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拾月三十
这下白邈是真能确定不对劲了。
“那你再帮我看看你们高年级其他班的换牙情况……我总觉得不对劲。”
赵紫彤却有些不太愿意：“我已经不想再参与这些事情了……
“我当时只是想查清楚钟辉的真相，现在知道是生寿堂干的好事，我肯定不会再接触它的。”
赵紫彤拒绝得很干脆，对她来说，她也是失去了一位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
白邈没有强迫，也没有用她对于生寿堂的仇恨忽悠她帮自己做事。
陈天卓一天到晚在外面混，认识的高年级并不少。
陈天卓很乐意帮忙，他的嘴里也缺了三颗牙。
看到陈天卓嘴里的模样，白邈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小孩的牙齿就是新药的原料？
白邈想起了当初在壮阳药里面吃到的类似骨头的成分。
那为什么过了一个月才开始掉牙？
带着这样的疑惑，白邈放学离开了校门，在小卖部那里又卖了两张典藏卡，赚了120块钱后，白邈将钱都小心地放在自己制作的书包夹层里。
现在这里面已经有白邈倒卡赚到的五六百块钱了。
有这么一笔初始资金，白邈已经有信心在这个年代即便离开父母都不会饿死了。
更何况白邈还远远不放心只赚这么点钱。
而就在白邈离开小卖部的时候，却在学校大门外的街道上见到了一个行动诡异的人。
他穿着一身布衣，带着墨镜，见到有路过的小孩就上去询问着什么，然后两人似乎是达成了某种交易，互相交换了手中的物品。
白邈站在旁边观察了好一会，才看明白这家伙是在用钱收购学生手里的牙齿。
那人也注意到了白邈，走上来问道：“最近换牙了吗？换下来的牙齿一颗十块，卖不卖？”
“你是牙仙么？把牙齿放枕头下面就能变成硬币？”
白邈话语中的天真逗得这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对，你可以认为我是牙仙，不过我可没牙仙那么抠门，一颗牙我这里收十块钱呢！
“怎么样，卖不卖？”
白邈耸耸肩：“我换的牙直接丢了，没留下来。”
“没事，下次换牙注意给我就行，对了，你也可以通知下你的同学，换下来的牙我都收。”
“哦……”
白邈与这人分开后，也是再次感到了棘手。
自己就算报警也拿他没办法。
买牙齿这件事正常交易，警察都不能随便抓他。
也就白邈自己清楚这些事之间的联系。
可这没有证据的事情，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反倒是会暴露自己的存在。
说不准生寿堂从去年开始就已经在查到底是谁写的传播纸条了。
“假设是生寿堂在背后搞鬼，引起了大规模的学生掉牙事件，他们又托人在学校门口回收掉落的牙齿制药……
“那这个过程中学生其实并不会受到伤害，这跟生寿堂的理念并不符合啊……”
白邈打心里不相信生寿堂的药没有任何牺牲。
但还有另一个问题亟待解决。
生寿堂如何让学生们掉牙的？
张泽没有掉牙，班上也不是所有人都掉牙。
第二天，陈天卓给白邈汇报了他的调查结论。
那些掉了牙的，中午几乎都加入了教师食堂，或者干脆就在学校外面的小摊处解决。
没有掉牙的，则是回家吃午饭，或者家里带过来，要么就是吃的小零食。
“你小子……还挺不错。”
白邈没想到陈天卓会有这么大的进展。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我要再观望几天……你看看最近能不能找人抢一下典藏卡。”
陈天卓一惊：“大哥，你想抢劫别人啊？”
白邈没好气地拍了拍陈天卓的肩膀：“你应该也知道一张典藏卡价值多少钱吧？”
“知道……现在一张起码都值五十了……抢这么多……感觉有些……”
“灵活变通一点，对老师跟家长来说，你觉得他们相信一张卡值五十么？就算我明摆着说这一张典藏卡值五十，一群小孩说值五十，你觉得有人会相信？”
陈天卓颤巍巍地说道：“那，那要是小卖部老板这些大人也承认呢？”
“他敢承认吗？如果承认的话，是不是变相说明他把一张卡片以五十块钱高价售卖？他想进局子？”
白邈微微一笑：“这东西规模还不大，整体产值大概也就一千块上下，还不足以引起警方的注意，你可以找人先抢一个人的看看反向，如果没什么反应就多抢点，卖出去的钱全部归你们，我分文不要。但还是那句话，必须保密。”
陈天卓这个年龄正是把义气啥的看得最重要的时候，他把白邈的话当成了是给自己创造一条财路的意思。
这是完全让自己赚钱啊！
“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供出你的，就像你说的那样，一张卡，谁信值五十？如果不是我亲自卖这么多，我也不信，小卖部老板见到大人来问，肯定也不敢承认！”
他这也是给自己壮胆，先组织一波抢一个人看看。
“好。”
在知道教师食堂可能会有问题后，白邈这一个月就没有选择继续吃教师食堂了。
为此班主任还来问了一下原因，是饭菜口味不行还是什么情况。
白邈支支吾吾地解释不太习惯这么多人一起吃饭。
班主任也没强制要求白邈必须来吃，少他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
没了教师食堂，白邈中午便回归到了买面包吃的地步。
也借此机会，白邈开始逐渐地接触玩牌这一个圈子的人。
有时就站在旁边看他们玩，观察哪些人手中的典藏卡更多，哪些人家里比较有钱，哪些人又比较好骗的。
每天放学在校门口收牙齿的那个人一直都在，看起来收获颇丰。
在陈天卓告诉白邈他们得手，转手卖了一百多块钱之后，白邈再一次下达了新的任务。
“看到校门口那个穿布衣戴墨镜的家伙了么？他最近买了很多牙齿，你找几个兄弟试试他的深浅，看他愿不愿意把牙齿都交出来，记得别抢他身上的钱，只要牙齿。
“但是注意下安全，不要跟他去小巷，最好就在街上把他堵住，也最好别动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他要是问起来，你们就说看他最近一直收牙齿很不爽。”
陈天卓犹豫了一会，上一次兄弟们赚了不少，他在混混中的地位也在逐日攀升，现在勉强算是有一伙自己的团队了。
“这个……我可以带人去堵一下，这些天我确实看他收了很多牙齿，但不保证他会给。”
“他不给就算了，主要是看看他的反应。”
“好，那我过两天就去会会他。”
第二百四十一章 收网，小赚一笔
陈天卓这边的动作相当快，第二天放学后，他就带着一帮人过去围堵那一位在校门口收购牙齿的人了。
白邈则是假装跟其他放学的小学生一样，远远地在旁边看戏吃瓜。
“知道这里是谁的地方么？”
陈天卓嗦着牙齿，一边拍肚子一边走着外八字，拽里拽气地问道。
那人也不生气，反问道：“不知道，能给我说一下么？”
“不知道还敢来乱晃悠，我盯你好几天了，你没事收这么多牙齿干什么？”
“额……所以你想要干什么？”
他是真没遇到过混混，完全无法理解自己就在这里收购牙齿，到底是怎么得罪这群人的。
但他也并没觉得奇怪，毕竟是一群混混，到处惹事也挺正常的。
难不成自己这些天收购的动静太大了？
“不干什么，单纯看你不爽，你也别在这里买牙齿了，把你这些牙齿都交出来，我们就放你走。”
“哦，想要我收购的牙齿啊，这个要是给你们了我可不好交差。”
他没多想，就算这群混混拿了这些牙齿，多半也是拿去丢了，现在只是想随便挑个事罢了。
“你给不给吧。”
“我就来这里买牙齿，应该不会影响到你们什么吧？”
“影响到了，恶心得很，谁会买别人掉的牙？”
陈天卓不依不挠，死缠烂打的行为让那人有些无奈。
妈的，真就遇到一群不读书天天搞事的家伙了。
“牙齿不能给你们，这样吧，我给你五十块钱，让我离开。”
“啧，你把我当要饭的呢？”
陈天卓再次走上前，打算伸手直接去抢他手中装牙齿的小袋子。
“啪！”
陈天卓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打了一下手背，并被推到了地上。
“我靠，兄弟们给我上！”
陈天卓挨了打，其他人自然不会干看着，这次被叫过来就是撑场子的，没想到这大人居然这么不知好歹。
还敢先动手，这简直没法忍。
四五个小学生混混冲着他就揍了上去，但被轻而易举地躲开了。
那人眼见情况不妙，也不想跟一群小学生打架，于是随意地绕过他们的攻击，又伸出脚把所有人绊倒，这才逃之夭夭。
“好像有点身手……”
白邈估计这人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来收牙齿了。
第二天一早，陈天卓就来跟白邈诉苦。
“大哥，那个家伙好像有点东西，应该会功夫的，我这边的兄弟对付不了他。”
“我昨天也看出来了，牙齿对他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东西，他估计不会就这样消停，上面也给他派了任务。”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继续盯，他来一次赶一次。”
“好，有机会我肯定要打回来。”
自从没有继续参与教师食堂后，白邈感觉自己那颗掉下来的门牙位置已经开始长出新的牙床了，但是反观依然在教师食堂的学生，掉的牙数量却是越来越多。
并且掉下来的牙也没有重新生长出来的迹象。
更可怕的是，所有人对此都视若无睹，完全没有把掉牙当成一件大事。
每天班上都能看到一堆豁牙在那说话，每个人嘴里都有好几处缺口，显得十分渗人。
收牙人消停两三天后，再一次出现在了校门口，只不过他学聪明了一点，并没有直接在校门口收购，而是在更远的地方等过来的学生。
看他这个收集进度，每天差不多都能收集上百颗牙。
陈天卓也带人赶了好几次，除了让他收购的位置更远之外，没有别的任何变化。
收牙人也完全不跟陈天卓他们一般见识，见到人过来就走开，等到陈天卓他们走了又折返。
因为收牙人十块钱一颗牙的信息已经放出去了，完全不愁没有学生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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