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沉默西风菌
爱瑠看着汽车在扭曲的暑气中消失在柏油路尽头,抬手给布满汗水的小脸上扇了扇风。
可惜,仍然是热风。
“雪乃酱能不能做好我不知道,观月君很快就要有新的事要去做了呢。”
“嗯?”
困惑地转过头,观月式和爱瑠对上视线,看着她充满促狭的水润双瞳。
尤其,少女还双手在身前抓握在一起,轻轻摇动着肩膀,一副撒娇的古怪模样。
表情慢慢变得木然,观月式若有所思转过身。
不知何时,加藤惠和霞之丘都已经离开,只剩下和纱还站在树荫下,像被主人遗弃后还停留在原地苦苦守候的小狗。
红彤彤的双眼死死瞪着观月式,腮帮鼓动着,宛如恨不得下一秒就扑上咬他一口。
嗯,不急不急,区区和纱,还是很好收拾的。
这个念头一出现,观月式顿时有些愧疚——虽然是事实,但你也不能这么想啊!
行进的汽车中,雪乃倚靠着车窗,目光投向外面的景色。
只是在外面待几天,观月式那个禽兽,不会把爱瑠吃掉吧?
算了,就算走到那一步,我也没什么好值得计较了。
哦,说起来短片还有东京的部分没有拍摄完,自己不在,她们能不能行嗯?
呵呵,观月式那家伙,又要画原稿,又要剪辑视频,累个半死才好,这样才不会对女生出手。
……这样,我回去后也可以好好奖赏你。
“在想什么呢,雪乃?”
看着妹妹柔和的眼神以及似乎想笑出来的表情,雪之下阳乃眼神中多了几分困惑。
此行的目的地,可是那个“家”啊!
是有母亲所在的那个家啊!!
可雪乃表情竟然会这么轻松。
“……姐姐,你不会懂的。”
雪乃回头看着姐姐,素白脸上浮现微笑。
那笑容中所散发出来的发自真心的快乐,刺痛了雪之下阳乃的心脏。
她一直期盼着妹妹能够长大,并不惜亲手施加痛苦和压力。
但当她看到雪乃真的变得成熟,又不禁感到空虚和疼痛——尤其,是在发现,妹妹也许在某些地方,已经越过了自己的时候。
嫉妒,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雪之下阳乃惊觉于自己相对于妹妹来说,贫乏到了什么程度。
自己怜惜和担忧的雪绒花栽种在旷野,得到了水分阳光和意外的照顾,缓缓盛开了。
但到头来,自己连得到这份阳光的可能性——自由,其实都不存在。
什么啊,自己哪来的资格去可怜别人呢?
“姐姐?”
察觉到雪之下阳乃的奇怪反应,雪乃伸出手,想要握住姐姐的手。
却被她下意识躲开了。
反应过来的雪之下阳乃看着妹妹,无声地转回头,看向窗外。
她的脸上,没有笑容。
154 和纱转变得有些过于迅速了
日影偏斜,将无云青空照耀得琉璃釉蓝。
阳光洒落,在钢铁大地上画出一落落深邃暗影。
在天空渐渐变得昏黄时,观月式带着爱瑠,爱瑠带着和纱回到了中央区公寓后。
洗完澡后,观月式带着一身水汽,穿着亚麻材质的宽松运动裤和短衫,走出浴室。
然后他就看到在卧室外,爱瑠抱着一盘从神山市带回来的饼干,小脸上满是困扰。
看到观月式后,爱瑠小脸顿时放光,宛如看到了救星,小跑而来。
“唔!和纱酱根本不出来!”
从压低嗓音的爱瑠手中接过盘子,观月式摸了摸她的头,“安心吧,交给我,爱瑠快点去洗澡,一身的臭汗哟。”
爱瑠顿时小脸红润,气鼓鼓地瞪着观月式,在身前握住的拳头挥了挥。
“我才不臭呢!根本就没流多少汗!”
“真的吗?我这么远都闻到了。”
观月式一脸信誓旦旦,眼中还带着一点嫌弃。
爱瑠顿时不自信了。
就好像考前一夜通宵打了黑魂后,对于成绩有所预感的学生打开成绩单时一般,少女皱着纤眉,颤颤巍巍地抬起手臂,小巧鼻梁一抽一抽。
嗯?
确实没什么问道啊。
难道我鼻子出问题了?
带着这个困惑,爱瑠抬起头。
“唔姆嘛!!”
小脸上被偷袭了一下,带着湿润的残留触感。
夏季傍晚特有的萧瑟蝉鸣在走廊内仍能够听得到,视线内一片昏沉。
幼.儿园九ч2叁八壹⑦六㈤
如果爱瑠脸色通红地给观月式几记农妇山拳,或者转身跑开,那观月式都能应付。
但爱瑠偏偏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观月式,稚嫩小脸散发着不言而喻的威势,让一脸得意的他也渐渐止住了笑容。
“爱瑠?”
缓缓舒了口气,爱瑠单手叉腰,抬起一根白嫩手指指向观月式,眯了眯眼。
那表情简直像开完家长会后回家,妈妈对着全班倒数第一的儿子说‘我十分钟后开始打你,你酝酿一下’。
“……我现在去洗澡,洗完澡做饭,晚餐前哄不好和纱酱的话,你今晚就给我睡客厅沙发!”
眨眨眼睛,视线偏移,观月式默默点头,感觉有点丢脸。
“回答呢!!!”
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个八度。
“是!”
浑身悚然的观月式下意识站直身体,像面前长官的厉声喝斥一样,高声回答。
唇角勾起满意弧度,爱瑠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回卧室拿衣服准备洗澡。
望着少女在短裙下圆润弧度的挺翘臀部,以及掠过空荡荡的腰肢后,从身后也隐约可见的胸部轮廓,观月式抿抿嘴。
区区爱瑠,也敢凶我,晚上让你知道错。
视线收回,观月式看向门后,仿佛已经看到了和纱趴在被窝里露出一双汪汪泪眼,头上仿佛有两只犬耳耷拉在头上的委屈表情。
唔唔唔,委屈的和纱太可爱,稍微还想再多欺负她一会怎么办?
但是脑海中应该在自己揉搓下,头发搓成鸡窝后眼泪汪汪的和纱忽然转身跑开,发出了委屈的呜呜声。
然后,一只巨型的秋田爱瑠出现在面前,安慰了一下和纱后,用虽然带着笑容,眼里却没有丝毫温度的凝视观月式。
‘就是你在欺负我家可爱的和纱酱吗?'
可爱清甜的声音如轰雷回荡,震得观月式七窍流血,头脑一片空白。
随即,不等观月式回(狡)答(辩),一只如果能忽视其遮天蔽日的巨大,还是非常可爱的毛绒手掌直接拍了下来,将他变成了一地不可名状。
“咦!”
以感觉快把脑浆的力度摇摇头,观月式连忙掐灭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抬手,敲门。
“咚咚咚!”
“和纱!还在生气吗?出来吃饼干了哟!”
从门外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但仍然是熟悉的嗓音。
房间内,抱着小狗枕头的和纱趴在床上,从被子中抬起头,还带着血丝的通红双眼泛着委屈的泪光。
凝视窗户外深青色叠红紫色的深邃天空,一双一米有余的矫健大长腿胡乱踢了起来。
她在生气吗?
应该是。
但不是生观月式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
因为这种局面,其实从她接受观月式的那一刻起,早就知道会来临。
只是心中,多少还有些侥幸,或者期待着这一瞬间再晚一些到来。
少女冬马和纱,还在幻想着小说动漫里那种在毕业季之前,逼迫男主做出抉择后,赢家通吃、败者食尘的惨烈修罗场会迟来一些。
然后自己也许有那么一丝从残酷修罗场中获胜的可能。
毕竟,艺术家的本质,总是充满浪漫和幻想的,如飞蛾扑火般追寻不可能,正是他们的本质。
然后,现实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修罗场确实开始了,可你不要说赢了,你甚至都不知道已经开始了!
你根本就不在赛道之内,说什么比赛呢?
所以,纠结了许久,和纱又重新像鸵鸟一样将头埋进枕头里。
只有圆润饱满的臀部,即便她趴在床上,也如山峰般挺立着。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更何况门外的可不是别人,是一个精神异于常人,简称精神病的人。
“和纱,既然你不吃,那我就先把饼干和甜品消灭掉了哟。”
不可以!!那是我的!!
和纱差点就从床上蹦起。
但最终,心中的强烈情感压倒了口腹之欲。
咬着唇,攥着手,少女最终战胜了护食本能,重新低下头留了下屈辱的泪水。
“呜!这个蜂蜜柠檬饼干你真该尝尝,又香甜又软糯,饼干又酥又脆。”
啊,我知道啊,我知道!!我本来想烘烤一下,再配着牛奶吃的!你直接吃不能发挥出最好的美味!
“陈皮酸枣粒,意外的甜呢。”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好吃啊,不然我不会选这种本来很酸的东西!!
“还有这个八珍糕,我还以为会有药味,结果酸酸甜甜、跟米饼似的,但吃起来居然不会噎。”
呜呜呜,那个可是产量很低的,要不是爱瑠带我去,我都不知道那家小破药店居然有卖这么好吃的零食!
“咚咚咚!”
内心在留学,和纱开始疯狂地以头抢地,撞击枕头,用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却难掩心中流血一般的苦闷和焦躁。
好在,五六分钟后,在和纱已经把自己撞得头晕目眩时,门外传来如同吃完后拍拍手的声音。
“唔,真好吃,饱得都不想吃晚饭了,消消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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