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殃清
“请不要用这种阳光满满的表情说着这么猥琐的内容好吗!”
“对了,小蓝,其实除了例行的问候以外,我找你还有其他事情。”
“什么事情?”
“因为摸得太开心了,所以一时忘记了,你知道是什么吗?”
“……”
我端出没有装填魔弹的左轮手轮,冰冷地表情指向眼前的无耻少女。
面对白夜的魔枪,纵是骑士少女也不禁浮现出一丝怯惧。
她恍然大悟地谄笑说道:“哎呀,别紧张嘛!都怪我最近记性愈来愈不好!但现在我已经想起来了!我找你是要通知你冒险守护者的事情,在我和白夜商量以后,决定以后将会由海洛伊丝来担当你的贴身护卫,只要是黄金级或以下的任务你都可以自由参加。”
“真的吗?这么轻易?”
听见这个消息,我惊喜得马上收回了M29。
原本我还以为自己要额外花上许多时间来说服孟儿的。
闻言,孟儿正色叮咛说道:“沒有什麼好訝異的吧?早前我不是已经答应过允许你继续冒险了吗?而且莉拉这件事也证明了我们就算不出门,危险也有机会自己找上门,与其消极地因噎而废食,那倒不如让你的人生拥有最大限度的自由。”
出現了!
那个一本正经说着漂亮话的孟儿又出现了!
我儋笑著吐槽:“为什么说了这么多令人害羞的话你也可以不脸紅?”
经我这么一说,孟儿才察觉到自己刚刚又发表了一番人生伟论,一张脸色一下子就酱红得似个熟透了的蕃茄:“啰-─啰嗦!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一定要好好表达才才才……呀呀呀!我不管了!我回去工作了!还有!给我把刚才的话全部忘掉!不然就杀了你!”
如此这般,我成功击退了一只野生的会长小姐。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
7. 3月18日(艾哈德)
(孟儿-艾哈德)
3月18日,无风之夜。
美美地调戏完整家石头屋的看板娘,我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会长室。
当下,我惊讶而平静地在房间内觅见了那无恶不作的白夜。
非法入侵的她大摇大摆地在房间的小客厅内泡了一壶花茶,棒著一本没有封面的手抄古本专心研读,在看见我回来以后,她向我投来一抹恬淡的微笑,送来一声忠告:“我劝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继续玩火,对你对她们这都不是一件好事。”
我明白她所指为何。
但我不想因为我身体内的异变而改变我为人处事的作风。
我才不会轻易输给那区区的血统。
“我自有分寸,至少我对她们并没有抱持任何龌龊的想法。”
“没有任何龌龊的想法吗?”
白夜意味深长地一笑,收起了那手抄古本,换了一个更适合对话聊天的姿势,悠然说明来意:“最近我开给你的药都有吃吗?你应该没有偷懒睡觉吧?”
“没有。这十四天内我一刻都没有睡,但我感觉自己快要支持不住了。”
为了压抑源自于血统的异状,我开始长期服用白夜所提供的精神药物。实话实说,直到此时此刻我都无法原谅她的过往,但现实就是她是我唯一能够依靠的医师,唯有借助她那不道德的知识,我才能继续维持自己的理性,让明镜止水一直发挥作用。
此时,白夜向我递来了一个羊皮卷轴。
那是我们公会最常见的任务卷轴。
“这是什么?”我问道。
“你自己看看就明白。”她回答。
在她那古怪的微笑面前,我带著疑虑闷闷然翻开卷轴。
「猎心者讨伐任务?」
我立即看懂了白夜的意思:“你怀疑这是由我造成的?”
这时,亡灵法师眯起眼睛,不带半点情感地问道:“喝了药水的你会非常精神,晚上大家都睡著了的时候你自己一个人都在做什么?特别是本月内的二号、四号、十二号、十五号和十六号……这五天的晚上,你在哪里?在做什么事情?”
白夜在怀疑我。
我很庆幸这里还有那么一个人可以阻止我。
但是……
她的怀疑是错误的。
“没有,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是清醒的,大部分时候我都在房间里看书,偶然会自己跑到空地练习,也有出门在石头屋附近散步,因为长时间醒著,特别容易会饿肚子,所以我每晚都会到美食街那里买宵夜吃,这一点你可以向飞马亭的店长印证。”
作为质疑者,白夜无疑是最称职的。
她没有轻信我的言辞,而是实事求事地仔细查证。
“二号,你在哪里?”
“二号?我们不是一起搬到绿色怪物那儿吗?当晚我了一整天的书。”
“什么书?”
“泰坦猎人,一本游侠小说,我必须要有一点有趣的事情来对抗睡意。”
“你花了多久看完这一本书?”
“整整两个晚上。”
“还记得小说的内容吗?”
“记得!自然记得,才两个星期而已,我的记性一向不错。”
“由头到尾将小说的剧情讲一次。”
虽然白夜的语气咄咄逼人,但我也明白我必须完整交代一切。
我依照白夜的指示,将小说的内容前后交代了一遍。
末了,她不置可否地说道:“内容虽然是正确的,但考虑到你的读书速度,你还是非常有可能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失去理智。对了,你说自己有吃宵夜的日常习惯对吧?在最近这段时日,你晚上外出的记忆仍然完整吗?”
“太久远的我不肯定,但前几天的可仍然记得清清楚楚。”
蓦地,我想起了一件事:“白夜,你不是有检索记忆的魔法吗?你可以直接检索我的记忆来证明我的说辞,我允许你做这一件事。”
“允许?”
白夜勾起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浅笑,她说:“我已经尝试检查过你的记忆了,就在你陈述著游侠故事的那时候。但结果非常有趣,我无法入侵你的记忆,有一肢奇怪的力量阻止了我的入侵,它有可能是你的眼睛,也有可能是因为你的血统。”
真糟糕。
各方面都相当糟糕。
糟糕得我都不想要去计较白夜的行事手段。
我开始感到忧心:“如果我的记忆是不真实的话……”
白夜微笑说道:“你需要好好睡一觉,这段时间内,你最好不要独自一人。”
我理解地点点头,看向羊皮卷轴,分析说道:“如果今晚还有命案发生,那就代替作案的凶手不是我。相反地,若然命案没有继续发生,那事情便非常有可能跟我有关,我接受更加严密的审察,直到我体内的真相被查个水落石出为止。”
「该死的……」
「若然真是我错杀了那些无辜者的话……」
就算事情还没有得到确定,一阵内疚感已是油然而生,继而被明镜止水压制下去。
无论是快乐的事,还是悲伤的事,在明镜止水的效果下都成为了世界的水,那是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当东边的海浪在风暴中翻涌不已时,西方的江河是悠然的起伏,在北方的冰川暗潮汹涌时,南方的湖水是平静无波,虽然位置不同,但都是心和水的一部分。
这时,白夜指出了我前一个假设里的盲点。
她平淡地说道:“就算将来有命案发生,而你有着我这一个不在场证据,那也不能完全说明你和前阵子的凶杀案无关,虽然死者都有着同一个特征,但也不能排除案件的凶手同时有两名以上,而且我的监视未必能够完全确认为没有离开。”
“怎么说?”我疑问说道。
“譬如说,小西溪野鹿那一只河童──”
白夜举例说道:“世界上有着许多能够制造分身的方法,即使你我同处于一个房间,在这一分这一秒也有可能有着第二个你活动在莫波里斯城的夜色当中,尤其是你的血统仍然是一个未解的谜题,即使潜藏者某些未知的特殊能力也不出奇。”
“虽然我也很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我要说的也已经说完了。”
“你不需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是我要找出找犯人而已。”
白夜收起羊皮卷轴,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写划了一会儿。
我问道:“白夜,关于这桩凶杀案,你有头绪吗?”
“嘘──”白夜竖起一根手指,放在我的嘴边,笑说:“我有头绪也好,我没有头绪也罢,在案件水落石出之前,你都没有知情权。现在,你的责任是重整石头屋以及压止你体内的异变,其他事情我会暂时替你代劳,明白吗?”
望着一脸胸有成竹的白夜,我禁不住一阵窝火。
“算了算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那我可以睡觉没有?!”
“可以,当然可以,但你要先戴上它们。”
亡灵法师向我递来了一组手扣,还有一组脚镣,两者都不是普通货色,而是针对我量身订造,拥有抑制灵力和禁锢作用的器具,在戴上它们以后,我将会失去绝大部分的能力,即便是伯兰妮也可以轻而易举击倒弱化后的我。
我把白夜带到我的寝室,在她的监视下戴上手扣和脚镣,躺到了那久违的大床上。
我应该很快就能睡着,但在临睡前,我还有问题要问白夜。
“关于我的血统,你有新的线索吗?”
“虽然血夜样本的化验结果已经替我们缩窄了范围,但还是有着好几十个可能性。”
“或者我好好睡一觉会对你的观察更有帮助?”
“我很期待会有某些奇怪的东西从你的体内跑出来。”
忆及白夜对乌鲁曾经做过的一切,我不忘打趣提醒:“你最好是等它自己跑出来,而不是偷偷把我剖开来看。当然,如果你真判断有着那么一个迫切性,那还是请你果断动手。”
白夜仿佛被我逗得一乐,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真讨厌,你作出这样的承诺是想要我期待你失控暴走吗?除了乌鲁以外,你和玄洵可以我目前最希望解剖的对象了,虽然和永生未必有关,但你们各自的灵魂里头都藏有着长生的秘密。”
谈到解剖,有个问题我必须要问。
“白夜,当初你为何要解剖乌鲁?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突然想起了这一个问题?”
白夜淡淡地笑着,似乎不认为我的提问是单纯的偶然。
而实际上,这个疑问已经待在我的心里许久了,只是……
“因为海老,所以我过去才没有问。”
“明白。”
白夜意义不详地挑了挑眉毛,笑说:“我解剖乌鲁的原因确实不是过去你所必须知道的事情,可既然莉拉的事情已经发生,你便有责任去掌握一切。关于乌鲁的事情,我以后会详细告诉你的,但那要在查明你的血统之后,眼下的你是首要的危险。”
“我可以把你方才这句说话视为你对我实力的认同吗?”
听了我的调笑,白夜诱人地轻轻一笑,向我抛来一个媚眼:“是呀,你还蛮不错的,到了床上应该会有不错的表现吧?呵呵,有兴趣吗?我可以奉陪喔!”
因为她煽情的挑逗,我的心跳顿然漏了一拍,差一点堕入到她的陷阱。
「一定是说假的,要是我答应了,她肯定会反口嘲笑我吧?」
「这不知羞耻的亡灵法师实在太可恶了!」
我心里狂骂不已,赌气地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她。
半晌,两个星期不曾阖眼的我便已沉沉坠入梦乡。
……
……
8. 血统之迷(白夜)
(白夜)
在不显眼的催眠术下,艾哈德的活泼有力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
在确认她完全熟睡以后,我在她周围设下了魔法结界,以防备她突然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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