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未尽
“至于工业?这更简单,任何工业的发展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对空间的需求尤甚。没有一处空旷安全的地方,莫里亚蒂所有的谨慎都是犹犹豫豫的自我放弃,这不是闺蜜那种老银币才能吃香的设定世界!”
乔仑逐条逐句的反驳自己提出的观点,把孔明提出的大问题贬斥得一文不值。
“兵力、军事上我们确实不够,但从现在起向上溯源,有多少萨卡兹死在卡兹戴尔的大地上?马卡龙掳来的能力不是正合适?这些死在大地上的人物未必没有狠角色,既然当今时代我们找不到,自己打造又有何不可?”
“政体?什么时候一个国家的政体是靠口嗨和抄袭确定下来的?叙拉古、乌萨斯、龙门和卡兹戴尔的情况一样吗?抛开实际直接说找不到合适的政体?我什么时候要求他们给我一个完善的构架了?为什么他们话里话外的告诉我这不行那不行?”
乔仑的情绪越发激动,但琴酒出色的战斗方向进化让他的肺部已经适应了快速呼吸和大量储存,于是即使泰拉人也喘不过气来的举动毫无波澜,乔仑依旧能用清晰的口吻继续阐述问题:
“这些确实是问题,是所有试图在卡兹戴尔表达意志的存在抓掉头发也未必能解决的大事,可对于我们来讲有什么不可克服的?这绝不是我们无法面对的灾难。”
“我不是在贬斥你们,因为我知道你们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我的思考就是你们的思考。”
“我从你们的反应里看到的是什么呢?是我自己的懦弱,是我待在舒适圈里自欺欺人的可笑卑鄙,是我乔仑一旦安定下来就开始找借口故步自封的愚蠢和自甘堕落!”
“穿越前我抱怨过世事不定,时事唯艰,认为
自己大材小用,命途多舛。可我自己都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大学四年我都干了什么?”
“自甘堕落、自卑自贱、自我放逐!”
“我用内卷来安慰自己,可我知道,是乔仑这个人不行!”
乔仑平淡的点评自己的过去,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的谦虚或者自卑,他只是用一种残酷而冷静的态度观察过去,思考出一个客观又悲哀的结果:
“我这个样子就算回去又能怎么样呢?”
乔仑笑了一声,“最好的预想是带着现在的力量回到穿越的那个时间点,来一段兵王回归或者陈北玄的装X史,我当然认为这样很好,可真的会这么顺利吗?”
“人总是要考虑所有的,如果只能用普通人的身份回去怎么办?如果我回去的时间节点唯一的结果就是子欲养而……”
他说不下去了,沉默了一会儿后越过了这个话题。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怎么办?”
“……”
琴酒没有说话,现在所有羽毛都在准备完成乔仑卡兹戴尔大王的构想,却没有一个人思考最终愿景实现面临的考验。
“如果是直觉里那个幸福的我,我更大的可能是放弃,是想方设法联系了解内心的遗憾,然后在泰拉和自己的孩子过日子。”
乔仑冷冷的笑了一声,以一种不甘的语气自嘲。
“我还不知道自己堕落起来会是什么个鬼样子吗?乐不思蜀下我连过去那两个人的样子估计都记不清了!”
“那你预想里的那些红颜呢?真没想过和她们聊聊?有不是分身的人抚慰自己不是也挺好的吗?”
琴酒追问道。
“红颜?”
乔仑看向了天上的月亮——两个月亮,无时无刻不再提向乔仑这个地方不是自己的故乡,他只是个异乡人。
“当你提出这个名词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想法了。”
“我自傲不凡的觉着自己是个人物了,和一些有趣又美丽的人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呢?一番自我感动的努力后抱得美人归,不失为一份佳话呀。”
“呵。”
乔仑伸出手探向月亮,仿佛要将这两个天体纳入掌中。
“如果我那么做了,我就是在向自己妥协,乔仑就会回到曾经那个自甘堕落的自己,那样普通,那样绝望,那样自我欺骗。”
“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这不叫爱情,这叫互相折磨。”
“既然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为什么要去祸害好姑娘?”
“说白了,品性连个普通人都不如的、曾经的我,有什么资格去拥有爱情?”
“那你就放弃了这些?”
琴酒质问他,“我没觉得你在放弃,至少马卡龙就证明你没有放弃这些。这样卑鄙无耻的渴求某些人偶,和你现在的说法完全背道而驰。”
“这有什么不对的?”
乔仑奇怪的反问琴酒:“拉尔是因为我救了她的命,她自己又没法控制,失控下去就是个精神病人,以自由为代价向我换一个正常的机会有何不可?”
“拉普兰德率先出手,即使有第二人格修女存在可以阻止她的背叛和狠毒,但她对马卡龙的杀意从未消散。羽毛只看到马卡龙和拉普兰德之间的温情脉脉,可他们哪里看得到这只故作优雅的独狼内心的暴戾和无情?”
“马卡龙没有杀她,再将修女复生就已经很给面子了,但他也没放过拉普兰德,他们在故意的互相折磨、互相伤害,只是马卡龙更为坚强也更为谨慎,拉普兰德输的一塌糊涂而已。”
乔仑的解释如此无情,却又如此合理,琴酒只是想想就知道了他的意思。
“那你就放弃了自己幸福的未来?”
“什么是幸福?”
乔仑反问他。
“大丈夫生不得五鼎食,死亦得五鼎烹!”
“我宁可做个孤家寡人,也不要再做回那个自怨自艾的乔仑!”
血未冷从未如此激烈的回应乔仑,蠕动的黑色血液吞食理解着骨骼中的源石,吸纳、摧毁、理解、重现,剧烈的自我增殖感染了两具尸骨,逐渐形成了人形。
一点解释
可能有不少读者大大不太理解乔仑最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这不是道德水平的问题,是乔仑害怕自己一旦堕落起来就刹不住闸的问题。
有的时候堕落就是这么简单,一旦开始人就不断的安慰自己做到这里就行了,没必要继续做下去,享受一会儿吧。
一步妥协步步妥协,一点一点不断给自己卸去负担,当没有人约束的时候,这种思想的滑坡是非常快的。
乔仑其实一直是个自私的人,他想做出一番事业,他想回到故乡夸耀自己,他想人前显圣……
他有太多的想法愉悦自己,所以他无法容忍自己重新变回穿越前得过且多的日子。
既然不想回去,也不想懒惰安逸下去,可有没有什么
困难苦楚逼迫自己,提醒自己,那就只好自己给自己创造问题,不断进化下去了。
本质上乔仑是一个不甘平庸的人,为了自身的进步他不在乎要牺牲什么,只要变强下去他就能很开心,也不在乎这个过程中要吃多少苦。
他的追求其实不是什么普通美好的日子,只是最开始没有力量他觉得那样的日子会过得很好,但这样的生活度过一段时间后他就会无法忍受——既然我能获得那么强的力量,为什么要一直平凡下去?
终究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心中有猛虎,终究是想要吃人的。
当然也有可能他会因为家庭爆发出更大的力量,可最开始大家还记得吗?乔仑的心灵构象是伊内丝看不到的风。
当风停下来时,那还是风吗?
当乔仑有家庭时,责任,亲情,爱情确实会让他幸福,但也会让他面目全非,他会犹豫,会权衡,会自我安慰自我束缚——他毫无疑问会爱,而爱对一阵风来说,未免致命。
而且我也没说以后会不会来一段真香桥段啊(ーー゛)。
第十四章 卡兹戴尔之王(3)
“老哥,要活儿吗?”
这是最近逃难萨卡兹最常听到的话。
说出这种疑似人**易活计的人也是萨卡兹,不过形象各异:有时是刚猛强壮的萨卡兹壮汉,尖角如刀,目光如狼似虎,时不时偷瞄眼前人的要害,把只能算是萨卡兹普通人的难民吓得瑟瑟发抖,不得不拖儿带女去了壮汉介绍的地方。
有时又是一脸空虚的瘦削萨卡兹,长得歪瓜裂枣,偏偏歪的有气场,看起来就觉得是个狠毒勇猛的战士:完美符合萨卡兹一族的美学。阴鹜的眼神、刀削斧刻的鼻梁、抿得紧紧的薄嘴唇……这种常见于萨卡兹王庭隐秘部队的长相让不少难民也将信将疑的跟着介绍去了。
当然,萨卡兹族的美人也不少:白色头发、尖利长角的女性萨卡兹;白发红角、带着两根酷似蟑螂须子呆毛的萨卡兹女人;甚至是长着冰蓝色冰晶弯角的白发少女:明明长相差别很大,可见过那位皇女殿下的萨卡兹偏偏觉得和皇女一个感觉的贵人!
这些一看就是卡兹戴尔弄潮儿的男男女女偏偏没去做萨卡兹民想象的那些大事,反而在四处流浪的难民那里接地气的反复活动脸部肌肉做出温和的样子,向他们问接不接活……
一看就不怀好意!
可萨卡兹民也没办法了……
随着内战的进行和那些强大萨卡兹组成的佣兵在各个国家接活背锅,萨卡兹的名声越来越臭,他们这些普通人在外面根本不被接纳,而返回卡兹戴尔?
内战已经让萨卡兹平民流干了血,他们也很难在卡兹戴尔找到一份安稳的工作了。
明知这可能是一趟不怀好意的雇佣,可颠沛流离的萨卡兹人还是跟了:不少人也知道莱茵生命之类的医疗公司黑幕频发,他们不也咬咬牙卖了自己去活命吗!
于是卡兹戴尔边境成了一个有趣的地方:大量的萨卡兹平民在这里失踪,不少佣兵从以往难民扎堆的简陋营地经过时甚至把那里当做了废弃地!
可王庭也好、巴别塔也罢都没得关注:王庭的老杂碎们对莱茵生命之类的资本巨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让他们对人群的变化数字不太敏感。
皇女殿下确实英明神武,可她关注的是跟随她的士兵和干员们,平民与她的见面终究是一场擦肩而过:对双方而言这场碰面都很危险。
至于摄政王特雷西斯?
这位大人物远在其他国度,利用军情和赦罪师这类秘密部队远程遥控卡兹戴尔局势,哪里会关注这些来之无用弃之可惜的鸡肋会怎么样!
——当某种超凡因素作为变量加入考量时,普通人的价值其实是无形间被削弱的。
大人物们招揽强大的萨卡兹,普通平民有用也无用,被双方默契的忽视了一部分价值:不少精英干员觉得皇女殿下能为这些平民指引一条出路就能算得上是仁慈了呢!
最终发现这种大规模神秘失踪的反而是人贩子莱茵生命、洛肯水箱之类发现实验材料价格上涨的利益受损者,以及在卡兹戴尔洒下数不清的间谍种子,结果间谍也大量失联的其他国家人士。
可他们毫无办法:就像是萨卡兹夜间时沸沸扬扬的午夜幽灵,这些萨卡兹平民失踪起来毫无消息,没有任何记号残留,或者说间谍的特殊痕迹一直留到卡兹戴尔边境就完全失踪,一点预兆也无。
但他们同样不能大张旗鼓的寻找——莱茵生命这种草菅人命的公司也得考虑在卡兹戴尔的名声,万一有萨卡兹借机哄抬人价怎么办?大量莱茵生命人员入侵卡兹戴尔带来的坏影响可不是一两句空口白牙的允诺能解决的。
他们得往外吐血!
对于资本家讲往外吐肉?
医疗公司们默契的选择隐瞒消
息,让被他们招募的萨卡兹把自己的价格稳定在一个极低的数值下。
卡兹戴尔周围的群龙巨虎?
特蕾西娅和特雷西斯就是脑袋进了水也不可能让这些人因为这种不知真假的消息大举派兵啊?
百年前的卡兹戴尔抵抗战争这些人可都记着呢!
仁慈的皇女殿下安慰他们、祝福他们,告诉他们一条未来的明路,仁慈的给予萨卡兹选择的自由。
野心家不在乎他们,为了自身诉求的渴望让他天然的吸引那些强大的萨卡兹,这些渴求用手中的剑为卡兹戴尔割来天空下土地的战狂同样不在乎这些懦弱弱小的同族。
王庭的老杂碎醉心于平衡政治,左右许诺试图换来更大的利益——这些纯粹的利益生物最近因为特雷西斯开出的高价码和摄政王若即若离,而特蕾西娅不知所云的纲领让这些岁月里的垃圾颇为不适。
于是他们决定做点什么让这位萨卡兹六英雄之一付出点什么。
而发现这种失踪现象的恶徒们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去追查这一现象,他们竭尽所能的在卡兹戴尔这片战乱土地上拼命吸血,恨不得让这个恶魔之乡就此消失。
在这种共同的忽视下,萨卡兹平民流逝的越来越多,往往一队的萨卡兹难民拖朋带友的出现在边境,就被肆意呼喊着“老哥,要活儿吗?”的萨卡兹人招募离开,不声不响的化为卡兹戴尔‘幽灵’。
这些人现在厉害得很,不知道是不是越来越熟练,他们会用极快的速度在萨卡兹民里找到暂时的领导者,向他们询问愿不愿意离开,再由这些人指挥难民——至于不愿意的?
他们当然不会强迫,但也不会泄露消息,往往是一场大迁徙过后这些死不松口、觉得可以在其他国境过上好日子的萨卡兹人一觉醒来,惊觉整个营地只剩下自己一家和三三两两的残羹冷炙,惊恐的叫着“卡兹戴尔幽灵出现了!”火急火燎的离开边境,奔向自己想象中美好的未来。
至于他们会不会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萨卡兹贵族们过得比谁都滋润,萨卡兹强人们用武力讨日子,最差的也比这帮平均素质之下的平民过的好,而泰拉各地对萨卡兹人做下的一条条恶行已经深恶痛绝。
谁知道这些背井离乡的萨卡兹能不能获得好日子呢?
第十五章 维多利亚来的奇怪人士(一)
——卡兹戴尔幽灵。
近些年兴起的卡兹戴尔恐怖传说,似乎是因为连年内战唤醒了被古老萨卡兹王者封印的远古怨灵,这些在久远的岁月里四处掠食、肆无忌惮的魔物邪神正随着萨卡兹的流血不断恢复。
他们的能力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满足于普通的血气流逝,于是在脱困的某个晚上,遍体红毛的晚年圣王和他的子嗣被唤醒,在这片留了太多血的地方嚎叫疯狂,为这些生前的死敌四处奔波寻找血食。
起先还只是对气血旺盛、煞气浓郁的卡兹戴尔精锐佣兵动手,用这些充满能量和坚定意志的肉体解封邪神的桎梏,而随着那持续数月的哀嚎痛哭,越来越多的无辜人士被卷入其中。
莱茵生命、乌萨斯、炎国、叙拉古……数不清或明或暗的势力被无法观测、不可名状的邪神捕捉吞食,变成了邪神的饵料,吸引更多的苦命人前来献上生命。
这绝非无端揣测,大量的失踪让很多人夜不能寐,莱茵生命的特勤小队,由大名鼎鼎的安保科精锐和经验丰富的老教授组成共同探险;乌萨斯的千人军队,对于乌萨斯那些灰色牲口来讲当然算是各小队,可在卡兹戴尔掀起的反对和警惕却譬如浪潮;
炎国的天师小队,由不少雷法凌厉的炎国贵族带领;还有雷姆必拓、莱塔尼亚、维多利亚等等势力都有各有千秋的人士参与。
有的是震怒于失踪人士的不明不白,有的是对敢撩虎须蠢货的天然怒火,也有人是对消失的学者知识的迫切需求……
出于种种或私或公的理由,这些菲林、麒麟、瓦伊凡、乌萨斯……都开开心心的来,开开心心的没,剩下大猫小猫三两只在不明所以的震怖中失魂落魄的离去。
一时之间赌这些外来人不信邪的在夜里探险会有多少消失成了没有酬劳的萨卡兹佣兵里颇为流行的赚钱方式。
无论佣兵营地主管还是大主顾也都愿意用这种荒谬的娱乐方式把这些佣兵留住,让问题解决后这些泥腿子们依旧可以为他们流血。
巴别塔有一位古老的女勋爵,对于卡兹戴尔远古怨灵的传说嗤之以鼻,但出于谨慎制止了所谓的探寻计划,让这些疲于奔命的精英干员们捡回了一条命——巴别塔顶级精英干员之一Scout差点就打算过去谈谈卡兹戴尔幽灵的跟脚了!
结果还能是什么呢?
当然是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
那时候的琴酒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
是被他抓住就难逃一死,就算是点子扎手,一时半会解决不了战略性放弃的优质资源,琴酒也会直接撕开对方的血肉抽取巨量的鲜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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