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那是谁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幻想过他多少次,面对他却连半个字都不敢说。现在你不敢说的话,我替你说了,不敢做的事我替你做了……你这废物女人,究竟有什么脸皮来阻我?”
她嘶喊着,纤葱指尖悬在自己眼瞳上毫厘之处,最终还是没有舍得刺下去,放下手恨恨自语道:“迟早有一天……我会取而代之!”
留在脸庞上的泪迹被她蒸去了。
千秋雪银白的眼眸里再无悲伤,螓首转向身下的少年,抬眸浅笑,软媚的目光里只剩下绵绵渴求。
“剩下的都是我们的时间了……言教主。”
香柔娇躯又一次倾倒在白发少年身上,贪婪地汲取着从他身上得来的每一丝每一缕温度,也让他隔着襦裙体会着她的所有娇柔与美好。
银丝和仙子的玉指一起送入少年口中,朱唇间娇笑脆如银铃,贝齿中轻喘媚如狐吟。
她就这样肆意妄为。
唯独……不敢再越过雷池半步。
身为本体诞生未久的一缕执念,尚未得到成长,面对主人格的时候本就势弱,现在不过趁着主人格之危才夺去了身子。这份掌控在主人格伤心失神的时候才能够勉强为继,随着时间过去愈发岌岌可危,倘若她的所作所为过分违逆主人格的意愿,不消片刻就会被打回原形。
面对女子的挑拨,白发少年墨瞳不起分毫波澜,仿佛旁观一场春光大戏。
可不论他如何作想,被白雪般的弧圆棉软抵着脸颊,被裙下滑腻的玉腿磨蹭手背,终究是男子之身,口中的呼吸还是短促了许多。
注意到了他的变化,银发仙子唇角的笑意愈深,温软玉手又一次抚上了少年的脸颊,眼眸低垂,睫毛如蝉翼般轻颤。
只要不取走他的阳元……一切都好说。
言墨白轻叹,闭上眼睛。
要是今日被这个女人取走阳元,将来她带着一堆子嗣来找他,纵然他未曾动过情,面对自身血脉,又该如何坦然避开呢?
以千秋雪原本的性子不会这么做,但加上心魔的诱导,一切都是两说了。
本来他已做了最坏的准备,既要以身饲鹰,又不能让它把肉真啄了去……
现在峰回路转,不管千秋雪还想做些什么,至少比先前好对付了太多。
既然没打算来真的,就由她去吧。
正当他想运转昔日修行时用以静心的心法、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的时候,唇上忽传来了异样的果冻触感。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纤纤玉手便已托住他的后脑,不让他与她相贴的唇瓣分离。清雅芬芳的气息扑打在鼻翼,只需睁开眼,便可看见那慑服九洲、却又让无数男人为之倾倒的绝美容颜闭眸吻在他唇上。
浅尝玉露,满齿留香。
言墨白不是没有尝过接吻的滋味,恰恰相反,在九灵镇的时候,黎雨洛几乎一有机会就缠着他亲亲,他早已习惯甚至有些腻味了这样的事情。可现在乍然被千秋雪吻住,还是产生了良久的思绪空白。
少女的吻青涩娇羞,软软弱弱像只怯生生的小兔,只期待着他边探索边欺负,而千秋雪的吻却温柔绵长,似那小兔母亲对伴侣敞开温驯包容的腹怀,体贴地引领他走每一步路。
在这吻里,他渐渐想明白了,本是两人之间的交易,算不得谁强迫谁。既然无法改变交易的内容,与其继续为难自己,迫使自己不去理会身上旖旎的感受,倒不如让自己沉浸在里面,好歹还能享受到些未曾体验过的东西。
言墨白自认不是什么被轻薄的少女,也无谓再多矜持,对女子情意绵绵的吻,顺其自然地回应起来。
只是……这样的吻没能持续多久,某个瞬间,他感觉到对方忽地陷入了慌乱,一边无措地想要离去,一边却又贪恋于眼前的亲昵,不舍得松开拥着他脑袋的手。
比起最初的体贴温柔,现在僵硬的根本不似同一个人。
他终于是睁开了眼睛,对上的不再是那镜子般的银瞳,而是绯红透亮的眼眸。
见无法再用杂念附身推脱下去,千秋雪的红眸颤了颤,像被抓包的老鼠丢下稻米般慌乱松开了他的唇,理着鬓间乱发坐起身来。
热切亲密了那么久,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缓了片刻,最后还是千秋雪开口想要解释:“方才妾身所作所为,皆是……”
“我知道。”言墨白打断了她的话语,“心魔作祟,非是千秋宗主过错。”
事已至此,他自不会于千秋雪过多计较。
虽说已经付出了交易的代价,按理说仙竹笋已经属于他,但为了避免千秋雪情绪再次像最开始那般崩溃,言墨白斟酌片刻,说道:“先前是言某思虑欠妥,此仙竹是千秋宗主一片心意,我把它赠予他人,是该对宗主做些补偿……不知宗主需要言某做些什么?”
千秋雪从那短暂的亲昵记忆里回过神来,见教主并未因心魔的作为记恨于她,不知觉松了口气。
而教主口中的补偿,于她而言,则是意外之喜。
“妾身……”女子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把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愿望说出了口,“妾身希望能够在教主身边……小憩一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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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消失糖水
前殿内清寂一片,悬在殿壁上的长明灯投下浅淡的火光,映得大殿地砖莹莹发亮。
千秋雪稍显拘谨地侧躺在白发少年身边,耳朵垫着几绺银发枕卧在白发少年膝上,凌乱的鬓发下,绯红美眸正对着他的腹部,怔怔地睁着,耳边依稀可听香炉内烟灰轻微的洒落声,怦怦心跳清晰可闻。
身边的一切都显得宁静而安详……一如当初。
恍惚间,千秋雪似回到了昔日的那些月圆之夜,身体里的蛊毒疏解未久,全身上下格外的轻松,皎洁月光茫茫从窗外洒落进来,为地砖铺上一层薄霜,那白袍身影盘膝坐在蒲团上,面容在月光中模糊不清。
他微微点着头,不大的房间里回荡着她轻轻的诉说声,像小姑娘对着父亲倾诉她的苦。
那些曾经发生过的画面在记忆里凝成一幅幅画片,平时埋藏在最底下,却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翻出来,提醒着她有多少东西自己曾经拥有过、最后又失去了。
现在,她仿佛穿过了画片冰冷坚硬的外壳,来到了那段早已逝去的记忆里,回到还没来得及失去那些东西的时候。迷蒙中千秋雪似又看到了云海上绽放光辉的圆月,山巅的夜风微寒。他脸颊的温度尚还停留在指尖……眼前的一切都美好得像是一场幻梦。
的确是一场梦。
她知道自己这次睡去,等再睁开眼的时候这场梦就会醒来,那时自己短暂得到过的所有美好都会消失不见,可她还是无法抵御教主身上让人卸去所有防备和悲伤的温暖安心,想要快些闭上双眼,享受这从儿时起就不曾拥有过的安稳睡眠。
或许也是因为这些天的固执渴盼,本以为再无法躺在教主身边入眠,现在却突然有了幻梦成真的机会。困意很快抚平了千秋雪的思绪,白皙脸颊汲取着他腿上传来的暖意,她渐渐闭上了眼睛。
银发如锦缎般绸滑地铺在少年腿上,纤长睫毛点缀着银辉,她的睡颜宁静祥和,白玉般雕砌的琼鼻下透着轻缓的呼吸,吹动着一绺垂在她红唇上的发丝。
仙子的脸庞贯来冷若冰霜,此时亦如霜化开,却娇弱的像个缩在心上人怀里小憩的小娘子。
没有那副孤高表情的陪衬,言墨白恍然想起来,这其实是个年纪比他小的女人,昔年他从玉衡化光离去时,她的年纪还和雨洛相差无多。
无论是他还是千秋雪,最后都已被时间改变。
随着千秋雪入眠,先前因她封锁空间而消失的动静再度回到了言墨白耳中。
像泳者浮出水面,整个世界的风吹草动都回归到他耳边。偌大前殿内不再寂静无声,能听见殿外的阵阵风啸,里间少女们的吵闹,案几被推得摇摇晃晃,盛放糖水的瓷碗和瓷盘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他侧耳倾听,依稀间辨别出是安筱鱼和依袅袅两个人的争吵。
黎雨洛最初还会弱弱插一句嘴,试图调节两人的矛盾,却收效甚微,只好在边上忐忑不安地咕嘟咕嘟喝着那两人顾不上喝的糖水。
“……且不说你懈怠修行的事情了,我曾和袅袅说过,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就来找我,为何偏偏要到最后才想起来找我帮忙?”
安筱鱼稚气的声音十分急促,带着微颤的尾音,显得气愤又无奈。
她听着依袅袅细声细气叙述九灵镇的起因经过,最初还听得开心,因为两人之间很久不曾这样聊过天了,现在听着袅袅把故事说给她听,就好像回到了那些无话不谈的夜晚,她和袅袅还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可越往后听,安筱鱼越是发觉不对味。
这家伙有过那么多次机会,却一次都没想过来找她。最后终于想起来把剑符里的剑气送出去,却是为了救那魔教教主……
她一拍桌案,咬牙道:“哼,明明知道自己修为浅短,随便来个魔修都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偏要把九灵镇的事情肚独自揽下……这下好了吧,变成了这么一只傻东西!”
“谁是傻东西?!”小刀灵梗着脖子,琥珀色眼眸睁得大大的,“我坦白啦,我就是不愿意找你!怎么样嘛!”
虽然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但气势上绝不能输给这家伙……依袅袅心虚又恼怒地想,当年安筱鱼那么羞辱人了,凭什么还要自己像条小狗一样继续没脸没皮地缠着她?
这家伙又不是主人……她凭什么当小狗。
“你……”
安筱鱼被她的回答气得好久说不出话来,最后冷哼了一声:“人贵自知,可惜你没有,没本事还要逞强,活该变成这只傻东西。以后被魔教教主玩得哭鼻子,可不要觍着脸来找我告状!”
“才不会找你呢!”小刀灵气哼哼,小声念叨着,“主人才不会把我玩得哭鼻子……”她念叨了好几遍,随手去拿案几上的点心,却抓了个空。
“……嗯?”小刀灵低头看去,却见刚才还盛满点心果脯的瓷盘空空荡荡,连碎末都消失无影。
“我那么多吃的!”她本就大的眼睛又睁大了一圈,往边上跌了几步,抱起糖水的大碗,想喝口糖水压压惊。
小小只的刀灵少女费劲地抱着比她人还大的碗,一口叼住边缘,傻兮兮睁着大眼睛,晃晃叽叽把碗里的糖水往嘴里倒。
“啊……”她闭起眼睛皱起眉头,努力张大小嘴,生怕糖水从嘴边漏出来。
可无论她把碗倾斜多大的角度,都没有一滴糖水从碗中流入嘴巴里。
最后整个碗被她抱得立起,抖了好几下,都没能抖落下一滴糖水来,反倒是她自己哈喇子流满了下巴,被那痒痒的感觉刺激,不自禁打了个喷嚏。
“哈……哈秋!”小家伙弯下腰,手上再也维持不住抱起大碗的力道。
哐地一声,整只刀灵被瓷碗倒扣在里面。
安静了许久。
“我……我的糖水!”
小刀灵惊怒的声音从碗里闷闷传出来。
无人在意的地方,黎雨洛心满意足地摸着微微鼓起的小肚子,呵吐着带有蜂蜜香甜的气息,浅紫星眸微眯,扶着墙慢悠悠走向依袅袅的闺房房门。
喝了那么多糖水,吃了那么多点心……肚子变得和昨天晚上一样大了……
说起来那个唤作玉儿的侍女做的点心真好吃啊,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去学学。
听着背后传来依袅袅的喊叫声,她没来由心虚起来,加速从房门溜走。
去看看教主和师尊,也不知道那两个老家伙在聊些什么……
少女迈着小步子穿过长长的甬道。越靠近前殿,她越是能够感觉到那里的寂静无声。
师尊不会对教主做什么坏事吧……
想起他们昔日不对付的样子,她心里不由得打起鼓来,连忙加快了脚步。
作者的话:求萌战比心心!!!
第一百五十八章:孤身之命
少女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碎步跑了起来,及腰长发在她纤弱肩后绢绢飘舞,缀在发钗上的珠穗不断晃荡,绣鞋软绵绵的脚步声在空旷长廊里回响。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看着师尊对教主百依百顺的模样,黎雨洛再是笨,也总该看出来,师尊……一定对教主怀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到了摇光派以后,师尊和教主不知道为什么都留在了前殿,黑灯瞎火的,孤男寡女躲在一起……
她的小脑袋瓜里不由自主开始脑补起了一些可怕的画面,不知觉抿起了粉唇。
教主现在修为未复,万一师尊对他有什么企图,他……怎么反抗的了?
离前殿不到十步距离,如果他们只是单纯在聊天,自己也该听到些声音了,可到现在都没听着什么动静,该不会……
“教主……”她心底愈发不安,边跑边唤着,“教主!”
随着少女跑出长廊,前方黑暗倏地被灯火驱散。
空旷的殿厅映入她的眼帘。
“教主……?”
黎雨洛的视线在前殿里扫了一圈,浅紫眼眸忽地瞪大,不可思议地喃喃,“师……师尊?!”
几步之外,少女记忆里孤高冷漠的师尊,此时娇躯微蜷,小鸟依人地枕在教主腿上熟睡。
披散的银发落在地上,宛若一层月辉,千秋雪清冷孤傲的脸埋在教主怀中,被遮挡着看不见表情,她在睡梦中紧紧抱着教主的手臂,似是害怕他离开,连那丰腴绵软都紧紧贴在上面,曲线优美的腰臀下,浅蓝色襦裙褶皱叠起,白皙纤直的小腿从裙摆下显出半截,泛着羊脂玉般的色泽。
言墨白抬起头,低声唤了声:“雨洛。”
少女呆呆地走过去,步伐跌撞虚浮,还没有从看到这离谱一幕的震撼中缓过来。
“教主……”
半晌,她才终于在教主身边坐下,无比乖巧地抱着膝盖,小眼神偷偷瞄着教主怀里的师尊。
从这个角度,少女能看到千秋雪一部分脸颊,所有的冰霜和冷漠都已卸下,只余轻松和安详,双眸紧紧闭着,银色睫毛微弱翕动,红唇带着浅笑,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这时候,黎雨洛才格外真切地感受到师尊作为女人的美,那是和她这个小姑娘截然不同的气质。若说她这样十四五岁的稚嫩少女带给人的仅仅是可爱与保护心,那师尊这样清丽绝美的二十多岁女人,带给人的便是无尽的诱惑与征服欲。
黎雨洛悄悄打量着师尊,视线不由自主落在那挤压教主手臂的软糯上,既丰腴饱满,又不显得累赘,其余地方则娇弱得惹人垂怜,玉腿修长白皙,圆润肉感恰到好处,光滑细腻的肌肤好似能让人反反复复摸上千百个来回。
平日里的冷漠孤高与现在的软弱依人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千秋雪蜷缩着的姿势宛若一只小猫,黎雨洛没来由有种错觉,好似自己在此时发号施令,也能让师尊乖乖听话,让她顺从地去做任何事情。
仅仅是看着,连身为女孩的她,脑袋瓜里也难免开始肖想对着听话的师尊胡作非为的滋味。
但她也明白眼前的一切终究只是假象,师尊的软弱,唯有在教主怀中才能体现出来,但凡离开了教主的怀抱,千秋雪还是那个让无数人俯首帖耳的正道执掌,没有几个人胆敢抬头去看她的脸庞。
教主果然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连师尊在他面前都服服帖帖……
少女默默地佩服教主的能耐,与此同时,她心里也有些酸酸的,像是吃了大半颗柠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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