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字
“许大茂,你别欺人太甚!”
“呵,刘海忠同志,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我欺人太甚?
你难道不是车间的工人吗?现在难道不是上班时间吗?
你如果有资格,就进去开会,没那资格就别搁这儿蹲着,一大把年纪了,好的不学,净学那看门的狗,有意思吗?”
“许大茂,你怎么说话呢?你骂谁是狗呢?”
二大爷顿时急了,他现在好歹也还是纠察队的一员,跟许大茂同属一个部门。
“嘿嘿,刘海忠同志,你怎么还急眼了呢?我骂谁谁心里知道。”
许大茂最喜欢看二大爷这气急败坏,又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
“你……”
二大爷指着许大茂,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许大茂瞪着眼睛,靠近二大爷压低声音冷冷说道:
“赶紧滚吧,你个老王八蛋,怎么着,还要让会议室的领导出来赶你吗?”
二大爷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最后只能悻悻离去。
不过,二大爷毕竟是二大爷,临走的时候还放了句狠话:
“许大茂,算你狠,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敲!”
许大茂朝刘海忠离开的方向呸了一口,这才返回会议室门口站着。
会议室内,向娟亲自主持会议,简单说了几句开场白,就直奔主题:
“好了,接下来我们先说说何雨柱同志的第一个问题,关于他的中农身份。
我们接到的举报信表示,当年何雨柱同志的父亲何大清,在划成分的时候,找了关系让这位孟同志将他们家的富农成分改成中农成分。
现在,当着厂里所有领导的面,请何大清同志把当年的具体情况说清楚。”
向娟说这话的时候,还特地看了何大清一眼,对于何大清一路上的态度,她非常清楚。
所以,她现在也不指望何大清会说出什么来,关键还是要看孟义的说辞。
当然,他们已经提前和孟义沟通过了,孟义也深刻意识到自己当年的错误,表示愿意诚心悔过,把当年的实情全都说出来。
何大清抬起眼皮,看了向娟一眼,最后又在自己儿子身上停留片刻,沉沉说道:
“我这个人记性不好,这事儿过去十多年了,早都忘记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向娟看了何大清一眼,对于他的这个态度,早在意料之中,不过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请问何大清同志,您身边坐的这位孟同志,您对他还有印象吗?”
何大清又抬起眼皮,面无表情的看了孟义一眼,沉沉开口:
“不知道,不记得,我五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向娟对于何大清这一问三不知道的态度很不满意,不过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看向孟义缓缓开口:
“孟同志,您对您身边的这位何大清同志,还有印象吗?”
向娟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子全都集中在孟义身上,等着他的回答。
孟义转身看了何大清一眼,微笑着点点头:
“有印象,十二年前,他们家的成分,就是我划定的,十二年前何大清还是轧钢厂的厨师,我对他的印象特别深刻。”
’
孟义此话一出,会议室内所有人齐齐转头朝他看过来,所以人都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不过,很快,所有人的目光又从孟义身上转移至何雨柱身上。
他们更知道,这句话对何雨柱来说意味着什么。
富农和中农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其中代表的含义却是天差地别。
何雨柱只是低头沉默不语,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孟义的话。
向娟淡淡瞥了何雨柱一眼,那眼神似乎在看砧板上的一块鱼肉。
李副厂长和庞科长等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不过看到何雨柱依旧安然若素的坐着,忐忑的内心稍微安稳了一些。
不怪他们要如此,如果何雨柱成分的事情被证实了,那他们在何雨柱身上的那么多付出,就全都打水漂了。
毕竟,当初愿意跟何雨柱结交,看中的就是他这个人的能力,以及彻底成长起来以后,带给他们的利益。
如果中途夭折,李副厂长还好,最多是有所损失,而庞科长就不一样了。
此次何雨柱失利,那他从五星农场保卫科手里抢人这件事情,一定会被无限放大。
向娟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落井下石是必然的,他这辈子的仕途估计也就到头了。
向娟很满意孟义这句话在会议室掀起的风浪,看向孟义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孟同志有这个觉悟是我们轧钢厂的荣幸,下面请你把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无论事实如何,我们轧钢厂一定会秉公办理,不会冤枉任何一位好同志。”
孟义看了向娟一眼,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随即从椅子上站起来:
“各位轧钢厂的领导,本来这都是十二年以前的事情了,我以为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没想到,十二年以后,又被人重新翻出来了,而且还把何大清也请过来了。”
说到这儿,孟义的目光在向娟脸上一扫而过,又看了一眼何大清和何雨柱父子,才又继续说道:
“当年,何大清确实因为划成分这个事情找过我。”
何大清一听这话,一直耷拉着的眼皮猛的抬起看向孟义,连带着脸颊上的肉,剧烈的抽搐了一下。
他的这个举动,被所有人看在眼里,众人心底已然明了:
恐怕,何雨柱今天真的要栽了!
一些心思活络的,平常和何雨柱走的近的,已经开始思忖着会议结束后如何修复和向书记的关系。
就连向娟的脸上,也忍不住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其他两件事情都是次要的,只要“成分”这颗钉子钉死了,何雨柱就再难翻身。
到时候,无论风哥的仇,还是其他事情,都会被撕开一个大口子。
孟义的目光也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等大家都消化了自己的这一句话,这才继续开口:
“当年,何大清是下午来找的我,等我下班之后,请我去他家喝酒。
何大清当年的厨艺,在轧钢厂那也是一绝,我就跟着去了。
酒桌上,他多次提及他们家成分的事情,希望我能帮帮忙。
我这人生平没什么爱好,就是贪恋几盅杯中之物,大家都知道,酒这个东西,喝多了容易误事,所以我也没多想,迷迷糊糊就答应了。
第二天酒醒了,想起了昨天下午答应何大清的事情,顿时就知道坏事了。
不过,划分成分的时候,我最终还是难以违背本心,没有帮他们家把中农划成贫农。
因为这个事情,我当时还特地找上何大清,想要跟他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过,当时何大清非常生气,根本不听我解释,再后来听说他……”
孟义正一脸痛心疾首的忏悔自己当初的错误,但显然向娟等人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了。
“孟同志。”
向娟立刻出声打断他的话,沉着脸问道:
“你刚才说,何大清是想让你帮他们父子把中农的身份改成贫农,而不是把富农的身份改成中农?”
“啊?对啊,怎么了,是我刚才没有说清楚吗?”
孟义一脸狐疑的看着向娟,脸上的表情非常诧异,那意思分明是在说:
你怎么会这么问?
“孟同志,我希望你能如实说清楚当年的情况,这件事情关系到……”
向娟话还没说完,直接被孟义挥手打断,只见他脸带愠怒,冷冷看着向娟,沉声开口:
“向书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向娟寸步不让,争锋相对:“据我们调查到的线索,何大清是谭家菜的传人,出入的也都是高官权贵之家。
按照当年的情况,何大清一家应该是富农成分,正是因为找了你,所以才把富农改成了中农。
我希望,你能认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如实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孟义听了这话,脸上的愠怒反而一点点消失,只见缓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胳膊肘靠在桌子上,冷冷盯着向书记,一字一句的说道:
“向书记,你可以怀疑我孟义的人品,但是你不能怀疑D的权威性,组Z的领导性。
五年前,我虽然被调离四九城,但并不是因为工作出错,而是去到组Z更加需要我的地方去主持工作。
如果,我真的犯了这么严重的,你们轧钢厂四个小小的纠察员几天就能调查出来的错误,那么……”
话说到这儿,孟义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们四个纠察队队员花几天功夫,就能把我这么严重的错误调查出来。
那我当初去地方主持的工作的时候,组Z上难道没有考察我的情况吗?
还是说,你们四个的能力,比组Z上的人更加优秀,更加出众?
在场众人听着孟义突然发难,一个个神情各异,面色古怪。
按照他们的了解,孟义难道不是向书记请来给何雨柱定罪的吗?
怎么现在反倒是给何雨柱来脱罪了?
向娟和汤俊良的脸色,在瞬间难看到了极点,当初找孟义谈话的时候,孟义一脸悔悟加诚恳的表示:
他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到时候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他们以为,孟义要说的,就是他们想要的答案。
没成想,竟然会是这么个结果!
“向书记,如果当年我真的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误,那么你们轧钢厂纠察科的这四位同志,应该进入Z织的审计部门任职。
毕竟,有能力的同志,就应该得到重用!
还有,你们是从哪里调查到的线索,有没有确切的证人。
如果有,请把他找过来,我愿意和他对峙。”
这最后一句话,无疑是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向娟的脸上。
向娟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连带着汤俊良的身体,也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孟义好歹也是一个县城的一把手,身上自然有几分气势,此时突然发难,还真是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毕竟,他从开始发言就恭恭敬敬的站起来,态度诚恳,语气平和,看着像个老好人。
李副厂长和庞科长等人,一个个面无表情,低头不语,但心底早已经乐开了花。
杨厂长和林副厂长两人,就是两个打酱油的,此刻置身事外,坐着看热闹。
毕竟,这种热闹可不常有。
就在这气氛压抑到极致的时候,一直耷拉着眼皮,一问三不知的何大清突然起身看向孟义,一本正经的说道:
“孟领导,你不用忏悔,我早原谅你了。”
此话一出,孟义一脸懵逼,看着何大清大眼瞪小眼,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不过,很快他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大清,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我吃你的菜也吃了不少,你今儿这么一说,我觉着应该忏悔的是你。
你当初肯定是打着灌醉我的主意,让我把中农给你改成贫农,结果我第二天清醒了,没改!”
“库库库……”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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