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白
习惯性的忽略掉那两道惨叫声,将那两个巨大的仓鼠轮子正了正,任由里面的两个人自由自在的翻滚。
如今的方块世界已经不再仅仅是方块图形,它本就会随着江可儿的修为境界提升像素。
而在江可儿完全继承古神之力后,它更是已经变得和正常世界没有任何区别。
江可儿仰起头望了眼天空,轮回盘在半空中静谧的漂浮着。
更远处,原本空无一物的穹幕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星辰的斑点。
这里,俨然已经有了一个宇宙该有的样子。
只可惜,这里只有两个用来发电的活物。
其余所有的星辰和土地上,都只漂浮着数不尽的幽魂。
他们茫然的荡来荡去,不知自己该去往何方。
那是六年来死在自己手中的生命……如今它们已经挤满了空间内的每一处土地。
或许他们曾经也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那故事或柴米油盐,或英豪热血,或可歌可泣,可到了这里,就意味着一切都已经成了过去式。
那只是一段回忆。
一段等待消除的回忆。
江可儿羡慕的望了他们一眼。
不过她很快就收回目光,走到一块漆黑的土地上。
这里是冥州崩解后的碎片。
在这六年的探索中,她已经找回了大部分冥州碎片,甚至包括干涸的忘川河道,以及那条断裂的奈何桥。
江可儿走到原本的奈何桥边,抬手放在奈何桥上轻轻摩挲了两下,轻声自语:“对不住了。”
“啪——”
那不知存在了多少年,饱经风霜的棕灰色小桥溃散开来,化作灰尘,随风飘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洁白的玉石拱桥。
江可儿将始源之桥放在了奈何桥本来的位置,取而代之。
桥的一边矗立着幽暗的传送门,通往虚空中的每一个角落,而另一边,则直通这处漆黑的幽冥之土。
江可儿意识站在始源之桥的正中央,撩起裙摆,席地而坐。
“就快好了。”
**********
群星之主候选人如今只剩下乔小仙一个,按理来说,她继承群星之主的位置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既然竞争对手死光了,那自然轮到她来继承。
但那些竞争对手所代表的势力显然并不甘心。
刚刚离开那处充满了毒气和伤感的空间,乔小仙就看到了漫天的军队,以及那倾轧而来的强者气息。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出来?其它三个候选者呢?”
乔小仙仰头,面对着那些冰冷的质问,只是不耐烦的露出一抹冷笑。
除了江可儿之外,她不想与任何东西多费口舌。
“你们真的想听实话吗?”
乔小仙一句话反而问住了那些赶来的群星强者。
自家候选人的想法,他们也十分清楚……他们早就有杀死其它候选人的内斗念头,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毕竟群星对内斗行为深恶痛绝,要是让星主抓到证据,别说是那几个候选人,就算是他们背后代表的势力,星主也会毫不留情地处理掉。
这次他们八成也是死于内斗,如果乔小仙没有捅出来还好,要是捅出来……他们恐怕更加难堪。
“水晶里记录了过程,”乔小仙指尖捻着一枚水晶,“如果你们想要知道真相,我就把它交给星主……如果你们不想,那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说完,她迎着那漫天军队,丝毫无惧的飞了过去。
没有人胆敢阻拦她,她的身上似乎带着一种天生的王者威严。
众强者还没回过神来,便已经被那股气势所迫,下意识让出一条路,任由乔小仙自由的穿梭出去。
灭口?
这种时候,似乎只有灭口杀了乔小仙,才是保证己方势力利益的最好办法。
那样候选人死光,星主就会重新寻找新的候选人,自家还有机会去掌控大权。
灭口!
孤注一掷吧!
放她离开太危险,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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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乔小仙的身世
每个强者的气息都犹如星辰般闪耀。
举手投足间,有着溃灭一方世界的威能,与自己不相上下。
乔小仙看着重新围上来的他们,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
五年前。
贞观元年。
哒——哒——
走在空空荡荡的经城集市上,乔小仙抬起手,轻轻捻掉粘在额角的落叶。
原本喧闹的修士集市,已经听不到半句热情洋溢的吆喝声。
摊位大多空着,这座作为北方修士贸易枢纽的经城,如今只能听见笤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以及时不时飘过的一缕抽噎。
街道边,丹药点法器店已经不复昔年的辉煌,唯余寥寥店员迷茫的坐在店前台阶口上。
风中留下一声轻轻的叹息,乔小仙起身离开此地。
她走进伶音谷,来到江可儿曾经住的那小竹屋前。
屋后的云海中传来阵阵鹤鸣。
乔小仙推开房门,纵然这里早就没了主人,但房间却一尘不染。
被子整整齐齐的叠着,书桌角落摞着几本乐谱和伶音谷的医修教材。
一缕白色尾毛编织成的小毛毡团挂在台灯下面,上面用红色尾毛点缀了眼睛和嘴巴,晃晃悠悠的,看起来有点蠢憨蠢憨的感觉。
乔小仙捧着那毛毡团,笑了起来,有些苦涩。
“你来了。”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还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司莲举着一杆碧绿的烟袋,斜倚在门口,看着乔小仙的目光中,带着一抹沧桑的怅然。
“想不到,连我们的女儿也逃不过这一劫……”司莲苦笑着摇了摇头,嘬了一口烟嘴,“来喝两杯吗?”
乔小仙没有出声,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她们来到伶音谷后山,一处安静清幽的小亭子里坐下。
司莲自然知道乔小仙的心事,江可儿的离去对她而言是片刻都无法忍受的折磨。
她的心中现在只有汹涌的思念和对重逢的渴望。
但是,司莲却没有提起江可儿的事情,只是抬起手,轻轻抚摸过乔小仙的脸,怅然开口:
“你越来越像她了。”
“她?”乔小仙心中一紧。
“你们的固执简直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司莲笑道,“一旦认准了一条路,就义无反顾。”
“你说的是……”
“你的父亲,或者说另一个妈妈?”
乔小仙心跳骤停。
她从未听司莲主动提起过这件事,小的时候每次自己问到,她也都是大发雷霆的回避开问题。
然后丢下自己的女儿,独自跑到灵芽儿花谷去喝得烂醉。
毫无疑问,司莲从来都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乔小仙记忆里的她敏感暴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发起脾气。
她的腰上永远挂着不止一个倒不尽的酒葫芦,烟不离手,仿佛手边不握着点什么东西就难受似的,总是呛得乔小仙一阵咳嗽。
更可恶的是,她抛弃了年幼的自己,离开北俱芦洲,再没有对自己表达过任何关心,好像忘记了自己曾有个女儿一样。
那时乔小仙真希望自己能有个父亲,或者别的能够关心自己的什么人,让自己的生活不再只有单调的修炼修炼修炼。
可是,得到的答案却永远都是:“她早就死了。”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是在那处灵芽儿花谷。”司莲说这些的时候,嘴角挂上了一股不自觉的微笑。
记忆深处的画面涌现出来,哪怕时隔几千年,也依然清晰得纤毫毕现。
“云芽儿花谷是我的修行洞府,那里清净,与世隔绝,谁也不会来打扰,”司莲回忆着,“直到有一天,那个家伙突然蛮横的闯了进来。”
“她如同发现了宝藏一般看着花海,白净的小脸上满是干净纯真的快乐。”
“然后她看见了我,还没等我说话,就摘下了一朵云芽儿花。”
司莲说着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那时候的我,骄傲,目空一切,仗着自己有几分天资,瞧不起任何人,”司莲又嘬了一口烟嘴,说话间白茫茫的雾气缭绕着她,像是处在了梦境里,“我愤怒于她摘花的行径,决定教训她一番。”
“我们打了起来,我们避开花海,气劲在衣袖翻飞间碰撞,然后……我输了。”
司莲显然已经完全陷在了回忆里,言之于此时,甚至脸上微微泛红:“她很强,只用了三招就将我擒住,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花海,恐怕只需要一招……”
“然后呢?”乔小仙已经被彻底勾起了好奇心,主动问了起来。
“然后她把摘下的花插在了我的头上,”司莲脸色越发泛红,“她说:‘看见你的时候,就感觉这朵花戴在你头上会很漂亮,所以才折了花’。”
司莲回忆着那时候的感受,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心底的几分不甘心和愠怒瞬间就消失无踪,剩下更多的尽是羞涩。
当时不谙世事的她哪懂什么情话和套路,只是被人夸奖好看,心中就砰然动了动。
乔小仙看着自家老妈前所未有的少女模样,不禁拂袖掩嘴,心中的痛苦被冲淡了几分,轻笑出声:“……再然后呢?”
“再然后,”说到这里,司莲突然咬牙切齿,声音宛如压抑着杀意的母老虎,“再然后,她继续说:‘摘了你的花很抱歉,作为补偿,我就以身相许吧。’……我许她丫丫个大头鬼!我这辈子就没见过比她还流氓的混账!”
“噗——”
“谁要是真被她的外表骗了,那怕是要被坑的连底裤都不剩!”司莲气呼呼的举起酒壶干了一大壶酒。
“之后呢?”乔小仙更加好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
“之后,”司莲捂脸,“之后,花谷里就多了个住客。”
这简短的一句话里不知藏了多少心塞和无奈。
司莲似乎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趴在桌子上,迷蒙的目光中闪动的全是回忆。
“她……”乔小仙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出来,“她叫什么名字?”
这似乎又触动了司莲的哪根记忆之弦。
她坐起来,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烟袋。
“在她住入谷中的第三年,我问了她。”
“而那一天她似乎已经等待很久了。”
司莲还记得那影子温柔的托起云芽儿花瓣,天生柔媚的眉眼痴痴地看着花瓣,声音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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