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许氏子谦
自从特别周和气槽见到铃鹿自残的那一幕,特别周将陷入了仿佛永无止境的消沉的铃鹿给骂醒之后,铃鹿便是及时被的送往马娘医院接受了全方位的治疗,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让人极其的绝望。
“不行啊……她左腿的各个神经全都开始坏死了,如果不是赛马娘的特殊体质,换了平常人,这一整条腿恐怕都要截肢了。”
“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尽可能的保下她的腿,以现在的医疗环境,以及三女神给每个赛马娘的赐福的话……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会在未来好转起来。”
“只是……到底要花多长的时间,十年,还是二十年,就根本没有人知道了。”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段康复时间里,她是绝对不能再做任何奔跑的事情了,不然的话,就算三女神显灵,她这条腿恐怕也都是彻底保不住了。”
这样的结果,对于任何一位赛马娘来说,可以说和宣判了死刑没有任何的区别。这不仅仅是断送了一位赛马娘的职业生涯,甚至连她作为一位普通马娘的权利都剥夺了。
从此之后,身为赛马娘的她的行动力,将会比健康的普通人都更加困难。这对于曾经一个靠着“爆逃”在赛场上叱咤风云,拿下过两场GI的赛马娘来说,毫无疑问是从天空直接坠入了谷底,任何一位赛马娘倘若听到如此的消息,别说自暴自弃,只怕是连活下去的希望都会消散的。
然而,让气槽和特别周都极其诧异的是,铃鹿在得知自己的身体状况之后,却是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悲哀和痛苦,恰恰相反的是,她在知晓自己未来可能没有办法奔跑的时候,居然诡异的露出了一丝微笑,整个人就好像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般,轻声的说道:
“……或许这样的话,也不错呢。”
“再也不用抱着一线希望,想要回到赛场了。虽然结束的有些荒诞……但是我也是兑现了对训练员桑的承诺了,一直奔跑到了我再也无法奔跑的那一天……”
“那么接下去……就让我来接过训练员桑的遗愿吧,我会带着他的那一份继续活下去,直到……找到下一个继承他的人。”
“气槽桑,我,想成为和训练员桑一样的存在,我也想当训练员。”
那一天,似乎是从这一场惨痛的代价之中得到了什么收获,铃鹿没有自怨自艾,反倒是爆发出了和从前不一样的意志力。而气槽在见到铃鹿似乎真的不想寻死,也是立刻答应了铃鹿的这个请求。
而特别周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成为了铃鹿手下挂名的第一位赛马娘。
原因无他,只是单纯的因为铃鹿是这个世界上,仅存的和北野有着关系的存在。特别周哪怕一开始是抱着暴打这个害死了她的训练员的人来的,但如今在见到铃鹿悲痛欲绝,现在又重新燃起希望的样子,她那积蓄已久的一肚子火,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对这个已经快和北野一样的重病患者做些什么。
“你继承了训练员桑的意志,我现在暂时会和你站在一起。”
“但,你不要试图让我觉得,你就是他,你永远也代替不了他,你的一生……就用来为你的过往赎罪吧。”
……但,一年的相处,对铃鹿抱有着无法消除的怨恨的特别周,不得不承认的是,无声铃鹿与北野这两年多的相处,真的让她完完全全的了解了北野的一切。
如今成为了训练员的铃鹿,她的一切行动和轨迹,都仿佛是又一个活着的北野。这一点,不仅仅体现在她如今和北野类似的行动不便上,更是体现在她生活中的方方面面,甚至是她的性格,都悄然发生了改变。
失去了奔跑的能力的铃鹿,逐渐活成了北野的模样,如今她对特别周的一举一动,都仿佛北野还活着一般的灵动。
“赢下比赛了啊,做的真好呢小特。”
拄着拐杖的铃鹿的脸上,浮现出了和特别周记忆里的北野一模一样的温暖笑容,她一步步艰难的走到了特别周的面前,主动的伸出一只手,毫不介意小特身上的尘土和汗水,温柔的抚摸着她那一缕白色的刘海,轻声的说道:
“我就知道你肯定做得到的,接下来就用这股气势,继续跑下去吧。”
“……啪!”
然而,面对铃鹿的抚摸,特别周似乎也短暂的沉浸在了其中片刻,一瞬间,就算是特别周的神情都是恍惚了起来。眼前对着她伸出手来的铃鹿,仿佛真的和她记忆之中的那个熟悉的男人的身影,彻底重合在了一起。
但随后,反应过来的特别周,依然是第一时间拍掉了铃鹿的手掌,而这一次特别周的反应,似乎要比从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你,你不是他!你永远也不可能代替他的!永远不能!”
特别周的这一次抗拒的强度,可以说前所未有。也许是铃鹿的“模仿”真的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将对方当做了北野,又或者是那被触动了伤口的心灵,条件反射的立起了防御的墙壁,特别周浑身上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朝着依然一脸平静的铃鹿嘶吼道:
“你哪怕活成他的样子,也永远成为不了他!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他!”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永远也不会!”
一顿极其猛烈的嘶吼后,特别周扭头便是朝着隧道的另一边逃跑而去,她的背影有些狼狈的仓皇而逃。而在身后默默注视这一切的铃鹿,那温和的表情却也慢慢的放缓了下来。
“……果然,我还是成为不了你啊,训练员桑。”
“我曾想,如果我可以成为你,继承了你的意志成为了训练员的自己,可以像你一样的引导小特……让小特像当初的我一样,为了你的梦想去奔跑。”
“但是……对不起,训练员桑……”
“我……果然,还是只能当你的担当赛马娘啊。”
铃鹿默默的抬头看向天空,两行清泪没有任何预兆的从她的眼眶缓缓落下,这位连哭泣都如此安静的赛马娘的脸上,在此刻仿佛释怀了一切,她此时的心中,只剩下了最后的想法。
“训练员桑……请再等等我吧,现在还不是时候,斯佩酱还需要我,她还需要你的信念,哪怕我代替不了你,但至少,我可以成为你的眼睛,让你看着斯佩酱在这里平安无事。”
“请再等等我吧……我……马上就会跑着去找你的,一定。”
第60章特别周和铃鹿的记忆:最终,她赢得了……
“哒哒哒哒哒!”
“铃鹿?!无声铃鹿!你在哪儿?!”
在如火如荼的比赛、对比和竞争之中,似乎一切都过得如此之快。特雷森学院又渡过了充满着活力和新鲜血液的一年,在这一年里,那个在经典年拿下日本德比的特别周,也已经不知发生了多少次的蜕变,从大家眼中高冷的后辈,逐渐成为了又一届被后辈们敬仰的冷傲前辈。
迈入了资深年的特别周,和经典年时期的她真的截然不同了。这一点不仅仅体现在特别周的实力的增长上,更是因为特别周无形之间被赋予了一个使命,一个证明日本赛马娘的实力的使命。
之前我们就说了,以神鹰和草上飞为首的美国血脉的赛马娘,却在无声铃鹿等赛马娘相继退场之后,逐渐成为了日本的各个GI赛事上展露出了自己的统治力,其中,以身体素质和发挥都极其稳定的神鹰为最强,不仅横扫了不少日本的英里、中距离赛事,甚至成为了代表日本出征凯旋门的赛马娘代表。
而草上飞,虽然在身体方面经常会出现异常,但当到了赛场上的她依然是中长距离之中极其强悍的存在,她和神鹰几乎可以说统治了日本的英、中、长三个距离的赛事,而其余的日本本土赛马娘,近乎全员落败。
这也难免引起了一些话题,关于日本的赛马娘们的整体素质,是不是不如外国赛马娘的话题……而也就在这个时候,特别周出现了。
在经典年赢下了日本德比的出色表现,在媒体有意的宣传之下,特别周和铃鹿,以及二女和早就死去的北野龙一的故事,也是开始广为传播了起来,所有人也都是知道了,原来那早就去世的铃鹿的训练员,居然还有这样一位担当赛马娘,甚至,他曾经的担当铃鹿,还在他死后继承了自己的衣钵,成为了特别周的训练员。
训练员拼死救出的担当,继承了训练员的意志,培养起了他另一位担当——这样的故事,仿佛戳中了日本民众们的什么文艺感伤点,也无意之间让特别周的人气飞速上涨,同时,特别周也莫名的继承了极多的日本民众的期望。
日本民众们相信,身上肩负着死去的北野,以及无法奔跑的铃鹿的意志的特别周,绝对可以打破如今国内赛事被外国血脉的赛马娘统治的时代。而这一切,也拉开了“黄金世代”的不断内斗的序幕,关公战秦琼的戏份,一次又一次的在赛场上演。
神鹰、草上飞、特别周,被称为黄金世代的“上三强”的赛马娘,在一次次的比赛之中不断的碰撞,互有胜负,但这一切对于特别周来说,除了荣誉之外……更多的只有压力。
特别周不得不承认,这一路倘若没有铃鹿的帮助,她一个人是很难撑下来的……那么多的期待,那么重的压力,那种背负着“两位那么重要的人都看好你,你绝对不能输”的信念的自己,真的很难撑下来。
在故事的加持下,人们往往会一味的相信唯心就可以爆发出超越自身的力量,而实际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奇迹?一切的奇迹,不都是要靠自己的努力,自己的拼命才能有一线希望去实现吗?
而倘若自己失败了呢?那自己得到的这些期望,将会一下子变为失望……甚至于更加激烈的负面评价。这一切,特别周都很清楚。
特别周对北野的死无法介怀,她对铃鹿的感情复杂到难以描述。但特别周很清楚一点,那就是这一路上,只有铃鹿和已经死去的北野,会是一直支持她,帮助她顶住这些压力,克服这些困难的人。
而如今,在特别周的职业生涯,也即将迎来自己的终点的时候,一场对她来说不亚于当初北野死亡的噩耗,又一次出现了。
无声铃鹿,在有马纪念开赛的前一日,失踪了。
明明是和特别周住在同一间宿舍内,但无声铃鹿的这一次失踪却是悄无声息,不仅没有惊动特别周,甚至连学院的一系列安保人员都没有察觉。甚至于,铃鹿本人连自己的拐杖都没有带走,实在让人难以想象,本就行动不便的她,到底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离开特雷森学院的。
而离开之前的铃鹿,只留下了一封信,一封留给了特别周的诀别信。
“亲爱的小特……很高兴能够一直陪伴着你到了今天,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我没有将这些告诉你,是因为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不负责任的离开。”
“你说的没错,训练员桑的死……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你无法原谅我,甚至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我曾经想过一了百了,我曾经也想过,就这样毁灭我自己的一切……直到你的出现,让我看到了我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训练员桑在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将自己剩下的所有期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我……没有办法回应他所有的愿望,但我希望能够替他完成这一切。”
“现在……我已经完成了我能做到的一切,小特,接下去的路,你或许得一个人坚强的自己走了。”
“对不起,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成为不了训练员桑那样的人……我永远都只能是他的担当,永远……都只能是他的铃鹿。”
“我,想要去找他。请千万不要让我和训练员桑,太早的遇见你啊,小特。”
“——爱你的无声铃鹿。”
无声铃鹿离开了。悄无声息的从所有人的世界中离开了,她仿佛化为了一道流星,为了寻觅她那最想留在身边的人,如今的她,终于自认为可以抛下自己所有的重担,将这份迟到了数年的结局给完成了。
而离开的铃鹿所留下的唯一物,便是那此刻茫然的如同孩童一般的特别周。就仿佛数年前,逝去的北野留下了一个永远走不出那场秋季天皇赏的铃鹿一样,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变成了一个轮回……
只是,当这个轮回落入特别周的身上时,意味着她失去了自己,最后的支柱。
从今往后,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没有人会再记得那个名为北野龙一的训练员的模样了。
从今往后,只有她自己了……那可以全心全意的支持她继续奔跑的人,再也找不到了。
……
“特别周!草上飞!两位赛马娘互相死咬着对方!丝毫不敢松懈!她们的差距很小!几乎无法用肉眼分辨!”
“到底是谁可以胜出呢?!是特别周,还是草上飞?!她们离终点只剩下不到五十米了啊!”
有马纪念的赛场上,最后的一次对决,特别周与草上飞,日本与外国的两位赛马娘最后的巅峰之战,这最后一战,将会彻底决定特别周与草上飞的强弱,甚至会上升到这个时代,到底是日本出生的赛马娘更强,还是被外国赛马娘再压一头。这一切都会在这一场比赛揭晓!
特别周和草上飞的差距压得很死,她们都在用最后的力量做最后的冲刺,咬紧牙关的二女在这一刻谁都不愿意松懈!
但,特别周很清楚,自己的极限在哪里,自己死咬着草上飞,却只能将这差距压到最后的四公分——而这四公分,就仿佛一道鸿沟一样,让特别周无论怎么拼尽全力都无法弥补!
这四公分的差距,不像是实力的差距,就像是某种自己无法跨越过去的命运。每当自己感觉要铆足一股劲,就可以超越草上飞的时候,自己的脚步却就是无法再更快几分。
不甘心——不甘心!
就这样结束吗?铃鹿、训练员桑他们的期望!他们把全部的期望押在了她的身上啊!在这最后的赛场,自己为什么无法回应他们!
“最后的二十米!二十米了!”
终点已经近在眼前,下一秒,这场比赛的结果就将尘埃落定,但那鸿沟的四公分的差距,却在此刻都没能弥补。
望着那眼前的终点,特别周只感觉一瞬间,周围的时间一下子过得好慢……她的眼瞳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终点,这一刻的她,已经近乎于绝望。
啊……自己……还是做不到吗?
对不起……铃鹿、训练员桑……对不起,我……太累了。
那么多的期望,那么多的盼望……我做不到。我回应不了所有人,我自己的极限,只有到这个地步了。
原谅我,我……输了。
“——没有那么一回事噢。”X2
突然之间,在特别周的耳旁,两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唤醒了她。茫然的特别周忽然感觉到,来自于自己背后的一股力量——
——仿佛两只无形的手,在自己的背后轻轻的往前一推。
那力量很轻柔,仿佛生怕她摔倒,又担心她赢不了,所以一切都那么的恰到好处。群六玖"玖三六;壹五特别周只感觉到那一瞬间,自己的身体变得无比的轻盈。
特别周微微的扭头,她的余光在这一刻捕捉到了自己背后的身影——一片洁白的天空上,两道她永远忘不了的熟悉的身影,宛若幻觉一般的朝着她挥了挥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二人的身影便是消散在了一片虚无之中……
不,不要……不要离开我。
如果没有你们……没有你们的话……这胜利——还有什么意义啊!
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的特别周试图伸出自己的手掌,想要去抓住那朝着自己挥手告别的人……但这一切,都只是徒劳罢了。
“冲线!!是特别周!特别周在最后的二十米超越了草上飞!以两公分的差距战胜了草上飞!仅仅两公分的差距!”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之前还一直微微落后草上飞的特别周,在最后完成了超越!这一切——就仿佛有人,在她的背后推了一把!”
伴随着解说所留下的这一句,在未来成为了经典的解说词后,全场的观众都为特别周这最后的反超而欢声雀跃,全场的观众都在沸腾着,欢呼着,鼓掌着,这一切都是因为那胜者回应了所有人的期待,在这一刻,特别周成为了众望所归的英雄。
……而这一切,都和英雄的本人无关,只有她知道,那最后的一刻,自己到底是怎么赢的。
那两只无形的手,那两个自己最爱,最在乎的人,他们真的推了自己一把……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自己,他们甚至在最后都在帮她,帮她成就这一切,帮她实现自己最后的理想。
特别周的这场比赛的胜利,为她赢来了北野所承诺的一切——殿堂级赛马娘的名额。甚至于,她想要成为的“日本第一赛马娘”的理想,在这一刻,在这个时代,都称得上已经实现了,从此之后,“日本总大将”的称号,将会永远的留在历史之中,她的成就,她的一切,都会被世人所铭记。
……但为什么,她感受不到喜悦,明明,自己已经得到一切了啊。
为什么……天好像在下雨,为什么……自己会落泪。
“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赛场上,天空缓缓的开始落下倾盆大雨,浸湿了这片赛场的一切,仿佛少女的眼泪,淋湿了自己那满是伤痕的心灵。
而那赛场上,那在所有人眼中冷傲的日本总大将,却是从哽咽,立刻变为了面朝天空的嚎啕大哭,她的泪水和雨水在此刻融为了一体,她无力的跪倒在了地上,情绪失控的发出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哭,宛若她的心头被硬生生的挖走了一块肉一般的痛苦……
那个春天,年幼的特别周永远也想不到,当她应下了那个温柔的男人的请求时,自己最终的结局却是如此。她猜中了开头,却无论如何也猜不到这样的结局……
她,赢得了一切,又失去了一切。倘若早知结局是如此,她或许不会希望在那一天,自己会与他还有她相遇。
现在……只剩下她自己了,所有的回忆、美好、苦涩、艰难……一切的一切,都只有她记得了。
这一个轮回,曾经困住了铃鹿,而现在铃鹿的解脱,却让这轮回困住了她,这一次……是她再也出不去了啊。
第61章无声铃鹿的苏醒,涅槃重生的爆逃!
这一切,对于此时此刻赛场中的铃鹿,看台上的特别周来说,仿佛一场人生一般的漫长。但对于周围的所有人,赛场上的其他赛马娘来说,这不过也是一瞬间所发生的事情。
没有人会想到,在这一瞬间,无声铃鹿仿佛重过了一次人生。在她再次睁开眼瞳的那一刹那,她那眼瞳里的神情,都和刚刚踏上赛场的时候变得截然不同了。
身体重新开始感觉到了失衡,仿佛那一场秋季天皇赏的前一刻一般。
——但,自己并没有骨折!她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腿的力量!她还有机会逆转这一切!
“砰!”
就在铃鹿的身躯,到了近乎已经和地面平行的那一刻,借助着这股惯力,铃鹿迅速的再次伸出了自己那条骨折过的左腿!极快到宛如蜻蜓点水般的一脚,让铃鹿这一刻几乎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那左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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