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沉默西风菌
房间中,靠在大门墙壁上,面对着墙壁的观月式正在和爱瑠打电话。
“……嗯嗯,下次那便当还是早点吃掉比较好,不要留着过夜了,想吃我再做就是了,现在?”
观月式笑着拍了拍床铺,“现在已经铺好床,准备等冬马同学洗干净,就把她按在床上直接吃掉!”
听着话筒另一头,少女那清甜的抱怨娇嗔,观月式脑海中浮现出,她水嫩嘴唇紧紧纠缠起来,像樱花花瓣,嫩肉饱满的画面。
“……呐,爱瑠,”观月式突然打断了少女,“回去之后,我向雪之下申请一次,和你接吻的机会好不好?”
短暂的沉默,随后是爆发的震耳欲聋。
“——笨蛋!!变态!”
如果是面对面,观月式一定会为爱瑠娇嗔生气时也依然如泉水般的悦耳嗓音沉醉。
但现在,鼓膜被狠狠震动的他,只觉得如同被太鼓贴近耳朵后,狠狠重锤振荡了一般,大脑眩晕。
也不知道接下来爱瑠说了什么,等观月式回过神来时,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可我是真的很想再试试接吻的感觉。
“唉,”苦恼地挠了挠头,观月式正准备给霞之丘诗羽播一通电话时,耳边传来了什么落水的、很轻微的‘噗通’一声。
“……嗯?”
狐疑着,观月式转头,看向房间另一端的落地窗。
想了想,他开口,“冬马同学,还没泡完吗?”
静。
只有一阵海鸥掠过的扑腾声传来。
立刻起身,浴袍下摆发出猎猎声。
观月式凝起眉,拉高声音,“冬马同学!再不给我反应,我就要过去看你泡温泉了哟!”
依然没有得到回应,观月式缓缓走到落地窗前,看向庭院中云雾缭绕的温泉池。
看了好一会,他睁圆了眼睛,将落地窗重重拉开。
“我去!”
晕乎乎,软绵绵的。
有点像是被蒙上塑料袋后的轻微窒息感。
又如枕在棉花云雾中的酥软。
“唔,”
在温暖的环境中睁开眼,冬马和纱看到视线上方,古木屋顶吊灯散发出幽幽灯光。
意识继续复苏,五感渐渐敏锐。
为了恢复对肌肉的掌控而深呼吸的同时,少女嗅见了一股的清香,像夏日午后的柠檬苏打水。
紧接着,四肢传来一种仿佛肌肉过量运动后紧绷,却无力的酸痛感。
偏偏还有一股让人感觉骨头都酥掉的热意从体内,几乎是沿着脊椎向上时,四散蔓延着。
连带着大脑感觉也有些不太正常了。
几乎有些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
在她又想要闭上眼时,额头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凉意,让意识清醒了一些。
少年的脸颊出现在眼前,几乎让冬马和纱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观,观月?”
“嗯,是我,”观月式小心地用手指沾上清水,抚摸着枕在自己大腿上的冬马和纱额头上,“感觉怎么样,还晕吗?”
少女那平日里锐利冰冷的眼神此刻疲惫中带着湿润迷离。
脸上泛着引人遐想的潮红,低垂眼角挂着晶莹泪珠,几缕黑亮发丝被粘连在有些发肿的唇边。
不仅是脸颊,脖子、下巴,和身上但凡露出的皮肤,都泛着晶莹汗水和潮红。
全身上下的戾气尖刺此刻被完全褪去的冬马和纱,柔弱得让人心疼,想要将其紧紧抱在怀中……
想了想,观月式用手指沾起更多清水,轻轻拂过她发烫的唇瓣。
湿润感让冬马和纱下意识去舔舐。
轻微凉意在口腔中扩散开来,没有丝毫止住干渴,反而变得干灼。
看到少女双眉蹙起,观月式端起杯子,搀扶着她的后背抬起,将小半壶温水喂出。
清凉在体内荡漾开来后,冬马和纱才感觉意识是真的复苏了过来。
喘了一口气,她又重新躺下,过了几秒才回忆起现状。
“嗯?我,我刚才,是在泡温泉吗?”
“是啊,泡晕了,”观月式用手轻轻地给冬马和纱扇风,偶而拭去白嫩额头上的些许汗水,“还好,你就两三分钟而已。”
回忆起自己泡晕在温泉中的状态,再看看现在的环境,冬马和纱脑海中本能地浮现出一个问题——谁把自己救上来的?
默默的,她和观月式对上了视线。
然后渐渐恢复感知力的四肢,甚至是胸前、大腿内侧,都传来一阵莫名的清凉和空荡感。
她低头一看,随即,瞳孔地震!
90 女朋友、女人和妻子,在教室、在床上、在病房里
“啊!!”
尖叫着,冬马和纱像只丢进油锅的大虾一样,四肢胡乱挥舞着,差点从原地蹦起。
但在她那本就酥软无力地身体挣扎起来前,观月式就一巴掌按在了少女发烫的额头上,将她死死按回自己大腿上。
“我劝你还是赶紧捂住比较好,”声音中带着一些戏谑,观月式露出了欣赏人挣扎时、略有残虐质感的笑容,“你这样胡乱动着,走光的更多了喂!”
冬马和纱顿时如被超位级别的冻结魔法封印,高高举起的双手僵硬住,随即紧紧扯住胸前和大腿处的衣摆死死捂住。
“你!你!”像是冬雪化作了春水,冬马和纱咬着唇,通红的脸颊露出了像是下一秒就会哭出来的表情,“变态!下流!”
对于这点辱骂,观月式无所谓地点点头,又轻轻梳理起冬马和纱那因为胡乱挣扎,而紊乱纠缠在一起的微湿长发。
看都看过了,甚至也摸过了,那被骂两句也不算亏。
“只是露出一些腿和胸吧,按照漫画分级,你的露出度最多算是少年福利漫的级别,连R16级都算不上哟。”
被观月式熟练轻巧地梳理长发,冬马和纱感到一阵安心和舒适感从头顶传来,但仍然被羞愤和怒火所填充着。
“那是谁把我从温泉池里抱起来的?你敢说不是你?!”
观月式当即‘啪’的一声,毫不留情地拍了一下冬马和纱的小脑袋。
“你自己泡晕了,我把你救起来难道还要怪我?你是不是一点道理都不讲。”
“嗷呜!”
从没感受过的疼痛感让冬马和纱连浴袍都没空暇去捂,双手抱头,身体蜷缩起来。
耀眼的雪白长腿乱蹬空气,仿佛要将房间给点亮。
“你!”
原本下意识想反驳这个在自己有生以来第一个敢拍她头的人,但扬起的目光和观月式居高临下、还笼罩在淡淡阴影中的微冷目光相遇,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股怯懦。
就要吐出的尖锐攻击在咽喉中,就化作了软软的呜咽。
“我什么我?我昨天熬了一夜都没泡晕,自己不争气,泡个温泉都能泡晕怪得了谁?”
即便面前少女眼角红红、往日里凛然锐利的小脸上满是委屈、像个做错事被骂后委屈地嘟着嘴的小女孩一样,观月式的姿态也没有半点放低变软。
语气依然清冷,脸色仍旧冷硬。
‘都怪你不好好穿衣服,让我想起那些稀奇古怪的画面,都要怪你!’
——可这样的话,少女根本说不出口。
即便现在被强烈的情绪所控制,她也仿佛本能地感受到,如果说了,恐怕会发生什么比现在更糟糕、更不好的事情。
愤怒、不快、扭曲和焦躁这些熟悉的情绪想要按着以前的本能习惯倾泻出来,但又和第一次想要用理智去将这些情绪压抑住、控制住所产生的想法交缠对抗在一起,产生了撕裂的痛楚。
这样的心情在胸中激荡着,让冬马和纱还没恢复过来的大脑更加混沌,思绪蒙乱,紧紧咬着双唇。
尤其是望着第一次对自己露出了这样冰冷神情的观月式,冬马和纱心中如同鼓上沙砾一样剧烈跳动着,像是被什么酸涩所充斥了,难受无比。
明明之前都会对我和颜悦色……
明明之前都从来没欺负过我……
现在,我可是被你看光了,居然都不肯让我发一下火,反而露出这样讨厌的眼神……
果然,觉得这个人会一直对我好,不过是自己可笑的妄想而已!
苦闷心情在胸中激荡翻滚着,到达极限后,被在这个想法像尖针一样刺破了,顺着血液和体温扩散到体内的每处,眼角霎时间模糊了,变得滚烫。
不!不要!
我才不要在这个人面前哭出来!!
我应该像以前对待其他人时一样,狠狠地打他一顿才对!
但身体与思维完全相悖地蜷缩起来,捂着脸,将嘴唇咬得传来阵阵刺痛,泪水涟涟。
就在冬马和纱快要哭出来的瞬间,一只温凉的手穿过发丝,捧住了她的脸,拇指轻轻拭去泪花。
“是觉得委屈吗?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这声音宛如一泓清水汇入了少女心中,让她不禁愣住。
反应过来,看到观月式那不知何时变得既无冰冷漠然,也无温柔笑意,只是如月光一样恬静的目光,冬马和纱感觉心中哭泣的欲望和委屈不知怎么地被削减了许多。
但她还是眼眉低垂,下意识地想翻身,让脸颊离开观月式的目光。
可原本轻轻抚摸着脸颊的那只手却突然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冬马和纱的脸死死固定住。
“之后要哭要闹要打我要撒娇都可以,但在我说话时候就必须把眼泪给我憋回去,好好听着,再敢胡闹就别怪我狠狠教训你一顿!”
观月式说这话时的语气和神态,简直像是在训一条不懂事的凶犬。
平静中,带着一丝瘆人的冷漠。
心中一颤,冬马和纱思绪完全停滞了,连大气也不敢喘,湛蓝双眼眼巴巴望着观月式。
“这就对了,多大点人了,还跟三岁小孩子一样情绪化。”
摸了摸冬马和纱似乎炸毛的乌黑长发,观月式松缓下来的语气中,多少带了点无奈。
“平日里你脾气怎么惹人厌我都忍了,可现在明明现在这份鬼样子还不知道珍惜身体发疯,多少就有点过份了吧?这我怎么忍?”
思绪重新恢复流动,冬马和纱听懂了观月式那句话里的潜台词,暗淡眼眸轻颤着,闪现出一丝光亮。
就像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之光再次浮现。
“行了,我也快有三十个小时没睡了,感觉难受的要死,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安安静静睡一觉,知道吗?”
扶着冬马和纱起身,为她吹干了头发后,观月式又找旅店要了热水和蜂蜜,冲了两杯蜂蜜牛奶各自喝下。
在这个过程中,冬马和纱就像褪去了全身的棱角一样,变得乖巧无比,仿佛玩偶一样,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关门拉窗,房间里变得昏暗下来,观月式将自己的床铺拉到冬马和纱旁边,握着她的一只手躺下。
“冬马,之后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但就是别想要求我把这件事忘掉。”
黑暗中,观月式的呼吸和声音都渐渐朦胧起来。
“因为从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决定了要把你变成我的女朋友、女人和妻子,在教室、在床上、在病房里……永远的……”
冬马和纱觉得自己现在绝对还头晕晕的,没有回复理智。
因为听到这句话,她的心情竟然十分平和,仿佛觉得这句话理所当然一样。
手掌上,传来温度和心跳,让冬马和纱的思绪,迅速沉落下去。
在不远处的地板上,小狗玩偶睁着双眼,静静看着两处床铺渐渐蜷缩在一起。
91 北海道之行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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