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白
“‘簌簌蒂莲春似梦，寻得尘间一点芳。’”
她念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编出来的诗，嗅了一口花香。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寻芳’。”
（1/1）
15. 向着天空
寻芳？
乔小仙呼吸一滞。
这个名字乔小仙听过，她曾听江可儿说过自己误入墟界的经历。
在那里，一个被各种墟界怪物包围的地方，有一只叫寻芳的大狐狸被封印在九狱镇封之中。
只是乔小仙从没想到，那竟然……是自己梦寐以求了那么多年的亲人。
“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司莲继续回忆着，“天魔来了，带着让九州颤栗的力量，国师号召各族联合起来，冲向墟界前线抵御敌人，我和她也不例外。”
国师……
当初确实是那个耀眼的男人一手联合了九州各族，在墟界创建了九州的生死防线。
然后，也是他一手毁灭了这一切。
“大战过后，古神离开，九州各族损失惨重，”司莲表情逐渐变得有些阴郁，“就在这时，仙界突然发难，先是对狐族动手，以闪电般的速度在墟界截留了妖族最大族群之一的狐族，将其全族封印。”
“然后九州其余六个大陆相继崩塌，从洪荒时代存活下来的强者们纷纷失去踪迹，就连轮回盘也断了，九州自此秩序溃灭，无数冤魂流离失所。”
所以说，这就是寻芳被封印在墟界的原因？
“寻芳当时没有被封印，”司莲暗暗握紧酒盅，“可是她说，她要去解救那些同族，她无法看着那些族人在封印中承受痛苦……她要回到墟界去，做一件大事。”
“离开的前一晚，我们住在了一个屋檐下，说了很多话……然后她种下了你。”司莲看似平静的凝望着乔小仙，但手中的酒盅早已碎裂成渣。
“在对抗天魔的战争中，我们相互扶持，屡屡救对方于危难之中，也没了当初的隔阂，”司莲说，“我想要去帮她，可惜我还是打不过她，被她封在了花谷里。”
气氛沉寂下来。
夜枭在不远处的树梢上发出低沉的鸣叫。
“……结果，她败了？”乔小仙问道。
“她没有输，”司莲说，“虽然她再没回来，但她终究做到了自己想做的事。”
“什么事？”
“群星。”
司莲沉声道出了这两个字。
“那是一个无比庞大，比全九州加起来还要大上亿亿倍的庞然大物，纵然是天魔也对他们感到忌惮，”司莲说。
“寻芳天资卓越，群星之主其实一直有意将她培养为自己的继承者，只是寻芳性子洒脱惯了，不想接下这个担子，所以一直没有回应。”
“那天，她成功向群星发出了求救信号……但路途遥远，九州地处外域，群星强者来到这里会被规则压制，根本帮不上忙。”
“好在群星之主宅心仁厚，不忍心看见九州狐族沦落到如此地步，还是决定降临一缕意识，向寻芳传授自己的精妙学识。”
“可惜……”司莲再也忍不住，紧绷的身体浮现出咬牙切齿的恨意，“谁也想不到，国师其实早知晓群星的存在。他埋伏在墟界，击溃了那缕意识，亲手封印了寻芳，也封锁了墟界的联络通道。”
“……”
司莲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来平复呼吸，调整情绪。
她抽了不知多少口烟，这才看似平静下来，愧疚的看着乔小仙。
“很快，我生下了你，一颗蛋。但是我犹豫了三千年，才决定把你孵出来，因为我不知道你该怎样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乔小仙沉默着，手中轻轻抚摸一颗温润的白蛋。
那是江可儿留下来的。
她原本以为，这世上没有人能够理解自己的分离之苦。
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最理解自己的，却是那个自己曾经最憎恨的家伙。
她们的经历何其相似。
“我原本以为经过那么漫长的折磨，我已经能够平静的面对这一切，”司莲想要抬起手摸一摸乔小仙的脸，最终却只是惭愧的放下，“直到你出生，渐渐长大……我不敢面对你，因为你们太像了，那双固执的眼睛，还有那优秀到让天都感到嫉妒的天资。”
“然后，我可耻的逃了。”
司莲低下头：“我丢下了你，我想着你已经能照顾好自己。我想着不能让你面对那样畸形卑微的妖族，于是我投身于神州杯……”
“算了。”
乔小仙突然开口打断。
她神情复杂，帮司莲扶了扶烟袋。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别说了，我已经不在乎了。”
“……”
司莲知道乔小仙不可能真的不在乎，自己抛弃她的事情，必然对她伤害极深，否则她也不会这几年都冷淡的回避自己。
只是，乔小仙现在被另一件痛苦的事情缠在了心头。
“我不太明白，”乔小仙蹙着秀眉，“你说她成功了……可是她做这一切，结果却没有任何改变，她到底成功了什么？”
问到这，司莲笑了。
“你。”
“我？”乔小仙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做的梦吗？那个在梦里手把手传授你战斗技巧的雅师父，”司莲笑着说，“那家伙的努力没有白费，虽然她没机会得到群星之主的亲自传承，但她的女儿得到了……而且更加优秀！”
“群星……之主？”乔小仙微微睁大了眼睛，“你是说……”
“你所得到的，正是群星之主苏雅雅的亲自传承，她虽然没能拯救九州狐族，但她信守诺言，把自己最精妙的学识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你，也就是说……你现在，也是群星的继承者，你也拥有沟通群星，离开神州的能力。”
乔小仙心脏咚咚狂跳起来。
离开神州？
离开这个被仙人封锁的地方？然后……去那个江可儿所在的浩瀚虚空？
江可儿是天魔之主，古神，拥有着无上神力，统御虚空中的一切邪恶。
想要抓她回来，寻常人可做不到。
唯一能够抓住她的，只有……
群星之主！
“我从没想到，我们的女儿会经历与我们一样的折磨，”司莲仰望着天空，自嘲的摇了摇头，而后目光严肃的看向了乔小仙，“我这些年最大的痛苦，就是对她的离开无能为力，我天资有限，不足以主宰自己的命运，只能终日虚度光阴……但丫头，你不一样！”
“我不会让你再承受上一辈所承受过的思念之痛！”
“你可以去追她，抓住她，抱住她，亲吻她，再生一屋子的蛋……没有任何人能阻拦你！谁敢拦你把他头打烂！”
“去吧！”
司莲将一块罗盘拍在乔小仙的面前。
上面的星图氤氲的泛着光。
“她在等你。”
（1/2）
16. 神魂
亚德尔。
这是星盘指向的地方。
只有群星之主的继承者，在技艺足够精湛之后，才能成功跨过那旅途中的重重凶险。
她穿越了漫长的无数个空间褶皱，躲开隧道中无数时空怪物的追杀，锋利的时空裂缝，夺路狂奔，奔向隧道的尽头。
等她从隧道口跌落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筋疲力尽，遍体鳞伤。
她晕倒在了毒辣的太阳光底下，躺在这座华美城邦的广场中央，后背紧贴着滚烫的地面。
直到一缕清凉的甘甜滴在她的嘴角，她这才悠悠醒转。
“欢迎来到亚德尔，星主已经在修炼场等着你了……她知道你要什么。”
**********
乔小仙留在超时空修炼场中，没日没夜的修炼至今，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年。
她抛弃了一切杂念，脑海中只剩下带回江可儿一个目标，那目标炽烈的鞭挞着她。
直到她能够在星主真身手下撑过一天不败。
“你可以横着走了。”星主说道，欣慰的离开了。
当时乔小仙并不理解为什么修炼没有继续下去。
她也不懂能够在星主真身手下撑过一天不败是什么概念。
她感到惶恐，她认为自己还不足以面对这残酷的虚空，她害怕自己失败，不能带回江可儿。
但她该出来了。
*********
回忆至此，乔小仙嘴角渐渐勾起一抹轻蔑。
她睁开眼睛，看着阻拦在自己面前的漫天群星强者。
他们的能量波动大多和自己相差无几，甚至有些要远远强于自己。
无论怎么看，自己今天都难逃一死。
可是……能量和数量并不能代表一切。
埃普西隆本有着无穷无尽的能量，无穷无尽的军队，但一样败在了星主的手里……而当时的星主，甚至还没有自己现在的境界。
“你们要谋反？”乔小仙扬了扬纤细的眉毛。
“束手就擒，饶你不死。”作为几大势力领袖之一，一个金发男子戏谑的俯视着乔小仙，说。
“你们真的确定要违背群星誓约？”乔小仙再次询问。
“埃普西隆已不再是威胁，群星誓约？那早就是笑话了。”金发男子毫不避讳，“各位，动手吧！”
天空中，那些星辰般强大的气势开始闪烁起危险的波动。
乔小仙不耐烦的叹息。
“你们的野心，我其实……一点都不在乎。”
“但是，拦着我找她的路了。”
无数灿烂的攻击汇聚向乔小仙，瞬间就抵达了她的身边，庞大的能量向她挤压过去。
而乔小仙只是手中凝聚寒冰匕首，轻吟了一声：
“流光——”
星空中突然链接出一条华美的冰蓝色光带。
若是此时附近的大陆上有人仰望天空，就会看到一点点星辰像是画出的星座一般被光线链接在一起。
然后随着光带的尾迹缓缓流转消失，那些星辰光点也随之消失无踪。
他们死了。
乔小仙握着匕首淡然停滞在半空中，身后两块坚冰凝结成长弓，弓弦拉满，箭身上光晕流转。
“还要打吗？”
这次换乔小仙俯视着他们。
明明只有两把长弓一柄匕首，但漫天强者却全都有种被锁定了的毛骨悚然之感。
能在星主真身手下撑过一天，哪怕是重伤的星主……这代表什么概念？
上一篇：搬家搬到了黄金庭院
下一篇：变成原神可莉的我称霸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