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on.
“说实话,我其实一直好奇为什么没有人上来就用他们最强的攻击。”
现在知道了,毕竟相见的时候都在提防,这时候攻击并不一定能成功。
试探着给对方一个错误的预期,然后等待机会突然爆发打个措手不及,或许才是比较合理的。
“看来你并不是那么信任我呢,我的同类。”塔露拉无奈注视着桠布,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同族不能理解自己的悲伤。
“你也一样,不是吗。”桠布对塔露拉表演出的那副为了让他人看到的难过完全不去理睬,摊了下手后说道,“得了,试一试还是值的。”
为了反抗压迫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如果,真是的话。
他真的很希望,希望塔露拉说的是真话,希望她是真心这么想的,他可能比塔露拉祂自己都希望这样的话是真话。
但可惜......
“为了感染者,反抗压迫什么的。”桠布睁开了右眼,有些苦恼难过的叹了口气。
——Mark
谎话。
“没有一句是真心的。”
要知道,博士早就已经全部猜出来了。
不管是等待天灾毁灭这座城市,还是准备拿这座城市去撞别的地方,博士都已经提前猜出了这种可能,并让桠布去验证过了。
这与其实说是反抗压迫,倒不如说是恐怖分子想要同归于尽才对。
“哦?你这副表情......有些过去平静了。你没有一丝怀疑的神色,似乎能笃定我话语的真实性。”
被点破的塔露拉并没有立刻反驳和解释什么,而是反过来口述着自己的猜想,这并不是说她有着炫耀这种幼稚的想法,将对方的“手牌”点出来,即是为了试探,也是为了通过这种方式在语言上占据主动权,让对方产生被看透的不适感。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
不,不对,自己从未和人提及过。
至于自己的精神是否被类似读心的源石技艺读取,那更是不可能,祂在这方面的建树让祂确信桠布没有对自己使用读心之类的能力。
“这样啊......”塔露拉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你有能辨别谎言的方法,或者其他什么可以达到类似效果的能力。”
“也许有,也许没有,说不定只是我想让你那么认为的呢。”
“那我就当你有好了。没错,为了感染者是假话,反抗压迫亦是假话。”塔露拉笑了一下,她的情绪似乎完全没有因刚刚自己撒了谎并被当场看破而受到影响,反而干脆地承认了自己在撒谎。
“我真正的目标,是乌萨斯。”
“......你想占领乌萨斯?”
“占领?哈,不不不。”
若想的话,祂有足够的时间去布局来占领这个国家,但祂对占领这种事情毫无兴趣。
“我从未想过去占领这个国家。我是为了,让乌萨斯重铸伟大与荣光。”
“让乌萨斯......再次伟大?”
“没错,我的同族,你能理解真是再好不过了。”塔露拉对桠布做出了肯定的赞许,对于桠布能这么快理解自己的想法并做出总结而感到有些欣喜。
“......”
谁理解了,我不理解啊。
这个国家neta的不是大熊子吗,怎么突然蹦出来个隔壁玉米头同款发言的人啊。
这句既视感极强的话让桠布很想对其说些什么,但很明显此刻的气氛明显不适合说,他只好硬生生地把想说的给憋了回去。
不过......
——Mark
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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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eettttttt dunked on!!!
*不要对我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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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我把游戏当成世界
为了乌萨斯。
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她的目标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就都有合理的解释了。
为什么要放任暴徒破坏,为什么要让天灾毁掉这里,为什么要用这座移动城邦去撞击别的移动城邦。
这不管哪一个都和反抗压迫挂不上钩。
但如果是如她所说的,为了乌萨斯,那就有了合理的动机了。
“......原来是这种剧情吗。”桠布思考着以往见到过的类似剧情,尝试从中找出一个和现在类似的。
挑起战争,树立一个外部敌人来转移内部矛盾,这可能是为了解决这个国家的内耗,或者是为了以战养战之类的。
而至于为何要带着感染者攻击切尔诺伯格,让天灾毁掉这里,并用这座被感染者占领的移动城邦去撞击别的移动城堡......
“你所谓的,为了乌萨斯的伟大......就是最后能把矛盾转移到感染者身上吗?”
这似乎都是为了能在最后把做这些事情的锅甩给感染者,与反抗压迫毫无关系。
整合运动只是她的工具,而非目标。
塔露拉既没有否定亦没有肯定,而是看着桠布,仿佛演讲般回答道:“磨难,是达致真理的最险峻之途。”
桠布的猜测,并不完全对,因为他没有考虑到塔露拉的血统。
不过,也确实与祂的最终目的大差不差。
以苦难促进民族进步,以外敌让乌萨斯结束内耗。
一切皆为了让乌萨斯永恒延续下去——不管最终是何种形态。
“倘若你站在我的角度,你便会理解的。加入我吧,我的同类,你也是自这里诞生的不是吗?”塔露拉隔空对着桠布伸手以示邀请,她似乎真的很看重这个同类,哪怕到现在也仍在尝试让桠布到自己这里。
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在伸手做出邀请动作的同时,她也将剑的尖端对向了桠布。
要么加入自己,要么死在这里。
“选一个吧,我的同类。”
“......”
选选选......
今天是出了什么问题吗,怎么总是在让他去选择,让他这个连目标都没有的人,去不断做出选择。
那他能怎么选呢。
再用假装和解然后近身的方式肯定是行不通了。
“哎......同类同类的,明明我都讲过了,但你却连我的名字都不愿意叫。”
“如果你希望的话,当然可以,桠布。”
“你这么好说话吗。”桠布说话的同时,甩了下手中的匕首,并将匕首装作收紧了自己的口袋里,“那如果能让这个身体的本人来就更好了。”
“哦?”
声音还未完全结束,桠布就突然让自己胸口的灵魂变为了橙色,猛地向后蹬地让自己近乎贴地滑行的向着塔露拉冲去的同时,将那还未完全塞进去的匕首又突然抽了出来,时刻准备对塔露拉挥砍下去。
但可惜的是,对方的反应实在太快了,不管用什么小伎俩都没有办法让对方产生一丝停顿,在桠布灵魂切换出来的那一刻便瞬间向后和桠布拉开了距离,并开始使用源石技艺制造出火焰来反击。
很麻烦。
就像之前遇到伊芙利特时遭遇的那样,这种能让周围温度拔高或者拉低到会死人程度的源石技艺,对桠布来说是非常麻烦的。
必须要快,不止反应要快,挥砍的速度也要快,要在那火焰抵达自己攻击范围内,且温度还没有完全传递到能够对自己造成伤害的那一瞬间,如火中取栗般通过匕首将其切除。
好在这本身极其困难的事情在标记的预警和辅助下变得无比简单,如果对方的攻击只是如机械般这样进行的话,桠布完全可以应付。
但问题是,攻击确实是全防出去了,那要怎么赢呢?
对于这种玩火的人,近身的话必须要创造一个时机,创造一个类似于之前面对伊芙利特的时那样的机会。
毕竟,如果近身的话,对方可以贴身创造出火焰来攻击自己,而由于距离的拉近,桠布也将面临着火焰可以更快攻击到他的问题,也许可以靠着标记反应过来,但他的身体不一定跟得上。
这种温度的火焰,桠布大概连一下都扛不住。
不过他目前还不需要考虑这些事情就是了。
因为他现在连近身都做不到。
挥臂用匕首抹除了袭来的火焰后,桠布尝试让自己再快一些拉近这个距离,但结果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塔露拉。
明明只要A一下就能杀死,但就是怎么都A不到。
简单来说,就是被放风筝了。
橙魂能做到的是矢量固化,而不是加速冲刺,也就是说在没有外力推动的作用下,桠布能做到的也就是让自己朝着一个方向以自己蹬地那一刻产生的速度移动。
这样的速度,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完全算不上快,而对于塔露拉这个似乎是龙类种族的人来说,应对起来更是游刃有余,这完全是从身体机能方面被全面碾压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塔露拉有意为之......不对,绝对是她有意为之。
‘大概是16米......但保险起见,以防他有隐藏自己的实力,还是让距离保持在20米吧。’
她始终让自身和桠布之间的距离保持在20米以外,而这个距离恰恰就就是超出了桠布能使用青魂对其禁锢的极限距离。
“所以你最终选择为了这里的人,而与同族自相残杀吗?为什么?因为他族教给你的,或者你所学习到的,那毫无意义的善心?”
哪怕是在躲闪的途中,塔露拉仍旧能有余暇说话,那声音就仿佛只是很稀疏平常的教导,甚至没有一丝活动时说话的喘息感。
如果不去重点关注祂四处躲避的动作而只听声音,祂就像是一个极具修养的贵族在与人辩解问题,感觉不到一丝慌乱。
“你似乎在将我归为错误的,那你就是对的了吗?难道救这里的人就是对的了吗?我归根究底,本质是这个国家,而你的本质呢?”
善意?服务他人?自我奉献?
桠布没有回答,不知是自身的体力让他无暇去回答,还是单纯的想不出要如何回答,他只是埋头追着塔露拉,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无人应答的询问却并没有让塔露拉就此停下,祂在不断移动着与桠布拉开距离并时不时的攻击桠布进行尝试的途中,依旧如长辈劝导走了歪路的后辈一般,想要将桠布拉回“正轨”。
“你的存在,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他人而活。”
只有那些类似卡西米尔的奴隶、那些哥伦比亚的拓荒者......或者说,他们统一的名字,只有失去人身自由和选择权的感染者和下等人,才会生来为了服务他人而活。
“无数人都在尝试摆脱为他人而活的命运,甚至那些奴隶和感染者之中,也不乏有尝试摆脱这样身份的。他们只是肉体被奴役,而你呢?你在精神上竟然认为这样的行为是正确的,你在精神上竟然甘为他人当奴隶。”
“你这又是为了什么?为了你内心那些被他人教给你的,那些所谓的良善吗?究竟谁教给了你这种歪曲的认知?”
“为了让这些东西存在下去,还要为此包装上美德和善意,包装上爱,包装上正义,将其粉饰的光鲜亮丽,将其正当化合理化甚至让你认为你就应当如此,认为这就是好的。”
开什么玩笑,我要吐了。
这是多么卑劣和无耻的陷阱啊。
“帮助他人,不过是为了通过他人的痛苦来做为舞台,如拍卖的商品般展现和表演自我的价值。”
“看看你自己吧,为了他人拼上性命的行为,是谁引导你那么做的?像你这种性格,不过就是被歪曲而成的怪物,是连命都不要的,需要在自我牺牲中才能收获快乐,渴望通过这种行为获得自我满足的受虐狂。”
“人从来就没有善良这种东西,一切你以为的善良,都不过是他人灌输给你的,是可以被称为伪善的表演罢了。”
咔——!
拉开距离的同时,塔露拉一把将身旁一个路灯斩断,用手抓着灯杆末端发力,让路灯旋转着朝桠布砸去。
但随着对方用匕首对路灯挥砍,那整个路灯也如同之前火焰的遭遇一样完全消失不见。
‘能抹除的并不只是源石技艺和源石技艺造物。’
也就是说,这并不只是将源石技艺造物给抹除的能力,他大概是什么都可以抹除的。
“......行吧,我大概明白你的想法了。”
长久使用橙色的灵魂让桠布不得不放缓速度,在砍掉了跟打道具赛一样朝自己丢来的路灯后,他便停了下来,站在那里让自己稍作休息。
“是明白还是理解了?又或者说......”塔露拉虽然这么问,但祂知道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没有人会因为三言两语就改变自己以往的刻入骨子里的行事风格,祂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能让桠布的精神产生动摇罢了。
见桠布停下,祂在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后,也跟着不再移动,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她仍旧在不断地对桠布发起攻击,让桠布必须不断做出反击。
“还是说,只是想借此再拖延一点时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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