒倒豆子般交代了境况,尽可能的把自己包装的弱小,无知,愚昧又不会带来威胁,所有的话要表明的只有一个意思:“我是个废物,杀了只会脏手,求放过。”

在说明自己上升无望后,他又开始交代自己这些年来搜刮油水的钱财都去了哪里,打算花钱买命。

“这些年拿到的钱总价50万龙门币,特意换的。编号全新,可以随时拿到龙门或者其他移动城市。”

“位置在红脖子酒吧附近,只要放了我我立刻带您去拿那笔钱。”

紫西服似乎被莫尔罗诱惑到了,他沉默了半响,似乎只是在观察莫尔罗,让他紧张到不敢说话,随后,神经又轻浮的男音才在强力者的耳边响起。

是紫西服。

他的速度非常快,当莫尔罗模模糊糊的看着紫**块猜测对方想法时,紫西服就已经冲到了莫尔罗身边,看到莫尔罗骤然紧绷的肌肉,弯下腰对着莫尔罗上下两只右耳嘲笑起来:

“可怜啊,真是可怜。年轻人的传奇,黑星骄傲强力者莫尔罗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哦,我亲爱的莫尔罗!是什么改变了你?为什么要躺在这里一句话都不敢说?”

和他神经又轻浮的语气一样,紫西服神经兮兮的用了最近西西里热播歌剧《拉普兰德与德克萨斯》里的台词。

这是剧里畅快复仇的拉普兰德对懦弱离开西西里、连仇人都不敢见的德克萨斯辛辣又不屑的嘲讽。

剧作家用瑰丽的想象畅想着符合西西里审美,狂妄又嚣张的拉普兰德与最后复仇者与离开这座希望之城、杀掉一切追踪杀手的德克萨斯碰面时桀骜不驯的样子。

剧作家大胆的妄想最后的拉普兰德对最后的德克萨斯曾经有着极端的憧憬,再由极端的憧憬孵化出极端的杀意。

当她完成复仇离开西西里,见到过着平静生活的德克萨斯时,又嫉妒又不屑一顾的白狼对德克萨斯痛下杀手。

然而长久离开没有复仇的德克萨斯却用敏捷的身手告诉拉普兰德,即使过去许久,她也依旧未曾放弃锻炼,保持着旺盛的斗争欲和凌厉的杀伐手段。

于是拉普兰德不解又不致失望,她固执地抱着过去的幻影,反复的刺激德克萨斯,在她的伙伴面前诉说着德克萨斯不愿提及的过去,甚至故意又对德克萨斯出手,逼她回到那段腥风血雨的日子里。

新的一系列故事又由此展开。

莫尔罗不清楚紫西服提到这段台词是意味着什么,但他非常聪明的选择了不清楚就沉默,等着紫西服继续对他说出要求。

“你可以叫我joker,这是西西里人很早以前送给我的名字。现在,我会让一种崭新的意义附加在这个名字上。”

Joker沙哑而磁性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魅力在莫尔罗的耳边回响。

“现在,可怜的,绝望的,不清楚能不能活的莫尔罗,我们来谈谈你的过去吧。”

“你强悍勇武,不好女色,听从命令,野心勃勃。唯一的缺点就是爱财,可你又很懂西西里的规矩,也明白你不是天才,何况拉普兰德、德克萨斯这些声名赫赫的家族都被毁灭,于是你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我们都知道矿石病是什么东西,会给感染者带来多么大的痛苦以及多么大的歧视,于是面对那些愚蠢的、倔强的、不愿意把祖传家产以白送价格卖给你的可怜人……”

“呵呵!”

Joker带着一种欢心和快乐色调在莫尔罗耳边笑了起来。

“一场悄无声息的源石感染,突然暴露的感染西西里平民,以及,据说、据传言、听说过可以抑制源石感染的特效药。”

“莫尔罗得到了自己贪求的一切。即使如此,他面对这些不给面子的普通鲁珀依旧不解恨。于是每一次有人向他或者他的手下购买特效药,他都会满是遗憾的说,对不起,先生,就差一元钱。可世界就是这么残酷,这是生意。”

“即使这些所谓的特效药说到底只有镇痛效果,你可真是厉害呀,莫尔罗先生。”

当joker满是敬佩的话语在莫尔罗的耳边响起时,他的皮肤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出了汗。

为了庄重而特意做的,繁美厚重的衣物被冷汗大块大块的浸湿。

“即使刚刚你向我说的买命钱50万龙门币都不够这些年巧取豪夺的零头。

请假到周四

周一到周三有很重要的事情,事关毕业,阿言得坐飞机去处理,放心吧,周四会继续更新的!

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

第三十七章 一元钱,只要一元钱就好(三)

“不,我不是主谋!”

莫尔罗下意识的痛哭流涕,在还不是叱咤风云的黑帮大佬,只是个躲在西西里臭水沟朝不保夕的小混混时期,这招是他安身立命的技能。

在他一点一点爬到黑星的大佬坐席后,这样卑躬屈膝、跪求饶命的姿态成为不为人知的黑历史。

在新型黑帮眼里莫尔罗一直是鼎鼎大名的强力者,残忍可怕、冷酷无情,可莫尔罗自己知道,他心里一直住着那个撞到铁板上立刻跪下道歉的从心小混混。

这个小混混是莫尔罗内心的根源,他卑鄙无耻,热爱钱财,喜爱背叛,却又畏惧于更强大的力量,像个鬣狗一样混在狼群里喝血吃肉。

而现在又到了这只鬣狗表演的时候了,莫尔罗必须要悔恨、痛苦、自责才能赢得紫西服的可怜,才能让这个这个疯子觉得他有趣放他一马。

“我和这个计划没有关系,只能算是替罪羊,”他抽泣着说,“是那些老爷们看平民不爽提出了这个计划。”

“我也是平民出身,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干出就差一元钱这种天打雷劈的人才能干的勾当啊!”

莫尔罗无辜的大喊,趁着紫西服听他说话的时间拼命眨巴眼睛试图恢复视力,寻找逃出去的办法或反击的机会。

随着泪水充盈被撞裂的眼框勾起针刺般的痛感,他终于能够勉强看出自己在哪里被审问:

这是一间西西里随处可见的地下室,凶手细心的搬走了所有的显眼标志,四周只剩下粗糙的水泥墙、两张粗制滥造的桌子和配套的、其中一把在莫尔罗屁股底下吱咛乱响的椅子。

逼仄,狭小,没有窗户,只有紫西服带来的一盏源石灯发着微弱的光芒。

这狭小的空间因为稀疏的家具空阔异常,比如莫尔罗对面的黑星老大残留物,明明被放置在紫西服面前桌子上,木耳了一宿觉得这个曾经凶狠老辣的狼王离他很远。

恐惧让他的距离感出了问题。

更让莫尔罗恐惧的是紫西服,joker做出聆听的样子,在莫尔罗没有恢复时模糊的视线里这样的姿态让强力者理所当然的猜测他在仔细思考喊出的情报的情报。

然而现实是joker根本没听莫尔罗的招供,他摆出小丑戏剧里特有的、夸张又滑稽的聆听动作,在强力者面前摆了个样子。

实际上,小丑面具正带着戏谑的笑容,透过孔洞俯视被绑在椅子上的莫尔罗,此刻他在眼眶里颤抖的眼球让那双在空洞里发出绿光的眼珠弯成了月牙。

巨大的惶恐袭击了莫尔罗。

他不是傻子,从joker戏谑的表现他就明白这人根本没信任过他,刚才的卖惨对joker而言根本就是贼喊捉贼的笑料。

可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莫尔罗心里闪过了这样的疑惑,所有的知情人不是被干掉,就是或主动或被动的从罪恶的一元钱淘到了货币。

他们有的人背叛了曾经的友谊,有的人昧着良心收下了故友的遗产。

大头当然被莫尔罗吃的点滴不剩,残羹剩饭一样让一些苍蝇们饱餐一顿。在

这样每个人都犯了相同罪行的环境里,莫尔罗很难想象有人会透露出自己曾经做过如此卑劣而疯狂的事情。

如果真的要细细纠正,每一个知情人都算得上罪大恶极。正是因为这样的罪恶锁链,莫尔罗并不害怕以往的勾当被人看出。

而joker神兵天降的作为直接砸碎了莫尔罗以往相当自豪的人性评估。

西西里多变的天灾和环境能让许多人忘记道义和善良,只为了生存不断降低底线,到最后,所有的罪恶与善良都变成了尘土,没有区别。

可现在被绑在地下室里的现实告诉莫尔罗:

没有区别?

万事万物总是有区别的!

“我亲爱的莫尔罗,继续说呀!你说的是如此动听,如此可怜,以至于让我都觉得绑架你是如此罪大恶极。”

“你是何等高尚伟岸的存在呀,忍着良心的痛苦谴责做着险恶的勾当,一边在心里痛斥着自己恶心的行为一边诚实的把剥削来的血泪放进口袋。”

Joker用着咏叹调嘲笑着莫尔罗,

“啊~~我是如此的于心不忍,那么可爱的莫尔罗呀,开个价吧。开个价买你的命,你的老大同样决定开个价买自己的命。遗憾的是,这头蠢狼总是觉得钱比命重要。还试图用马沃罗家族和我谈谈。”

“于是我不得不用个冷笑话告诉他,他开的钱只够买他的脑袋,现在他赎回来的生命不就正在你面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