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殃清
……
29. 和好(泰蜜)
(泰蜜-莫妮)
昨日,由于内衣被狗咬了,因此对怜儿同学耍了一顿脾气。
但后来想想,虽然把小斑带来的她确是有著部分责任,可是我那样子的处理方式也实在有欠成熟,只是被咬烂一件新买的内衣而已,又不是被咬到人,我发那么的大脾气根本就是小题大做,而且还会反过来吓到想要和我友善相处的怜儿同学。
「自己还真是个笨蛋呀。」
「就算发再大的脾气,等会儿还不是要见面。」
「呃,超尴尬,蠢爆了!」
清晨时分,我一边默默唠念著那个不成熟的自己,一边叼著省钱专用的穷民方包,缓缓由宿舍走到公会门口,虽然只是早餐时间,但公会的餐厅已经颇有人气,各位看板娘前辈也正在以优秀的身姿服务著公会内的各位冒险者以及其他客人。
公会正门前,一个灰发少女背著书包静待著我。
啊呜!
她今天没有那样笑著喊声,她今天闪躲著视线,远远地偷看著我。
是害怕我还在生气吗?
我像是那么小器的女生吗?
「搞不好,还真的是……」
联想到自己昨晚那失心疯的表现,我一时也难以对自己的器量给予正面评价。
嗯,果然这个时候还是主动去道歉吧?
道歉并不是一件羞歉的事,在适当的时机道歉反而是成熟的表现。
「在这一个环节,先道歉的人才是赢家!」
莫名其妙地,我又一次在奇怪的地方较劲起来,但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
『昨晚,对不起。』
「可恶!输了!」
就在我打算抢先道歉的时候,怜儿那预先写好的板子却是早一步映入至我的眼帘,如果按照我方才的逻辑去分析,那岂不是等同于证明了怜儿她还要比我胸襟广阔?
那合理吗?根本不合理嘛!
区区一只呆萌萝莉,凭什么比我成熟懂事?
不行不行!这一点也不符合我们之间的角色设定!
我凝视著灰发女孩老长一段时间,最后只能生硬地回应道:“嗯,原谅你了。下次要看好小斑,别让牠乱咬东西,知道吗?”
搞什么!
用这种表情说出这种对白,由外人看来,我这不是一整个傲娇吗?
如果是蓝农小姐的话,她想必可以比我方才表现得更温柔大方吧?譬如说,我们可以先去抚摸怜儿脑袋,再吻一下额头,然后抱住温存一下,在放闪光弹之馀又能藉此体会一下姐妹情深──嗯!很好很好!这个剧本我一定做不到,太羞耻太幸福了!
简单地和怜儿和好以后,我们两人便一如往常地踏上前往学校的路,由于我们出门的时间并不固定,常常会因为怜儿的发型没有绑好,又或者早餐太好吃要再来一碗等等五花八门的理由而多番延迟,所以,同样住在附近一带的翠丝便没有固定和我们一齐上学。
我们偶尔会在半途遇上她,大部分有时候不会,但反正到了学校以后总会相见。
石头屋距离华勒丝纪念学园的距离有点远,我们一般都会坐马车上学,而由于我们的怜儿是个可爱的富二代,因此我们大多数日子都是奢侈地去坐那私人马车,至于那人挤人的公共马车,怜儿在试过一次以后就再没有想要去坐了。
保守估计,养一只怜儿和养一只泰蜜的资金,两者之间大概有著四百倍的差距。
「我便宜,我自豪!」
即使试著这样子安慰自己,便也著实令人提不起劲。
遥遥看著在前方快乐小跑的怜儿,我暗自猜测著她的姿态有没有自己四百倍的可爱。
不过,就算怜儿她再可爱,她的吸引力这次还是输给了某个事物。
「那是──什么?」
看往某个飘飞在半空中的光点,我禁不住疑虑地停住了脚步。
因为我的停步,怜儿也好奇地走了过来,以眼神询问我的意思。
我指向那迎面往著我们飘来的小光球,说道:“瞧!有个发光的东西在飞。”
怜儿顺著我的手指往那光球附近看去──
隔了一会儿,她便摇著头往我再看了过来。
「怜儿她没有看见吗?」
「还是说,那是只有我才能看见的东西?」
我这样子想著,那光球也徐徐停在我的前方。
“你能看见我吗?”
一把甜美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看往怜儿,只见她仍是一脸呆萌,貌似也听不见那声音。
我皱起头眉,向那小小的光球问道:“你是谁?藏在光球里面干什么!”
在怜儿疑惑的眼神中,光球在半空中打了一个圈,咯咯的回应道:“咱刚到商店街买完东西,正准备回家呀!倒是你,你是少数可以看见我这副模样的人类,人海茫茫,我们两人能够像是这样子相遇,那除了命运这两个字,咱实在找不到别的合理解释。”
“什么跟什么呀?”
在短暂接触过后,我便有点不想再理这个光球了。
而就在我准备抽身而去的时候,那光球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来来来,伸出手来,咱给你一个好吃的东西,绝对不是皇后给白雪公主的糖果,请放心食用。”
我不怎么情愿地伸出手,手心随即就多了一枚水果糖。
在拿到水果糖以后,我身前的光球也在转眼间消失没影,面对这如同芸花一现的奇特邂逅,我只是无奈一笑,然后把那糖果收入裙袋,和身旁那一脸懵然的怜儿解释说道:“刚刚有一个看不见的朋友在和我说话,还送了我一颗糖果。”
闻言,怜儿掏出写字板,回应:『你也像古山姐姐一样中二病发作了吗?』
古山前辈……
你的形像在怜儿心目中究竟有多底啊……
偷偷为著长期隔空中枪的古山前辈默哀半秒,我回忆著那光球的语气,笑说:“搞不好有中二病的其实是我的朋友,一开口就是什么命中注定的相遇,我们这个莫波里斯城啊,还真是哪一种人都有,哪一种怪事都有可能发生。”
『泰蜜同学说话真奇怪。』
“因为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啊!”
『奇怪的事情通常都会找上奇怪的人。』
“你这是偏见!究竟是谁给你灌输这种奇怪的知识?”
『古山姐姐?大概?』
“怎么又是古山前辈?她是那么不可靠的人吗?”
『她就是那么不可靠的一个人。』
在闲聊著古山前辈的事迹同时,我和怜儿也一起上到了马车,基本上负责我们这一区的私人马车团队都是固定的,整整坐了这一两个星期马车以后,他们团队里面有什么人,我心里面差不多也有了个底,但今日负责驾驶的马夫却是个生面口的。
由于人员调动是很平常的事,所以我也没有开口多嘴说些什么,在坐下来以后,我便像是平常那样给马车夫说了目的地,然后开始闭上眼睛补眠。
在这世界,没有比坐车更好的补眠时间。
可是,从今以后,我还是不要轻易在坐私人马车的时候补眠比较好。
事情不对劲了。
首先发现不妥的是永远精神奕奕的怜儿。
机警的她在我熟睡时轻轻戳了戳我的侧腰笑穴,一下子就让我立直了后背醒了过来。
而醒来后的我也马上从怜儿的表情里察觉到异样。
爱笑的怜儿此时并没有笑,也没有啊呜啊呜的跟我打闹。
见状,我快速往著窗帘以下的缝隙偷看了一眼,心里也登时寒了半截。
这辆马车根本就没有使往学园,而是已经向著一个陌生的方向行驶!
「我们被绑架了?」
我大胆作出假设,也强逼自己冷静,当务之急是尽快确定目前的状况。
现在,我们所乘坐的马车是箱子形状的,由我们的位置是看不到车佚们的驾驶座的,或者有可能在马车开动以后,驾驶座上面便多了车夫以外的其他帮凶,要是凶手不止一人,那以我和怜儿的实力,即使反抗也未必能够讨得了便宜。
「怎么办好呢?」
纵使从小自己一个人长大,但像是这么险恶的状况,我还是首次遇见,即使过去曾经多次在脑袋里头模疑自己充当英雄打击罪恶的画面,可是等到罪恶真的在自己面前发生时,我的内心却是慌乱得连我自己也想要鄙视。
“啊呜?”
彷佛是注意到我的不安,身旁的哑巴女孩牢牢抓住了我的手。
然后我今天扎好的高马尾就在这一瞬间崩溃散开。
这次,女孩偷了我发带,还好并不是贴身的衣物。
被她这么一乱,我的心情却是微妙地冷静了一点。
如果对方真的是针对怜儿的绑架犯,那为了从石头屋那儿取得赎金,他们应该是不会伤害怜儿的性命,但挣扎的过程也不能太过强烈,否则若然没有成功逃走而又被视为具有危险性,那我们便很可能会遭受到更多约束性的伤害。
「挣扎的形式要以拖延时间为主,最好能够在现场留下追踪的线索。」
「按著马车行驶的时间推算,我们现在应该还在城内……」
飞快地计算著此刻的利益得失,我又瞥了瞥窗帘的缝隙,只感觉外面景物往后退的速度并没有很快,如此一来,我粗略估算出马车应该正在以中速行驶,其中的原因一来很可能是为了避免我们两人生疑,二来是为免超速驾驶而被城管堵上。
啊──呼──
深深地一吸一呼气,我坚定著意志,给怜儿打了一个战术手语。
『GoGoGo!』
……
……
30. 牙齿(泰蜜)
(泰蜜-莫妮)
『GoGoGo!』
闲著没事拿来看的战术手语书,没想到还真的有要被用到一天,随著我刚刚对怜儿所发出的战术预警,我的大腿也卯足劲儿地踢往马车的内侧,虽然有著光鲜亮丽的外表,但市面上大部分马车的材质其实都十分脆弱,只是一脚,它就被我踢出了一个大洞。
当那洞口一开,车外的风劲便吹得我们两耳篷篷作响。
“要跳车咯!”
想到就马上行动,即便车外的状况仍未明朗,但我还是身先士卒地跳了下车,那落地的冲力要比我预想中来得要大,一个没有稳住,我的身子便随著巨大的惯性动力在满是沙石的道路上面翻滚了好几圈,全身上下好几处皮肤被磨擦得发烫流血起来。
「怜儿?」
都讲是野孩子皮粗肉厚,这么激烈的翻滚竟只是让我受了一些皮外伤,而紧随著我跳落马车的怜儿则更是比我做得优秀,她在跳车时一早就作好了受身的准备,即使同样经历了一场激烈的翻滚,但她受到损伤却明显较少,也比我更快重新振作找回站立的平衡。
啊呜啊呜!
精明的灰发女孩做事毫不拖泥带水,一站稳身子就立即往我这边快步跑来。
不过,与此同时,前方的马车也急刹了车。
车下驾驶座陆续跃下了三名蒙脸的壮汉。
很好,我的判断没错,这回真是遇上坏蛋了!
我放目四周,匆忙中只发现这个降落点简直是最糟糕不过,除了一整条道路没有半个人影以外,这里也已经远离了市区,是一片草木茂盛生长的林地,就算是喊破喉咙,我想也不会有人突然冒出来拯救我和怜儿。
而更糟糕的是,对方三人的实力都凌驾在我和怜儿之上。
光是我站起身来的片刻,朝我奔来的怜儿已经被后面三人追出了一半的距离,也不仅仅只是脚程远快过我们,他们身上还佩带有武器,其中有长刀和剑,更有最令我感到头疼胆寒的弓箭,拜托!我今年才是初中生而已,还没有上到格挡投掷道具那一课啦!
尽管那般苦中作乐,但一与怜儿汇合,我还是立刻拔足狂奔,但不跑不知道,一跑我这才发现怜儿她已经跑得贼快,前一刻还平肩而排的我在下一秒钟就被她抛开了一整个身位,而追在她后面的三名歹徒也几乎与我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
「啊,惨了。」
当衣领传来被人提住的触感时,我这才真正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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