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无多的训练员只想活下去 第102章

　　轰隆！

　　手机从身体僵硬的东海帝王的手中缓缓跌落，而也就在这一刻，宛若五雷轰顶的帝王才是猛地回忆了起来，自己的“计划”之中唯一彻底没有想到的一环……

　　但这个时候，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

　　帝王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第一时间跑到的医院，也忘记了经过了多久的抢救，医生们才从病魔的手中夺回了她最珍视的训练员的生命，更不知道后来归来的千明代表和会长之前，到底因此爆发了多大的矛盾。

　　她只记得，那些日子里，自己仿佛丢了魂的行尸走肉，又好像迷失了方向的孩童一样的，整天整天的发呆……她不训练，也不玩耍，就连吃饭喝水都是心不在焉……

　　以往，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北野都会自己规划的好好的。他甚至可以说比她还要了解自己，比她自己更珍惜她的身体。

　　他总能在她觉得有点饿了的时候，恰到好处的陪同她一起去吃饭；在她感觉到疲惫的时候，他会让自己先回去休息；在她觉得有点压力的时候，就想尽一切办法的让她开心，让她喜悦……

　　北野成为了这个全世界最关注她的人，东海帝王如今才醒悟过来——原来早就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将他融为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自己的一切，似乎都在依赖着他。

　　于是，在北野病危的那一刹那，东海帝王感受到了自己的世界一片空白……她失去了方向，她的耳边没有熟悉的那道声音提醒着她，下一步该怎么走了，她的训练，她的生活……她的一切都已经被自己最在意的人接管了。

　　自己的生活，开始支离破碎，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感受到，自己原来是那么害怕的失去他。

　　而很幸运的是，这一次，北野并没有离她而去，但东海帝王永远也不会忘记，那被会长从病房内推出来的，坐在轮椅上的消瘦了一大圈的北野的脸庞……他那么的虚弱，那么的憔悴，却依然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勉强自己流露出了一抹和往日一样的笑容。

　　“帝王，你怎么来了？真抱歉让你担心了，不过我已经没事了。”

　　“好了，我们回去之后，再好好安排你的训练吧，明明你都快要出道了，要是因为我耽误了你的训练计划可不好了呢。”

　　泪眼婆娑的东海帝王，静静的望着那被会长推着来到自己面前的北野，那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的击中了一拳一样——疼痛的难以呼吸的程度。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帝王回忆起了最关键的一件事——北野醒来之前，帝王就曾经听到过会长与主治医师之间的某一次谈话，讨论着对于自己的训练员的不治之症，目前为止唯一的希望……

　　“病人的病情虽然稳定了下来，但是对于他这种重症患者，内心的煎熬反而是最影响身体的。”

　　“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先天性癌症患者，像他这样的人，内心只怕是早就接受了自己随时可能的死亡，这样的患者的求生欲望极低，尤其是他的家庭背景，无父无母，无牵无挂，这样的患者往往是最难抢救的。”

　　“我们的建议是，如果你们真的希望多延续他的生命的话，就得让他有些心理支柱……当然，如果有些话语不该我们这些医生来说，但这样的方法再配合现在的医疗手段，恐怕也会让他觉得非常……”

　　“——我会竭尽全力的让他活下去的，不惜一切代价。”鲁道夫的话语，依然是如此的掷地有声。她是如此的不愿意放弃自己心爱的人，为此，她无论什么样的事情，都愿意去承担。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东海帝王变了。她开始慌乱，开始不苟言笑，她开始前所未有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待在北野的身边。

　　什么计划，什么关系，乱了阵脚的东海帝王对这一切都早已不管不顾，她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只剩下了最后一件事——让自己成为北野心中活下去的支柱。

　　而她迄今为止，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证明自己的成长——她知道，这是北野最想要见到的事情，这也是自己唯一可以做的，让北野觉得欣慰的事情。

　　“训练员君，你看，我的本格化已经开始了噢！我比昨天长高了五公分呢！我现在算是大人了吗？！”

　　“……长高了，不能说明你就是大人了噢，帝王。”轮椅上的北野目睹着帝王期盼无比的目光，不知为何，他的目光有些躲闪，语气透露着无力的无奈，轻声的回答道：

　　“大人可是只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帝王，你还没有变成大人噢。”

　　一个月后……

　　“爸爸，我已经学会自己洗衣服了！不只是如此，我现在什么都可以亲手做了噢，就算让我去刷厕所，我也可以得心应手的做了！我厉害吧？我现在可以称作大人了吗？”

　　“成长了呢，帝王……但这些只是很悉如平常的事情噢，一般的小孩都可以帮妈妈做的家务，还不能证明什么呢。”病情开始进一步恶化的刟北野，连支撑自己坐在轮椅上都难以忍受，只能躺在床上静养。

　　但面对帝王，他依然还是没能肯定她，他没有告诉帝王缘由，但帝王也并没有多问什么。

　　又是一个月后……病情恶化严重的北野，不得不重新回到了医院的重症监护，如今的他甚至连说话都已经非常困难。

　　东海帝王再一次见了自己训练员。怀揣着她所剩无几的渴求，在已经半昏半醒的北野的床前，轻声的呢喃着：

　　“北野……我已经可以自己规划训练了，我把你之前所有的训练方案都整理出来，统计在了一起，之后的日子我会按照这套方案自行训练的。”

　　“我已经，坚持了一个月噢？哪怕没有你和会长在身边，我也坚持着训练下来了。”

　　“还有，我现在会自己做饭了噢，你不用担心我每天训练的便当的问题了，我也可以自己整理房间了，我也可以对每一个人都有礼貌了……我会记住大家每一个人的名字，再也不会和从前一样心高气傲了。”

　　“你……听到了吗？北野？爸爸？训练员……君……”

　　“我现在……算是一个大人了吗？训练员君。”

　　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自己的成长，怀抱着一次次的渴求和希望……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好，倘若北野能够为了继续见证她的成长，哪怕可以多陪伴在自己身边一分一秒，帝王也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自己，真的已经竭尽全力的去做了，去成为一个让他可以感到放心，觉得欣慰的大人……

　　她学会了像大人一样掩饰自己的情绪。

　　她学会像大人一样嘴上充满了热情，心中却尽是冷漠。

　　她更学会了用行动去证明一切，哪怕心中绞痛如刀割一般，也依然不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诉说自己内心的苦楚。

　　我做的一切，都只是希望可以得到你的认可……哪怕你只是对我笑一笑，只是和从前一样的将我看做你的全世界，我只想再感受一次，你对我的肯定啊。

　　“帝王……对不起，我也不想一直这样不认可你，但只是……我想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

　　“我实在是太想见到，你彻底长大的那一天，长大到再也不需要我，长大到哪怕我离开……我也可以放心的那一天。”

　　“现在，我终于可以放心了，帝王……你长大了，真的……真的……成为了一个很优秀的大人了呢。”

　　这一切，直到北野生命的最后，在北野回光返照的那短短的几分钟里，东海帝王才终于等待了自己期望已久的北野的认可——但这一切，都并没有让东海帝王感觉到丝毫的喜悦。

　　望着那哪怕到了生命的最后，都在竭尽全力的为她着想的北野，让帝王这几个月来满腔的悲伤和强忍住的痛苦，一下子在此刻爆发了出来，让这位被北野终于认可的“大人”，却是在自己训练员生命的最后，依然哭泣的宛若一个孩童一般……

　　那一刻，帝王就知道了，自己根本就没有长大……她从始至终，都一直在欺骗着自己，用“坚强”的外衣伪装内心的脆弱，自己根本就没有变得和北野说的一样，成为坚韧不屈的帝王……

　　但这些话语，如今已经彻底无法诉说了……

　　“不要哭……帝王，从今往后，就算我不在你的身边了，也要好好的保重啊。”

　　“我不哭……我不哭……北野。”哪怕连哭泣都要压抑，却根本无法遏制一点点涌上的悲伤……帝王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像一个大人一样，不将自己内心的悲伤，吐露给自己最珍视的人。

　　……

　　啊，这些记忆……没想到我自己，还能再回忆起这一切呢。

　　对不起……北野，请你原谅我辜负了你。

　　当一个大人，真的好累……我其实根本就不想长大，我真的好想好想……一直当一个在你的身边，可以没有负担的，一次次的重复着自己有多爱你，连害羞都不会有的孩子。

　　我最后也没能，成为你心中的那个坚韧不屈的帝王啊……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没有任何的办法表达自己的歉意。

　　我假装坚强了好久，但真的好累好累，训练员君，我真的已经彻底坚持不下去了。

　　我现在真的好像……能再一次在你的怀里撒娇……我亲爱的训练员君……

第174章被妻子和女儿们“暴打”的北野？

　　“所以……这就是在我的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北野训练员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那个训练员？我一直要找的人，其实就在我的身边？！”

　　自从身体已经无法支撑疲倦而倒下的那一刻起，东海帝王的意识便是又一次遁入了一片漆黑的房间内，而在她的面前，那唯一可以让她见到不一样的风景的，便是眼前的这台似乎和小时候家里一模一样的老旧电视内播放的一切……

　　而在观看了关于另一个自己所有的回忆之后，东海帝王才是彻底了明白了，自己脑海之中浮现出来的那些记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及自己偶尔会表露出来没有理由的嫉妒、愤怒，还有心悸和痛苦，到底是因何而来了。

　　“这些都是你在搞鬼吧！另一个我！我说我怎么每次见到北野训练员就感觉心跳加速，偶尔还感觉心脏特别痛苦！我甚至都怀疑我自己有心脏病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啊？！”

　　“……我不完全否认，毕竟，倘若我的灵魂可以早一点恢复到这个地步的话，之前你做的许多我看不过眼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了。”

　　而在一片漆黑的精神世界之中，“帝王”的声音也是缓缓的回荡了起来，不过，她并没有肯定这个说法，毕竟当时的她能够起到的作用，也不过就是影响一下本尊的情绪，让她可以产生几分危机感而已。

　　“帝王”隐藏在心中的真实想法是……倘若不是担心露馅，自己早就抢夺了这个世界的自己的身体，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按照自己的方略，继续留在自己的训练员君的身边。

　　至于本尊的灵魂会被自己丢弃到什么地方去……说实话，已经经历过一次地狱般的人生，内心已经麻木了许多的“帝王”，哪怕把这个世界的自己的灵魂丢到精神世界的某个角落，“帝王”虽然会觉得有点负罪感，但还是干得出来的。

　　她已经无法忍受了……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却不能与他相认的那种痛苦的感觉……只要不让自己继续忍受那种无人可依的孤独，无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帝王”都做得出来。

　　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没有做这些事情的必要了。“帝王”的灵魂在漆黑的精神世界内随意的飘动着，对于自己已经错失了最后抢夺身体控制权的机会，内心也不禁略感遗憾……

　　毕竟，倘若本尊强烈抗拒的话，自己也是没有办法硬抢的。“帝王”每次占据身体的时候，都是这个世界的自己意志力薄弱的时候，她才能够趁虚而入——当然，反过来也是一样，可以说，谁占据了身体的控制权，谁的灵魂在争斗的过程之中就占据主导地位。

　　“况且……训练员君也不希望这个世界的我出意外吧……以他的性格，一定会爱屋及乌的关照着她的。”

　　“嗯？另一个我，你从刚才开始就在念叨什么啊？”

　　“……什么都没有。”

　　然而，帝王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之间躲过了一次生命危险。而并没有经历过另一个自己如此刻骨铭心的过往，但依然可以感知到对方内心的痛苦和寂寞的帝王，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心中却是不禁泛起了几分同情：

　　“……不过，也可以理解啦，如果我经历过和你一样的事情的话，或许会比你表现的更加执着吧？”

　　“那么，现在你有什么打算呢？未来的我，难不成未来我们就要一起共用我的身体了吗？！”

　　“大概是这样的。”“帝王”的身影也是缓缓降下，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帝王才算是见到了未来自己的模样。

　　那拥有着比她看起来更窈窕的身姿，宛若瀑布般落到了臀部的栗色长发，以及那和平日里严肃的会长几乎同出一辙的清冷的面容——恍惚之间，甚至让东海帝王有那么一刹那，产生了“自己真的不是会长和训练员君的私生女吗”的错觉。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的吧？自己的爸爸妈妈那么辛苦的将自己培养长大，自己怎么能怀疑这一点呢？就算是未来的自己，也只不过是被会长和训练员君当做女儿一样对待而已啊。

　　将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彻底压抑了下去之后，帝王才是重新整理好了心情——很神奇的是，对着面前这个经历过更多的自己，帝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适应，更没有因为要与她共用一具身体而觉得有什么不妥。

　　难道是因为知道面前的人是自己，所以不会觉得对方讨厌？帝王心中有些狐疑，不过很快，她便是主动对另一个自己问道：

　　“那么……我还会再经历这一次吗？无败三冠之后再也没有成就的未来——我的人生依然会这样吗？”

　　“我觉得不会，毕竟，在你自怨自艾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两个现实中的身体已经骨折了，无败三冠也就此结束了。”

　　然而，在知道自己“无败三冠”的成就没能在这个时空达成的“帝王匭”，语气却是出乎预料的轻松了许多，一下子，好像放下了什么包袱一样，在一阵深呼吸下，平静的回答道：

　　“但，正是因此，你的……不，在这个时空，我们的人生轨道已经完全不同，虽然我们失去了无败三冠，但我想……这一次我们还都可以再站起来。”

　　“尤其是，这一次，训练员君和会长都在我们的身边。”

　　喃喃自语着最后这句话的“帝王”，嘴角也是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几分惬意的笑容，而在她的面前，原本还在忧心忡忡的担心着自己的骨折的帝王，在听到这句话时，也是流露出了几乎一样的笑容。

　　这种感受，对帝王来说很奇妙……毕竟帝王也是了解自己的，无论是骨折还是无败三冠的梦想破灭，对于她来说都是极其巨大的打击。但，在观看了另一个自己的未来后，她却身临其境的感受到了那种孤独和寂寞，才是最痛苦的情绪……

　　这也让帝王顿时觉得自己身体上的这些问题，反而并不是什么难题。自己的伤在三女神的赐福下迟早会好，心灵的伤，却是可以相伴一生的……

　　而似乎也是注意到了帝王有些松懈了的情绪，也在这个时候，“帝王”那一双一直燃烧着漆黑的火焰的眼眸，也是忽然翻腾了一下后，语气却是忽然有点调侃，但又隐隐期待的说道：

　　“当然，如果身为这具身体的本尊的你，愿意将我暂时放出去，让我以这种姿态去好好的和我的训练员君相处一天的话，我也会非常感激的。”

　　“想都不要想！”

　　然而，就在“帝王”刚刚说出自己的心愿的那一刻，东海帝王却是突然像一只炸毛的猫咪一样，当即脸色大变的喝住了“帝王”，脸颊微红的解释道：

　　“我，我理解你很想和训练员君重新相认的心情！但是我不允许你用我的身体做这种事情啊！喜欢训练员，当初想要把训练员君从千明前辈和会长的手里抢走的人是你，不是我啊！”

　　“……我不就是你吗？况且我觉得北野他分得清我们两个人，他甚至可能早就知道了。”

　　“那也不行！绝对不能用我的身体去做这种奇怪的事情啊！”

　　“噢？那你觉得我如果真的想做，你拦得住我吗？你总有精神松懈的时候，只要让我抓住机会，我还是可以掌握这具身体的主动权的。”

　　大抵是因为帝王的抗拒，让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和北野回归过往的关系，甚至想要在这一次继续自己的“抢夺计划”的“帝王”开始有些烦躁了，一片漆黑的精神世界内，两位似乎因为经历而性格截然不同，但本质却相同的一体双魂，从一开始的辩论，渐渐开始有着往争吵的方向发展。

　　她们就好像同一具身体的两个极端，一个保持着孩童的纯真和羞涩；另一个在经历过地狱和噩梦后，开始变得麻木且不择手段……她们的理念倘若无法达成共识，这具身体就根本无法做出任何行动。

　　但，伴随着二人不断的争论，渐渐的，她们却是似乎同时感觉到了什么变化，下意识的止住了动作，将目光投向了四周……

　　为什么……明明一片漆黑的精神世界，好像慢慢的在变亮？

　　“这是……”

　　两个帝王微微呆滞的看向周围的变化，伴随着视野中的一切都被暖色的灯照亮，她们才终于看清了这个房间内的构造——原来，不只是她们面前这个老旧的电视机，这密闭的房间内的一切，居然都是用她们熟悉的东西构建起来的……

　　无败三冠对应的绶带、学生会的办公桌、熟悉的红色吊坠，三人的合影……这里一切的布置，都仿佛二人共享的记忆里一切重要的东西的汇集。

　　“嗯？出口，是不是就在那里？”而帝王却是没有注意到另外一个自己剧烈的神情变化，在环顾周围一圈后，她立刻注意到了这房间内唯一的大门，语气带着欣喜的说道：

　　“是不是从这里出去，就可以回到现实里了？”

　　“啊！我明白了，我们精神世界的光越来越亮，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身体的意识在恢复？”

　　然而，觉得自己的猜测很可能是正确的东海帝王的话语，却是进一步刺激到了一旁的“帝王”，如今忽然变得明亮的房间，她忽然猛地回想起了，自己曾第一次占据身体主导权时，北野对她伸出的那只手……

　　虽然她不太清楚当时的北野想要对自己做些什么，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拦住了他，她还记得自己心中当时强烈的危机感，那种仿佛北野要做些什么让她发自内心感到恐惧的行为……让她不敢让北野有进一步的行动。

　　现在仔细想想……当初在病房里昏迷不醒的会长，就是自己的训练员君和她独处了一段时间后，过了没多久就醒过来了——虽然爱丽速子说这是她的药剂的功劳，但自己当时观察到过，爱丽速子随身携带的药剂，可没有一支空了的！

　　更重要的是，在自己第二次见到北野时，她清晰的记得北野脸色的憔悴，以及会长那忽然好转了许多的神情……这一切结合起来，让“帝王”的内心里得出了一个相当恐怖的结论！

　　“不会吧……训练员君……他……”

　　然而，就在“帝王”犹豫之际，突然之间，所有的温暖光亮忽然间，就仿佛电线接触不良一般开始莫名闪烁了起来。而刚刚猜测出了结论的“帝王”在注意到这一切后，内心也是升起了极其不好的预感！

　　莫非，训练员君他——

　　“训练员君！”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内心升起了巨大的危机感的“帝王”，以自己可以爆发出的最快的速度，朝着房间的大门方向奔跑而去！

　　那个笨蛋！笨蛋训练员！笨蛋北野！

　　你居然还有事情瞒着我！还有最后没有告诉我的秘密！你现在用这种方式来帮我——你以为你真的是在帮我吗？！

　　“我只想要你在我身边啊！”

　　拉开了回归现实的大门，顿时之间，一股极强的推力将东海帝王的意识推出了这个房间……意识回归现实的帝王的双眼猛地睁开，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反抓住了身边的人的手腕，整个人的身躯当即就在床上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