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殃清
不止是发色和五观都很像,就连身材也像到了极点。
「不,等等!」
「前任会长和会长夫人不是已经仙逝了吗?」
「但是,由安妮前辈和会长夫人以前拍下的照片看来,她们两人之间的交情应该是非常要好的吧?也因此安妮前辈才会常常在不经意间露出那一种郁郁寡欢的神态?」
「不对不对,从前辈她的相册推断,她最早少了笑容的时候是会长夫人去世之前,换言之,应该是有著其他事情影响了年青时期的前辈,使她有了现在这一种淡淡的微笑。」
不知不觉地,我愈发陷入了安妮前辈和会长小姐过去的事迹当中,而我深信任谁看见了安妮前辈小时候那一些充满欢笑的相片,那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去了解为何昔日的她会变成如今这般淡然出尘,并且想要找出让前辈她重现那率真的笑颜。
尽管安妮前辈现在的微笑很美,可毕竟,率真的笑容才是最好的。
能够露出那种笑容的人都是幸福的人。
而除了工作的时候,平时的前辈她总是一个人孤伶伶的样子。
从来没有看见她和其他出去游玩,也从来没有看见有其他顾客以外的友人来找她,可即使我们邀请她,又多数会被她用各式各样的理由婉拒掉,起初我们还以为只是真的没空,但到了后来,我们都能慢慢意识到了,前辈是不想和我们一起出去玩。
前辈就好像是在避免和我们产生过多的接触……
就好像是害怕和我们变得太过要好……
虽然这样子想好像不太好,但有时候,我真的蛮讨厌那一个若即若离的安妮前辈。
为什么呢?
明明大家可以一齐玩得非常开心──
明明大家可以一齐聊得忘形大笑──
为何她总是要避开主动接近的我们?
难不成,安妮前辈是一个虚伪于交际的人吗?
不可能的吧?
一定是有著什么难言的苦衷对吧?
因为,前辈明明是那么的善解人意,一直默默为著石头屋的大家考虑著想──
「去找前辈她当面谈谈好了。」
「真正重要的事情,当面说清楚最好。」
想明白了自己因为的想法,我鞠躬谢别了海老,径直转身踏上往下阶梯。
「绝对要把想法完整的传达给安妮前辈!」
「绝对要让前辈她由衷地欢笑起来!」
……
……
19. 大事情(古山)
(古山)
「去找安妮前辈。」
我原本是这样子想的。
可当我一到了楼下,便有熟悉两个人影自门口處快步走进了我的视野,走在前面的亡灵法师单手抱著缝合犬小斑,脸若寒霜,而跟在后面的重铠骑士则是背著一个娇小的孩子,她的表情是愁眉深锁的严肃,教人光用看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难缠的事态。
我遥望著那个被背著的姑娘。
反覆地确认她那留得过长的黑发,来回打量她那一张精致小脸,最后,我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就是小蓝,这直使得我说不出半句话儿来,只是茫茫然地用脚步紧追在她们后面──
「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夜姐姐她为什么看上去这么不高兴?」
「小蓝她──小蓝她该不会是出事情了吧?」
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慢慢滋长,白夜姐姐和另一名冒险者的沉默让事件有了可怕的氛围,而如果白夜姐姐真的开口解释了,她又是否会说出令人满意的状况?
譬如说──
『小蓝她只是太累睡著了而已,你们还真是爱操心爱幻想~~』
不会的,白夜姐姐她不会那样说的。
假若天空出现了乌云,雨水早晚也要下了起来,我们该要做的是趁早收拾好坦露而没有防备的心情,免得水花哭湿了绵被,使得我们在晚上无法安睡入眠。
但是,即使明知道天会下雨,我终究还是会去痴想。
「不会的,不会的,小蓝她一定没有事的。」
「她只是有点儿不舒服罢了,不会像上一次那样子的。」
我像只鬼魂一样跟在她们身后,忽地,白夜姐姐朝我看了过来,她叫我去把艾哈德会长叫到她的房间,我照著她的指示办了,也给疑惑的会长她说明了状况,听了我的陈述,会长她便变得一脸铁青,嘴巴开始低声咕哝著一些含糊不清的话语。
会长她并没有交代任何吩咐便抢出了门口,她看起来很不好,但前往白夜姐姐房间的脚步却十分有力,非得要我不时小跑起来才勉强追得上她的步伐。
一路急行,会长她毫无前兆地翻开了白夜姐姐的房门,房门咚的一声激烈地撞上了墙壁,她生气得似是一头怒极了蛮牛,浑身充满了欲要把碍事的东西全部撞倒的暴乱感,而我这个小人物则只好畏畏缩缩地跟在她的身后面,替她关上那一扇无辜的房门。
“你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还出事了!”
我才刚刚关上房门,房间里面就吵了起来,艾哈德会长一脸怒容地质问著白夜姐姐,可白夜姐姐却仍是一脸淡然,只说道:“会长小姐,或者相对于质问我的过错,你更应该先认真听听乌鲁她眼前的状况,别因为情绪而令你作出错误的判断。”
“你这家伙──”
会长她握紧了拳头,看上去是愤怒得想要揍人。
可她终是没有那样子发泄。
没有像是我过去听见父母亲战死沙场的消息那般不可理喻。
生活很艰难,所以我们才要更加坚强。
不幸的事情很讨厌,但有时候就是会发生。
艾哈德会长她终是平复了下来,回到了平日那一个虚心冷静的会长。
即使不太高兴,但她的语气仍只是冷淡了一点而已。
“说吧,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小蓝她会昏迷不醒?”
似乎是有意要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那重铠骑士站了出来,说明道:“我们解决行军狼任务的时候被卷入了一场非法事件,在一次的意外中,我们遇到了一名传说级的高等精灵,那名高等精灵没有伤害我们的意图,她的目标只是要杀死森林内的一只幼狼。”
“而为了保护这一只幼狼,我们和及时赶到的苏鲁特城主与该名高等精灵展开了战斗,于战斗的过程中,蓝农姑娘尝试带著那只生物逃走,可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那只幼狼被射杀在蓝农姑娘的怀抱,箭矢并未有直接伤害的蓝农姑娘,然而,蓝农姑娘却离奇地昏倒了下来。”
听见了高等精灵与苏鲁特城主这一些字眼,会长小姐的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她瞥了眼躺在床上睡而不起的小蓝,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昏倒?为什么小蓝她会突然昏倒?而那一名高等精灵又是出于什么原因而去猎杀那匹幼狼?”
闻言,重铠女骑士把目光移向白夜姐姐身上。
而在这一个瞬间,我惊惶地注意到白夜姐姐没有了她的右臂!
我差点就要尖叫起来。
可我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咚咚!咚咚!咚咚!
我的心脏跳得像鼓声一样洪亮。
白夜姐姐响起了清冷的声音:“起初我们以为只是一般的流行感冒,但后来才发现那是一种奇特的魔法。那一匹死去的幼狼不是普通的幼狼,它是夜空上的天狼星,据闻会给世界带来灾祸,而在被射杀之后,它用了一种未知的方法转移了它的灵魂,附身到了乌鲁的身上。”
“恶灵附体?”
艾哈德会长一脸窝火地瞪向小蓝:“这应该是你的老本行。”
白夜姐姐遗憾地摇摇头,回答说道:“很可惜,灵魂学并非我的专长,而乌鲁体内的那一个东西也不是普通的灵魂术师可以处理,假若此时此地是黑暗联盟,那我兴许还能够找出几个帮得上忙的同行,但在光明联盟,这还请不要抱有任何希望──”
闻言,会长小姐的语气再次不善起来:“所以说,你没有办法吗?”
白夜姐姐罕见地露出一抹苦笑:“这次真的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们遇上了太多不合常情的意外,一切巧合得令我都联想到命运这一个词汇,不过,照现时的情况看来,乌鲁她的生命应该暂时无虑,毕竟那幼狼的灵魂尚且虚弱,并没有侵害另一个灵体的力量。”
呼──
会长小姐走往窗口,长呼了一大口气。
看得出来,会长她一直拼命地压仰著自己,维持著该有的理性。
半晌,会长她阴沉地问道:“那么,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等待吗?”
白夜姐姐看往我的方向,正对著我的眼睛:“你们能做的除了等待以外,就是好好保守秘密,关于小蓝的事情,请一个字也不要说出去,而假若你害怕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请你留下来,我会用我的方法,让你们可以彻底忘记刚才你们所听见的一切。”
语毕,会长她便笔直地离开白夜姐姐的房间。
而经过一番考虑之后,我把我自己留了下来。
……
……
20. 与狼魂的密议(白夜)
(白夜)
“睡吧,孩子,睡了你就能忘记了。”
把古山用魔法哄睡以后,整个房间便幽幽的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两个十二岁孩子绵长的呼吸以及我的穆然。
无论是拉芙坦或是艾哈德都已经离开了。
前者两天没有睡,精神已经到了临界点;后者要是再留下来,她恐怕连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
其实也无怪乎艾哈德会那般生气,这次的不幸确是由我引起,是我过分底估了乌鲁她身上的独特性,从而纵容了她那一种会伤害到自己的任性。自乌鲁昏倒之后,有两件事是我没有和拉芙坦和艾哈德她们坦言的,第一件事是我其实拥有著破坏掉天狼星灵魂的能力──
而第二件事是发生在乌鲁昏迷的当晚,在我鲁特镇的旅馆曾经和女孩体内的天狼星有过一次对谈,那是一种超出了语言范畴的意识交流。
交流建立在绝对的法则之下。
其间,没有虚假的资料,也没有任何语言上的陷阱,双方的思绪是互通而无可隐藏的。
于是乎,当天晚上,在大家都不知情的状况下,我和它订下了一个交易。
它答应我,它会给予乌鲁绝对性的守护,直到永远,甚至是世界破灭之后。
换一种说法,那就是它将会给乌鲁带来某种意义上的永生。
而与此同时,它也相对地要求住到乌鲁的身体之内,它希望我能够无视它的行动,以完成与乌鲁融合的术式,术式的施法过程是五天,而今天晚上则是第二天。
经过长时间的考量,我作出了同意的决定,因为我相信乌鲁日后如果想要自由自在地行动的话,那这一颗意图不明的天狼星便有著存在的必要,只要一日有天狼星在,乌鲁她就不会死亡,这是命运上的必然,而我也没有理由把女孩她推向死亡的一端。
然而,我抚摸著熟睡在膝上的古山,心里却是隐隐有著一丝不安。
不安缘自于这一趟行程的失败。
无论是高等精灵或是天狼星的出现都令我有了近在咫尺的压逼感,在绝对的力量与远古的神秘之前,我过去所嵬集的知识是显得多么的浅薄,也因为实力的悬殊,我才会在吟唱法术其间被那高等精灵率先砍断了右手,而且还被她在伤口上面施加了净化之炎。
因为净化之炎的效果,所以我没有办法像是平时那样子在城外使用重塑术复原身体,唯有等到回来石头屋取得人体素材之后,我才能把整只右臂削下,利用改造肉体的原理去重构右臂,而这一项技术,即使算是黑暗联盟那一端,也顶多仅有五个人可以办得到──
由此观之,那高等精灵对我这名亡灵法师倒真是下手不留情。
这当中一定有著**裸的职业性歧视。
要不然当时候一场乱战下来,怎么就只有我一个人被砍成残废?
不过,纵使遇上了一连串的意外,在这次旅程中,我所取得的收获倒是不少。
首先,照圣骑士拉芙坦目前的态度看来,要把她拉入我的探险队是正面而乐观的,只要晓之以大义,动之以大爱,将说话讲得有多光明有多光明,届时她应该就会乖乖带来她的盾牌和十字大剑来追随我的领导,去寻找延续人类文明的唯一希望。
其次,虽然我们最后还是在高等精灵的对战中不敌落败,可我们的仗义相助与乌鲁的奋勇受伤已无疑成功赢得苏鲁特城主的人情,他不单止答应了帮忙亲自解决掉北海商会那一群苍蝇,同时也在临走之前给我们留下了三枚戒指作为信物,可以随时到城主府晋见他。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那位侏儒城主的出现竟然和某个无节操的色老头有著直接的关联性──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总是会出现一些意料不及的化学作用。
话说回来,若然海老他是因为乌鲁的意外加入才去找侏儒城主求助的,那是否又意味著他其实一早就知道那一个行军狼任务是有问题的?换言之,他是想要借刀杀人,藉由行军狼任务把我和新来的拉芙坦一并除去?呵呵,只要换个角度一想,还真是令人鸡皮疙瘩。
嘛──
阴谋论就在这儿打住好了。
说到底,那死老头可不是那样子的一个人。
他比起任何人都要重视自己的德行,要杀,他也只会杀我自己一个,至于身家清白如雪的圣骑士拉芙坦,他是连赞赏也不知从何开口,又怎么舍得动她的半根毛发?
平平都是女人,这老绅士就是对我特别不一样。
上一篇:完蛋!我被她们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