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许氏子谦
仿佛一位温柔到了极致的妻子，在察觉到了自己丈夫的婚外情时，依然忍痛质问他“我和那个第三者谁更好”，愿意再给自己深爱的人一次选择的机会般的画面……而此时，北野的回答，又能是什么呢？
第135章阿尔丹关于北野的记忆碎片？
阿尔丹没有告诉北野，在她按照祖母大人的要求，抱着谢意的想法来找北野之前，她其实在昨天晚上梦见了一段，疑似她和北野关于过往的事情，那似乎是，自己成为他的担当赛马娘，为了他而奔跑的那段日子里。
阿尔丹还记得那梦境的内容……看起来，应该是她刚刚参加完日本德比的时候。
阿尔丹梦见了自己与北野站在一起，面对的正是她最敬爱的祖母大人，传入她的耳内的，是来自于自己祖母极其少见的生气的数落声，阿尔丹也清晰的从那些责备声中，听到了“日本德比”这个字样。
当然，目白老夫人当然不可能数落自己的宝贝孙女，她生气的对象，是梦境之中她的训练员，北野龙一。
这也让刚刚反应过来梦境内容的阿尔丹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这对于阿尔丹来说，其实相当于又经历一次自己的人生旅程，只不过自己从一直接受家族训练员们的共同指导，变成了拥有独属于自己的训练员的一路陪伴，自己的职业生涯应该没有发生变化才对。
但也因此，阿尔丹才不能理解面前祖母的气愤。毕竟，在她的印象里，以自己的体质，能够代表目白家参加日本德比，就已经称得上一个奇迹了，毕竟就连自己的姐姐目白高峰，都只参加了牝马三冠赛事，阿尔丹虚弱如此，还能成功参加强者云集的日本德比，称得上实力与幸运的双重肯定了。
阿尔丹还记得，当时的自己所处的时代称得上幸运，后来重新点燃整个日本赛马娘界的热情的“平成三强”，小栗帽、超级小海湾和稻荷一，都没有在这场比赛现身，这场日本德比的压力对阿尔丹而言，自然小了很多。
但哪怕如此，先天体弱的阿尔丹想要赢下日本德比，毫无疑问，也是一件非常要讲运气的事情。但很巧的是，阿尔丹很清楚，从自己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并成为活下来的那一位时，自己可能就花光了今生所有的运气。
按照自己的经历，她应该是在最后的200米的位置，眼看就要拿下目白家第一个日本德比的冠军的时候，被通常比赛的强敌樱花千代王，爆发出了超越自己极限的力量而最终被反超。
错失日本德比的冠军，这固然定人惋惜，但是考虑到阿尔丹本身体弱的限制，第二的成绩可以称得上难得可贵了。阿尔丹甚至记得，自己那天回到目白家的时候，家族对自己的欢迎宴会的规模，以及家族成员们对她的热情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阿尔丹赢下日本德比了一样呢，怎么可能责怪她呢？
而在这梦境之中，北野成为了自己的训练员的话，自己似乎也没出意外，为什么祖母大人会责备北野呢？甚至还责备的那么严厉。
不理解这一幕的阿尔丹，反应却并没有慢下来，和作为旁观者不同，阿尔丹身临其境的体验让她可以在梦境之中做出自己的反应，当即便是对面前的祖母大人开口道：
“祖母大人，请您不要怪北野训练员，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不，阿尔丹，这件事情必然和他有关系，你不要说话。”
然而，出乎阿尔丹预料的，梦境中的祖母大人的态度格外强硬，甚至第一次对阿尔丹动了怒，而就在阿尔丹还有点受到惊吓的时候，只听见祖母目光格外严肃的瞪着北野，一字一句的问道：
“北野训练员，你是高峰当初带到目白家的，我们都对你寄予厚望，老身承认，你的才能真的很强，能够在最低限度的训练条件下，还让阿尔丹这孩子赢下日本德比，你当真是才华横溢。”
“但，你不该把老身的告诫当做耳旁风，老身怎么告诉你的？”
“一切的训练和比赛安排，都以保证阿尔丹的身体不受损的前提下进行。”而在目白家主面前，规规矩矩的站立着的北野，语气却是要比行为轻松了许多，当即便是回答了目白家主的问题。
然而，也不知是被北野似乎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的轻松语气，再次激怒了这位老人，只见目白家主当即便是起身，再次对北野质问道：
“那你还在日本德比开赛之前，告诉阿尔丹让她不要有束缚的去拼命？你难道不知道这对阿尔丹来说有多危险吗？！”
……哎？自己……赢了日本德比？
而刚刚接收到这个消息的阿尔丹，甚至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略显呆萌的站在一旁，眼瞳微缩的愣愣注视着北野，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在与北野相遇的那一世里，居然真的赢下了日本德比？
要知道，阿尔丹可是亲身体验过，那场日本德比的凶残程度的，哪怕没有“平成三强”任何一位的参与，但是樱花千代王、八重无敌和足球小子，她们都绝对称得上强敌。一共二十四位赛马娘在日本德比上的交锋，可以称得上相当的残酷。
这场日本德比，所有人都抱上了燃尽一切的想法去拼死一搏——尤其是继承了自己憧憬的前辈“丸善斯基”，未曾参加日本德比的遗憾的樱花千代王。她最后燃烧一切而爆发出来的力量究竟有多强，阿尔丹心知肚明，不抱着这条腿断裂的觉悟，是根本不可能胜得过当时的樱花千代王的。
事实上，阿尔丹最终也是付出了骨折的代价，但最终也没能超越樱花千代王。
而赛后，燃烧了一切的樱花千代王，最终为这场日本德比的胜利，付出了职业生涯一蹶不起的代价，无法治愈的重度肌腱炎。
自己……到底是怎么做到战胜她的呢？
阿尔丹脑海里想了无数种可能，但最终还是将自己的目光定格在了身旁的北野身上。
唯一的变故，只有可能是自己的这位训练员……但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家主，关于这个问题，我愿意承担一切的责任。”而北野也很清楚，自己的行为触犯了目白家主的底线，然而他依然保持着自己本人的观点，格外郑重的回答道：
“我向您保证过，我会竭尽全力的不让阿尔丹受到任何伤害，在这个前提上，我会尽可能的完成阿尔丹自己身为一位赛马娘的夙愿——让她在赛场上无忧无虑的奔跑。”
说着，北野也是重新抬起头来，直视着目白家主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道：“现在我做到了，日本德比是阿尔丹获得了胜利，她也无病无灾的回来了。倘若家主觉得我的方法过于激进，我任凭处置。”
“不用任凭，我现在就处置你。”
也许是因为日本德比上，自家孙女的表现过于让家主担惊受怕，亦或者是因为赛后千代王付出的代价而吓破了魂，一向非常理智且温和的目白家主，这一次在护孙心切的驱动下，第一次拿出了家主的威严，当即说道：
“我现在要把你转给目白家的其他赛马娘，你不适合担任阿尔丹的训练员，那么就给我——”
“——请等一下，祖母大人！”
而就在这一刹那，脑袋闪过一丝精光的阿尔丹，心里几乎是一瞬间揪紧了一半，当即出声阻止了祖母的话语。
而下一刻，在北野和目白家主的注视下，只见阿尔丹脆弱的身躯微微降下，在冰冷的瓷砖上，以土下座的方式格外规矩的跪坐了下来。
而阿尔丹的动作，也是吓了目白家主和北野一跳，就在离阿尔丹最近的北野试图拉虚弱的阿尔丹起身的时候，阿尔丹却是固执的以自己赛马娘的力量，回绝了北野的好意，并对被吓到的祖母郑重说道：
“祖母大人……训练员君，他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支持的，是我希望，他能够帮助我完成我的心愿。”
“祖母大人，我知道我很脆弱，我也知道，大家都将我当做易碎的琉璃对待，我也知道，您格外的疼爱我。”
下一刻，阿尔丹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视向了自己面前敬爱的祖母，她的声音轻柔，但却格外具有穿透性的说道：
“但，哪怕只有一瞬间，我也想作为一位目白家的赛马娘，在赛场上为家族争取荣耀。”
“我不想作为那个例外，我不想自己只成为一件漂亮的工艺品，或者延续目白家正统血脉的生育袋，我想作为一位赛马娘，实现自己的价值。”
“所以，这一切都是我的自作主张，我支持我的训练员的想法。”
说罢，阿尔丹以近乎完美的礼仪姿态深深低下头去，而在这一刻，阿尔丹却是发现在她这么做的同时，那原本面对祖母也毫不畏惧的北野，却是在试图拉起她无果之后，第一时间做出了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动作。
“训练员君？”阿尔丹带着几分惊讶的对身旁的北野询问道，而北野似乎也知晓，阿尔丹是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但却是连脸颊都没有转一下，压低了声音的轻笑着回答道：
“阿尔丹你那么虚弱，都愿意以这种姿态恳求家主的谅解。那么，我身为你的训练员，当然也可以用相同的姿态。”
“我和你是平等的关系，阿尔丹，我是你的搭档，我们都是脆弱的存在，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面前的北野的回答，语气是如此的轻松，但阿尔丹太清楚，身患重症的北野比她可脆弱多了——如果说她是双腿如琉璃般脆弱，那么北野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像琉璃的。
但他依然选择了以这种姿态，和她站在了一起，不让她承担所有的责任……但阿尔丹的心中却很清楚，她一开始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她只是觉得……虽然这一切只是梦境，但大概也是过往的重演。但倘若在自己和北野相遇的那一世里，北野真的帮助她达成了这梦寐以求的成就的话，别说阿尔丹现在完好无损，哪怕她还和从前一样面临骨折，躺在病床上的她只怕是回忆起这个成就，都会兴奋的欢呼出来。
这可以证明阿尔丹身为目白家的赛马娘的价值，她不再是大家嘴里的琉璃，这证明了她不逊色自己仰慕的姐姐的成就！目白家的第一位德比赛马娘，这样的成就，丝毫不逊色目白家的使命“天皇赏”。
尤其是如今拥有未来记忆的阿尔丹，她可是很清楚，这个成就哪怕到了目白家最强的天才——目白麦昆的出现，都未曾能获得如此成就，这只会让阿尔丹的日本德比的胜利，显得更加弥足珍贵。
阿尔丹发自内心的觉得，帮助自己达成这种史无前例，甚至可能后无来者的成就的北野，不应该受到如此待遇。
北野已经从自己的姐姐那里转手到了自己的手上，这对于北野来说，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了，自己不应该再让北野经受一次这种打击。
她要和他走下去，以胜利者的姿态，他们两块“相依而支撑前进的琉璃”，可以达到更高的成就！阿尔丹发自内心的如此相信着。
虽然不知道北野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但，她绝不会让祖母大人把北野转手给其他赛马娘，于情于理，都不可以！
“你们——哎……”
然而，北野和阿尔丹都一副跪坐恳求的姿态，让这位疼爱孙女，也发自内心的佩服北野的能力的家主一下子犯了难。但目白家主的纠结没敢持续太久，她生怕自己这个宝贝孙女，以及这位比她孙女还脆弱的优秀训练员跪出什么好歹来，很快就松了口，道：
“……你们起来吧，我不生气了。”
“是。”X2
而有了目白家主的示意，共同渡过难关的北野和阿尔丹也是相视一笑，在互相之间的搀扶之下，一起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他们都生怕因为自己的松懈，给对方造成一点点的伤害。
而注视着如此一幕的目白家主，虽然表情有些无奈，但情绪上似乎好转了一些，在二人都互相搀扶着对方起身后，目白家主并没有多说什么，便是自顾自的离开了大厅。
但在离开之前，目白家主还不忘最后嘱咐了因为搀扶对方，手都还没有撒开的北野和阿尔丹一句话，道：
“你们能够这样互相搀扶着走下去……那老身就放心了。”
“从今往后，就一直互相这么搀扶着跑吧，阿尔丹，还有北野小子。只要别忘记老身的嘱托和底线就行。”
“——一定不会的，祖母（家主）。”X2
目白家主话音刚落，北野和阿尔丹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应了她，而也许是因为这种默契，二人都用略显诧异的目光看了对方一眼。
而在这一番对视下，二人却又情不自禁的相视一笑，纷纷流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庆幸、欣喜的笑容。
或许……这样的训练员君，也不坏吧。阿尔丹的内心浮现出如此的想法，她似乎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北野会吸引那么多的赛马娘聚集在他的身边，哪怕是鲁铎象征都是如此了……
但阿尔丹没有注意到的事，不知不觉之间，他们那互相还没有松开的手掌，似乎在悄然间，握的更紧了几分……
第136章你是我的幸运，我的“琉璃心”
阿尔丹和北野渡过了来自于目白家主的“危机”，毫无疑问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但很快，阿尔丹又开始为另外一件事情而苦恼了。
因为自己是突然坠入到这个梦境之中的，她虽然拥有着自己的记忆，但她完全不知道在这个“过往”之中的自己，到底是怎么和身为自己训练员的北野相处的，一时之间，这位目白家大小姐也有些拿捏不准，自己该以何种姿态面对北野。
她更不知道，在这个“过往”里，未来极大可能会和自己的训练员结婚，甚至生下一个优秀的爱情结晶的自己，到底该以何种态度去面对北野。饶是礼仪课已经学的极其优秀的阿尔丹，也无法从自己的大脑中找寻到“如何和疑似未来丈夫相处”的答案。
好在，北野似乎看出了阿尔丹的窘迫，又或者在这个时空，身为训练员的他就是那么的体贴自己，北野很主动的便是对阿尔丹提出了邀请，笑道：
“好不容易可以松口气了，阿尔丹，需要我陪你一起去湖边走走吗？”
“当然。”
北野的主动开口，让不知怎么提出话题的阿尔丹放下心来，一丝犹豫都没有的就答应了下来。
而也就在此时，觉得自己应该出于礼仪，主动对北野伸出手来，以表自己接受邀请的阿尔丹，却也是注意到了自己和北野的手掌……二人的手掌，自从大厅里走出来到现在，就一直没有松开过。
二人牵手的自然程度，让阿尔丹甚至都没察觉到这一点，脸颊微红的阿尔丹也是在一番踌躇后，选择了不再出声，默默的接受了北野用这种似乎有些轻，但就是恰到好处可以牵着她的力道，一直牵着她的手。
至少在梦里……就随便他吧，至少这样才不会穿帮。自己，可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一问，在这个时空的他呢。
为自己的顺从找到了合理的借口，脸颊微红的阿尔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是，面对北野那似乎自己一反抗，随时就能甩掉的手掌，她自己都是潜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仿佛生怕他和自己的手分开一般。
北野所说的“湖”，是目白家后院的一处人工湖泊，在这里有假山、荷叶和木制的小桥，水中还养着数量繁多的锦鲤。阿尔丹平日里就很喜欢来到这片湖泊，在这里，她会觉得心灵得到了放松。
而这一次，在北野的陪同下，心情稍稍得到舒缓的阿尔丹，也是借助着自己心中的勇气和好奇，面对着那从始至终都牵着自己的男人，鼓起勇气，问出了自己心中所困惑的问题：
“训练员君，我可以问您一件事吗？”
“嗯？”从侍从那里接过了鱼食袋，正打算陪阿尔丹给鲤鱼们喂点食物的北野，也是将视线投向了神情有些紧张的阿尔丹，下定决心的阿尔丹，也是继续询问道：
“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场日本德比……您是怎么做到，让我赢下这场胜利的？”
这个问题从阿尔丹融入这场梦境开始，就一直困扰着她。阿尔丹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在这个时空，到底是怎么顶住的樱花千代王的爆发，夺下日本德比的冠军的。毕竟这件事情，并不是一个训练员的出现就可以弥补的差距，自己败北的根源，是自己的体质问题。
阿尔丹身为赛马娘的天赋其实很不错，接受着最低限度的训练，在保证不伤身体的情况下，依然可以拥有着竞争重赏，甚至GI赛事胜利的实力。但阿尔丹身为赛马娘的最大限制，就是她的体质——她做不到全力以赴。
每当阿尔丹要放手一搏的，她都会很清晰的感觉到来自于自己脆弱的腿部传来的警告，阿尔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腿骨上传来的不堪重负的颤抖，那种断裂之前的预兆，让她不由自主的会觉得胆寒。
就好像被家长棍棒教育的孩子一样，可怕的不是挨打，而是等待挨打的过程。这对于可以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腿即将断裂的阿尔丹来说，同样也是如此。
阿尔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体质倘若不得到改变，就算是再好的训练员，可以为她提供再精妙的训练方法，她也在比赛上也依然是束手束脚，但凡遇到那种需要自己竭尽全力才能去赢的比赛，不做好骨折的觉悟，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甚至做好了觉悟也不一定做得到，就比如这一场原本应该以自己的败北和骨折落下帷幕的日本德比。阿尔丹很好奇，北野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让她赢下了日本德比，甚至连命定的骨折都没有发生的？
阿尔丹隐隐的觉得，这个答案对自己很重要，倘若自己知道了答案，说不定许多的困惑就会迎刃而解。
“——说什么呢，阿尔丹。”
然而，听到这个问题的北野，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变化，只是自如的将一把鱼食抛向水面，吸引了大量的锦鲤前来等待投喂的同时，也是轻声的回答道：
“日本德比可是你赢下的比赛噢，上场比赛的又不是我，你为什么要问我是怎么赢下日本德比的呢？”
“……请您不要回避我的问题，训练员君。”
然而，大概是直觉告诉自己，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的原因，阿尔丹也是很少见的表现出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固执，继续追问了起来。
反正……这也就是个梦而已，只要自己问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下一次再做梦，说不定一切就跟没有发生过一样了呢？
忐忑不安的阿尔丹，最终只能以如此的借口说服自己继续追问下去，她主动站到了北野的身边，微微强硬的让北野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直视着他的眼眸，一字一句问道：
“您应该清楚的吧？我的腿根本不可能支撑这种残酷的比赛，就算我幸运的获得了胜利，我也不大可能在那场残酷的比赛下完好无损的走下台。”
“身体状况比我好那么多的千代王同学，她都为了这场日本德比而燃尽一切，患上了如此严重的疾病，而脆弱的我却安然无恙……这怎么也不合常理，训练员君。”
“所以，您可以告诉我，您是怎么做到的呢？是训练的安排，还是日常的保养，亦或者……您有什么特殊能力？可以让我免受灾祸？”
终于，将自己全部的疑问都一口气倾泻出来的阿尔丹，却是不敢直视北野的目光。她很想知道真相，但又很怕从北野的口中得到什么残酷的真相……
阿尔丹很清楚，奇迹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倘若不是立即回收，那么在未来也必然会验证这一点。很清楚自己的人生轨迹的阿尔丹，知道自己并没有创造奇迹的能力。
那么这个奇迹，只可能是身边的这位训练员带来的，而他又会付出什么代价呢？阿尔丹有预感，事已至此，以北野的性格一定会吐露实情，他就是这样一个只要追问，一定会说实话的人。
“——是啊，没想到被你猜中了，阿尔丹，为了让你超越自己的极限，我可是付出了很惨烈的代价呢。”
然而，似乎一切都如同阿尔丹所料的一样，在自己的追问之下，北野在一声长叹之下，似乎吐露出了实情。在阿尔丹有些意外而又惊讶的注视下，只看见北野也是面露苦涩的表情的将自己手中的鱼食袋交给了阿尔丹后，捂住心脏的后退了几步。
“实际上，阿尔丹，我和三女神签订了残酷的契约呢，我拥有一种可以将生命力传输给赛马娘的能力，可以透支自己的生命力，让你们的身体素质得到提升。”
“但，实不相瞒……我其实也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我的生命……快要到极限了。”
“训练员君？！”
下一刻，在阿尔丹颤抖的眼瞳的注视下，那捂着胸口的北野忽然露出了极其痛苦的表情，脚下一个踉跄便是直勾勾的倒了下去。阿尔丹几乎是以惊呼的形式，第一时间扔了手中的鱼食袋子，几步便是上前去抱住了北野倒下的身躯。
“对不起……阿尔丹……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但是现在……瞒不住了啊。”
“训练员君……”
在耳边传来北野虚弱的声音的那一刻，阿尔丹的情绪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迅速的崩塌，她的理智显然无法适应一下子如此巨大的落差，以至于如今她的心灵在感受到了悲伤的那一刻，却也忘记了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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