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未尽
量大到血魔这个臭名昭著的种族都被放下怀疑了!
摄政王特雷西斯财大气粗的派了一个赦罪师小队前去,这些带着面具,沉默凌厉的黑袍人带着十足的谨慎和精妙的武艺,在摄政王下属军队的热情招待下于午夜离开,前往咆哮声最为激烈的地方展现摄政王的威严——必要时刻可以允下巨大的利益招揽。
结果……
据险死还生回来的女性赦罪师口述,某种看不见的阴影袭击了他们,速度极快,前一秒还是所有人小心翼翼按照队形向目标靠拢,下一刻威力巨大的爆炸和殴击就降临到饱经训练的赦罪师们身上。
任何防护都毫无效果,熟练精妙的赦罪师群体法术立场根本捕捉不到对方的身影,当他们从短暂的眩晕和立场法术失去作用的惊愕中清醒过来时,第二轮观摩不清的袭击到来了。
这次是短暂的殴打。
没有怜悯和询问,赦罪师坚韧的肉体对袭击而来的敌人脆弱的像是纸板,隐性的对手轻车熟路的一路撕裂队伍——从爆裂的伤口来看可能仅仅是用极快的速度物理穿过阻挡的人墙。
引起的后果殊为惨烈,任何阻挡都被撞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从夸张描述变成物理现象,这些以往剑术通天、法术强悍的狠人被看不见的直线撕碎,断臂、大腿、破碎到认不出形状的内脏,混合着各种恶臭极速混淆了赦罪师们的鼻腔。
当他们用仅存的理智和冷静再次集结成队时,六十人的小队被几次穿插杀了大半,短短五秒竟然只有不到二十的赦罪师活下来。
即使如此,也有不少是被快速穿插撕裂手臂、大腿,只能用医疗法术短暂应急的伤残人士。
萨卡兹引以为傲的源石法术和坚韧肉体什么都没做到,看不见的敌人像是对待玩具一样漫不经心的摧毁了一切有生力量。
赦罪师们情知无法完成任务,但又因为这位看不见的敌人陷入两难——前进是死,退后恐怕也不得活!
然而下一秒熟悉的攻击继续降临了。
依旧是毫无抵抗的屠杀,只有现在已经更改代号为闪灵的赦罪师用极佳的剑术天赋把剑横在胸前,勉强挡住了一次穿刺——或者说,被对方放过了。
因为当失魂落魄的闪灵回到摄政王一方的军队时,身经百战的萨卡兹队长都不由得承认对方放了她一马:
这把D32钢搭配秘密金属,以特殊秘方铸造的剑体已经被粗暴的打弯!
仅仅如此未必会引起萨卡兹佣兵队长们的惊惧——虽然对他们而言能把D32钢打断就已经是神话级别的了,让他们无言的是上面清晰地印下了一只拳印。
更为可怕的是,袭击者居然在一场战斗中发现了这一点,出于谨慎还在这枚拳印上慢条斯理的擦去了手纹,在凹陷里留下一只只模糊的指痕。
这不像是交战,更像是踩蚂蚁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鞋印留在地面上有点心虚,于是用鞋底摩擦了几下,把特殊纹路直接清理掉了。
事后也发现了这一点的闪灵从此挥不动剑,那把弯曲的剑也作为政务出现在了黑铁宫里,而从此陷入噩梦中不断警醒的闪灵即使拿起剑也没了继续变强的勇气。
她甚至提交了辞呈,打算离开赦罪师自我流放。
赦罪师首领可怜她,以至于这位闪灵的申请前所未有的顺利,轻轻松松地离开赦罪师团队,甚至还领了不菲的退休金——让一个剑术非常的萨卡兹失去前途,哪怕是首领都觉得过于残忍了!
而闪灵提交的报告里更是不断地提到对方在杀到只剩闪灵一个人时轻轻靠在她的背后,将冰冷的呼吸不断吹入她的脖颈,无论闪灵用多么快的速度转身或者极速的向背后刺剑,都没有反应,冰冷的呼吸一直在她的脑口吹向大汗淋漓的脊背。
许久,当闪灵握不动剑,但还是颤抖着尝试攻击时,这尊看不见的幽灵才发出模糊的声音,似乎是在品评她的剑术:
“实在一般,最多掺杂了点文不成武不就的精神源石技艺,这点功夫就叫剑圣?”
“差!”
一个晃神的功夫,什么都消失了,就只剩下疲惫不堪的闪灵面对满地残肢断臂,绝望的把死亡的赦罪师们安葬。
……
除了这件最为真实的描述,其余或真或假的传说也广为流传,让此刻从维多利亚的伦蒂尼姆跟随家庭偷渡回卡兹戴尔的小炎熔害怕到每晚只敢和姐姐芙蓉一起睡。
第十六章 维多利亚来的奇怪人士(二)
小炎熔其实不想和父亲一起回到这片她一点也不熟悉的土地——她和姐姐都不是土生土长的萨卡兹人,卡兹戴尔这片充满悲欢离合的土地对她们来说,尚还是父亲嘴
里充满伤痛的故乡。
因此即使维多利亚的伦蒂尼姆对萨卡兹并不是那么友好,两姐妹还是适应并习惯着生活带来的苦涩与艰难。
小小的两朵花开在不算贫困的普通家庭里,自顾自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小炎熔总是喜欢和贫民和流浪的孤儿打交道,一方面听他们说一些有关无关、捕风捉影的扯淡话,一方面又做些好事——比如弄些吃的分给这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们。
小芙蓉则温顺可爱,在周围的邻居那里有很好的风评,即使是个萨卡兹,也有不少的维多利亚人觉得是个很棒的儿媳妇人选,撺掇自己家不成器的坏小伙和芙蓉交流交流。
原本就这么下去的话,一切应该都会慢慢变好吧。
无论小芙蓉还是小炎熔都能过上平平淡淡的人生,结婚,生子——当然,小炎熔可能会因为与流浪孩子们的厮混觉醒小小的正义之心,偷偷跑出家去主持正义。
但在萨卡兹佣兵大批量的离开卡兹戴尔四处乱窜、不断接取阴私生意,也把这些黑锅背的稳稳的时,小芙蓉和小炎熔的日子就有点难过了。
——原本可能并没有什么,总有萨卡兹佣兵会厌倦不断杀死同族的日子,咬咬牙拿着还算丰富的报酬离开,然后被佣兵时期养成的习惯花个精光,无奈之下重操旧业,拉上一批老兄弟四处接活。
这很正常,自内战以来这样的情况谈不上普遍到人人皆知,但也算是上层间约定俗成的潜规则,民众在信息管制下对这些事情知之甚少,特别是维多利亚还是一个颇为宽容和开放的大都市,对萨卡兹人接受的能力也比较高。
可一件事改变了这种慢慢放血的情况:
卡兹戴尔幽灵。
这种突然出现的恐怖东西最开始出现时,佣兵们只觉得是一只奇怪的佣兵团在造势估价,打算炒起名头加入内战一方拿个好差事,他们甚至有闲心嘲笑那些在夜里被失踪的可怜队伍们。
在老手们的印象里,这种待价而沽的架势多了去了,他们甚至敢拿卡兹戴尔幽灵能活跃多长时间作为筹码赌上一盘。
结果情况一发不可收拾。
当经验丰富的佣兵们反应过来时他们的人数没了一半,开在卡兹戴尔腹地的佣兵营地一家接一家的团灭,无声无息,没有痕迹,悄无声息间只剩下开在边境的卡兹戴尔营地还能给佣兵们存身,剩下的地方到了夜里完全成了幽灵的狩猎地。
一时间所有萨卡兹佣兵风声鹤唳,他们用强绝的武力决定自己的命运,也剥夺了弱者的生命,而现在,他们成了天平上最微不足道的筹码。
但佣兵们好歹好有点指望——特雷西斯发现这种诡异的情况派遣了近三千人,吹成一万人的军队来给卡兹戴尔幽灵见见世面,特蕾西娅那边不清楚,但作为尖刀的阿丝卡纶绝不会坐以待毙,即使女勋爵的命令也未必能改变这位女将军的残忍和冷冽。
不少安心下来的老佣兵们还嘲笑卡兹戴尔幽灵不知进退,现在倒好,内战双方都成了他的敌人!
随后的情况把佣兵们的脸打得啪啪响。
幽灵可没管谁是谁的部队,无论是不知道存不存在的阿丝卡纶探险,还是威名赫赫的摄政王军团,通通被可怕的力量完全击坠,以往的荣誉和战绩成为幽灵的可怕传说里微不足道的一笔。
直到某个时间点,幽灵突然消失,仿佛他背后的某种东西已经吃饱喝足,正逐渐消化得之不易的血食,也为了循环生态,让更多的饵料发育的完善些,夜间的卡兹戴尔逐渐恢复正常。
不再有夜晚行军佣兵团全员消失的惨剧,也不会有酷烈的绞肉机式厮杀——当夜晚不再作为作战选项时,佣兵们为了糊口就只能在白天喋血,这让战争的烈度进一步升级的同时,有稍显荒谬。
而现在终于结束了。
但也有不少佣兵实在害怕,或者说,目光远大。
他们细思极恐的发现了这样一个事实:一个营养不良的人吃饱喝足,放过了大批猎物不去杀戮储存,那他想要干什么?
只能说是这怪物在逐步补充亏空的身体,逐渐恢复力量,打算修复好之后在大快朵颐,痛痛快快的吃个饱。
在这种不知是谨慎还是懦弱的担忧下,不少佣兵团利落的离开了卡兹戴尔,让这片自内战以来就不断流血的大地终于能够休息些许。
可还是有不少野心勃勃之辈在佣兵营地里寻找机会,试图当上一个全新的弄潮儿。
然而,一个月之前,离开团队的担忧成真了。
卡兹戴尔幽灵再度出现了!
这可怕的怪胎也更加饥不择食了。
以往他们只能在腹地寻找血食,而现在狩猎范围直线增加,甚至不再局限夜里,白天时也有不少重新建成的佣兵营地直接成建制的消失。
这恶鬼甚至不再满足于血气旺盛的萨卡兹佣兵,也
对将要离开他狩猎圈的普通平民下了手:
他似乎重新唤醒了另一种妖物:这些有着萨卡兹人外观的东西会在难民堆里反复说些优渥的条件,用优美的嗓音迷惑这些可怜人跟着他们离开。
于是茫茫荒原间除了少数幸存者,再也没有了这些平民的踪迹。
幸存者往往一觉醒来发现周围完全清空,从他们的回忆来看,这些妖物与幽灵不同,似乎会遵守某种规则,只要没有违反就什么事都不会有——偏偏他们完全失去了当时的详细记忆,只能模模糊糊的记得有些类似萨卡兹人的东西和他们交流,与悄无声息间完成了生死的轮替。
更加恶劣的环境对于无法离开,只能在卡兹戴尔腐烂的萨卡兹平民毫无影响——他们也不打算离开,只是在这片地上混日子,不饿死就好。
可对于佣兵们就有点可怕了——于是更多的强人不得不满怀惊惧的离开这里,潜入不同国度做些见不得人的工作。
——还能有什么方法拿到钱呢?
过于微小的工作能给出的报酬连他们的装备维修费用都给不起!
只能是完成那些大人物见不得光的狠毒计策了。
而这些佣兵们粗暴的手段和狠辣的作风往往不在乎周围人士的伤亡——还能怎么样呢?即使开明的维多利亚人也无法忍受这样三天两头不间断的恐怖袭击了!
于是合理又不合理的,小芙蓉和小炎熔的父母丢了工作,连打零工的机会都没有,一夜之间这个稍有积蓄的小家庭仿佛就要分崩离析了。
——当过于巨大的困境降临时,哪怕是成年人都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维多利亚对萨卡兹的排外越来越重了,芙蓉和炎熔的父亲清醒的认识到了这一点:现在还只是找不到工作,可这些佣兵为了糊口会不断做下去,维多利亚的情绪也会越来越激动,到时候……
这些菲林的发家史可没有他们吹嘘的那么清白啊……
直到某位穿着低调奢华的侦探找到了这个岌岌可危的小家庭。
第十七章 维多利亚来的奇怪人士(三)
这是个很奇怪的年轻男人。
黑色头发垂至肩膀,毛茸茸的黑色猫耳,却没有一点抖动的迹象,平淡又优雅的立在头顶,连上面的绒毛似乎都透露着高傲和贵气。
侦探穿着黑风衣,里面是白色的衬衫,下面着一条黑色耐磨的厚料裤子,用腰带勒住,底下穿着皮鞋。
全身纯黑,在伦蒂尼姆这样的装束其实相当普遍,显得非常低调,可从衣服的面料、特殊的标志和手工缝制的饰品来看,这又是许多件价格不菲的奢侈衣装搭配而成,在这个男人诡秘奇异的气质衬托下愈发精致奢贵。
男人非常奇怪,带着一面带着奇特花纹、只遮住上半张脸颊的舞会面具,又在面具外面带了一片单片眼镜,一双带着湛然神光的眼睛如妖似魔,唯一有趣的就是他带着维多利亚侦探小说里特有的猎鹿帽,似乎想证明他的身份。
纯黑色、只有面具截然不同、多此一举的在面具外套了一片单片眼镜、眼睛发出从未见过奇异色彩的古怪男人就这么平静地来到小芙蓉和小炎熔的家里,在母亲紧张的招待下等待两姐妹的父亲回来。
——可怜的父亲又出去找工作了!
他是个习惯良好的男人,脾气温和,不饮酒,偶尔抽烟,但都是从家门出去和邻居们一边聊一边抽,房间里一点烟味都没有,即使失业这个男人也没有染上恶习,依旧在想方设法试图在伦蒂尼姆继续保持还算体面的生活。
母亲也告诉两姐妹没有关系,他们会熬过这段艰难岁月,后面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涉世未深的小芙蓉和小炎熔都相信了,却没有看到随着时间流动,父母之间愈发频繁的夜谈和母亲愈发忧虑的眼神。
几天前父亲带回了不少食物,还给母亲和孩子们带来了不少好东西,孩子们的母亲有了失业以来的第一件衬衫,白色棉绒,摸起来舒适又暖和。
小炎熔得到了自己喜欢的法杖模型,小芙蓉则拿到了一只小小的针线盒,欢天喜地的缝补了被妹妹不小心扯烂的小布偶。
父亲说是有一位大人物看上了他的技术,打算雇佣他,提前给了订金。
母亲则露出了没有零工后的第一个笑容,一边低声的埋怨父亲花没必要的钱给她们买东西,一边又问他雇佣他的人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危险。
父亲则用爽朗的笑容告诉她没什么关系,只等几天后的好消息。
但父亲也没有把希望放在一个篮子里,这几天他又想方设法的去找以前认识的老伙计介绍工作,见缝插针的给他们的未来找好后路。
而在今天这个给了大价钱的雇主来到了这里。
“感谢夫人的茶,”男人在脱帽显示礼遇后被小芙蓉和小炎熔的母亲请到了家里,坐在一家四口
经常吃饭的方桌旁,被母亲递上了一倍普普通通的红茶。
“虽然现在日子有些不景气,但看得出来,在夫人这么贤淑的照料下每个人都过得很幸福。”
男人恭维道。
他又喝了一口红茶,顺便把猎鹿帽放在桌子上,隔着面具打量屋子里的陈设,眼睛居然发出了湛蓝的光彩!
“喜欢干净、顾家,对两姐妹的要求不高不低,但相当疼爱她们两个,而两个女孩子也很喜欢夫人你,而家里的男主人明显是个情愿背负责任的好先生,在家里备受尊重。”
摇头晃脑的看完,男人又笑着和站在旁边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的母亲聊道。
“?先生,您说的很对。请问您是……?”
紫色头发,弯弯双角,模样清秀、身材姣好的母亲对男人的说辞非常警惕,但又不好发作,只好干巴巴的暗示对方注意他们的隐私。
“唔……”
大侦探下意识地观察了母亲的反应,把漂亮的小妇人看的忍不住退后了一步,用餐盘护住了胸前,也把两姐妹护在身边。
“啊,确实。”
侦探的嘴角翘了翘,划出歉意的弧度:“夫人,我叫克莱恩·柯南·莫里亚蒂,维多利亚菲林人,是个侦探。”
“我在不久前接到几次招聘广告,帮着雇主在维多利亚招募一些技巧熟练、经验丰富的萨卡兹工程师,开的价格非常不错,您先生在工厂里的表现在工头眼里只是个工具人,但他的同事对他的评价很高,几天前我找到他和他谈了不少,是个基础扎实、经验丰富的好人。”
名为克莱恩的侦探笑着像母亲介绍自己的背景,回忆和父亲见面的场景作为证据以示自己的无害,顺便邀请母亲坐在他的对面继续交谈:
“请坐夫人,我并非是什么色中饿鬼,虽然您的美貌令我心生欢喜,但一个维多利亚绅士不应该对着一位顾家也爱着丈夫孩子的夫人做出出格的举动。”
“我只是……处于侦探的习惯观察一下被我雇佣的人有什么样的家庭,需不需要把家人就留在维多利亚,把他工资的一部分转发给您用作家庭基金,还是带着您和您的女儿们一起奔赴雇主要求的地方。”
俏丽的小妇人虽然还是很警惕,但也在侦探娓娓而谈的嗓音里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听这位会给家庭里的支柱新工作的男人中气十足的讲话:
“您的手掌比起那些同样出身的萨卡兹女人略显粗糙,茧子不厚,但从色泽和位置来看不是童年时期留下来的痕迹,这说明您近几年在做着一些辛苦的活计。”
“两位小小姐的衣物非常整洁,虽然不是最新款但也不是四五年前的流行款式,从童装式样来看是一年前那位阿斯兰小公主常穿款式的模仿款。”
“但小炎熔的指甲里带着一点小小的痕迹,虽然她洗手很认真,但我毕竟是个侦探,能看到一些小小的细节。从颜色来看是这一片位置挺远距离的小巷子里的,如果您最近没带她出去,我觉得小炎熔就该挨打了。”
!
小炎熔浑身冰凉,小小的眼睛在母亲的死亡注视下带着大大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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